光明之外 第3章 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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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他这是怎么了呀？怎么醒了又晕过去了？还大喊大叫的。”小女孩揪着老人的衣角，好奇地问道。

老人没有言语，一阵眉头紧皱，一阵喜笑颜开，似乎罗天的脉象是一曲跌宕起伏的交响曲。摸了良久，长叹一口气说：“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这小子的脉象我还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呼吸平稳，眉间也无痛苦之色，但是那等脉象，以他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了啊？真是怪事！”

“爷爷，你怎么也和这个人一样中邪了吗？”小姑娘歪着头问道。

“去，一边去，不准这么没大没小的。这小子还真是奇怪，真想叫醒他好好盘问一下。”老者捻着胡须说道。

小姑娘听着老者的话，不满地撇着嘴说道：“你的臭毛病又犯了，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看来你又要破戒了，我要去祖师的塑像前给说一下去，他的弟子又管不住自己了。他说不准就是个麻烦呢！”

老者听到小姑娘的话语，捻胡子的手抖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你敢！总那这个说事，看我今天不罚你才怪！”

小姑娘犹如变脸的爆竹老者的胳膊，撒娇道：“爷爷，哪能呢，我这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我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老者也孩子气的哼了一声，便坐在前面的太师椅上，等着罗天醒来。

罗天此时有些茫然，他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做梦时候的那个幻境，而且他还能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人，他的喜怒哀乐都在那个小小人的脸上，一模一样。罗天心里一阵苦闷，听说人死了之后就能看到自己了，难道自己被饿死了吗？在新时代能够饿死自己也是够奇葩的！

一阵惊异不定之后，罗天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开始打量这个世界。

仔细观察一阵后，罗天有些惊异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地方似乎和梦中不一样了，多了一眼碗口大小的泉眼，丝丝的雾气从那里面飘出来，然后落到了小小人的天灵盖上，慢慢的渗透进去了，雾气入体，他能从那个小小人身上感受到宛如来到母胎的安静和祥和。原本被大道之音震得七荤八素的精神也饱满了起来，她首次感受到了红光满面的舒畅。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是人死之后就会来到奈何桥喝孟婆汤吗？这里怎么是一片仙光缭绕，毫无半点阴森可怖？难道老天虐我千百遍是为了让我来到天堂？但是弄出那个小小我是咋回事呢？”他在这里纠结，小小人也跟他一样表现出纠结。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尝试着去探索一下这个地方。他刚走出一步，那个小人也走出一步，他往后退一步，那个小人也往后退一步。“难道现在的我只是一团意识？那才是真正的我？”他的想法刚一有，便感觉有股强大的吸力，拉着他向那个小小人撞去。

“嗯？我成小小人了？”罗天一阵惊异。随之耳边响起一声遥远的呢喃：“钟破真我醒，持剑破迷障。岁月浮沉乱，逆流破金门……咄”。响毕最后一声响毕，罗天变成的小小人便不受控制地漂浮在了那个泉眼之上，原本缥缈的极光化成一束，直冲罗天的天灵，霞光入体便再无其踪；而身下泉眼的丝丝雾气也向他包裹而来，一丝一丝的编织起来，但雾气过于稀少，时断时续，似有若无。

罗天舒服的呻吟了起来，自他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沁入灵魂的舒爽。

过了半晌，罗天逐渐从这舒泰的感觉中走了出来，他的脑中犹如倒放的电影，一幅幅曾经生活和学习的画面，逐帧在眼前飘过。现在的他觉得如果再有考试的话，他都能够满分通过。他看着一幕幕曾经的画面，有遗憾也有不甘，但是很快的他变得释然了，他现在期待的是他记事之前的画面，不知道能不能也从这中间看到。

一帧一帧，罗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看到了五岁被孤儿院收养，也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独自在荒山醒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越来越近，他看到了流血的双眼慢慢闭上，一声尖锐的“你不配”之后，他的脑袋如遭重击，眼前的画面也随之破碎，在画面的最后他看到了一双黑白变幻的眼睛，很亲切，却又非常陌生。他想尽力看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但是画面破碎的太快，他只记住了那双眼睛。

罗天看着消失的画面，一股强绝的怒气突然从胸中涌出，如昙花一现般，他又恢复如初。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他回溯的画面，连情绪都被斩断。

就在罗天还要想办法再来一次的时候，他的意识突然感觉从小小人中被抛了出来，然后一阵头晕目眩，等他睁眼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灯都亮了起来。

“嗯？我没死啊！”罗天惊讶地怪叫道。

“你咒谁死了？一点礼貌都没有！”坐在桌旁干饭的小姑娘被罗天的突然转醒吓了一跳，怒气冲冲的说道。

罗天听后，没有在意过多，一咕噜翻了起来，对着正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深深一礼道：“感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此等大恩，我罗天必抵死相报。”

老者微微一笑道：“抵死相报就免了吧，不然就白救你了。再说也是举手之劳之事，我总不能看着有人饿死在我药铺门前无动于衷吧。这么久了，估计你也饿了，不嫌粗茶淡饭就过来吃点再说吧。”

罗天一愣，脱口道：“多久了？”

“从你饿死到现在醒来，总共过了一天一夜吧。”旁边的小姑娘斜看了一眼罗天，边干饭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也不知道感谢我的，真是！”

罗天一听，尴尬的就要解释，但是饭菜的香味让他的肚子又开始闹腾了。老者是个人精，自然看出了罗天的窘迫，打圆场道：“坐吧，吃点再说。”

听老者这样说，罗天也不再客气，径直坐到了小姑娘的对面，恰好还摆着一副碗筷，拿将起来就往嘴里喂了。

风卷残云！爷孙俩震惊的看着在那里狼吞虎咽的罗天，特别是小姑娘，都忘记嚼自己嘴里的饭了，一道透明的液体都从小姑娘微张的嘴角流了下来。三分钟！刚好三分钟，原来饭桌上的四菜一汤，只剩下了菜汤了。

“还有吗？”罗天咽下最后一片菜叶，随意地问道。随之他很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因为爷孙俩手拿着碗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满是诧异。

“老先生实在抱歉，刚才吃的太投入了，有些粗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罗天连忙站起身来作揖道歉，心中好像一万个草泥马跑过，好歹也是个全日制大专呢，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呀！不过现在债多不怕愁，他的在他所住的那条街已经没了正面形象。

老者毕竟见多识广，安慰道：“小罗，无妨。你这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肯定就会有饥饿感的。”

“那还给他一直打葡糖糖呢！”小姑娘也回过神了，偷偷擦掉嘴角的口水，像看大熊猫似的盯着罗天说道。

“小囡囡，注意你的言辞！”老者急忙制止小姑娘说道。“我看你还没有吃饱，这样吧，我去厨房再做几个菜去吧。”

“不用不用，”罗天急忙制止，“这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您老坐着，我吃饱了。”

“你吃饱了我和爷爷还饿着呢，简直就是个饿死鬼投胎！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饭！算了，大不了我再去做就是了。”小姑娘本想大展神威教训罗天一下，但是看到爷爷的眼神，便又改口了，接着推开门向厨房跑去了。

“小罗坐吧，别在意我那孙女说的话，她性子直，有时候口无遮拦，但是无恶意的。”老者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罗天说道。“能给我说说你咋还能被饿晕了呢？”

罗天老脸一红，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能说自己穷困潦倒到两天没有吃饭了，就说自己是大专找实习的地方，找的晚了，忘记吃饭了，再加上自己身体不好，就不知是何原因晕倒了。随后又把自己的身世境遇给说了一下，这才觉得尴尬少了很多。

老者听着罗天的话，看出来有些事情罗天不想说出来，就没有再勉强，摸了一下胡子说道：“我这经营的是一家药铺，平时倒有些打杂的活，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工资的话估计就给不了你多少了。”

罗天听着老者的话，眼前一亮，急忙说道：“老先生客气了，你救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怎么能要工资呢。我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要工资，只要管饭就行了。”

老者看着罗天会意一笑道：“那没问题。”

“那我还要有工钱呢！爷爷你找了个人，我就得再多做一个人的饭，我划不来。”门口小姑娘端着两个菜不满地说道。

老者哈哈一笑，没有在意小姑娘的不满，招呼罗天坐下再吃点。吃饭间，罗天也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陈记药铺，却是一个生意一般的中药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