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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用赶早八,林慕年乐得轻松,在床上磨蹭了半天后,一看墙上时钟不知不觉都指向七点半了。
他看了眼还粘着他的某个社会人士,悠悠地问了一句:“今天是周二,你不用去医院上班吗?”
他记得他之前排班都挺满的,而且还挺忙的,但感觉最近他好像清闲了不少。
作为医院实际掌管者的乔堇衡,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拥有调班权。”
不仅如此,真要说的话,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坐班。只不过不想虚度光阴,因为懈怠让自己变得麻木,所以只能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尽可能的忙碌起来。
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更重要的事情,其他排在次要位的,自然就可以暂时先往后靠靠了。
林慕年瞅着他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样,没好气地说:“你知道你现在这行为像什么吗?”
乔堇衡扬了扬眉,顺着问道:“像什么?”
“像极了被冲昏头脑的昏君。”林慕年好笑地说。
好在这会儿不是在古代位面,他也不是真皇帝,要不然就他这不上早朝的行为,光是大臣们的奏折都要堆成山了!
乔堇衡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瓣,低声说:“若我是昏君,那你岂不就是误君王的小妖精了?”
林慕年哼了声,不是很赞同地说道:“我又没拉着你不让你起床,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还粘在我身上,还好意思说我呢。”
说着,他又半真半假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故意道:“不想被我耽误就快点起开。”
乔堇衡笑着捉住了他的手,置于唇边亲了亲,“好好好,是我言辞不当说错了。反正时间还早,再多躺一会儿。”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这会儿外面还下着雨,雨势较昨晚小了些,但还是连绵不绝的。窗外一片雾气朦胧,天空也灰蒙蒙的,显然这雨是要继续下一天的。
这一入秋,气温就是断崖式下降,昨天还热得慌,今早就感觉到了一阵明显的冷意。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赖床了。
林慕年也贪着被窝里的暖意,还有伸手就能抱到的大美人牌人形制热源,自然是不想起来。
于是两人又这么赖到了八点多。
乔堇衡看了眼时间,想着他一会儿十点要上课,于是就先起床给他准备早餐去了。
林慕年则坦然地霸占了整个被窝,只留出一个脑袋探出来,看着外边儿的雨。
早饭过后,乔堇衡如往常一样,开车送他去了学校。
因为正好赶上第一波下课的学生,路上也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因为各自都撑着伞,人群显得更加拥挤。
乔堇衡弯身将车里的伞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少年,说:“好好上课,等晚上我再过来接你。”
说到这里,他又没忘多补充了一句:“还有,别和徐牧之走太近,他要是靠近你,你不许再让他搭上你的肩膀。”
乔堇衡本来是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小气,但他就是不想看见他和徐牧之走得太近。
林慕年瞧着自家大美人一本正经乱吃飞醋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往他那儿靠了过去,在他微凉的唇上“啵”了一下:“不是都跟你说明原因了嘛,怎么还吃醋呢?”
此时车外人来人往,因为车本身就很高调,总引得路过的人频频转头往这儿看。
虽然车窗上镀了特殊的膜,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有什么的,但在里边儿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的一切。
因此,就很容易形成一种视觉和心理上双重的刺激感。
乔堇衡不可自制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对上少年带着些许狡黠笑意的目光,抬手覆住他的后脑勺,按着他又吻了回去。
直到听见他喘息连连,他这才松开了他,只是还贴着他的唇角,声音微哑:“反正就是不可以。”
他知道他对徐牧之没意思,但防不住徐牧之对他容易产生好感啊。
毕竟他这样讨人喜欢,他又不能时时在他身边,总得防着外边儿的野猪惦记他家的小白菜。
林慕年蹭了蹭他的鼻尖,笑说:“好啦,知道了,本来我就没打算和他走太近。”
因为他也很反感徐牧之带着利用目的接近他,他又不是冤大头,清楚了他的意图,当然会敬而远之。
安抚完大美人后,听见预备铃响了,林慕年这才有些不舍地说:“那我就先去上课啦,晚上见。”
乔堇衡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晚上见。”
他目送着他下了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才收回了视线。
抬眸看了眼后视镜中脸上仍止不住带着笑意的自己,乔堇衡不由抬手捏了捏脸,试图将两颊的笑弧收敛回去,但显然并没有起到作用。
回想起从昨晚到刚才的种种,想到刚才自家小孩主动的那个吻,他又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以至于到医院的时候,周夏出来溜达时,路过他科室门口,瞅见他凭空傻笑的样子,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
林慕年将昨晚打印好的参赛报名表填完,在上课前交到了班长那儿。
比赛将在半个月后进行,因为是入门级别的赛事,院里并没有另外组织学生在赛前参加训练。
报名个人赛的相对自由,要不要练习全看选手自己个人意愿。而报了团体项目的,为了训练默契配合度,都默认赛前一周私下组队一起训练。
报名表提交上去之后,大约过了三天,参赛名单就出来了。
一开始就想找林慕年组队的徐牧之,在看见参赛名单之后,便再次去找了林慕年。
好巧不巧的,又是在下自习的时候。
林慕年本来想着顺便打包一份水果捞回去吃的,结果刚从超市出来,就碰上了徐牧之。
想到之前大美人说过的话,林慕年便打算有话直接在当场说完,并没有给对方和他边走边说的机会。
徐牧之一如往常地和他寒暄了几句,随之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省赛的参赛名单我看了,你好像是参加了个人赛吧?”
林慕年点了点头:“对啊。”
“可是之前不都说好了要一起组队的吗,就像高中时候那样,我们的默契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和我一起参加小组赛不好吗?”徐牧之又问。
林慕年并不想揣测原主高中时期的事情,就当那时候的徐牧之是单纯因为热爱好了。
至于现在的徐牧之,林慕年看着他为了利益试图拿高中的事情打情怀牌,借此来左右他的想法,只觉得好笑。
不过他并不想和他争论,于是佯装听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只说:“可是个人赛的含金量更高,奖金也更丰厚,综合来看,我觉得参加个人赛会更好一些。”
徐牧之见他在说这话时,像是已经把奖杯收入囊中了一样,便想先打击一下他的自信:“可是参赛名单你也看了,就我们学校人数就有近一千人,更别说省内其他高校的参赛者了。每年这时候参赛者都高手如云,虽然说是入门级别的比赛,可也远远比我们高中时候参加的赛事要复杂得多。”
说到这里,徐牧之又变转话锋:“慕年,你的优势一直都体现在团队赛上,在个人赛里你占不到多少好处的。而我已经有了一次比赛经验,这回队伍里的组员每个都很优秀,你加入进我的队伍里,更有可能得奖。”ωωw.
林慕年听着他这典型的CPU话术,多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讲:“无所谓,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比赛。而且学长,你既然都觉得我在个人赛上必会被淘汰,何必要冒着风险把我招进队伍里呢?”
一想到这人今后还有可能用同样的借口再来烦他,他索性就趁着这次把话说明白了。
“高中的时候我之所以参加团体赛,不是因为我喜欢当队伍里的辅助,而是当时我们同在一个社团,社员们集体意识强,你带头报名,大家自然愿意和你组队。而参加个人赛的社员,基本上都因为被其他社员孤立最后自动退社了,这一点你作为社长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吧?”
林慕年看着徐牧之的脸色变化,忽而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人不是上了大学才变的,而是本身就是那样的人,只不过在上了大学之后卸下了伪装而已。
而在高中时他之所以对原主照顾有加,是因为他在原主身上看到了更大的用处,所以才选择用增进关系的方式拉拢原主。
显然原主是单纯觉得他人好,才会对他带有滤镜,所以就连记忆里对于徐牧之的形象都是那样光辉伟岸。
林慕年又接着说:“高中两年在社团里,你照顾我的人情,我也通过比赛还给你了。现在都到大学了,许多事情都已经变了,就没必要再延续高中的那一套了。你说对吧,学长?”
徐牧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近乎冷漠的少年,难以想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然后又试图找补:“慕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