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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和裕茶馆,在璃月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商铺有没有名气,有没有客流量,完全取决于三个因素——天时、地利、人和。
对于战争而言,天时是天气和时刻;对于商铺而言,天时就是建立的时刻和是否能抓住商界的机会。
和裕茶馆诞生于几十年之前,一直延续至今,是一家几十年的老茶馆了,而在这几十年中,创建者范二爷经营得当,抓住了数个机会,打响了茶馆的名气。
这是和裕茶馆的天时。
地利,对于战争而言,地利就是地形优势,高打低、暗打明、岸边打渡江等等;对于商铺而言,地利是地段的优势,绯云坡人流量高,而且位于璃月的高处,可以俯视璃月码头、平视小半个云来海和孤云阁。
这就是和裕茶馆的地利。
人和,对于战争而言,人和就是大将的数量,就是士气的高低,就是民心之所向。对于商铺而言,人和就是老板手底下有几个能人。
在这一点上,和裕茶馆可谓是强中之强。
和裕茶馆能有如此名气,唯两个人不可缺。
一个是在和裕茶馆常驻说书的茶博士刘苏,另一个就是挂靠在和裕茶馆的戏社【云瀚社】的名角,云堇,云先生。
这两人,一个是说书界的顶流,一个是戏曲界的顶流,就像是玉原前世的小鲜肉一样自带流量,为和裕茶馆带来许多人气。
天时地利人和,和裕茶馆都占据了优势,又怎能不火爆呢?
玉原与刘风约定之后,提前一日来到了和裕茶馆。
和裕茶馆位于一栋木楼的二楼,半倚在第三层的屋檐下,就似一个半拓展的阳台。
木质的地板散发着一种清新的香气,而码头顺着风向飘来的海风又有着丝丝的凉意,两者交加之下,会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时再来一杯清茶,便能使人完全的静下心来,抛却生活中的烦恼,完全的舒展身心。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留下大部分的客人了。
不得不说,范二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玉原坐在和裕茶馆靠着云来海的位置,静静地等待店小二端上来一杯热茶。
这里的饮品只有茶,吃食只有茶点。
清茶的热气从茶盏中溢散到空气之中,玉原微微一嗅,茶香清净淡雅,却又绕梁之绵长,闻去香气透溢鼻腔。
玉原再打开茶盖,一眼瞧去,却见茶水内浮沉的茶叶形似雀舌,挺直饱润,色泽嫩绿,白毫显露,不禁咋舌道:“岩亭绿雪,范老板还真是舍得,拿这茶出来招待客人。”
一旁的一位中年大叔听见玉原的话,顿时一怔,立刻搬了张座椅坐到玉原的对面,笑着说道:“哦哟,这位小哥面生的很,不想却是懂茶之人那。”
玉原轻轻一笑,道:“客气,只是略懂而已。”
中年大叔却道:“能辨认出这是岩亭绿雪,已是精通茶道之人,小兄弟不必谦虚。”
玉原一怔,轻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只需瞧见茶上白毫,便可认出这是岩亭绿雪了。”
中年大叔轻轻摇头,道:“岩亭绿雪名气不盛,所知者本就少,况且白毫如雪也不是岩亭绿雪独有特点,玉潭飘雪、兰竹冠雪和恩施白露这三种上好之茶皆有白毫如雪的特点,不是熟知茶叶之人,如何能认出这是岩亭绿雪?”
玉原轻笑道:“细心一嗅便知了,岩亭绿雪的茶香犹如开年初雪,茶香虽微弱,却有一种清透凉澈之意,只需闻去便能涤荡心尘,让人心情大好。”
“玉潭飘雪的茶香犹似阵雪初临,茶香之清可称一绝,但其香气有缠人之力,若是去嗅,茶香便萦绕鼻尖久久不得散去,舌尖也会有阵阵回甘。”
“兰竹冠雪的茶香就更有标识性,它那茶香只需闻一下,其香气就如开春之竹,节节拔高不可遏止,直叫人心生渴望,恨不得连饮三大壶。”
“恩施白露的茶香并非清香,乃是浓香,无需去闻,只要靠近那茶水,浓香就会自己走到你的鼻腔之中,那时你的鼻子就再也闻不到茶香以外的气味咯。”
中年大叔拍桌大笑,道:“你瞧你,能把茶香说的如此头头是道,还说自己不是懂茶之人?”
玉原顿时一愣,轻笑道:“只是略懂一些而已,倒是让你见笑了。”
“小兄弟谦虚了。”中年大叔一笑,正想往下继续说,却听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太古之时,九洲互具,昆仑尚开。人住之土,名称「中洲」;神在之界,则唤「神霄」。上一劫劫末之时,曾有神魔交战;最终神王折戟,九界火焚,万象化灰。如今新世伊始,万类更生。昆仑闭合,诸世界不复相通。围绕着神王之戟展开的新感觉武侠绘卷,启封!”
中年大叔和玉原齐齐一怔,往声源处看去,却见一人执扇而立,身板笔直犹如巍巍青松,口中说着一大段的书文,语速很快,咬字却十分清晰,可见是下过苦功。
在和裕茶馆,这样的说书人只有一个,茶博士刘苏。
“今天茶博士说的是新书啊。”中年大叔细细听着刘苏的说讲,道。
玉原抿一口岩亭绿雪,随着茶水入口,一股清凉之意也随之而来,直观肠胃心胸,让人心情不免愉悦几分,又听旁边中年大叔的话,顿时笑道:“这是神霄折戟录,也不算是新书了。”
中年大叔了然点头,道:“原来是神霄折戟录啊,这书我许些日子不看了,都忘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小兄弟只听这一段就能知道是神霄折戟录,看来是武侠小说的爱好者啊。”
玉原笑道:“只是多读了些,记忆好些而已,有时光是饮茶、吃点,未免有些无聊,茶还是得和书一同饮之观之,才能有味。”
中年大叔感叹道:“小兄弟还真是娴静淡雅,要是我那个二儿子有那这番娴静的心就好咯。”
玉原不禁好笑,娴静淡雅这词还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他轻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伤人,不害己,不为恶,不作孽,闹腾一点又有何妨呢。”
中年大叔轻轻一笑,却也没有言语。
两人在外圈的位置坐着听完刘苏的说书时,已是日落之刻,中年大叔起身告别一声,便离开了和裕茶馆。
日落时分,刘苏也告退一声,离开了和裕茶馆。
随着刘苏的离去,茶馆里的人也渐渐的离开。
等到月亮从云来海的海平面上露出一个小角时,和裕茶馆只余下玉原一人。
杯中茶水已见底,玉原放下茶盏,凝望着云海来那波澜不惊的海面,心中竟没有一丝杂念,只有死湖般的平静。
圆月渐渐地从海面上升出,皎洁的月光一片片的铺撒大地,给灯火通明的璃月港增添一分清冷。
玉原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木质的桌子被他敲出小鼓般的咚咚声,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连成一段悦耳动听的曲子。
曲子到激昂之处时,玉原推开桌椅,在月光之下舞动。
他每个姿势与留云借风真君赠他那千年月光的舞谱上的仙女一模一样,可那舞动之间的美感,却和仙女截然不同。
仙女之舞,让人一眼望去心生崇敬之意,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之感,就似那泥潭中唯一一朵洁白之莲。
玉原每一个动作看去都协调圆润,四肢仿似柔弱无骨,可整体一看却充满着力量感,阴阳相交、刚柔并济,看去庄严而肃穆;像是天上谪仙慢慢地踏入人间尘世。
在玉原舞动之间,一个人儿也登上和裕茶馆。
那是一个黑发少女,她生的模样俊俏,一双红眸格外动人,身着长袖百褶连衣裙,披粉色莲花云肩。
一身服饰,具黑白粉湖紫五色,明明色彩繁多,却不令乱眼,倒添几分年轻可爱的气质。
少女迈着小步走上和裕茶馆,一眼便瞧见迎着月光而舞的男人,却也只一眼,就被这舞给吸引住了。
或者说,她被那跳舞的男生给吸引了,这舞蹈明明动作轻柔地一看就知是给女生跳的,可那个壮硕的男生跳起来却也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有种宝相端庄,仙人低眉的感觉。
随着一个动作,玉原回眸转身,却仿似没有见到少女一般,继续随着记忆中的舞谱而舞。
老实说,玉原现在十分想停下来,在别人面前跳舞属实是不符合他对自己的定位,不仅害臊而且害羞。
但他不能停,这千年月光一定要跳完才能稳固灵魂,若是停下来,他前面那段就白跳了!
玉原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回眸倒是让少女愣住了。
这一回眸,竟给少女一种慈悲庄严的感觉。
表情温柔平和,眉目间全然是舒展的柔和笑意,就像是疼惜凡人,用自己的微弱光芒照亮黑夜的皎月仙人。
但少女一瞬间的呆滞并非全是这表情所致,另一个原因,是少女曾经见过这个男生。
那是几月前的一日,她因新戏一事前去璃月北部的山中,归来时巧遇细雨连天,可当日又有一场戏等待她来开幕,她只得冒雨奔行。
路过望舒客栈之时,遇见面前这男生撑着伞在雨中漫步。
那次只是雨中的一面之缘,却不想那男生躲进望舒客栈附近的避雨亭中片刻,又忽然冲出,只见其人不见其伞。
她本没有在意,只是去避雨亭中小歇片刻。
可刚进亭中,就见门边拄着一把油纸伞,与那男生的雨伞别无二致。
那时的她马上就明白了,那男生的伞为何陡然消失不见。
她暗自记住了男生的容貌,只待某日于璃月港碰见时能够将伞还给他。
却不想两人竟如此有缘,她无意中竟看见这男生在月光之下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