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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根本就不是在跟老大爷讲废话,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没有做主的能力,只是和人推销一下,让老大爷开始心动,等会儿和工会谈价格的时候,也可以有个帮着说话的人而已。
她笑着说,“哪能是浪费口水啊,大爷,我是单纯的喜欢您,看您面善,您能不能给我汇报一下玻璃厂的工会,我和你们工会的人谈一谈,
您想想,这事儿我要是谈成了,对你们工人只有好处的呀,这样每个人都能发鸭子或者兔子当福利了,这年头想要买个这样的东西多么不容易。”
老大爷一提起兔兔和鸭子,就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心里有些意动了。
苏南继续循序渐进,“您想想,就算是鸭子您舍不得吃,也可以拿出去卖掉,这东西我们在供销社买是七毛钱八毛钱一斤,但是要票,要是卖出去卖不要票的那价格肯定翻翻了,
我觉得啊,这马上就要过节了,要是能给你们玻璃厂的工人,每人发一只兔子或者鸭子,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到时候大家听说这事儿是您提议上去,不都得过来感谢您?”
这确实是实话,往常玻璃厂发员工福利,都是发一些桶子、毛巾什么的,因为玻璃厂和纺织厂是兄弟单位。
但是发了这么些年了,他们家里的纺织品早就够够的,这玩意儿卖出去了要当心有风险,留着吧,家里实在是太多这样的东西。
玻璃厂的人都很羡慕副食品厂的人,他们的福利是发吃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他们的愿望就是能够吃好喝好,可惜他们做的玻璃,不能拿来吃,也不能拿来喝。
这年头买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票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发个福利要找县领导开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大爷心里再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了,一咬牙一跺脚说,“那我去跟工会的人说说,不过这事儿到底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
苏南到的时间比较早,刚跟老大爷说完,玻璃厂就开始上班了,不少进去里面上班的人都用好奇地眼神看着苏南,在打量她是从里来的。
苏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们,刻意提高音量,“谢谢您了大爷,今天能够遇到您这样善良的老大爷,这是我的福气啊,
要是这事儿真能成,这批不要票的鸭子、兔子,就能分发到你们玻璃厂的每个员工的头上了,要是不成也没事儿,您这个朋友啊,我苏南是交定了。”
苏南笑容满面,特别是说鸭子兔子的时候,特别大的声音,听得玻璃厂要上班的员工一脸茫然,齐齐地看着身边一同上班的同事,眼里爆发出欣喜。
在七零年代,不管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他们对于肉的向往都是难以想象的狂热。
先是拉近距离博取老大爷的信任,然后在玻璃厂的员工面前造势,造成一种他们有机会吃到肉的假象,这单生意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八成是成了。
因为玻璃厂的员工,想要肉作为他们的员工福利。
老大爷看着苏南,那双眼睛里转呀转,似乎是看懂了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笑着说,“我去和领导汇报一下。”
毕竟这桩生意能成,他看门的老大爷也是有好处的。
“苏干事,你真是太厉害了。”
等老大爷进了厂房,玻璃厂的工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去上班了,叶青第一个走上前对苏南竖起了大拇指。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多交流,苏南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然后苏南看向叶青身后的几个社员,“你们刚刚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公社的社员完全没办法顺利接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之前的销售过程,是非常低三下四的,不像苏南这么大方,根本没有怯场的意思,而且还一番彩虹屁把老大爷吹得七晕八素,然后又和老大爷权衡利弊,最后让人家去给她跑腿。
牛,实在是牛!
“我们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有多少厂子和咱们养殖场定了鸭子和兔子。”戈荣贵叹了口气说。
苏南看着他们,问,“还有呢?还学到了其他什么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原来玻璃厂这么需要兔子和鸭子,没有把看门的老大爷说的这么心动。”李牛子低着头。
只领悟到这里,他们的领悟能力还有待发生更多的事情激发。
他们低着头没敢再看苏南,苏南也没多说什么,她和叶青对视一眼,站在玻璃厂门前等着,等了不一会儿老大爷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
“小姑娘啊,你今天的运气很好,就连咱们不经常在厂里的刘厂长,今天也刚好回来了,这事儿你跟我们厂长说就行了吧。”
老大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看着老大爷这个兴奋的笑容,苏南都感觉这事儿肯定要成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厂长对比起工会,应该更加能够体会到工人的难处,愿意满足工人的愿望,并不会考虑那么多斤斤计较的东西。
苏南也没犹豫,让叶青带着五个知青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昨天对她反对声最大的戈荣贵和李牛子进去。
反正他们都是社员,平常有什么事儿,他们之间也可以商量着来,不一定每个人都要去,只要他们中间有人把经验告诉了其他社员就行了。
老大爷看苏南的眼神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因为苏南上门谈生意,居然带着一队人马。
这在后世叫师傅带徒弟,但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同志身后跟着几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不过老大爷心里想着的只有肉,没怎么在乎这种奇怪的组合。
在去刘厂长的办公室上,苏南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只安静的跟着老大爷一起去了办公室。
敲开办公室的门,苏南脸上依然是得体亲和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很干练,她说,“刘厂长,很荣幸今天能够见到您,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南,是金星公社的妇联干事,负责咱们青县养殖场的日常工作,
跟在我身后的这两位,一个叫戈荣贵,一个叫李牛子,他们听说今天我要过来县城谈事情,也跟着一起过来长长见识。”
刘厂长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对人的态度也非常平和,一般当领导的都这样。
听了苏南说的那番话,刘厂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坐吧。”
苏南坐下之后,旁边的戈荣贵和李牛子才坐下,三人之间的主次关系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明显。
“听说你们养殖场养殖了一批兔子和鸭子,印刷厂、水泥厂还有隔壁自树县的运输公司都定了?”刘厂长看明白他们的主次关系之后,主动开口问。
苏南点点头,“是的,我们养殖场不仅养殖兔子和鸭子,还做成品麻辣冷吃兔,是加工好的兔子,年前卖了一批到省城,反响非常不错,大家都说味道很好,
这一次我们又加了一个非常精美的包装,然后咱们县里面的印刷厂和纺织厂都定了,又卖了一些去隔壁县,现在剩的不多了,刚好呢,我们今天路过玻璃厂,就过来问问,玻璃厂有没有需要?”
这刘厂长虽然态度平和,而且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人非常精明的,那双掩藏在眼镜下面的眼睛转了转。
并未体现出任何的情绪,他问,“多少钱?”
苏南笑着回答,“我们的麻辣冷吃兔如果零售是六块钱一只,但是厂子统一订是五块钱一只……”
但是还没等苏南说完,刘厂长打断苏南的话,“太贵了。”
这句话一出,苏南的脸色没有变,但是身后的戈荣贵和李牛子立马就慌了,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的情绪。
苏南心里沉了沉,双方谈判,最忌讳的就是暴露\/底牌,这戈荣贵和李牛子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