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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在观察齐真真的时候,齐真真也同样的在观察着她呢,齐真真早就认识苏南了。
也知道这个人,而且在背地里观察过苏南不知道多少次,知道她当了妇联的干事,还知道她从前在村子里被婆婆欺负,现在陆向国回来了之后,还撺掇着陆向国不养婆婆。
也真是奇怪,陆向国那么一个正直的人居然会听苏南吹枕头风。
但是当齐真真第一次见到苏南的时候,却又不觉得奇怪了,“长得就是一副妖\/精的样子,也难怪陆团和梅支书都会被你给迷惑,你居然还撺掇陆团不养亲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
齐真真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呢,苏南从地上抓起一大坨泥巴就往齐真真的脸上糊,而且她还抓着齐真真的头发,不停地揉,不让齐真真逃\/脱。
一边揉苏南一边说,“我们家的事儿你管得着吗?倒是你,我弟媳妇儿因为你死了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背地里说我坏话,我没撕烂你这张嘴,我算是对你仁慈了。”
“还有啊,我儿子怎么样教育,那都是我的事儿,他得亏是在我手底下,要跟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那才叫完了呢。”
这个齐真真都说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村妇女,苏南索性\/也不管自己的小仙女风度了,拿着泥巴就往她的脸上糊。
齐真真被苏南糊的不仅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更加不敢再招惹苏南了,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脱逃,才好不容易躲到梅家的李子树下面。
齐真真喘了口气,指着苏南大骂,“你真不愧是农村里出来的,你就是个泼妇。”
但齐真真这话刚说出口,头顶上就有李子从树上纷纷掉下来,砸的齐真真七晕八素的。
齐真真抬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孩子,大骂,“哪来的没教养的小\/东\/西,还不给姑奶奶我下来。”
跟着苏南一起到县城来的陆维和苏牧洲正在树上摘李子呢,听到这个齐真真骂苏南,一开始也没下来,因为要完成妈妈交代的摘李子的任务,但齐真真送上门来,他们就不得不动手。
听到齐真真又在骂骂咧咧,两兄弟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吓得齐真真赶紧跑了,苏南也不和齐真真玩虚的,又是一团泥巴,直接往齐真真口里塞。#@$&
“是,我是泼妇,但是我儿子是我弟弟和弟媳妇儿留下来托孤给我的,他们是信得过我才托孤给我,我儿子也确实是有数学方面的天赋,
可我也有选择要他走什么路的权利,我更加可以让他长大以后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凭什么你们认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要让他当个数学家?
你真的以为你是京市来的,你就高人一等,你的思想就比别人要有高度?你这是在误人子弟你懂不懂。”
苏南气势汹汹地指着齐真真,一番话劈头盖脸的就下来了。
像齐真真这样的女人是什么心理,苏南能不明白吗?她就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别人应该怎么样做,实际上就是为了满足她高高在上的虚荣心而已。%&(&
苏南也不想跟这个女人浪费太多的口水,她只说,“以后你再敢掺和我们家的事情,那你就给我等着,我弟媳妇儿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抱着苏小阳和苏牧洲去军区上诉你!”
齐真真见着苏南长得漂亮,杏眼小嘴巴,还以为也是个温柔的女人呢,没想到行事作风这么泼辣,被苏南堵在墙角骂,居然也没敢再嚣张。
田青的死,是齐真真永远的愧疚和软肋啊,她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你……你别过来,我……你再敢打我试试!”她整个人的气势都怂了。
苏南不过笑了笑,“我可是文明人,我从来不打男人和女人。”
但是她就要打齐真真这样鬼鬼祟祟的,就知道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尖酸刻薄到了极点的小人。
说实话,要是这个齐真真,是真的对他们家有愧疚,那完全可以像隔壁的丁大姐一样,学学人家第一次见孩子,就赶紧给送上粮票肉票。
什么叫帮助?
这才叫真正的帮助好不好?
像齐真真这样只知道动嘴皮子,实际上没一点行动的女人,苏南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齐真真被苏南打的出了门,一路上正好碰见散步回来的市委大院其他领导,看见他们齐真真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哭,人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齐真真也不说,反正就是哭,哭的差不多就捂着嘴巴跑了。
这一手白莲花的套路倒是玩的挺厉害的。
看着齐真真跑了,梅芸挺纳闷的,“苏南啊,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齐真真这人一向都是挺凶的,怎么今天突然被你吓的哭了。”
“梅支书,我记得凶的不是齐真真,好像是你吧,咱们青县除了陆向国和贾支书,谁没有被你骂过,你那嘴皮子舌战群雄不是问题,怎么齐真真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你这就被人家吵得脸都青了。”
苏南反问梅芸。
梅芸是个强势的女人,她也不好意思说起自己婚姻生活中的不如意,更加不好意思告诉苏南,自己这是被人戳中了心窝,所以才没说什么。
而且在苏南面前叹了一口气,只说,“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吵架起来,什么都敢说,我也不好意思和她这么吵啊,跟泼妇骂街似的,还有,你儿子是不是真有数学方面的天赋,而且是康馨亲口承认过的?”
“是。”苏南的目光特别坦荡。
在梅芸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梅芸很简单的说着,“既然他是你的孩子,你确实有权利选择怎么样去教育这个孩子,也能够作为一个母亲放手给孩子以后怎么样选择自己走的路,没有谁能够逼你把孩子交出去,
这事儿你放心吧,这话到齐真真这里就到此为止了,我不会让别人在提起这事儿,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带着小阳回去吧,我今天给你带了一天的孩子,有点儿累了。”
在梅芸的脸上,苏南看见了一丝深深的疲倦。
但即使是梅芸现在非常疲倦,而且整个人都有些颓唐,她作为一名国家干部的正义感使命感却没有丝毫被这种阴霾所掩盖。
把几个孩子带着回家,一路上陆维和苏牧洲兴致冲冲地和苏小阳说了烤肉的事情。
也还好,苏南和陆向国带了烤肉回去给温老还有苏小阳吃。
吃完烤肉,几个孩子就开始做作业了,村里终于找到老师,从明天开始几个孩子就要做作业了。
苏南则是在旁边坐腌制的李子,一树的李子摘下来有一百多斤,苏南一个个把李子给拍开,用盐先把里面的水分杀出来。
其实腌制李子在后世更多人用的是糖来腌制,杀出水分,但是这个年代白糖实在是太金贵了啊。
把李子给拍完了,苏南浑身都是汗水,让陆向国出去挑水回来,自己烧了一大锅水开始洗澡。
陆向国看苏南烧了一桶水,不由得有些疑惑,“媳妇儿,咱们昨天不是都洗过澡吗?怎么今天又要开始洗澡了?烧这么多的水,咱家的柴火够用吗?”
其实陆向国说这话,是希望苏南支使他去山上捡柴火去,好在苏南面前献殷勤呢,但在苏南听起来就是陆向国心疼柴火了。
作为一个南方人,还是享受了现代化高科技的太阳能热水器的女孩子,苏南一天不洗澡真是浑身难受。
但七零年代,柴火很珍贵啊,她也尽力的能不洗就不洗,但这样浑身出汗的天气,苏南实在是受不了不洗澡,躺床上去都觉得不干净,一身臭烘烘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陆向国一眼,“我现在洗个澡你也问这么多,陆向国,你现在是不是真当你自己了不得了。”
陆向国没想到媳妇儿居然又生气了,本来还在往灶膛里面递柴火的手一下子炖住,赶忙解释,“媳妇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等着你一声令下,我就给你捡柴火去呢?”
“你捡不捡柴火,那全部都看你自己,等着我一声令下什么?你要是个自觉地,不用我说自己就去了。”
苏南依旧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