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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皇帝朱允炆比朱棣年轻,又是太祖爷选定的正统继承人,等将来老爷子驾崩,朱允炆登高一呼。
朝中大臣,大多数可都是跟过建文皇帝的!
天下必定大乱!
朱棣敢肯定即便是朱允炆跳出来闹事,也斗不过朝廷,可兵乱一起,受难的终是百姓,大明朝的国力也会因此受挫,甚至一蹶不振。
朱棣不敢赌,李煜也理解老爷子,换了自己,怕是会将朱允炆一刀杀了,万般骂名归于自身,给子孙留下一个干净的江山。
可老爷子的心魔就会永远消除不了。
且随他去吧,反正李煜站在老爷子那一边。
带着人手去了北镇抚司提人,李煜惊奇的发现,北镇抚司正堂上,今日坐着的却不是赵王朱高燧,而是顺天府办案刚刚回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才是正派的指挥使,朱高燧是掌管御前司,御前司下辖锦衣卫而已。
“臣拜见皇长孙殿下!”
见到李煜带人进了正堂,纪纲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悠悠的从桌案后面出来。
李煜斜着眼打量了他一眼,这纪纲生的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一脸的忠厚老实,李煜却知道,老爷子养的这条恶犬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自己走上绝路了。
跟在纪纲身后的两人,记忆里见过,李煜也认识,锦衣卫镇抚庞英,千户许应先,纪纲的两条忠狗。
“哟,纪指挥使,什么时候回来的?”
“臣是昨日下午回的应天,已经报于陛下知晓了。”
“哼!”李煜轻轻冷哼一声,绕过跪倒在地的三人,走到桌案后,坐在纪纲刚刚的座位上。
“不知皇长孙来北镇抚司,有何贵干?”
纪纲顺势起身,转过身来,直面李煜,又拱了拱手,说出的话来却极不恭敬,甚至说已经乱了本分。
李煜蹙眉,冷冷的盯着纪纲。
锦衣卫,是皇家的鹰犬,能用这种语气质问主人的吗?
自己没叫他起身,他自己却起来了?
自己这个皇太孙,虽然没有举行过册封仪式,可毕竟是下了正式诏书的,满朝文武也都承认的,可纪纲怎么称呼的?皇长孙!一字之差,就显示出他对皇家没了敬畏之心!
自己身为监国,锦衣卫指挥使回京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昨天回来的,岂会不知道如今是太孙监国?可见纪纲此人根本没把太子一系的放在眼里!
也对,这货平日里就与汉王、赵王走得近,太子府的属官,不知被他寻了由头害了多少!
如今太子府属官们,绝对是全大明最清廉公正的官员!那些但凡有一丝劣迹的,早被纪纲揪住把柄拿进诏狱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李煜微微眯起眼睛,决定暂且把靖难遗孤的事放一旁,今日,先办了纪纲!这货,不能留了!
但如何弄死这货,却得使点小手段。
毕竟是老爷子养的狗,李煜虽是监国,可也不能直接下令捉拿纪纲,那就是在打老爷子的脸了。
但弄死这货倒也简单,别人不知纪纲的底细,李煜岂能不知晓?纪纲所做的那些恶事,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史书上呢!
李煜眼珠转动两下,立时便有了主意。
啪!
拿定了主意,李煜突然翻脸,一拍桌子,大喝道:“纪纲,你可知罪!?”
“啊?”纪纲懵逼的抬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太孙竟然突然变脸。但他经营仅一位多年,也不是泥捏的,区区一个年幼的太孙而已,能吓唬住他吗?
“不知皇长孙殿下此言何意?臣何罪之有啊?”
“纪纲,永乐五年,陛下下诏遴选秀女,有姿色者被你挑出,藏于家中私纳;吴庶人的冠服,蟒袍,也在你府中吧?”李煜冷笑着,说出一番让纪纲惊恐不已的话:“我听说你有时还穿在身上,命令左右饮酒祝贺,高呼万岁?”
吴庶人便是朱允熥,曾经的吴王,现被囚于凤阳高墙之内。
“你曾矫旨取盐数百万斤,夺官船运输,尽入私囊;构陷富商上百家,夺其资为己有,这些不过是贪了些,倒没什么,可你还曾阉割良家幼童数百人,服侍左右?”
只有皇家,才能用太监服侍!纪纲如此做,与谋反无异!
纪纲冷汗淋漓,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事情如此隐秘,太孙是如何知道的。
李煜却不饶过他,继续揭发他的罪行:“纪纲,你家中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私造刀枪、盔甲和弓箭,你想做什么?打进皇宫?夺了我朱明天下?”
暗藏秀女,这是给皇帝戴了绿帽子;私藏亲王冠服,私自穿戴,蓄养太监,蓄养死士,私藏刀兵,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是株连九族的罪过!相比之下,贪点钱财,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纪纲眼角狂跳,脸色阴晴不定;他的身后,许应先两股战战,不知所措;庞英眼里却透露着凶光,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这一切,皆被李煜看在眼里。
李煜就是故意的,故意挑破纪纲的私密事,逼得纪纲走投无路,只能放手一搏。
这是谋反啊!认罪也没有被赦免的丝毫可能!
纪纲想活,只能立即翻脸,拿下李煜,然后回家调动死士,连同锦衣卫里忠于纪纲的属下,攻下皇宫,拿下鸡鸣寺,拥立建文一系或者干脆,改朝换代!
至于逃跑?别扯淡了!先不说纪纲舍不舍得这份基业,就算跑了,到时候海捕文书一发,又没有路引,怕是连南直隶都跑不出去!
虽然成功率及其渺茫,但纪纲,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呵呵,哈哈,皇太孙殿下,某倒是小瞧你了!”
纪纲脸色变换无常,眼神扫了一圈锦衣卫正堂内的情况:正堂内,有自己和庞英,许应先,而皇太孙只带了四名手下,外面,有自己培养的忠心耿耿的手下。
只要挟持了朱瞻基,至少能保住性命!
纪纲阴狠的笑了两声,给庞英使了一个眼色,庞英快速退出正堂。
李煜并未阻止,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锦衣卫敢围攻太孙,纪纲就死定了,第一个要杀他的,就是老爷子!
狗得忠心,反噬主人的狗,绝不能留!
不一会儿,正堂外响起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影影绰绰的人影映在窗纸上。
“太孙殿下,可惜啊!”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纪纲彻底放肆了,本来半躬着的背也慢慢挺直了,眼神里带着阴毒,还有一丝丝嘲讽,瞧向李煜。
“可惜什么?纪指挥使莫不是一位胜券在握了?”李煜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心思。
四名护卫也察觉到了不对,齐刷刷的抽刀护卫在李煜身前。
这四名护卫同样是锦衣卫,可却是南镇抚司出身;并不是所有的锦衣卫都是纪纲的属下,即便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昏了头跟着纪纲谋反,起码经常跟着赵王办事的那一批就不会如此做。
但很幸运,在正堂外等着随时冲进来的锦衣卫,看样子是纪纲的忠狗。
“太孙殿下身处何境竟不自知吗?真是可怜!”纪纲是个果断的人,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再次嘲讽了一句,立即大喊道:“来人!”
庞英带着上百锦衣卫呼啦啦全数冲了进来,人人刀在手,齐刷刷指向皇太孙。
“尔等竟敢犯上作乱,谋害太孙!就不怕诛九族吗?”护着李煜的四名护卫,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希冀有人能惦念着皇室威严,迷途知返。
这人名叫朱猛,善使双刀,勇猛无双,他出自成国公府,是上任成国公朱能的庶次子,朱能病死后,嫡长子朱勇袭爵,他这个庶次子分家另过,在南镇抚司谋了个百户的差事。
可惜,这些作乱的锦衣卫动也不动,仿佛没听见一般。
“别费劲了,这都是臣多年的心腹,太孙殿下,还是束手就擒,莫要耽搁臣的时间可好?”纪纲笑着,一挥手,手下哗啦啦渐渐逼近,既要李煜五人的活动范围。
“太孙殿下,我等护着您杀出去,出了北镇抚司您就往宫城跑,一路大喊,自有禁卫弟兄们护驾!”朱猛四人将李煜围在正中,脸色凝重,皆视死如归。
“逃跑?笑话!区区几百个反贼而已,也配让孤避其锋芒!?”
李煜等的就是这一刻!
纪纲自以为胜券在握,巧合的很,李煜也是如此想的!
“你们几个,防守好了,尽量活下来!朱猛,借你绣春刀一用!”
李煜说着,一抬手,须臾之间朱猛只觉得左手一空,再仔细一看,左手上的绣春刀竟不翼而飞。
下一秒,李煜身形一闪,竟绕过朱猛四人的护卫圈,猛扑向作乱的锦衣卫。
朱猛大骇:“保护太孙!”
挥刀便冲了上去。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朱猛眼看着太孙陷入“重重包围”,瞬间惊骇欲绝,只觉得天昏地暗,一把钢刀迎头劈落,眼见得朱猛便要丧命。
下一秒,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柄钢刀从朱猛眼前这名反贼的胸膛透出,那即将劈死朱猛的一刀,也僵在了半空中。
“这个时候走神,朱猛你活够了?”
“尔等护好自己!不用上来帮忙!区区几个反贼,土鸡瓦狗耳!”
乱战中,太孙的声音传进朱猛的耳朵里,朱猛仔细一看,却见前方混乱一片,太孙不断地手起刀落,一名名反贼尽数丧命在太孙刀下。
不仅如此,武力全开的李煜每次抬手,每一拳每一脚,都会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北镇抚司正堂空间不大,说是有上百人包围,其实每次冲上来的,不过七八个而已。
不过转瞬之间,死尸堆了一地。
“太孙威武!”见太孙不仅没事,还如此勇猛,朱猛不禁兴奋的呐喊起来,一刀劈翻一个敌人,与三名手下结成阵势,退至墙角,抵挡敌人的攻势。
纪纲人都傻了,虽然是被逼无奈的动的手,但他刚刚都计划好了,拿下太孙,调遣死士,放手一搏;万不得已之时,还能挟持太孙,出逃海外。
可怎么第一步就撞上了南墙?
那在自己手下堆里杀进杀出的,是他娘的皇太孙?
“大人,大人。”庞英喊了两声,纪纲毫无反应。见状,庞英只能提着刀,亲自加入战团。
谋反的事情做下了,退一步,就是死!
可以,庞英最后的努力与大局无补,见到庞英亲自参战,李煜只轻轻一挥,刀锋快如闪电,庞英人头滚落,腔子里喷出一股热血。
“将庞英首级收好了!纪纲!到你了!”将庞英之首一脚踢至朱猛那边,一身血的李煜几下便杀穿人群,冲着纪纲杀去。
“快!快拦下他!”
纪纲如梦初醒,立即喊着,同时拔出刀戒备起来。
他是武人出身,手下也是有功夫的,也不缺乏放手一搏的胆气。
“插标卖首!”
李煜身形如同鬼魅,飘忽之间便站在了纪纲身前,身后,一阵叮当刀兵落地之声,一路拦着的反贼仿佛失去了骨头,接二连三的扑倒于地,却是全数被抹了脖子。
连太孙是如何出刀都看不清!纪纲心知自己绝不是对手,可还不等他升起转身逃跑的念头,浑身上下剧痛袭来,身体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李煜没杀他,只是把他四肢的关节全数敲碎了。
“上来领死!”
李煜压根不屑拿纪纲做威胁,这些人都犯下族灭的罪过了,威胁怕也没用。李煜提着刀径直往外冲杀,留下一路血迹。
剩余的反贼见纪纲被擒,有丢下刀兵跑路的,有胆战心惊立在原地不动的,有万念俱灰打算拼死一搏的。
正在这时,却听北镇抚司外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大门被撞开,数十锦衣卫带着一队队持着刀枪的宫城禁卫涌了进来。
将院中犯上作乱的锦衣卫团团包围住,枪杆顿地,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杀!”
一名少年将军从禁卫之中走出,李煜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金吾左卫指挥使郑能。
郑能是武安侯郑亨的长子,下一代的武安侯,任职金吾左卫,与二十二卫亲军同掌宫禁。
北镇抚司设在皇城之内,离这里最近的,正是东华门西侧的金吾左卫。
并不是所有锦衣卫都是纪纲的忠狗,肯随着纪纲叛乱的,纪纲经营多年,可毕竟是在皇帝眼皮底下,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早在庞英下令封锁北镇抚司时,便有一部分锦衣卫察觉到不对,合力杀出,跑去最近的金吾左卫求援了。
事情不难想,监国太孙进了北镇抚司,指挥使下令封锁?他纪纲想做什么?
李煜执刀呐喊:“金吾左卫听令!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意图谋反,犯上作乱,着金吾左卫封锁北镇抚司,将纪纲党羽全数拿下!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太,太孙殿下?”郑能眼前看着一身鲜血,手持满是缺口的绣春刀的“血人”,听声音像是太孙,但脸庞上全是血,认不清楚,于是迟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