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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楼顶平台,炮楼一共有三层,上二楼的射击口射击,这就是鬼子耍的小聪明了。
空出第一层,那是为了防止土八路游击队潜伏靠近炮楼,炸开炮楼大门冲了进来把自己一锅端。因此,炮楼层与层之间根本不设置楼梯,都是通过一架简易的木梯爬上爬下,日伪军上了楼之后,把木梯抽走。这样,即使土八路炸开门冲了进来,日伪军还可以据二楼抵抗。
不用第三层,那是怕土八路有可能使用抛射类的武器,比如弹弓,风筝之类的,土八路狡猾狡猾滴,而且,留下第三层,也是留下了撤退据守的空间。
“太君,敌人在东边!”从楼顶仓皇下来的李班长汇报道。
赖川凑到射击孔前观察了一下,确定了枪声来源都在炮楼的东面,于是命令众人都趴伏在东面的射击口,而他在则中村的辅助下操纵着一挺十一式轻机枪,瞄准了三百米外枪焰出现的地方。
“射撃する!”中村大声命令道。
“开火!给我打!”小矮人李班长也命令着自己班里的弟兄。
一时间枪声大作,无数子弹像雨点般朝着三百米外飞去。
三遍米外的草丛,此时早就没了人影,战士们早在第一轮开枪之后就迂回着往炮楼方向匍匐前进了。
留在原地的,是一个仅可容纳一人的土坑,小武蜷缩在土坑里,浑然不顾头顶上嗖嗖飞过去的子弹,一只手捻着一根香,另一只手捏起两三个炮仗,凑到香上点燃,往外一扔。
嗖,啪!
炮仗爆炸产生的火光,在黑夜里远远看上去确实像极了枪口的火焰。
小武扔的很开心,权当是过年了。
用炮仗冒充枪声,这一招只能在特定的情况下用,因为炮仗的声音和枪声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是黑夜,炮楼上的探照灯被和尚敲掉了,守卫炮楼的鬼子,也只是一个地方守备大队的,被甲种乙种师团淘汰下来的烂兵,能有多精锐?
半夜里被八路突袭,赖川和中村早就慌了神了,哪还管到底是枪声还是鞭炮声。
玩命开枪就对了!打不死敌人,也能给自己壮胆。
今晚的月亮也很帮忙,藏在云层后,只有微微光亮。在夜色的掩护下,武工队的战士们顺利靠近了铁丝网。
而另一处,早就准备好的石青山也半蹲着,按照李煜所教授的,把云爆弹发射筒抗在肩膀上,眼睛透过瞄准器,把准心死死的钉在炮楼二楼的射击口位置,手指扣动扳机,刹那间,石青山的身后冒出大片火焰,在反冲力的作用下,一根冒着尾焰的大炸逼嗖的一下从发射筒里窜出来,眨眼间便钉在了炮楼二楼的位置。
先是砰的一声轻响,弹头炸开,云爆剂在半空中抛洒成一大片,遮蔽了射击口日伪军的视线,然后,压根没给日伪军思考的时间,轰的一下,云爆剂点燃,形成轰爆!
砖石结构的炮楼压根挡不住云爆弹形成的超高压,几乎是瞬间,砖石木料土崩瓦解,炮楼二楼出现一个大缺口,超高温的火焰气势汹汹的冲进炮楼,将近两千五百度的高温迎面扑在日伪军身上。
超高压瞬间损坏了他们的内脏,超高温将他们身穿的衣服迅速点燃并燃烧殆尽,他们的皮肤被迅速的烤熟,因为惊恐而大睁的眼珠也开始迅速脱水最后气化,他们就像烤架上的牛羊一样冒着滋滋响的油脂,然后随着肆虐的火焰一起点燃,最后化为一根人形焦炭。
云爆剂的轰爆时间很长,地狱之火将持续燃烧,并耗尽炮楼这个密闭空间中的氧气,即使没在第一时间死亡的日伪军也将死于窒息,当然,这都不重要了,炮楼里两名鬼子加一个班的九名伪军全集中在二楼,他们早已经化作焦炭了。
“卧槽!”
好几分钟后,火焰逐渐熄灭,石青山看着眼前的炮楼化作一片断壁残垣,这一切都是自己手里的这根武器刚刚造成的,这让一向稳中的石队长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队长。”潜伏在铁丝网边上的战士们靠过来,看着眼前的惨状,老王咽了一口唾沫,这可比他平常玩的土火药厉害多了。
“上!都小心一点,注意没死的鬼子!”石青山回过神来,抛掉手里已经作废了的发射筒,拔出抢来,带头冲了上去。
都死透了的敌人当然没有任何反应,石青山带领武工队有惊无险的靠近炮楼,来到炮楼门口。
“老王。”石青山招呼一声,指了指木门。
老王从背后取下一个带着短短引线的包裹,这是早就准备好用来炸炮楼门的炸药包,把炸药包贴着木门放在地上,待众人躲藏好,老王从炮楼周围捡了块还在燃烧的木板点燃了引信。
引信很短,快速烧尽点燃了炸药包,砰地一声,土造火药的威力不大,但也足够炸开一个木门了。
“冲!”
石青山持枪率先冲进了炮楼,炮楼里当然没有任何反抗。
入眼一片狼藉,破碎的砖石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地砖上,破碎的木质楼板燃烧着冒着青烟,一具烧焦了的尸体从二楼楼板的破洞掉下来,摔得四分五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和淡淡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说不出的难闻。
“呕!”
几名战士差点吐了出来,赶忙捂住了鼻子。
“检,检查一下。”看到眼前这惨状,石青山心中已然有数,这么猛烈的爆炸,炮楼里的鬼子汉奸应该已经死绝了。
石青山忍住这股难闻的气味,从一楼的墙角处找出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梯,搭在楼洞口,率先爬了上去。
和尚挤开武工队的战士们,第二个爬上了二楼。
“俺的个娘嘞!”和尚震惊的感慨着。
二楼的景象比一楼更加渗人,木质楼板烧得焦黑,还在冒着青烟,和尚数了数,一共九具烧成了焦炭的人形物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楼板上。
最惨烈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炮楼西墙面上印着的一副人类形状的壁画,那是一名敌人被生生烤焦,被人体的油脂粘在墙面上形成的,壁画的形状完美的还原了他临死前挣扎的惨状。
“这东西,丧心病狂啊!”和尚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