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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拿回钱袋子,堂主阴柔让她算了,不要多事。
药铺街经过短暂的混乱,很快恢复秩序。
阴柔带着梅儿在药铺街采购了很多珍稀药材,装上马车后,全部运往南门的兰芝堂分舵。
南边的战事非常激烈,龙帮以整个中原作为后方,利用积攒下的财富,源源不断采购战备物资,送往前方的犀城。
分舵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阴柔站在楼上,梅儿拿着账本,一笔一笔清点。
“雄黄三车!”
梅儿在二楼大喊。
底下马车旁,一个汉子高声应道:“雄黄三车!”
梅儿又喊道:“硫磺十车!”
底下又一个汉子应道:“硫磺十车!”
物资一笔一笔清点完毕,阴柔下令明日一早发车。
“堂主,明日我押车吧。”
梅儿收起账本,阴柔见梅儿脸色有点差,说道:“看你气色不好,让珊瑚押车吧。”
梅儿感觉头有点晕,说道:“那好吧。”
阴柔说道:“你快些去休息吧。”
梅儿收起账本,回到自己的房间。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梅儿嘟哝了一句:“怎么回事啊...”
脱了鞋子,喝了一口水,梅儿倒头盖上被子昏睡。
...
金陵城城西面花衣巷。
这里是金陵城贫民住的地方,房子低矮狭小。
这里不比北面寒冷,但靠着大江,冬季湿寒,阴冷的感觉透入骨髓。
一个年纪十七八岁,身材中等,脸上有很多痘印的男子走进花衣巷,在一间破屋子前停下。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璞儿回来了吗?”
“娘亲,我回来了。”
男子叫做赵普,正是刚才在药铺街偷梅儿钱袋的伙计。
他本是一家客栈的伙计,因为母亲生病,需要钱买药,便从客栈偷了点钱。
掌柜发现后,将赵普臭打一顿赶了出来。
老娘的病不能缺药,赵普又找不到事情做,只得在人多的地方偷钱。
“娘,好些了没?”
房子低矮阴暗,赵普点燃一盏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一张头发花白凌乱、眼眸浑浊、满脸皱纹的老脸,身上盖着一床破被子,也不知道暖不暖和。
床边一张四脚桌,桌板肮脏不堪,两只碗摞在一起,一只碗里残留着药沫子。
“还是肚子疼,不见好。”
“你今日这么早回来,东家不说吗?”
这个老妇人是赵普的老母赵李氏,她还不知道赵普被辞退的事情。
每日里,赵普早出晚归,假装还在客栈做事,瞒着老母亲。
“今日客不多,我先回来了。”
“我抓了些药,给母亲煎药。”
赵普走到后面,一点天光从头顶一个小洞漏下来,照亮狭小的空间。
一个残破的泥炉,外面用藤箍了几圈,勉强不散开。
拿起一个葫芦瓢,从一个陶缸里舀水倒入破旧的药罐,将一包药材放入,抓起一些柴火点燃炉子,赵普蹲在地上慢慢扇风煮药。
柴火的烟雾带着些许木香味,赵普盯着药罐子出神。
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赵普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了。
随着饥饿感一起袭来的,还有肚子的疼痛感。
撸起衣服,肚皮上一个青黑的脚印,这是梅儿留下的。
“小娘皮好大的力气...”
赵普放下衣服,没有理会肚皮上的伤。
人就是这样,有钱治病,没钱硬扛。
钱非万能,却能买命。
靠在木板墙上,赵普望着屋顶,透过破屋顶,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
别人的生活大富大贵,自己的生活如同虫豸。
回来的路上,又听说书先生讲大周武王的故事,从一个小太监到统领天下兵马,好传奇的经历。
要不要也到大周京师去,阉了当个太监,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能吃饱饭,养活老母亲。
药香味入鼻,赵普回过神来,才发现药已经煮好了。
用衣服小心裹着药罐子的把手,慢慢倒出药汁,装了大半碗。
放下药罐子,小心拿起碗,回到屋子里,赵李氏靠在床头。
“娘亲,药煮好了。”
赵普坐在床沿上,用勺子慢慢喂给老母亲。
药很苦,赵李氏喝完,赵普马上倒了一碗冷水漱口。
“娘饿了...”
喝完了药,赵李氏感觉腹中饥饿。
“娘在家里等等,我去找些吃的。”
赵普放下碗,轻轻吹灭油灯。
从屋子里出来,外面天色还亮堂。
抬头看着天空,赵普感觉有点刺眼。
挠了挠脖子,赵普感觉脖子有点火辣辣的。
“小娘皮下手真毒。”
脖子被梅儿掐过,差点捏碎了喉骨,赵普想想有些后怕。
以后偷钱不能鲁莽,必须找那种柔弱的。
可是梅儿和那个女子看起来分明很柔弱...
边走边想,赵普走到了主街,人流车马络绎不绝。
“赶紧找些吃的,要饿晕了...”
赵普感觉好晕,两条腿无力...
噗...
一口血喷出,赵普倒在地上,皮肤不停地渗血。
旁边的行人见到,吓得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行人商旅纷纷避开,赵普很快变成一滩血,浸透了衣服。
“报官,快报官!”
官府的人很快到了,将围观的人驱散。
“刘捕头,怎么回事啊?这死相好吓人啊。”
一个捕快掀开赵普的衣服,上面浸透了黑血。
“别碰!谁知道什么毒!”八壹中文網
捕快吓得慌忙擦了擦手,嘿嘿笑道:“不会吧,我就碰了一下而已。”
刘捕头起身对周围的人问道:“谁认识这个人?”
一个男子说道:“他叫赵普,住在花衣巷的,平时手脚不干净,可能被人毒死了吧。”
刘捕头听说是个小偷,也不怎么在意。
刘捕头吩咐道:“把尸体铲了,丢到江里去,别碰,再用烈酒冲洗,冲干净!”
这个刘捕头有些经验,知道用烈酒冲洗,防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
捕快马上照办。
吩咐手下收拾现场,刘捕头便带人回去了。
金陵城那么大,案子多了去,一个小偷死了,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只要不脏了道路,一切都好说。
李仙男正好骑马路过,问了一句,身后的将领问了下,说是一个小偷被毒死了。
李仙男没有理会,骑马回留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