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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份刚来时还意气风发的几个小知青,在炎朔的‘关照’下,一直没有拿到大队的30斤米,在饥一餐饱一餐地挨饿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再也没心情辱骂这里的环境了。
姜藜看她们可怜,一边骂她们活该一边又接济了她们一点粮。吃着姜藜给的一点粮,那几个小知青不再惹事了,每天都老老实实干活,只想快点用工分换口粮。
“我好像从她们身上看到了刚下乡时的我,”红姐惆怅道,“一转眼,竟然已经过去几年了。”
当初和她同时下乡的大多已经想着各种方法回城去了,自己却还在这苦熬着。
“没事,还有我呢。”程强杰安慰她。
两人想牵手拥抱,可是路边不时有人经过,俩人只能保持距离不敢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阿红,明天玻璃厂招工的人就要来了,听说那些招工的特别看好姜藜。”
“姜藜?”红姐觉得意外,“姜藜下乡还不到两个月。”
“虽然下乡时间短,可是她出尽了风头,”程强杰冷笑,“水利站的演出还有捐款的事,她的好名声,都传到县城里去了。听说这次玻璃厂的职工还看到了那篇水利站演出的报道,坚决要把姜藜招去他们厂里做秘书。”
红姐惊讶地张大嘴,文职工作可比去车间当工人要舒服多了,福利待遇还和车间工人一样甚至更好,姜藜运气竟然这么好。
“她运气真好。”红姐忍不住内心的嫉妒。
这种嫉妒的心情,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程强杰,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彤彤告诉我的,彤彤她对象你也知道,是当司机的晔哥,晔哥消息灵通,没有什么不知道的。”程强杰心中是羡慕嫉妒恨,当初那演出的党秘书一角要是给自己演就好了,哪还有姜藜什么事。
他们身后,突然泼水声响起,俩人回头,看到了搭着梯子倚靠在墙头的刘鸭子。
刘鸭子还保持着泼水的动作,顺着水滴低下的方向,他们看到了被泼了洗头水的橘子树。
“…………”听到声音跑出来的姜藜不敢相信。
自己精心呵护的橘子树,竟然被刘鸭子泼了洗头水。
“不用谢。”刘鸭子向姜藜敬了个礼。
“你有病啊!”
“你骂我干什么?这不是技术员说你的树缺水吗?”刘鸭子觉得自己无辜。
“你的头那么脏,还用了皂角洗头,怎么能泼在树上?”
“我没用皂角。”
“那也不行!你的头那么脏!半个月才洗一次头,不行不行不行!!”姜藜快要气疯了。
这前边院子角落里的小小橘子树是她的‘宠物’,她一向小心伺候着,平常给它泼的水都是去大队里挑来的最干净的井水。现在,却被刘鸭子那脏兮兮的洗头水给弄脏了。
姜藜被气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往地上扔泥块儿发泄。
“你瞧她这德行,”刘鸭子靠在墙头对着门外的红姐和程强杰告状,“矫情。”
“你明知道她就这矫情的毛病,干嘛招惹她?”红姐无奈。
“我哪里招惹她了?”刘鸭子无语,“知道她矫情,没想到她这么矫情。洗头水算什么,我这些天还每天泼洗脚水呢。”
“………”
洗脚水……
姜藜想吐,捏起拳头,跑去角落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直接去敲倚靠在墙头的刘鸭子。
“你别打!我要掉下去了!要出人命了!”骑在墙头的刘鸭子没处躲,飞快地从梯子上爬了下去。
刚从梯子上下来,墙那头的姜藜举着竹竿跑来了,对他进行着持续性的追杀。
“姜藜!”团支书经过,大吼一声,“你跑男生宿舍干嘛?”
那都是一群男人住的地儿,一个女同志这么不避嫌,团支书都怕她被人说闲话。
姜藜眼眶红红地从里面走出来告状,“刘鸭子给我的树倒洗脚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团支书懒得管这些小事,“提醒你们,玻璃厂的明天就要来招工了,你们自己好好准备,不要有什么出格的言行举止。”
刘鸭子和几个男知青走出来围住团支书不让走,“团支书,这次玻璃厂的招工条件和我们说说。”
“呸。”姜藜小声呸了一声刘鸭子,气愤地举起竹竿回自己宿舍去了。
不想就这么放过对方,晚上天黑了,姜藜在墙边架了梯子,李婷在下面扶着,姜藜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李婷将一盆水从下面递了上去,姜藜端着一盆凉水小心地隐藏身形趴在墙头。
7点多,洗完脚准备出门倒水,刘鸭子习惯性地走到墙角准备把洗脚水泼去墙那边的橘子树上。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直接一盆凉水从他头上倒了下来。
姜藜泼完水哈哈大笑,吓唬他,“刘鸭子,你以后再敢往这里泼你的洗脚水,别怪我无情。这次是凉水,下次,我泼热水,下下次,哼哼,别怪我泼开水!”
威胁完以后姜藜爬下梯子,和李婷把梯子放了回去。
晚上天气凉,刘鸭子不仅受了惊吓还冻得瑟瑟发抖,第二天发烧感冒直接起不来。
“真是不像话,”老张气愤,“你缺心眼啊,人家玻璃厂的本来是指明要招你的,现在倒好,有人偷偷和他们投诉了这件事,人家玻璃厂的说你行为不端,不要你了。”
“我才不想去呢,我根本没说要去什么玻璃厂,我都没报名。”姜藜不服气,自己没错,那刘鸭子本来就该被自己泼水,他自找的。
老张无语,懒得再和她说,又问红姐,“你怎么没报名?公社这次有意举荐举荐你,你怎么报名都忘了?”
“不是忘了,是不想报名。玻璃厂车间工人太累了,最主要的是,我想和程强杰一起离开这里,不想和他分开,我们是要结婚的。”
“一个两个的缺心眼,”老张叹气,别人想去还去不了,这俩女同志,报名都不报,让人无语。
“队长,既然她们都不愿意,你看我行吗?我已经报名了,但是觉得希望渺茫,刚才面试他们对我好像不太满意。您要是和大队干部们一起推荐推荐我,说不定他们会招我。”李婷哀求道。
“我试试,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是他们招工的也会考虑考虑我们大队干部的建议。”老张点头,愿意去给李婷说好话。
送走张队长,姜藜正在水沟边洗着衣服,那几个3月份新来的小知青跑了过来,
“姜藜,咱们那大队长去招工的地方了。”
“他去那干嘛?”
“听说是为了给你求情。”
“什么?”姜藜吃惊,扔下一盆衣服立马往公社跑。
刚到公社,只见炎朔从公社招工的大横幅下走了出来。
“哼!”姜藜两手叉腰,瞪着他,“队长,我根本就没报名,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好话?”
“你胡闹什么?”炎朔冷声道,“人家玻璃厂的十分看好你。”
“我不去!我没报名,不想去。”
“别自恋了,人家玻璃厂的不一定看得上你。”炎朔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诶?队长你刚才说玻璃厂十分看好我,现在又说他们不一定看得上我,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炎朔无话可说。
本来对方十分中意姜藜,还特意为姜藜留出一个秘书的位置。没想到,今天有人偷偷写了好多封举报信过去,都是举报姜藜行为不端的。比如和刘鸭子眉来眼去、随意进出男生知青点、恶意泼人凉水让刘鸭子感冒错失招工机会、威胁恐吓别人要泼开水等等等等。
炎朔能猜到这些举报信大约是出自那些嫉妒姜藜的知青们手中。
看到那些举报信,本来一腔热血想要招姜藜的玻璃厂顿时对姜藜没了兴趣。
炎朔刚才赶过来,就是去给姜藜说好话做保证的,希望那些招工的能重新考虑考虑。
当然,炎朔这个大队长的保证也只能当做参考,人家招工的不一定会相信,也不一定会听。
“我不需要你给我说好话,我不去玻璃厂,打死我也不去!”姜藜气冲冲地扔下这句话就跑。
她就是不想返城,她舍不得这里,还没想好要离开这里。
“可恶!”姜藜气呼呼地一边往大队里走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儿。
“看起来她并不领你的情,”虞生出现在炎朔身后,拍拍好兄弟的肩,“人家招工的怎么说?”
“他们只说会考虑考虑我说的,没有给肯定的答复。”
“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虞生和炎朔打赌,“肯定有彤彤,她一向和姜藜不对付。”
“招工的那几个人和我透露了一点,说是十几个人联名投诉举报。”
“什么?”虞生都愣了,“这姜藜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和得罪人无关,大多是见不得别人好,人性如此。”炎朔对此也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