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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陆草跑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周文清,以为周文清在躲着她。
她忍不住面色狰狞。
周文清现在有本事了,肯定想甩了她,以为躲着她不见就没事了吗?
休想,大不了同归于尽,她会把周文清在西水村做过的事情都抖出来。
陆草已经想好了以后的大房子,她要在首都扎根,每天吃最好的,穿最好的。
周文清考上了大学,她不能白白的便宜他,等他一毕业就必须复婚。
陆草无意间路过报栏,见很多同学挤在那里,她好奇也走过去看了看。
但她不认识字,又无聊的走开,现这里人多,陆草抓住一个男生问,“你有没有见过周文清?”
“周文清!”男同学看了看陆草,“你找他干什么?”
“我,我是他媳妇儿。”
“媳妇儿?周文清是我们这一届的.应该没结婚。”
“……我们离婚了。”
“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那个报栏上写的,跟周文清大晚上钻树林的那个吧!”
“什么……什么钻树林?”陆草瞬间傻住了,她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控制,心里有些慌。
她不懂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她和周文清的事情。
“别装了,那边报栏上都写了,你们是因为被当场抓住所以才结的婚。”现在对男女作风看得很重,未婚干这种事情令人不耻。
那男同学都不正眼陆草,“你们干这种事情,当时就应该绑起来劳|改!”
他的声音不小,有的同学也知道了陆草的身份,眼底带着鄙夷,“周文清真不挑,刚开始跟个丑八怪钻小树林,现在又跟个丑八怪去开房,果然是人丑心也丑!”
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她和周文清的事情?陆草彻底慌了,“我们家文清呢,我们家文清呢?”
“你们家文清?”有人指着报栏上的几张纸,“上面写了,你们家文清现在应该在局子里吃饭,你赶快去吧,说不定也能吃上一口热饭。”
“局子……什么局子?”
“你还不知道啊?周文清和罗轻轻开房被当场抓住,现在还没放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放出来。”
“开房……罗轻轻……”陆草转身往校门跑。
一九七九年刚好有了流氓罪,周文清和罗轻轻恰巧摊上的时候。
陆草哭着到了局子才知道那些同学说的都是真的。
她哭哭啼啼,终于有位女工作人员发话,“陆草同志,你们已经离婚了,按照规定不应该再生活在一起,这是不正常的男女关系,现在是要判刑的。”
“什么?”陆草傻了,她反应过来急忙摆手,“我们没……没住在一起,我这次来找他,是因为我们有个儿子,我还找他要钱养儿子。”
陆草赶紧离开了。
不到三天,周文清和罗轻轻被大学开除学籍,永不录用。
而且两人都被判了刑,周文清判了三年,罗轻轻两年。
林峰在罗轻轻入刑之后提出离婚,罗轻轻怎么都不愿意。
但罗轻轻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上面同意强制离婚。
罗轻轻差点疯了,她考上了大学,本来有大好的前途,没想到却因为一时的刺激葬送一生。
在严重的落差之下,她短短的时间头发竟然半白。
林峰最后一次过来探视她,两个人坐在长椅子对面,罗轻轻哭着忏悔,“林峰,我错了,等我出来之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我再也不起其他心思了。”
“不用了,罗轻轻,我不要你了。”林峰冷笑,“过两天我就会带着牛娃去南方,不对,你应该不喜欢牛娃吧,从他出生,你就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这么多年了都没抱过他两次,我们都不需要你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有你们,我心里真的有你们!”罗轻轻想死死的抓住林峰这颗救命稻草,就像从前一样。
林峰摇了摇头,嘲弄出声,“罗轻轻,我不是傻子,从前只不过太喜欢你了,其实当年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被冻死饿死了,或者是被那些惦记你的人侮辱死……”
罗轻轻哭着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林峰,你别放弃我,我真的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
林峰大笑出声,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在一侧敲了敲桌子,林峰这才停下了笑声。
他不想再多说,临走之前凑到罗轻轻耳边,“我早就知道你和周、文、清的事情!”
林峰在工作人员警告之前起身离开,罗轻轻却呆在了原地。
周文清比罗轻轻还多盼了一年,他算是毁了。
陆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徘徊了很久。
周父周母得到消息从老家赶过来,见到周文清就哭,幸亏现在没成分问题,要不然全家都要遭殃。
周母看到陆草就生气,认为是这个死丫头克他儿子,上去就打了陆草一巴掌。
陆草不干了,她都没见过周母,周佳也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凭什么打她?
陆草气势汹汹的反推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我是你婆婆!”
陆草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冷笑,“我和周文清早就离婚了,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婆婆?呸!”
“你,你!”周母刺激太大,差点晕过去。
陆草跛着脚走了。
她的钱早就花光了,周文清现在也进去了,没人给她钱,她连回老家的火车票都买不了。
陆草蹲在租的房子门口,突然想到了陆佳佳。
……
陆佳佳照常生活学习,偶尔跟着薛彦白团逛逛街,日子过得不错。
十一月末,天气迅速降温,陆佳佳给白团拢了拢厚衣服,牵着他的手回家。
没走几步,她就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
“妈妈,后面有人!”白团仰头。
现在天还亮着,路上经常路过行人,到底是谁在跟着她。
陆佳佳想了想,没带白团回家,而是带他回了首都大学,吃了饭去图书馆学习。
等到晚上跟着薛彦一起回去。
陆草在学校门口瑟瑟发抖的等着。
薛彦上完晚上的课程,一走出教学楼,就看到陆佳佳在外面等他。
他快步走过去,嫌弃白团走的慢直接抱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回家。
“今天有人在路上跟我。”陆佳佳小声告状。
薛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牵住陆佳佳的手,“最近等我一起下课。”
陆佳佳点了点头。
两个人没走多远,薛彦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将白团放了下来让陆佳佳牵着,突然朝一个方向跑过去。
陆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黑影掐住了脖子。
薛彦的速度太快,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从什么方向冒出来的。
“姐……姐夫。”陆草想起了那年薛彦掐她的脖子,那是她的噩梦之一,吓得她好几晚都没睡着觉。
现在再次看着薛彦的眼睛,她身体抖了抖,努力挣扎。
薛彦皱了皱眉,迅速抽开手。
陆草失了力道,一下子跪在地上。
陆佳佳牵着白团走过来,没想到竟然是陆草。
陆草竟然来了首都?也对,她和周文清可是怨侣,周文清在哪她自然在哪。
“咳,咳……”陆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堂姐,你要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没办法回去了才来找你的……”
陆佳佳:“……”
“找我干什么?我记得我们两个早就撕破脸了……”
她话音还没落,陆草在地上磕了个头,“堂姐,我真的没办法了,周文清和罗轻轻那个小贱人乱搞被抓住,被判了三年,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天都没吃饭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在首都了。”
“我娘对你还是不错的,我爹和二叔是亲兄弟,你不能看我死在这里吧?”
道德绑架玩的不错,可她说的也是真的,陆大伯和陆父是亲兄弟,同一个爹娘生的。
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周文清和罗轻轻进去了。
陆佳佳不想让陆草打扰老人家的安静,给她找了个便宜旅馆,又留了车票钱,让她赶快回去。
晚上,陆佳佳小腿搭在床上,“周文清坐牢了?那岂不是也被开除学籍了?周文清能受得了吗?不会疯吧?”
“谁知道呢。”薛彦不动声色的抓住陆佳佳的小腿给她按了按,越按越高。
陆佳佳:“……”
陆草第二天灰溜溜的买票回了老家,她离开的时候万念俱灰。
她本来是到首都跟周文清过好日子的,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回去该怎么交代?
陆草三天后回到了西水村,村里人见她回来一个个跑上来问:“小草,你这次是回来接雪团的吧?首都大不大,跟你二婶说的一样吗?”
陆草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看着天空,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更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周围人还在叽叽喳喳的问,陆草愤怒的吼出声,“你们怎么这么多事?管我干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我?”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陆草跛脚一点点走远。
陆大娘听到陆草回来,立刻带着雪团找她,“怎么样?你这次多久走?娘要不要跟你一起去看看?”
陆草还呆呆的坐在院子里。
陆大娘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一直被打脸,忍不住气急败坏,“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周文清是不是不想负责?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陆草傻傻的抬起头,“完了,全完了……”
陆大娘眼睛发黑,她向前打了陆草一巴掌,“你走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完了!”
陆草捂着脸,泣出声,“娘,周文清他,他坐牢了,他和罗轻轻那个小贱人去开|房,结果被抓住判了,大学也把他开除了。”
陆大娘脑子一晕,腿发软摔在了地上,雪团赶忙向前,“外婆,外婆!”
陆大娘气的在床上躺了两天,头上围了一圈布,“我真是命苦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大堂嫂撇了撇嘴,根本不搭腔。
陆大娘没吃上陆草画的饼,反而送出去了二十块钱,而且考上大学的女婿也进去了。
她每每想起来都得捂住心口,恨自己为什么要生最后一胎,生三个孩子不好吗?非得生四个。
……
冬季到了,外面下了鹅毛大雪,学校放假,陆佳佳坐在大厅辅导白团写作业。
薛彦去接了薛阳和薛谦,陆母坐在旁边织毛衣,外面冷风呼呼的吹,房间里却很暖。
陆母突然提起了前几天去接白团的事情,“这首都的学校就是跟其他学校不一样,我上次去接团子的时候,老师正在教跳小鸭子。”
“!!!”陆佳佳眼睛亮了,她伸手捏了捏白团的脸颊,“老师教你们跳小鸭子了?”
白团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
陆佳佳瞬间拿掉了白团的笔,“别写了,别写了,走跟妈妈换件衣服。”
白团:“……”他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陆佳佳带着白团上楼换了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帽子上有短短的耳朵,后面还有毛茸茸的尾巴。
她揉了揉儿子的脸,满脸期待,“白团,你们老师怎么教的?你给我跳一个。”
白团:“!!!”
陆父薛父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呦,这身衣服怪可爱的。”
陆佳佳自豪的抬了抬头,“当然了,跳的时候肯定更可爱。”
白团现在的肤色更像陆佳佳,再加上才四岁,唇红齿白,越来越像年画上的小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