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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清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人又长的白净,拿着镰刀还没有割多久手就磨出了水泡,手臂更不用说了,被麦芒刺的又痒又疼,就连脚上也被麦茬扎的都是血痕。
而且陆父分给他地界的时候故意选了凹凸不平的地方,这样不仅增大了脚上被划伤的几率,麦子还特别难割。
周文清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炙热的阳光晒在他身上,好像把他身上的水分都蒸发了。
周文清站起身,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但是一时半刻没人发现。
等到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周文清已经口吐白沫了。
情况危急,村民急忙把周文清背到了树下,本来儒雅文气的男人面色通红,嘴上起了干皮。
猛然一看,倒像是个活不久的药罐子。
村民对待中暑有经验,问着周围的人,“谁有水?先给他降降温。”
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村民带的水基本上都喝光了。
“我有!”陆佳佳从不远处走来,她脸上挂着招牌式的乖巧微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知青中暑了。”大家纷纷猜测陆佳佳是不是还对周文清有感情。
“哦。”陆佳佳眉尖动了动,小脸鲜活迤逦,她拿着篮子走到了周文清身前,腮帮子鼓了起来,“我有水,让我来吧。”
张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曾经见过陆佳佳有多喜欢周文清。
可以说只要周文清出现,她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现在都传陆佳佳看不上周文清了,但是张涛不相信,这么浓烈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放弃。
张涛向前,“陆同志,你把水给我吧,我来照顾周知青。”
“不用,我要亲自来。”陆佳佳露出四颗贝齿,笑得又乖又甜,她道:“你可以帮我让他平躺着吗?”
张涛难受的连假笑都做不出来,“可以……”
他向前粗鲁的将靠在树上的周文清拉到了地上,陆佳佳见此打开了篮子,她捧起陶罐,里面还剩下一些绿豆水。
陆佳佳没有蹲着,反而站起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文清,陶罐倾斜,绿豆汁一点一点的泼在了周文清的脸上。
脸上却笑得越来越灿烂。
村民:……
虽然他们不想往这方面想,但是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一些画面。
这怎么跟往别人脸上撒尿似的?
尤其对方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陆佳佳倒的很慢,顺便还轻声解释:“这绿豆汤我在井里冰镇过了,效果一定很好。”
“咳,咳……”周文清被上面不断滚落下的水珠呛醒,他睁开眼一看,陆佳佳正在往上脸上倒水,而且笑得肆意张扬,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
他刚愣了愣,眼睛就被泼进了水,一股酸胀刺辣的难受上传到了大脑,周文清急忙伸手挡住了脸,他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恼怒道:“陆佳佳,你干什么?!”
“你醒啦?看来我泼的水救了你一命。”陆佳佳眨了眨眼。
其他人:“……”刚才就醒了好吗?他们都看到了!
纯属是报复,而且还以救命恩人自居,这操作怎么有些熟悉呢?
陆佳佳继续道:“周知青,你不知道你刚才中暑了,大家的水都喝光了,幸亏我还有点冰镇过的绿豆水,这才把你救醒了。”
周文清鼻子呛的火辣辣的疼,眼睛也揉了很久才能看清人,他虚弱道:“谢谢。”
干了这几天的农活,周文清彻底发现陆佳佳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温柔。
“谢谢就不用了。”陆佳佳也很温柔,“不知道啊周知青想怎么感谢我?让我猜猜,是不是想给我十块钱报答救命之恩。”
其他人:“……”
头还发晕的周文清:“……”
小姑娘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大眼睛眨啊眨,一点都感觉不到市侩。
“我是不是猜错了?”陆佳佳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其他人:……
又损人,到底谁值不了那么多钱?倒是把人名加上啊!
陆佳佳将陶罐放回到篮子里,站起身,余光扫了一眼周文清,见他昏昏沉沉,眼角泛冷,一甩马尾辫走了。
周文清,日子还长着呢,这才是刚刚开始。
经过这次中暑的事情,在场的村民都看明白了,陆佳佳是真的对周知青没有任何情分了,反而怨恨不少。
他们看着被绿豆水浇了一头的周文清,摇了摇头。
倒是张涛兴奋了,陆佳佳不喜欢周文清了,那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
薛彦这边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还没开口,陆草先说话了。
“我知道昨天那头野猪是你杀的。”
薛彦没吭声,他狭长的眼眸看着陆草,漆黑的眼瞳晦暗不清,可能是近几年太过敏感,当他盯着人的时候略带阴沉。
陆草的心砰砰跳,她朝后面退了一步,害怕薛彦知道她不嫁他后发疯。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薛彦暗沉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陆草稳了稳心神,梗着脖子,“我知道那头野猪是你杀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就算不杀那头野猪,我也不会出事,所以你根本就不算救了我。而且,我娘昨天给你们薛家送了一条鱼,说起来还是你们薛家沾光了。”
薛彦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有些不解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他皱了皱眉:“你们家昨天送鱼的时候我不在家,今天中午我会还回去。”
还回来?他是不是还想娶她?陆草急了,“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两家就两清了!”
薛彦瞬间明白了陆草的意思。
“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不要想着去我们家提亲。”陆草微微抬着头,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有些趾高气扬。
陆草手指绕着自己的发梢,“我知道你们家娶不上媳妇儿,而我现在又是福娃,你们家肯定有娶我的心思,但是你昨天根本就不算救我,而且就算是救了我也不能按照以前的规矩,那都是封建思想,你们这种家庭要是敢明知故犯,我就去镇里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