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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令玄一个人百无聊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月因因也终于回来了。
“在想什么?”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看令玄这样了。他现在倒是很能坐得住,不过就是坐不住也没办法了。
“没什么。”令玄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要不要看书啊?”月因因继续之前的话题。
令玄看她的眼神有些迟疑,旋即点了点头。
月因因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寻郅刚刚推荐的有助于修炼的书,伸手递给他。
令玄迟迟不接,月因因才想起来,他的手是动不了的。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月因因很是歉然。
“抱歉,是我忘了。我念给你听吧。”
不等令玄回答,她直接将令玄推至窗前,自己则撩起裙摆,在一旁的台阶上施施然坐下。
“道生万物…”月因因方念了一句,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令玄看向她。
“没什么。”月因因继续读下去,心中却在奇怪。这当是最基础的书,令玄定然早就读过了,寻郅拿这些书来糊弄他们?
月因因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令玄看着阳光嘴角微扬,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心读了一会,月因因有些口渴,正想去喝杯水,打算问问令玄渴不渴。这一抬眼,才看见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别的事。
她自己先去了喝了杯水,紧接着又拿了一杯过来,准备给令玄。
令玄犹自闭着眼,月因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睡觉。正在思考要不要叫他,令玄就睁开了眼。
“要喝水吗?”虽然是问他,但水已经送至他嘴边。
令玄看了看嘴边的水,又看了看月因因,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
“还要吗?”月因因放下杯子。
令玄摇摇头。
月因因这会儿发现了点不对,令玄从刚刚到现在好像没怎么说过话。
“令玄,这本书看过了?”月因因其实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她一直都不是话多的人。以前两人在一起,也多是令玄说给他听,如今他不说话了,自己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
“看过了,你是不是不会念给我听了?”仍然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月因因点点头,要不然呢?他都看过了就没有什么读的必要了,像他方才不是都睡着了吗?
令玄没有丝毫意外。
月因因看着令玄,感觉他心情好像更不好了,她有些无厘头。
“可以读别的书啊?”为什么非要读那一本,也没有写得很好吧。
“什么?”令玄一时没跟上。
“既然这本书读过了,就换一本书啊?”
“因因,你不必因为愧疚…”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愧疚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因因,”令玄有些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月因因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他鼓足了勇气,等月因因的回答。
令玄于风月一事没什么经验,摸不清月因因此时的想法,但还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即使可能被拒绝,也好过这样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让人抓心挠肝。
月因因闻言轻笑了一下,他终于问了。她还以为,令玄要一直憋着不问呢。
“令玄。”月因因郑重其事地开口唤她,令玄也正色以听。
“我从前,见过人心险恶,也经过风雨屠戮,甚至连我拿剑的样子你也看过了。我可能没办法像其他女孩子一样,那样毫无顾忌地信任一个人,依赖一个人。
感情于我而言,远没有其他事情重要。所以即使我喜欢你,可这一点喜欢根本不值一提。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喜欢有几分,也知道我为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月因因说得冷静,她不希望令玄对她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总是将自己说得冷血冷情,可令玄知道,她再好不过了。他喜欢她的坦荡,喜欢她的清冷,喜欢她的理智,喜欢她偶尔的小脾气,甚至连她疏离的样子,拔剑的样子也很欢喜。
“因因,我从来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也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要舍弃什么。一开始我提防你,可是后来,你实在太好了。
明明就受了很多伤,但还是将自己的善意留给别人。明明就很痛,还装作若无其事。明明还是个孩子,偏偏要强迫自己长大。明明就有关系,却还要对什么都说没关系。
你很坚韧,话很少,偶尔还怼人,对待命运悲观却又乐观,为了你的目标能锲而不舍地坚持和努力。
因因,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所以你要不要、要不要和我,”
令玄磕磕绊绊的话还未说完,倒是被月因因打断了。
“所以令玄,这个,你一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指了指自己眉间的小花。
“知道是知道,只是不确定你这份心动是对谁。”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情路走得如此顺畅。
虽是经历了几番波折,但还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这件事件本身更加幸运呢?
月因因挑了挑眉,令玄现在才有了点往日的样子。刚刚那一言不发的沉闷劲儿,她还真不习惯。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空气中都弥漫出一种暧昧又甜蜜的气息。
室内一时静谧无言,谁都没有打破这种气氛。
灵域中,离时欢此时的处境却不轻松,那日他擅自将月因因带入净灵埙,又没有阻止令玄的进入,险些酿成大祸。若这两人在灵域里出了什么事,相信**八荒都不会轻而易举将此事揭过的。
因着这件事情,离时欢暂时被关了禁闭。
不过眼下,他关心的除了当日汇聚的花灵,还另有一事。
他记得,当时离羲怀看见令玄的时候,表情有点诡异,他似乎是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而且,他对令玄的态度有些奇怪,他耗了半生修为除了令玄的凌毁之刑,说是对衍墟少令主的赔礼,虽说也合情合理,但却透着不对劲。这不像是他的行事方式,且若果真如此,为何不见他对月因因这个神女有所补偿。
“小白。”离时欢沉声唤道。
“公子。”暗处现身。
“去跟他说,我要见他。”他指的是离羲怀。
“是。”
转眼间,这殿中又只剩下离时欢一个人了。
没等来离羲怀,却是先来了个不速之客。
“九弟,在这里可好?”离时傲这话,明显是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了。
离时欢只当做没听见他的弦外之音,“多谢兄长关心,我自然是一切都好。”
“九弟身处困境还能有如此气度,倒是让我这个兄长自惭形秽了。你可知道,擅闯净灵埙是大罪?”
“不用兄长提醒,我自会领罚。”
“领罚?也是,父亲那么看重你,怎会舍得重罚你?就算你始终不肯唤他一声父亲,他也不会责备于你。”
“这些年,他从未亏待于你。”虽然离时欢与他之间有心结,但客观来讲,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他并不觉得离羲怀有做错什么。只是离时傲,一直认为他心有所偏,什么事情都要和自己争个高下。
“是不曾亏待于我,可他的眼里又何时有过我?”
这其中的内情,离时欢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说。有些事情不该他来说。
“兄长前来就是要说这些?”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被幽闭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人怕也就只有离时欢了。
“自然不是,想来有一事你应当会感兴趣。”
“兄长是打算告诉我花灵的情况了。”
离时傲也没想瞒着他,直说了。
“被父亲收起来了,不过他似乎犹豫不决,并没有马上复活你的母亲,应该另有他用。看来有些事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离时欢面上的表情依旧纹丝不动,他不相信离羲怀会这样。
他越是这无所谓的样子,离时傲就越是生气。凭什么,他求而不得的东西,离时欢却唾手可得,还如此地不屑一顾?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激怒离时欢,就听手下的人禀报说离羲怀正在过来的路上。
“行吧,今天就不多说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不过,九弟,那个神女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将来可别后悔。”
抛下这一“忠告”,离时傲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离时欢的表情,却在这一刻有了裂缝,他确实,有事情瞒着月因因。
没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离羲怀就过来了。
“阿时,听小白说你找我?”被点名的小白真是哭笑不得,现在连尊主都只记得他叫小白了,这才是他的本名吧。
“花灵呢?”离时欢开门见山。
“我封起来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给我。”这东西本就是他从月因因那儿得来的,理应是他的。
“我说了,现在不是时候。”
“咳、咳”小白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这父子俩现在的样子他早就司空见惯了,他得从中斡旋,让他们不至于打起来。
这两人同时睨了小白一眼,又同时看向对方,都不认输。
半晌,离时欢又想起来问他:“令玄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你要知道?”
“什么意思?”
“他是你的双生哥哥。”离羲怀没再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说了出来。
“你和谁、”离时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同父、同母?”
“是。”
“可笑。”他有个双生哥哥,他竟从不知道。
“我以为此生与他无缘,没想到,”没想到,命运弄人,令玄如今还是天命之人。
“我为何,从未见过他?”
“灵域之中,双生子向来取小舍大。一出生,他便被丢弃了。”
离时欢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令玄的命运似乎有一部分是源于自己。
“他知道吗?”
“应当是知道了。”离羲怀想起上次令玄问自己的那些事情和反应,应当是被他猜得**不离十了。
良久,离时欢又发现了疑点。
“不对,我跟他一点都不像。”这话是真的,两人外貌似乎毫无相像之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双生子。
“其实令玄,长得很像你的母亲。”离时欢则比较像他了。
“母亲?不像。”离时欢仔细回忆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并未发现有相像之处。
“你母亲原本长的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罢了,许多事,后来你会知道的。”
他这样说,离时欢就是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