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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文比赛”只是摊主用来吸引人目光的一种揽客方法而已。
可想而知,今天这个大字就将传遍整个清源镇,随之出名的,还有他这个摊子。
今日之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参观这个大字,那是普通的参观者吗?不,那都是他的潜在顾客啊!
摊主取下了悬挂在彩旗上的荷包,将里面的五两银子递给她:“姑娘拿好!”
竹凌微笑的接过钱,朝摊主道谢。
系统震惊了:“这都能行?”
果然赚钱的方法千千万,是它浅薄了。
竹凌拿到钱心情颇好,于是道:“送你一句话。”
“什么?”
“知识就是力量!”
“哦~”系统恍然大悟。
随着魁首的落定,周围的人也都凑上来和竹凌说话。
“姑娘,这字你是在哪学的?”
“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竹凌年纪不大,又是女子,大家统一认为这字必然不会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竹凌没有打算昧下前人的功劳,但也知不能乱说后世的东西,便淡然一笑:“是以前我在京城做丫鬟时,主家太太教我的。”
主家太太已身故,推到她身上,最安全。
豁!在京城的大院里当过丫鬟,这眼界就是不一样啊。
他们刚才就在说,这个年纪的姑娘要写出那样大气磅礴的字,必然是个有功底的,少说也得三五年才能练出来。
现在他们就明白了,侍奉高门大院的主母,可不就要丫鬟能写会画吗?
竹凌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便说自己有事,赶紧从人群中退出来。
回来的路还要路过那家干果摊。
系统兴奋的大叫:“瓜子,瓜子!”
竹林去了瓜子摊,叫老板称了一斤五香瓜子。
瓜子十文钱一斤,用油纸包着,方便拿取。
她抓了一把出来,那瓜子还带着温热,焦香四溢!
系统眼睛亮晶晶的,正准备把她手上的那一大包瓜子收起来,慢慢品尝。
然而竹凌却先一步制止了它,系统疑惑:“你干什么?说好了给我买的。”
竹凌把手心的瓜子摊开:“这个才是给你的,整包的是我的。”
系统:“???”
这是什么品种的扣门精!
……
竹母在医馆焦急的等待着,女儿出去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她有些担心,然而丈夫还没出来,她不敢走开。
她坐立不安,索性站起来到门口踱步,以此缓解心情。
好在她没有走多久,竹凌就回来了。
“娘,你怎么在门口?”
竹凌左手抱着一包瓜子,右手提着两笼刚打包的包子。
她出发前吃了一大海碗荷包蛋汤面,此时还不觉得饿,但想着竹父竹母估计只吃了早饭,现在应该早就饿了,于是回来的路上又买了包子。
系统只对瓜子感兴趣,但看见她买包子,还是哼道:“哼!小气鬼,也不知道买两碗汤,光吃包子不噎得慌吗?”
竹凌当然知道包子配汤吃更好,但此时还没有发明外卖盒,想喝汤就得用碗,她总不能端两碗汤回医馆吧。
所以,面对系统的挑衅,她凉凉道:“哦,本来还想再给你一把瓜子,结果你这么说我,不给了。”
刚炒熟的五香瓜子深得系统心意,一把哪里够它吃,几下就被它磕完了。
系统气的拍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早说……不对,你就准备再给我一把?你这样不是小气鬼是什么?”
竹凌哈哈大笑,提着包子大步向前走。
这会儿,竹母看她出去了一圈,提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不由讶异:“竹儿,你买的都是什么?”
“娘,吃包子。”她把手上提的包子递给竹母:“都这个点了,你还没吃午饭呢。一笼是你的,一笼留给爹。”
竹母连忙摆手:“你吃吧你吃吧,娘不饿。”
出来治病已经够花钱了,外面的肉包子八文钱一小笼,她哪里舍得吃,自觉想要把这种好东西留给丈夫和女儿。
竹凌不容置喙的把其中一笼包子塞到她怀里:“娘,你不吃饭,要是饿坏了身子,咱们家就要又病一个,我一个人可照顾不了你们两个。”
人哪有那么容易饿坏,一顿饭而已,彼时农忙的时候一天才有空吃一顿饭,也没见有人饿出事。
竹母知道女儿说这话,其实就是想刺激她吃饭,这种被儿女关心的感觉,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她不由眼泪汪汪:“好,娘吃。”
竹母擦着眼泪,拆开油皮纸,小口小口的吃着包子,好像在吃什么稀世珍宝。
竹凌:……
心累,我娘太爱哭了,在线等,怎么办?
等竹母吃完了包子,竹父那边的治疗也刚好结束了。
马大夫走出来叫走了竹凌。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一家里做主的居然不是当爹的,而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但关于病人的**,他是从来不过问的,这是基本的医德。
马大夫在药柜前坐下来,开始写药方:“这回给你爹开的是去腐生肌的药膏,三天换一次,还有三十剂汤药,每剂药两碗水煮成一碗,一天喝三遍,可不能再像前面一样换药吃,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的腿……”
马大夫细细的跟她叮嘱,说清楚了每样的注意事项。
竹凌估摸的一算,那药好像只够吃十天的,不由问道:“十天之后还用吃药吗?”
马大夫看了她一眼:“这些药一共二两银子,你还有钱吗?”
竹凌吸气:这么贵!
她连忙道:“先开这些,十天后我再来!”
这要不是她刚才出去挣了五两银子,怕是连十天的药都买不起啊。
马大夫真是个好人,还知道体恤她的荷包,分期给她开药。
竹凌默默叹气,钱真的不经花,果然,人有什么都不要有病。
刚才买了瓜子和包子,花了二十六文,加上竹母那里四钱,全家也就还剩下五两七钱零七十四文。
这些钱可不敢一下子花完,她还得留一点启动资金好去做点小生意呢。
拿完了药,竹凌又去接了竹父出来。
麻沸散只麻醉了局部,竹父目前还很清醒。
尤其是现在麻药的劲头还没过,他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整个人反倒更精神一些。
竹母查看着打包好的药,那么大一摞,比他们上次来医馆开的还多。
“竹儿,这得花多少钱啊?”竹母问她。
“二两银子。”竹凌道。
“啊?你哪来的钱,你跟爹说,你是不是去把首饰当了!”竹父一听这话,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竟然比竹母还着急。
“没有没有!”竹凌连忙解释:“是这样的……”
刚才竹母一边哭一边吃包子,她没来得及说自己出去发生的事,然后紧接着竹父就出来了,这就把事情耽误过去了。
两个人听完她的解说,都有些恍惚。
他们夫妻俩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大字不识一个。
竹母“秀荷”的名字还是她爹娘当年花钱找秀才取得,这也算村里为数不多的好名字之一。
对于他们来说,会写字的人是十分了不得的,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会写字。
而且是那么难的字,连旁边的读书人都比下去了!
“咱们的竹儿长大了,有出息了!”竹父半是感慨半是骄傲:“比咱俩强,咋俩连名字都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