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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无语地说道:“马车着火了,那马还不得疯了?我记得史书上说,秦始皇有建立驰道,让马车在木制的轨道上跑,这样跑得更快一点。
不过这用精铁制作驰道,还真是奢侈。”
郑鸿逵闻言说道:“这里这么多人,这得要多少马匹才能拉得动?而且, 如果只是普通马车,为什么又叫火车呢?!”
一旁的锦衣卫就默默地听着两人发出感叹,虽然很想要给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讲解一番,好显示一下自己的知识。
但作为锦衣卫的涵养,他们不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过多的言语。
还好他们来的时候计算的时间正合适。
如今京津铁路修建了第二条线,往返不需要等待一个来回的时间,两条线错开, 极大地便利了两地的交通。
望着那冒着白烟的黑色钢铁长蛇狂奔而来, 巨大的汽笛声, 让郑芝龙等一些第一次见到火车的人感觉到非常的震撼。
“没有马,这大铁壳子竟然奔驰的如此之快,真是奇了他娘得怪了!”郑鸿逵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郑芝龙没有说话,他死死地盯着这个东西,心中想到的却是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个大铁壳子奔驰起来,那么一定也可以驱使大船,如果有了这种动力,海面上还有什么船只是自己的对手!?
火车停下来,一旁的锦衣卫提醒道:“两位,请跟我来,按照票上的号码入座。”
跟随锦衣卫进入车内,郑芝龙两人坐到了柔软的座位上,然后打量车内的环境。
这里面装饰非常的简单,看起来非常的整洁,上面的部分可以放一些行李,座位下面也可以放一些。
坐上车的人大部分都带着一些东西,有些看着像是商人,有些像是士子, 还有些则是串亲的普通百姓。
这票价不算贵,听那锦衣卫说是可以直接到达京师,甚至还算是比较便宜的。
一声刺耳的汽笛声响起,两人透过这改名叫做玻璃的透明琉璃窗,看着两边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知道这是这叫“火车”的东西已经把速度提上来了。
火车的运动过程中产生“哐当哐当”的声音,不过这车厢的隔音效果还可以,能够好好地睡一觉。
车上有着流动的餐车,可以购买一些速食来吃。
火车跑动起来要比那马车平稳多了,一点都不颠簸,如今外面比较冷,郑芝龙两人很快就在座位上睡着了。
中间醒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觉,然后惊讶地发现火车停了下来。
大喇叭里传来到站提醒,众人纷纷拿着行李走下火车,郑芝龙两人也是跟着走了下去。
走出车站,人来人往, 宽敞的水泥公路,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然而街道上灯火通明,全然不像是要闭市的样子,男男女女,大大方方地走在街道上,不似南方男女出行那般忸怩。
不远处走过一队三个人的官差,看样子是巡逻的,虽然没有刻意去管理,但三人都是挺胸抬头,走得非常的整齐。
没走多远,一个巨大的钟楼矗立着,看着这东西,郑芝龙惊奇地赞叹出来。
他本以为只有西夷才有钟表,没想到我大明竟然就有如此精致的东西,真是偏安在东南一隅之地,如同坐井观天之蛙一般,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走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原来那繁华的地方,竟然还只是京师的外城区!
“这京师可真大,比泉州城大好多啊!”郑鸿逵说道。
郑芝龙闻言道:“这可是大明京师,泉州算什么,不过是大明的一个小城之一而已。”
进了内城,两人就近被安排到了一个旅馆之中。
能够见皇帝的只有郑芝龙,郑鸿逵没有受到召见,而郑芝龙也不是当下就能见到皇帝的,按照传统应该接受礼仪教导,不过最终决定什么时候见他,还是皇帝说了算。
郑芝龙到来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宫里,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了,郑芝龙本以为最起码要到明天皇帝才会召见自己。
毕竟自己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刚接受朝廷招安不久的小海盗头目而已,怎么值得打扰皇帝的休息?
可事实上,没过多久,一个宫里的内官就亲自过来,将他带到了皇宫之中。
还好他刚到这里就洗漱了一下,也不算是冒犯天颜。
嘱咐了弟弟郑鸿逵一番之后,郑芝龙跟随着内官进入了皇宫,直接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四周都有侍卫把守着,宫女太监的距离也都很远,中间有几个人站着,周围烧着火炉,其中有两个男子,一个身穿绣着金丝的大衣,另外一个虽然也穿着绫罗,但却没有什么彰显身份的纹饰。
而周旁的四个女人,衣服上也都绣着或者青鸾,或是凤凰的纹饰,定然就是皇后贵妃之流了。
“哈哈,郑芝龙,你来得正好,朕正和琉璃侯一起烧烤,这刚烤好,来,尝一尝朕的手艺怎么样!”朱由检说着,把手里的一串烤肉递给了走来刚要行礼的郑芝龙。
一旁的萧升调侃道:“你这手艺可是比莹差远了,无论是找谁评判,这结果也是一样的。”
郑芝龙猜到了萧升的身份,能够和皇帝如此亲近的,想必也只有传说中的那位神秘的琉璃侯了。
“好吧。那就不评论了。吃还是要吃的,我这边烤了不少,不能浪费了。”朱由检说道。
郑芝龙双手接过那根烤串,恭敬说道:“谢陛下赏赐!”
“今天晚上,不必拘礼。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朕的结拜兄长,琉璃侯萧升。这是朕的皇嫂,皇后,田爱妃和袁爱妃。”朱由检说着就都给郑芝龙介绍了一下。
郑芝龙闻言有一瞬间的愣神,怪不得都传言皇帝和琉璃侯关系颇深,原来竟然是结拜兄弟,这不就是异姓王吗?
思绪一瞬间飞过,郑芝龙就要一一见礼,却是萧升忽然开口道:“郑游击,德约说了不必拘礼,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
朱由检忽然开口说道:“郑一官,不如我们三个一起结拜吧?你的年纪比兄长略小一些,你就做二哥,我是三弟。”
郑芝龙脑子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拿着烤肉串,在风中独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