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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仓鼠先生和月下兽回来的时候,两位饲养员都没有下楼。
从费奥多尔手里接过那本少女恋爱小说,穿着英伦贵族少爷般装束的芥川龙之介低头看着这本封面可爱精致的小说,不由得一笑。
费奥多尔的过去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简直就像是老天在开玩笑。
与原著饭团有着相反配色的费奥多尔白发蓝绿眸,装作病弱实则如今有着可以一拳捶断一棵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的树的实力,虽然会顺从涩泽龙彦的想法穿上洁白的礼服,但衣柜里的黑色衣装绝对占了四分之三。
最主要的是,芥川龙之介记得原·费奥多尔是想要建立一个没有异能力者的世界,但他们的反色费奥多尔却完全相反,他认为异能力者才是他的家人,才是他的归处,那些聪明到异于常人的天才也会被他所认可。
譬如江户川乱步,再譬如泽田弘树。
费奥多尔从不想着在普通人身上得到认同和归属感,他会毫不动摇地站在自己所认同的那一边。
【很多争端和矛盾都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越胜,索求越多,争端也就越激烈……而真正强大的人是无欲无求的。】
如费奥多尔所言,他是个近乎无欲无求的人,他厌恶战争、厌恶争端、厌恶阴谋,但他更讨厌那些事儿落在他身上,所以他擅长四两拨千斤,擅长用语言挑拨离间,把麻烦事儿都转移到影响不到自己的地方。
正所谓以毒攻毒,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费奥多尔曾用老爹的语气这样说过。
费奥多尔非常的无欲无求,他大脑聪慧,看事通透,走一步能看百步,但他也是人,他也会生气,尤其是作为导师面对自己学生所写的论文的时候,需要足足一大杯的牛奶才能够哄好他。
见费奥多尔导师的时候,你得记得把牛奶和你那糟糕的亟待修改的论文一起呈上去才行,这就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们的生存宝典,费奥多尔就是气到砸桌子也会记得把桌上的牛奶先端起来。
冷天热牛奶,热天冰牛奶,记住这两点,导师不毒舌。
——费奥多尔的学生们竖起大拇指表示真的很好使。
将那本少女恋爱小说放进一旁的书架上,芥川龙之介从抽屉里拿出几包彩纸放在桌上,递给费奥多尔一把剪刀,“开始我们的工作吧,费奥多尔,要做快一些,晚上七点钟派对就要开始了,我们要在此之前完成这些装饰,彩圈条还是很好做的。”
“这让我想起了幼儿园的生活……”费奥多尔一顿,转而柔声道,“应该说是训练营?如果我们这一队赢了就能吃一顿大餐,大家为了庆祝会做这些东西。”
幼儿园是指他穿越前的本人回忆,训练营才是费奥多尔在这个世界上被补全的过去。
“我想没人能赢你。”芥川龙之介道。
“当然,所以我被同队其他人称之为‘英雄’。”费奥多尔嘴上这样说着,神情却透露出他的满不在记乎。
“英雄,快剪纸条,我来负责贴圈,森先生和爱丽丝在另一个房间给气球打气呢。”
大家都分工明确。
过去或稚嫩或年少费奥多尔都是一个人承担了全部,不管是战地演练还是真枪实刀的任务,但现在不管大事小事,他都有着可靠的家人与他携手共进和分担,于是他欣然褪去了锋芒,收起了利爪,成为了一位外表病弱的教授。
如果认为他的家人不该存在于世,那么哪怕是他自己,费奥多尔都会冷笑着给对方的脑袋来上认真一拳,让对方清醒一下。
只能说不同的环境、经历、背景成就了截然不同的费奥多尔,这是合情合理的发展,只要别让他俩真碰上,什么都不会发生。
洋馆内灯火明亮,与这栋洋馆典雅而圣洁的风格格格不入的彩带、气球、五颜六色的手工折纸花,以及字体圆润得可爱的派对字样将大厅点缀得分外热闹。
中原中也慷慨的将自己最珍贵的藏品都拿了出来,大伙一起痛饮——当然,除了未成年。
桌上的菜样都是大家喜欢的吃的,饭后甜点的小蛋糕也是不同口味的,甚至还贴心的在盘子上用巧克力写上了名字来标注哪份是谁的。
不过成年人当然是要畅快喝酒,好菜搭配好酒,上头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而在座各个危险系数极高的干部们一旦喝醉又会是什么样的?至少中原中也绝不愿意在旁人跟前沾酒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酒品其实不怎么好。
与她相反,魏尔伦喝醉后很安静,靠在兰堂肩上,黑发的空间**师微笑着捧着一杯白开水,从兰堂那微醺的面庞可以看出,她其实也有些醉了。
在场最后真正清醒着的其实只有捧着果汁喝的‘未成年’们了。
“上次……上次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末广铁肠拍桌道,他说的是上次在横滨公园里的猫狗大战,“来!”
森鸥外精神抖擞——好吧,至少这一刻,成熟帅气的大叔眼里迸发出的是坚定无比的光彩,“来!”
两人正好坐在各自的对面,双目一旦相对,那么就要开始对战了!
他们撸起袖子就开始拍桌子打节奏。
末广铁肠:“咱俩谁是谁的爹。”
森鸥外:“我是你的爹!咱俩谁是谁的儿。”
末广铁肠:“你是我的儿!咱俩谁管谁叫爹!”
森鸥外:“你管我叫爹!咱俩谁管谁叫儿!”
末广铁肠:“我管你叫儿!”
那节拍仿佛带动了在座其他人的dna,魏尔伦摇摇晃晃走到钢琴那边,打开琴键盖按响钢琴键。
织田作之助缓缓从桌子中间的边缘探出头,手里弹奏起了卡林巴琴。
“咱俩谁管谁叫爹!”
“你管我叫爹!”
“咱俩谁是谁的儿!”
“你是我的儿!”
兰堂从自己的空间里摸出小提琴,拉响。
藤丸立香优雅记地抱着琵琶,指尖弹响。
中原中也开始哼唱起来,其他伴奏者也开始低低合唱起来,就在音乐逐渐登上**的时候,森鸥外十分严肃的嘘了一声,于是伴奏戛然而止,第一轮结束。
森鸥外和末广铁肠继续犟谁是谁的爹,钢琴卡林巴琴小提琴琵琶再次奏响,在这第二轮的交战中,芥川龙之介加入了奏乐团,吹起了长笛,泉镜花拿着三角铁将它配合着节奏敲响。
地板开始微微振动,架子鼓和与谢野晶子一起升起来,与谢野晶子开始往这场高雅的交响乐里添加摇滚元素,涩泽龙彦也不客气地拉响自己心爱的二胡。
中岛敦拿起自己的唢呐,深吸一口气——吹响!
这一刻,这栋洋馆不再是简单的洋馆,而是无比高雅却又紧随潮流的超级合奏团音乐厅!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拿着摄像机,全程录制,镜头跟随、走位,娴熟的记录下这一切。
很好,快乐的小伙伴们的录像喜加一。
大概是也喝得有些上头了,坂口安吾回看录像,总觉得这画面录制风格有几分狂野。
大家似乎都喝得有些过头,就连江户川乱步和绫辻行人都在这种氛围的带动下大干了两杯,然后醉得不省人事,侦探聪慧的大脑被酒精麻痹。
太宰治歪了歪头,钻进了厨房,嘿嘿嘿嘿笑着伸出了自己渴望已久的魔爪。
等第二天被中岛敦送回事务所门口的时候,江户川乱步走路还在打飘,然后一头撞在事务所门上,江户川乱步一脸懵懂地摸了摸门,好像是在奇怪这门怎么往他头上撞,然后就又要来和它干一架看看谁的脑壳比较硬。
他,江户川乱步,骨头硬得很!谁打都不会屈!来干!
从大阪带了很多零食过来的远山和叶大惊失色:“乱步先生!”
诸伏景光差点手里的水桶都掉地上了,“乱步先生!”
助手和弟子冲过去阻止了这一场单方面干架的发生,生怕猫猫抓门把自己的手给抓伤了。
中原中也醒酒很快,等酒醒了,身上酒气散了,中原中也洗了个澡就按照上次约定的那样,回去找黑泽阵了。
他们的房子在靠海的崖边,风景很好,也基本不会有人过来。
不过天已经蒙蒙亮了。
黑泽阵一夜未眠,坐在客厅里看着无趣的电视,他就像是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知道听见阳台的落地窗被敲响,他才动了动,然后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阳台面对着的是海崖,风景非常的不错,但也极其陡峭,基本不会有人能从那里爬上别墅。
但黑泽阵毫不怀疑敲响落地窗的就是一夜未归的中原中也,那家伙总是不走寻常路,所以你永远无法料到她会什么时候走、从哪里走——总之你是抓不住的。
所以他习惯等待。
拉开窗帘,黑泽阵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顿在原地。
海面与天际之间透出晨曦映照在那头本应只存在于人类幻想中的金红色长龙之上,她庄严而强大,每一处都透露出令人不禁心喜的美丽,那双钴蓝色的龙瞳是那样绮丽,记阳光都这双锐利的竖瞳之中被尽情揉碎,化作细碎的微光。
喜欢她能有几百上千种无可反驳的理由。
但是黑泽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来带你走了,做好准备了吗?”
他一夜没睡,精神颓靡,心情也算不上好,什么准备都没有,但只要对方说出这种邀请的话语,黑泽阵知道自己只会有一个回答——
那就是yes。
海风和煦、日光温暖,黑泽阵在巨龙的头上睡着了,然后被黑红色的光辉笼罩住,那象征着暴戾力量的光辉将他温柔且稳固的束缚在了龙的身上,然后金红色的巨龙带着她的人类向着海蓝与天蓝之间的天际线飞去,要去将甘霖带到需要滋润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