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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好麻烦?”高氏道:“本来也就抬抬手的事,您府上也太客气了,我会代您转达贵府的意思,但贵府的好意咱们心领了,就不去府上叨扰了。”
“这怎么能行?婆婆已经吩咐厨上采买菜蔬了,乡亲们若是不去,婆婆那里我可交代不过去,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好歹能让我在婆婆那里交下这差事。”
高氏笑着摇头,“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们今日在贵县采买些米粮,明日就要上路了,咱们说的不好听话,就是流民,托贵府的福,能进城来补给,已经算幸运了,若要在城里耽搁太久,怕是会给府上添麻烦。”
“这怎么能算添麻烦呢……”
针对这个去不去安家赴宴,高氏和徐氏又和安二太太一来一往好一阵,最后谢家二比一胜出。
顾玖听的险些打呵欠,等安二太太站起来,准备离开了,才猛地精神起来,险些开口来一句:“完了吗?”
还好生生咽回去了。
把安二太太和安家两位姑娘送下楼时,安恒和谢大郎谢湛还在楼下边说话边等安家女眷。
等终于送走了安家人,顾玖松口气,问高氏和徐氏:“娘,二嫂,你们腮帮子酸不酸?”
高氏顿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点点她的脑袋,笑道:“你呀,可真是,应酬可不就是这样的。”
“可真累人,我看得都累。”顾玖无精打采的摇头。
“人呀,活在世上可不就是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大家说着场面话,好来好去,一团和气的多好。”
“说假话就能和气,讲真话就要生气了?”
高氏凝噎一下,才道:“不是听不得真话,有时候你讲几句好听的话,能让人心情愉悦,让大家都喜欢你。”
“我为什么非要让大家都喜欢我呢?别人跟我也没关系,他喜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氏:“……”
谢大郎、谢湛和徐氏都在旁边听的想笑。
高氏给噎的,抓住顾玖手臂推给谢湛,“去去去,自个儿媳妇自个教导去!”
“好了,”谢湛在后面推着顾玖上楼,“九娘不想应酬就不用应酬,学不来就不学,不是什么大事。九娘只要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好,这些不用管。”
谢湛眼神柔软,他的小姑娘,就专心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就行。她这样的人,注定不平凡,要做不平凡的事,何必和凡人一样,浪费时间去应付琐事?
他将来一定能让她变得无比尊贵,让所有人都跟着她的喜好行事,而不是去放低姿态迎合别人。
高氏摇头叹息,算了,老四自己把媳妇宠的没边了,她就不管了。
谢大郎那边也没答应明日去安府赴宴,安恒倒是留下了一些银子,村里三十一户,每户十两银子,另外还给顾玖五十两,是专门感谢顾玖救安老太太的。
银子谢大郎收下了,等村民们购物回来,就分给了大家。
村民们又得了一笔巨款,越发觉得跟着谢家没错的,这才多久啊,赚的钱比他们一辈子都多了。
下午都出去采买,这次采买,上次在上俞没买牲口的人家,这会也舍得买了,一头驴不到四两银子,骡子也不过四两多,还是能买的起的。
谢家还弄来两把长刀,谢五郎得了宝贝一般,到处跟小伙伴们炫耀。
置办齐了东西,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上俞县那事,大家在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门,继续往东去了。
因为路上流民多,他们的队伍一看就是肥羊,安全起见,大家就让家里的大小伙子或者妇人们牵着牲口,老人和孩子走车子中间,青壮们则拿着各自的武器,走在队伍两侧。
谢家是谢六郎和谢大吉两个牵牲口,高氏和徐氏坐车。
槐树村的队伍,家家户户都有板车、牲口,两边青壮各自抄着家伙什,谢五郎和谢大同一人拿一把刀跟在两侧,看起来不像是逃难的,倒像是走镖的。
就差在脸上刻“不好惹”三个字了,一路走来,不管遇到大小规模的逃难队伍,总归是没人敢惹。
一天后,就走到凌志县的边界,过了前面的小舟山,就出了凌志县。
这会儿,迎面偶尔能看到往西的流民,有三三两两的,有单独上路的,全都面黄肌瘦,面上有迷茫忧愁之色。
大家都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两眼,流民多是来自清河、五陵、黄石等西南边的百姓,要去往东边泾州城。
这些人却是自东向西,反向而行,难道是东边哪里又遭灾了?
眼看日头偏西,大家正打算去个人问一问情况。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身上穿着长衫,头上戴着儒巾,面相文雅,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
这位儒生身旁还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带着是七八岁大的小子。
儒生一边走,一边冲他们招手,“不能走了,前边不能走了,你们从哪里来的?快退回去,改个道吧!”
谢二郎迎上去,拱手作揖,“老丈,敢问前面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走?”
“你们是走镖的?快改个道吧,前面一伙流民占了鹰嘴崖,你们带着这么多车和牲口,到了那里就是给人家送口粮的。”
这会儿双方走近,那老丈迎着夕阳,光线将他的脸照的十分清楚。
孙氏轻声“咦”了一下,惊喜道:“是梁先生,是我娘家村里的教书先生。”
说着快走几步上前,急急问道:“梁先生怎么在这里,村里人呢,都去哪了?”
说着跟那一男一女打招呼:“梁家大哥、梁家大嫂,你们怎么没和村子里的人一起走?”
梁先生努力打量她,想在记忆里搜索她的名字。
梁家嫂子道:“是老孙家的二妮呀!那都是你们村的人?你们也要往泾州去的吧?”
孙氏点点头,热切的盯着梁家人,急迫的想知道她娘家的情况。
梁先生道:“我们本来和村里人一起走的,到了鹰嘴崖,他们全都投靠了山上的流民,跟着人家上山了。我看那些人成不了气候,恐怕还会招来灾殃,就和家人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