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后面有道声音带着明显笑意,道:“医署还有一项规定,医令大人请新生吃饭,必须有先生陪同。”
“对对对,陪同先生再加一。”
顾玖回头看去,见先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体态微胖,面色红润,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后说话的是刘先生。
陈医令笑着朝后点点,“你们两个想蹭饭就直说,扯什么规矩。”
指着中年人给顾玖介绍:“这位是邓先生,疮疡科是一把好手。”
顾玖十分有兴趣的打量邓先生好几眼,疮疡科相当于现代的外科。外科她熟啊,这位还是她的同行来着。
十分诚恳道:“邓先生好啊,疮疡科我也擅长,今后咱们可以切磋切磋。”
邓先生:“……”
邓先生看看陈医令,新来的学生这么狂的吗?
有学生和先生切磋的吗?
陈医令呵呵一笑,给他个眼神----小孩子嘛,说话不讲究,你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刘先生打着哈哈,“先生我擅长体疗,有时间跟咱们小九娘切磋切磋。”
顾玖点点头,“好啊!”
邓先生瞪大眼睛,再次看向陈医令,这是太无知还是太狂妄?
陈医令点着头,跟刘先生道:“体疗这一块,九娘还真不错,今日鸣谦他们五个可被比下去了。”
刘先生和邓先生同时看向顾玖,一个用哄孩子的口吻夸一句:“是吗?那小九娘可太棒了!”
另一个一脸了然,难怪这么自大,原来是有点小本事的。
顾玖点点头。
出了大门,顾玖看到周大春还规规矩矩守着。
就吩咐周大春先回去,“回去告诉娘,我在这里很好,到下午……”
顾玖说到这里,回头问陈医令,“咱们下午什么时辰散学。”
“酉初。”陈医令道。
“下午酉时初,你再过来接我。”
陈医令说的小食肆就在县衙斜对面,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白乎乎的羊汤熬的十分入味,饼丝切的细细的,泡在羊汤里,汤鲜肉嫩,味道好极了。
陈医令边吃边跟顾玖讲医署的一些事情。
“咱们医署学生学完后,都要参加礼部的医举,只要能考中,将从九品做起,开始自己的官宦生涯。如果考不中,还可以再回原医署学习。以九娘的基础,考中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可以根据考试成绩,或者分到太医署,或者去地方医署任职。”
刘先生呼呼的喝了两口热汤,道:“小九娘啊,当官很威风的,尤其是你这种小姑娘,咱们大缙还没有女官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做大缙第一位女官?”
顾玖想都不想,就摇摇头,“我志不在此。这世间的医术太落后,我的目标是把我会的医术教给更多的人,让天下人有医可看,让不治之症可以得到救治。做了朝廷的官员固然风光,但束缚也太多。”
顾玖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现阶段主要以学习为主,将来肯定要以教授医术为主。做了官员,就得受人家管束,想做自己的事就难了。
三位先生齐齐无语,刘先生道:“小九娘啊,你的愿望固然很让人敬佩,但,咱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早了?”
顾玖点头,“所以我来医署学习了呀。”
刘先生:似乎,没毛病。
“是不是我不参加礼部医举,就不能在医署学习了?”顾玖问。
其实真不能也无所谓,她可以找杜老大夫教她。
只不过在医署学习,会有患者让她练手。
“这……”陈医令犹豫了。
以顾玖今天上午表现出来的能力,绝对是天赋绝佳的苗子,这样好的苗子放走了,可要心疼死。但医署的确有自己的规定。
入学要办学籍,学籍会上交太医署,在籍所有医署学员每月有月考,每季有季考,年底有年考。
在籍不参加考试,就要除名。
陈医令想了想,还是舍不得顾玖离开,就道:“罢了,不上学籍,就当个编外学员吧!”
又问其余两位先生,“你们看怎么样?”
刘先生先表示没有问题,邓先生也点点头,暂时留下看看吧,如果太自大,就不能收了。
医署下午是接待患者的时间,陈医令带着五名学生,加上顾玖,在大门右边一字排开的坐着。
他们坐的地方,头顶搭着简易的棚子,用来遮阳挡雨。
每人前面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顾玖坐在学生的最后一个,旁边就是陈医令。
门外已经排起了队伍,大约二十来人,全都是穿着破破烂烂,一看就是看不起病,抓不起药的穷人。
医署看诊的习惯,百姓们都知道,等学生们都坐好,第一位病人就主动坐到陈鸣谦桌边的凳子上。
那是一名中年男人,不停的打嗝。
这是一名呃逆患者,顾玖十分好奇的盯着那边,看陈鸣谦怎么看诊。
陈鸣谦先问了男人的姓名和住址,把这些记录下来,才开始问诊。
这男人叫王金锁,三十八岁,宁安县小王村人。
“打嗝多久了?可吃过什么药?”
“十来天了,我寻思着,不就是打嗝吗,这也不算病,一会儿就好了。可是一直打了十来天,愣是没停下。也没有吃药,这要是打嗝还得吃药,俺可要被那帮孙子笑死。”
王金锁每说三四个字,就要打一下嗝,还偏偏话多,一句能说完的,罗里吧嗦说了还几句。
听的顾玖都忍不住的龇起小白牙,真想让他闭上嘴。
“当初是为什么突然打嗝了呢?”陈鸣谦耐心的听完,温和的问。
“那天俺本来好好的,就是午饭吃的快了点,去茅房拉了一泡屎刚出门,就遇到俺们村的张狗蛋,那狗日的混球就问我,你刚吃了吗,给我恶心的,当时就‘嗝嗝’的,停不下来了。”
王金锁说着,又是一串的嗝嗝。
陈鸣谦仔细的给他把完脉,示意那他去第二个位置上坐着,让简安给看诊,他自己则在纸上奋笔疾书,把王金锁的脉案记录下来。
简安直接上手诊了会脉,因为有陈鸣谦问诊过了,他就没再问,只是让男人闭上呼吸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