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折冲府大军开拔那日,谢家人在东城门送别谢五郎。
谢五郎带领自己的一旅人马,走在队伍的正前方。
看徐总镖头的面子,夏都尉对谢五郎十分照顾,他麾下的这旅人马,一直是作为越骑训练的。
全员骑兵,担着前锋的职责,个个擅骑擅射,若一旦战起,前锋虽然是战损最大的,同时也是奖励最丰厚的,就算战亡,所得到的抚恤也远高于其他人,也是最容易立功的。
程诚马马虎虎也混进其中,因着程刺史的关系,混到了二队队正的差事。
府军宿卫,需要分发全部武器,因此,一个个腰挎陌刀,身背长弓,箭袋一个,配备箭枝三十。
因为是前锋,需要走队伍最前方。
谢五郎之前,四骑打着宣州折冲府的旗号开路,之后就是谢五郎了。
他身后则是两队人马,每队的队正走在最前面,率领着自己小队的五十人。
经过东城门时,谢五郎一身铠甲铮亮,看到来送行的家人,咧开大嘴冲大家抱起拳头。
谢家人都冲他挥手,小小的谢七被高氏抱在怀里,伸着手哭的泪人儿似的,扁着嘴巴“五五五五”的叫。
谢五福和谢六安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五猪五猪”的哭喊,若不是被大人抱着,都要追上来抱住谢五郎的马腿了。
谢五郎本来没什么离愁别绪,被三个娃这么一哭,鼻子都觉得酸酸的。
此刻也不好停下来安慰小娃娃,只得朝后挥挥手,努力回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家人也被三个孩子弄得起了些离愁,一个个情绪都低落起来。
眼看着谢五郎几步一回头的,脸庞慢慢看不清,后来身影也淹没在人群里,才抱着哭的受不住的三个孩子往回走。
顾玖也蔫嗒嗒的,以后就没人陪她干坏事了呀!
离开宣州城的地界,谢五郎就派出探马先行,这是规矩,以便打探前方的突发事件,免得有什么事情应变不及。
前锋虽然都是越骑,但速度不能过快,后面以步兵为主,除了主要将领有马骑,多数都是步行,速度快不起来。
前锋得保持和后军的距离,不能拉开太大,否则一旦出事,首尾不能相顾。
一路慢慢悠悠,用了五天时间,才走出宣州境内。
宣州和京畿道相邻,出了宣州,就进入京畿道地界。
这日来到京畿道的雍州五河县境内,这边有个三岔口,前方是通往京城的道路,一侧的官道,则是从泾州那边汇过来的。
三州相接的地方,虽属于五河县,但地广人稀,好大一片地方没有人烟。只有回环曲折的道路,和两边的崇山峻岭,以及沿山流淌的河水。
谢五郎带着人马奔行一段,眼看到了午时,就下令前锋所有人马就地休息进食。
大家刚下马,打算牵马去河边饮水,前方探马回转,一人一骑飞快到了跟前。
跟谢五郎禀报道:“启禀旅帅,前方发现两辆无主马车,车身翻倒,车边死了个人,身上有伤,往前方有血迹,疑是路人遇到了劫匪。”
谢五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吩咐探马:“去后面禀告都尉一声,说我带人过去处理。”
“是!”探马骑着马往来路奔去。
谢五郎一挥手,“一队原地休整,二队随我去看看!”
程诚带着二队人齐齐上马,跟着谢五郎就往前奔去。
走没多远,就看到路边翻倒的马车。
一辆看起来就很奢华,雕花窗格做工精细,红色的车幔料子十分清透。
另一辆马车略微普通一些,应该是装行李用的,一旁还有打翻了的箱子,被翻的乱七八糟,里面花花绿绿的衣物散了一地。
谢五郎瞄一眼车辕上的绳子,断裂处十分整齐,应该是匆忙砍断的。看样子,应该是马车主人遇到紧急情况,不得已砍断绳索,骑马逃走了。
两辆车前,约莫二十来步的地方,面朝下趴着一个人,箭袖劲装,看起来像是扈从一类的人。
背上长长一道刀伤,应该是正跑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
谢五郎下马,一根手指在这人伤口上抹一下,道:“血还没干,歹人应该没跑远,咱们追!”
纵马追赶一段,路上又是两具尸体,看打扮,和先前那人一样,一个是面上中刀,一个是脖子被砍。
又走一阵,在河边的草丛中,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小腿,还有一角粉红的衣裙,旁边还有撕碎衣裙碎片。
可想而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五郎心里大怒,妈个巴子的,都是些什么畜生,抓到了一定要宰了。
吩咐一声:“老赵,你派两个人去看看,人是死是活。再在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受害的姑娘。”
老赵是个伙长,一伙有十人。
老赵就带着自己这伙人,脱离队伍,走下河边。
谢五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跑,大约跑了盏茶的功夫,前方是一个比较大的转弯。
拐过这道弯,河那边的山势变得缓起来,没走多远,一眼就看到山上山下僵持着的两方人马。
这两拨人马,一拨踩在河水里,个个拿着刀,满身彪悍气息,约莫有三四十人。
岸上散落着几十匹马,大约就是这伙人骑来的。
河对面的半山上,则有另一群人,当中一男一女,看不清样貌,但打扮看起来都十分年轻,周围护着二十来个扈从,还有小厮婢女等人。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山下的人拎着刀骂着脏话,想往上冲,山上的人借着地势之利,只要有人想上去,就滚下几颗石头来。
山下的人固然不敢上去,山上的人也没办法下来。
看河里滚落的石头,明显已经僵持了一阵了。
谢五郎带着人马声势浩大的过来时,那伙明显是劫匪的人一看这阵仗,纷纷从河里往岸上跑,一部分去牵河边的马,打算上马逃离。
另一部落在后面的,来不及上岸牵马,立刻分散开来,打算各自向不同方向逃脱。
谢五郎吩咐一声:“追,若有抵抗者杀无赦!”
常年训练的正规军,不用具体吩咐,就已经十分明确自己的任务,各自大声应和,瞅准自己的目标,分头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