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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妮在人群中看到依旧躺在地上的王翠萍,急忙牵着二妮跑过去,蹲下去拉王翠萍的手,“娘,娘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呀,娘我饿了,你快起来呀。”
孬娃也过去看他娘,低头看着王翠萍一串一串掉着泪的双眼,再看看她凌乱的头发,被子没盖到的地方,露出的皮肤,一及散乱的衣服,眉头皱起来了。
孬娃到底年龄大点,偶尔在村里听大人们说荤话,心里隐隐约约明白点那事,想起奶奶的话,低头恨恨骂道:“不要脸!”
王翠萍眼泪一停,定睛去看孬娃,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她张张嘴,伸出青紫斑斑的手臂想解释什么,嗓子嘶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孬娃却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走了。
……
谢三郎这两天被几个人磨着做弓弩,就把谢二郎要的算盘给耽误了,被谢二郎跟在屁股后面催。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赶紧找材料开始做。
谢二郎这些天异常安静,默默把顾玖给的珠心算口诀给弄个清楚明白,具体的教法都已经捋顺,打算先拿谢家几个小的做实验,教出来后,作为活招牌,将来定居后,专门收学生教这个。
顾玖也去找谢三郎要牙刷,这个一进林子都跟谢三郎说过了,奈何谢三郎手头一直有活。
谢三郎脾气好,接连被催,也没有不耐烦,而是温和的笑着道:“九娘再等等,你二哥的算盘做得了就给你做,你的野猪毛不是还没有吗?等你弄来野猪毛,三哥就给你做好了。”
说完还摸出个不知拿摘回来的野果,哄小孩子似的递给顾玖。
第二天一早起来,村民们发现山魈又来了,又送来一堆老鼠,这次就不跟顾玖客气来回谦让了,而是看到顾玖,直接把老鼠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顾玖挠头,怎么告诉它们,她不要老鼠呢?
村民们依旧没带走老鼠,他们要是知道这些老鼠最后便宜了大胡村的人,肯定宁愿烧了也不会给他们留。
不过倒是发现张老七一家没跟上来,他们也没在意。
大胡村的人接连两日有肉吃,都还挺兴奋的。整个清河县处于平原接近盆地的地区,附近很少有山,所以清河县的人极少会打猎的。
大胡村的人又不会拳脚,也没武器,天天闻到槐树村散发出来的肉香,都快馋哭了,他们进林子碰运气,竟然什么都没打到。
不光没打到,有几次还险些把命丢了。
这会儿有老鼠吃,才不会嫌弃。
今天一整天,张老七和张余氏母子俩只带着孬娃,没管王翠萍和她两个女儿。
大妮和二妮扯着王翠萍的衣角,被大胡村的汉子们裹挟着,跌跌撞撞跟在队伍里。
她一直低头沉默着,有人给东向就吃,让走就跟着走。张余氏就是骂再狠,也不发一言。脑袋垂的低低的,长发疯婆子似的散乱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挨到晚上,王翠萍依旧在张老七身边睡下。张老七“呸”一声,背过身去睡了。
王翠萍听着张老七和张余氏呼吸都平静了,摸摸怀里不知什么时候藏起来的菜刀,睁开眼睛。
附近有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她知道那些人又想来把她弄走欺负她。
她不再耽搁,摸出菜刀,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眼神幽暗的盯着那张看了十来年的脸,心里的恨涌上来,片刻都没耽搁,举起菜刀,一刀就狠狠砍在张老七的脖子上。
张老七气管直接被割断,鲜血喷溅老高,溅的王翠萍满脸都是。
张老七拼命抬着脑袋,瞪大双眼,一只手指着王翠萍,用尽力气想发出声音,却转眼就无力的砸在枕头上,张着大眼,没气了。
张余氏睡梦中似乎感觉有雨水打在脸上,伸手一摸,粘腻腻的。迷迷糊糊醒来,想凑近光源查看自己的手,一转眼就见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满脸都是鲜血,眼神幽深,厉鬼一样,在火把的光芒下格外瘆人。
张开大嘴就发出一声惊叫,叫声未歇,一把刀从上而狠狠的砍在她脖子上。
张余氏脑袋朝后诡异的弯着,然后坐起的上半身朝侧面倒下。
不远处两个汉子正往这边走来,看到这一幕,骇然的瞪大双眼。
王翠萍回过头来,火把的光纤照着她的脸,鲜血滴滴答答从头上脸上往下流,双眼毫无温度,空洞洞冷冰冰的,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两个汉子双腿打颤,“啊”一声大叫,转身就跑。
大胡村炸锅了,他们看着举着刀,恶鬼似的王翠萍,都有些不寒而栗。
王翠萍用袖子胡乱擦一把脸上的血,弯腰叫醒大妮二妮,一手紧紧拿着刀,一手牵起迷迷糊糊的二妮,站起来,行李也不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大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揉着眼睛去扯王翠萍的衣服角,问:“娘,我们要去哪里?我困了,想睡觉,娘,娘……”
大胡村人看着渐渐走远的三个人,再看看躺在铺盖上,脖子还冒着血的母子儿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上去。所有人都呆呆的,没有一个人去拦下母女三人。
娘仨走了一阵,后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来,孬娃追了上来。
他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也不问要去哪里。
这娃是打根上就坏了,但脑子不笨。他隐约觉得,这会儿他娘像只凶兽,随时会吃人。想起血肉模糊的祖母和父亲,他的腿还是软的。
他虽然曾经想害死别人全家,但那是放毒药,就算人死了,看起来也没那么恐怖。远不如血淋淋的场景,会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真正见识到杀人是怎样之后,胆都快吓破了。
他本能的知道,护着他的人没了,今后呆在大胡村没好下场。娘虽然杀了他奶奶和爹,但总归是他娘,不会不要他,所以他就追过来了。
……
这天槐树村人醒来,又被吓到了。
只见王翠萍满脸是已经干了的血,一手提着刀,双眼无神,疯婆子一样站在那里,脚边蜷缩着睡着的大妮,大妮怀里还抱着二妮,孬娃在她身后蹲着,低着脑袋在地上胡乱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