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宣平帝看了看石骋,再看看成峰,目光有些沉。
到底是朝中某些人想借着这件事来扳倒成峰,甚至打击监察司,还是果真如这石骋所说,当年的事有内情?
若说只是死了个兵部尚书,冤死了也就冤死了,但是若真是成峰私卖军械给安西王,这件事就不能不查。
但是,若只是某些不安分的人,对监察司的存在有意见,想借这事拿下成峰,他可是不答应。
成峰的眼睛若有若无从御史大夫张大人脸上划过,张大人立刻出列道:“皇上,臣以为此人身份可疑,今日金殿鸣冤说不定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臣以为,应该带去监察司严查。”
张大人这一开口,兵部尚书也立刻附和,“说不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为了离间君臣关系而来,还是需要抓起来仔细审审。”
“臣附议。”
“臣附议。”
殿里立刻响起了各种附和声。
宣平帝心里也做出了决断,这件事若是查出来果真是成峰所为,那么三省就有理由提出杀了成峰,之后顺理成章撤掉监察司。
那么今后,就又是三省独大的场面,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刚要开口,门口突然有殿前侍卫禀告,“启禀皇上,龙武卫大将军携宣州信使在宫外求见。”
宣平帝皱皱眉,“什么事?”
那名殿前侍卫道:“禀皇上,说是宣州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信使身上带伤,浑身是血。”
成峰眉心一跳,宣州来的,还身上有伤?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
宣平帝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这一打岔,石骋所告之事,就先搁置了。
没一会儿,吕奇带着宣州信使进来,跪地拜见宣平帝。
宣平帝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宣州信使,烦躁的问:“怎么回事?”
吕奇拱起双手道:“启禀陛下,臣一早在城里巡视,刚好遇到这位信使,信使称,在距金光门三十里地的丽山驿,遭到丽山驿丁的攻击,九死一生才跑了出来。后来去进奏院提交折子,哪知进奏院给的茶水中有毒,他抢了折子出来,找到微臣,请微臣护送他入宫求见皇上。”
宣平帝倒是真有些好奇,这信使送了什么信,居然连番遭遇杀身之祸?
成峰有些心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因了,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应对的办法。
信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受伤的缘故,身上有些抖,声音也有些抖,“启禀皇上,小的是宣州刺史派来送折子的。临行之前,刺史大人叮嘱小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在驿站和进奏院,一定要时刻警醒着。”
这一说,宣平帝就更好奇了,问道:“为什么?”
信使道:“因为宣州发生了一件大事,刺史大人从前年起,就开始上奏朝廷,却都石沉大海,从邮驿送进京的奏折全都莫名失踪。后来刺史大人又派人亲自送折子入京,却连人都失踪了。”
“程大人猜测奏折和信使的失踪,可能和驿站和进奏院两处有关,就格外嘱咐小的一定小心这两处。因此小的时刻提防,才能在丽山驿逃脱。后来在进奏院,小的因为略懂点医药,才察觉茶水中下有毒药,因此才逃得一命。”
宣平帝当然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是有人不想宣州的消息进京,通过邮驿和进奏院,截下了奏折和信使。
群臣自然也知道这背后的意思,有人竟然敢截留地方奏折,把手伸进进奏院,胆子实在太大了。
宣平帝寒着脸道:“宣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子,双手捧着呈上。
黄公公下去,把奏折接过来。
宣平帝懒得看,吩咐谢湛:“念。”
谢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还担心皇上不公开折子内容呢,这下挺好。
谢湛打开折子,站在阶下,朗声读道:“臣,宣州刺史程弼跪奏,为宣州盐矿诸事,仰祈圣鉴。宣平二十二年冬,臣辖下太平县东郭里村民邓杏花,状告西山成公子私自开采盐矿,贩卖私盐,逼迫乡民……”
谢湛读到这里,底下就是“嗡”声大作。
“宣州?宣州那地方不都是山吗?哪来的盐矿?”
“盐矿不都是在海边和湖边,什么时候宣州能产盐了?”
“成公子?这位成公子是谁家的成公子?”
宣平帝下意识看了看成峰,联系宣州奏折不能进京一事,觉得这所谓的“成公子”和成峰应该有关系。
谢湛缓了缓,等这波议论低下去,才接着读:“逼迫乡民为他劳作,打死累死百姓无数。臣不知宣州山中竟有盐矿,因此亲自带人去太平县西山查看,哪知臣到了地方,竟被人所阻,无法进山。臣之后派人乔装打扮成百姓,用做工的名义才混进西山,查到西山那边,藏有大量盐矿。”
“这些盐矿,经过特殊方法提炼,可制出精盐无数,质量之佳,比朝廷在各地所设盐矿制出来的精盐,尚且好上几分。臣查看宣州境内,发现在宣州,这种盐矿比比皆是,数量之多,可供今后数千年开采。”
“啊这……这么多的盐矿,若开采出来,能解决多少百姓的吃盐问题啊!”有官员感叹道。
“是啊,是谁这么大胆,懂得开采盐矿之术,却没有上报朝廷,竟敢私下开采售卖,真是好大的胆子!”
“臣惭愧,在宣州任职数年,却没有发现宣州山中尽藏宝藏,为弥补臣所犯之错,臣欲查出私开盐矿之人是谁,并劝说他将提炼之法上交朝廷。哪知,臣在查访过程中,竟屡遭阻挠,困难重重。”
“最终查到,私自在西山开采盐矿的,正是监察司都指挥使成大人次子成定安。”
谢湛读到这里,宣平帝再次看一眼成峰。这一眼带着厉色,成峰,居然瞒着他私开盐矿!
之前因为顾玖揭发成峰伤势造假,宣平帝对成峰的信任一落千丈,此时得知,他竟然私开盐矿,心里对成峰的不满越发重了。
“成定安在宣州私开盐矿,贩卖私盐无数,臣粗略估算,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所贩卖私盐,所获利润约有两千万两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