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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胡思乱想出神,那边外公却等不及了,他现在只想赶回家去,然后在家里再卜算一次看看到底是不是同样的结果。
外公还是那样的疼我,这让我相当感动,甚至开始动摇,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在意识空间最深处,见到过玻璃镜后面那家伙,还有跟他学会了一道神纹的事情,跟外公说说。
不过略作犹豫,我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现在一切都搞定了,我体内的鬼舌没了,跟着的幕后黑手也很可能无法再继续追踪我。
既然一切都已经圆满,我为什么要去给自己找不自在?把这两件事情说出去,外公肯定会着急,他岁数大了,折腾这些可不是好事。
外公急着回去占卜,我却没那么着急了,因为我觉得事情的变化是因为我学会了那道神纹的缘故。
外公却放心不下,接连催促想要回去。老道稍微调息恢复了一下,就带着我从石柱顶下到了山谷的地面上。
上石柱的时候,老道跟玩杂耍一样,把我抛起来再抓住,下去的时候倒是方便很多,老道抓住了我的肩膀,在石柱和松树间几次纵跃,就落在了地面上。
我在纵跃的过程中不争气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只听到耳边呼呼风声,等到脚下猛然接触地面,这才回过神来。
老道扶我站好,这才松开我的胳膊,还伸手抚了抚我的后背,这动作让我忽然有种自己像是宠物被人从高处拎下来的错觉。
外公很快也跳了下来,落地后,跟老道打了个招呼,拉着我就走,显然是一秒钟都不舍得耽误。
等到出了山谷,手机有了信号,外公就立刻打给了舅舅,让他赶紧骑摩托车过来接我们。
我们沿着来时的山路往回走,说也奇怪,只是过了一夜,我的体力却好得出奇,之前来的时候,我走上一段路就要休息一次,这次不止没有休息,还能跟上外公的脚步。
外公也发现了我的变化,边走边给我把了一下脉,随后欣喜道:“身体的确好了很多,经脉也比以前强韧很多,这比普通的练家子身体素质都要好了。小峰你这是因祸得福了。”
外公认为是太阳真火洗涤经脉改观了我的体质,不过我总觉得,学习的那道神纹也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一路行走,我们很快来到了村村通水泥路上,舅舅早已骑着摩托车等在了那里,见到我们,就远远的喊道:“爹,小峰真的没事了?”
“还不确定,等回去我再算一卦看看。”
一路无话,等回到家里,外公立刻去后院净手洗脸,又点燃了清香,盘坐调息。
我和舅舅没敢打扰,只能在院子里坐着,压低了声音交谈,主要是我把在山谷里的经历讲给舅舅听。
等到清香焚烧完毕,外公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起放在旁边的小布包,缓缓地掏出那三枚已经磨的发亮的铜钱,开始抛掷起来。
我和舅舅也停下了交谈,等待着外公的占卜结果。
片刻之后,外公放下铜钱,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我只觉得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带着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舅舅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历过这一场,也该长大了。”
“我知道。”
“我去镇上买点卤肉回来,中午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不出意料,外公舅舅和我都喝醉了,之前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放松下来,我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
我从床上坐起,刚想起身去上厕所,忽的愣在原地,因为我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影子跟在我的身后,还跟我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让我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只是,关于这个梦的记忆相当的模糊,等我仔细去回想,却根本想不起来其他细节,甚至连这段想起的记忆也变得更加模糊了。
这让我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做了这个梦,还是我之前看过的影视剧里有类似的情形。
我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反正事情都搞定了,自己犯不着继续杞人忧天了。
洗漱之后,我胡乱吃过早餐,就跟外公和舅舅一起坐在客厅里聊起天来。
“小峰,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问话的是舅舅。
“还没想好,先在家里住几天,休息一下,再回省城处理那边的事情。”我老实回答道。
说真的,我现在有点不想回省城那边了,我在那里经历了太过诡异的事情,现在有种逃离都市,回到农村过田园生活的想法。
“小峰,虽然你是大人了,也别怪舅舅多嘴,你在殡仪馆当背尸工那个工作,回去之后还是给辞了吧,太晦气了。”
舅舅说这话的时候,外公也跟着一起看了过来。
我立刻明白,这是外公和舅舅商量好的话,他们担心我回省城之后,继续做背尸工,再出什么事情。
这次事情能够解决,其实带着很大的运气成分,因为那幕后黑手如果真的找来的话,没有谁能挡住对方。
现在我们之间的因果断了,我自然没有理由再去当背尸工,平白招惹那些麻烦。
“外公,舅舅,你们就放心吧,之前我去做背尸工,那是不懂事儿,这次回去我就找个别的工作,哪怕去工地搬砖,也不会去做背尸工了。”
“小峰你是大学生,好好用心找,肯定能找个好工作的,我给你起卦看过,你的运气已经转好了,后面不会再有倒霉事。”外公说道。
原本我还想在家里多住几天,好好休息休息,可是手机接到的银行催贷短信,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贷款不许我休息,哪怕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只要没死,身上背负的房贷和车贷还是要还的。
我只能跟外公和舅舅告别,外公和舅舅也很支持,在他们看来,既然考上大学,能在省城立足,就不能回到农村继续做泥腿子。
舅舅骑着摩托车,送我到县城,坐上了前往省城的大巴车。
车子开动,我隔着玻璃跟舅舅挥手告别,上午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在玻璃窗上反射着影子。
我无意间瞥了玻璃窗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的右眼里多了个东西,好像是一条盘着的红蛇。
一瞬间,我的汗毛立了起来,梦里那个模糊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