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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惊悚的一幕,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想要逃走,可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
我知道,自己这是恐惧到了极致,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时,黄颇也注意到了异常,凑近看了一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这怎么回事?冻一夜也不至于这样啊!”
黄颇来到我的跟前,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重新朝女尸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那些如同红色蚯蚓一般的东西,并不是虫子,而是拉扯断裂后的肌肉纤维。
这些肌肉纤维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冷眼一看,的确很像是许多虫子纠缠在一起蠕动。
这情景相当渗人,却也不是没见过。
以前我们处理车祸尸体,也见过类似的情形。
简单地说,就是肌肉组织在暴力的撕扯下,导致肌肉撕裂,肌肉纤维暴露出来。
普通人基本上不会见到这种场面,因为现实中根本不会遇到。
哪怕在菜市场买肉,那些猪牛羊肉都是用锋利的刀切开的,不会是暴力拉扯。
手撕鬼子那是神剧里才有的,现实中想要把肌肉撕开,只有机械的力量能够办到。
发现是自己是看错了之后,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继续解着女尸红嫁衣的扣子。
只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等到衣服被拽开,我看到了女尸的情况,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女尸昨天晚上在现场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压成了肉饼。
就算身体肌肉被车祸的撞击力撕扯到肌肉纤维外露,那她的骨骼也应该是碎裂的。
可现在的情况,她的胸腔是鼓起来的。
这可要比肌肉纤维撕裂,血淋淋的外露出来可怕得多。
血淋淋的肌肉纤维只是看起来吓人,属于车祸正常情况,对背尸工来说并不可怕。
反过来,胸腔鼓起来了,那就代表着胸骨是完整的。
可昨天女尸明明都被压成了一块肉饼,胸骨全都碎了,如今这完好的胸骨胸腔是怎么回事?
我在殡仪馆工作两年多,可从来没听过,尸体放冷藏柜一个晚上,能把粉碎性骨折的胸骨给修复。
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
这女尸还活着,在冷藏柜里的时候,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自我修复,慢慢生长。
想到这里,我一个哆嗦,直接后退跳了出去,把一旁的黄颇给吓了一跳。
“陈子,怎么了?”
“这女尸有问题,可能还活着!”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黄颇也慌了。
我把自己的推测跟黄颇一讲,他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这家伙比我胆子大,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居然伸手按在了女尸的身上压了压。
“骨头真的是好的。”黄颇一脸的惊慌。
“会不会是入殓师用了什么新技术?”我心存侥幸的问道。
“不可能,这根本不是化妆搞出来的。”
入殓师是给尸体化妆的,遇到尸体受损,就会用一些材料,把尸体化妆的看起来跟正常情况差不多。
比如说,如果尸体断了一条胳膊什么的,他们就会用纸壳裹上石膏或者面粉之类的,做个假胳膊。
化妆过后摆在那里,足以以假乱真,毕竟又不需要尸体活动,后面直接烧了就是了。
但这绝对不包括给已经碎裂的胸骨重新撑起来,因为做不到。
真的要想从里面撑起来,那是要动手术的,入殓师又不是外科医生,根本做不到。
以往入殓师给这种全身骨折的尸体进行化妆,都是直接套上衣服,在衣服里进行填充。
反正只要把衣服撑起来,家属们看遗容的时候,看着是个人形,感情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眼前的女尸完全不同,她的胸腔并不是造假堆出来的纸壳子。
正是明白这些,我和黄颇才会那么恐惧。
全身骨折的尸体还能恢复,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可比诈尸还要恐怖。
毕竟诈尸只是尸体会动,如今的可是尸体在恢复生长。
我只觉得彻骨冰寒,即便是火化间里的温度都无法驱散后背上的那股寒意。
“怎么办?”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赶紧塞进去烧了,还能怎么样?”
“这嫁衣呢?”
现在尸体已经僵硬了,解开嫁衣的扣子简单,可是想要把嫁衣给脱下来,那可需要大费工夫。
“剪了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只要不让衣服跟她一起烧就行了。”黄颇建议道。
这也是业内常态,家属看不到的时候,我们需要快速处理,当然要事急从权。
说起来,以前的火化根本不许家属进行观摩的,因为还有开肠破肚拽肠子的步骤。
就算现在的火化,家属也只是看着尸体送入炉膛,就要离开了。
因为尸体在火化的过程中,会因为高温灼烧,会有扭曲,坐起之类的反应,家属看到心里也接受不了。
至于这种家属不在旁边,直接可以夜间烧的尸体,那就更不用顾忌了。
我和黄颇并没有直接开始干活,坐在椅子上先抽了一根烟,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起身找来了剪刀。
红嫁衣剪开,露出了女尸身上更多的肌肤。
这让我和黄颇更加惊惧,因为衣服下盖着的肌肤已经恢复了一部分。
这些皮肤看起来已经跟正常情况没什么区别。
如果单纯看这些皮肤,你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死人,更像是一个熟睡的美女。
我和黄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红嫁衣剪开,然后,用力扯拽,把红嫁衣从女尸身上拽下来。
我们两个急着赶紧搞定,却不小心忙中出错,我的手指不小心被剪刀划开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伤口并不大,也不是很疼,只是微微流血,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不过把又一块红嫁衣拽下来的时候,我手指上的血不小心滴落下来,刚好落在了女尸的下巴上。
我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想去找张纸巾给擦干净。
这时,黄颇招呼着我去拽嫁衣的裙子,我只能先把这个事情放一边,先处理嫁衣的事情。
等到彻底把嫁衣搞定,我去拽了两张纸巾,一张缠在了自己手指上,另外一张准备拿去擦女尸下巴上滴落的鲜血。
可是等我走回女尸旁,这才忽然发现,女尸下巴上的那滴鲜血不见了。
“那滴血呢?皮子你给擦了?”我冲着黄颇问道。
正在把红嫁衣收拾到一起的黄颇转过头,狐疑道:“什么血?”
一个可怕的念头跳入了我的脑海,我朝着女尸下巴的地方看去。
下巴上原本滴着血液的那一块,反射着淡淡的水光。
那是皮肤被舌头舔过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