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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对眼前的老太太满心敬佩,这算命的本事真的很厉害了。
要知道,走阴和算命可不是一回事。
概括起来,走阴算是阴阳两界的联络员,能帮着从那边问到事情,传个话。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走阴人算是身份特殊的通讯员,最大的作用在传话,而不是本身有多么厉害的本事。
算命是通过一个人的生辰八字,看他一生的命运走向,属于绝对的技术流。
厉害的算命先生甚至能从生到死推算出一个人一生的轨迹,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铁口直断的传说。
黄颇听到老太太这么说,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说道:“那场车祸太突然了,我爸妈当场就没了,我也差一点点就死掉了,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我能理解黄颇的悲伤和痛苦,高二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却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父母同时没了,自己虽然还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旁的江丽欣也开口道:“可能只是一场生死劫难,黄颇命大躲了过去,或者是他父母保护了他,父爱母爱也是很伟大的。”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不一样,这不是一码事。他八字如果没错的话,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婆婆,我听人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还是有很多因素影响命运的,他现在明明还活着,应该是有什么帮着挡灾了。”我忍不住提醒道。
这也是外公跟我讲的,人的命运虽然轨迹的起伏是固定的,可是还有很多因素影响。
就比如说,同一个时辰出生的两个人,一个书香门第,每天都受到知识的熏陶,另外一个出生在贫困家庭,没有上学的机会。
等到成年后,两个人的成就和人生轨迹都会有相当大的差别。
“你也知道一命二运三风水,那就应该知道命为什么要排在第一位,因为命才是最大的。”
“他的八字,到了七年前的腊月,就会生机彻底断绝,绝无侥幸活下来的可能。”
“有些人遇到生死灾劫还能活下来,那是因为生机还有一线,有机会去救,他这种生机断绝,到了那一年是绝对活不下来的,除非是搞错了时辰。”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话你们都应该听过,生死是不可改的,风水什么的也只能在有限范围内改变一些气运,却不能逆天改命。”
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目光灼灼的扫视着我们三人。
黄颇脸色苍白,满脸的虚汗:“可能是我记错了时辰,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命大还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换个时辰,你就不会是克父克母又横死的命格了。你这情况太邪门了,我都想去下面给你问问了。”
黄颇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婆婆你千万别,还是先给我这兄弟好好问清楚,我反正还活着,什么原因知不知道没关系,我兄弟这可是命在旦夕。”
“看不出你们感情还挺好的,这年头这种兄弟情可不常见了。”老太太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顿时一个激灵:这笑容我经常在班里那几个腐女同学的脸上见到,这老太太该不会还是个老龄腐女吧?
黄颇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到:“婆婆,你快给陈子算命吧,我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
终于到了这一刻,我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不过想到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生辰八字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其实我很怕接下来我的梦中还会出现拜堂成亲的情况,对方一个一个时辰试下来,我终归是躲不过去的。
我生在午时,对方顶多再试四次,就能成功,我就算现在不说,又能躲得了多久?
做出决定,我把自己的八字报给了老太太,老太太闭目掐算了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一脸奇怪的打量着我,说道:
“真邪门了,你这八字没弄错吧?”
“这个应该不会有错,是我外公亲口告诉我的。”
“这就怪了,你这个八字是个童子命,应该活不过七岁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啊?!”我忽然想起来,自己七岁之前,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虽说小孩子小时候不容易记事,会忘记很多童年的事情,可也总会有一些记忆。
我的童年记忆是完全空白的,就像自己根本没有存在过记忆一样。
外公跟我说过,我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一场高烧,差点把人给烧傻了,所以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也很正常。
我把自己生病的事情讲给了老太太,她摇头道:“的确有可能是生病,不过童子命既然到了大限,就要回去,断然没有继续留下的可能。”
“什么是童子命?”江丽欣好奇的问道。
童子命是一种特殊的命格,传说是犯了错的仙童男女受罚来到人间,所以是活不久的,到了年限就会死去。
这个外公倒是没跟我说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老太太一通讲解之后,忍不住吐槽道:“今儿个给你们三个算命,也真是稀奇了。一个七岁就应该死了,一个七年前就应该死了,可都还偏偏活着。”
“还有这个闺女,自己好好的没啥事儿,却多了一具尸体。今儿个我这老婆子算是把这辈子的稀奇事儿都给遇上了。”
面对老太太的吐槽,我只能尴尬的强笑,脑子里却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七岁时的情形。
猛然间,一个画面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我躺在一块木板上,周围堆满了木柴。
有人拿着火把,开始点燃周围的木柴,有一个女人悲戚的哭声传来,虽然我从没听过她的声音,却立刻知道,这是母亲的哭声。
周围还有人在劝慰阻拦:“他已经死了,尸身也留不得,留下就是个祸害。”
这声音让我觉得无比刺耳,接着,刺耳的耳鸣声再次袭来,我顿觉脑袋疼痛难忍,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出。
“陈锋,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流了那么多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