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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老三琢磨了片刻,就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被人用邪术给骗了。
以前那个年代,邪术是有很多的,比如说有用活剥的新鲜狗皮蒙在偷来的小孩身上,能把小孩变成会说话的小狗,就可以拿来敛财。
只不过这种手段相当残忍又有伤天和,成功率很低,一百个孩子也不一定能成功一个。
这些邪术在清代的子不语那本书里,都是有过记载的,民间也有传言,赖老三也是知道的。
同样的,也有用纸钱冒充铜钱的邪术,如果没有防备,根本无法发觉,只能在事后自认倒霉。
赖老三不是没怀疑过撞邪,不过想到自己都是白天做的生意,鬼是不敢白天出没的,所以就认定了是邪术。
第二天他又去做生意的时候,就长了个心眼,收钱的时候,都会故意弄点唾沫上去,看看到底是谁对他用了邪术。
唾沫也是一种能够用来辟邪的东西,民间传说,对着鬼或者妖物吐唾沫,是很有可能让对方现出原形的。
就这样,赖老三整整一个上午,也没有发现有谁给他纸钱。
中午的时候,他在两个村子之间的一棵大槐树下乘凉休息,吃点干粮准备下午再跑两个村子,就见到一个穿着红衣红裙的小媳妇过来买东西。
这红衣红裙的小媳妇长得很生俊俏,昨天也来买过东西,赖老三之前就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觉得比自家婆娘俊俏了不晓得多少倍。
小媳妇挑了几样东西,就付了钱。
收钱的时候,赖老三没准备用唾沫,因为他觉得小媳妇那么俊俏的女人,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
再说了,用邪术假钱什么的,肯定是趁着人多比较好,一个人过来卖东西,怎么可能用假钱?
只不过赖老三今天一天都这样,也有些顺手了,随手就沾了点口水,抹在了钱上。
这一抹可了不得,收到的钱立刻就变成了纸钱。
赖老三发现收了假钱,顿时怒不可遏,上来就要抓那红衣俏媳妇。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小心思:如今四下无人,这小媳妇敢在他这里用邪术用假钱,现在人赃并获,说不定可以要挟这小媳妇干点什么。
没办法,赖老三本身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人,再加上从媳妇怀了孩子到现在,他都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媳妇生完孩子还病了,他更是很久不知肉味了,有些非分之想实属正常。
赖老三想抓住这红衣俏媳妇,可这小娘皮滑溜的很,一闪身就躲过了赖老三的手,接着就朝着远处跑去。
赖老三看着红衣俏媳妇跑走的时候,那细细的腰肢和滚圆的蜜桃,更觉心中欲火难捱,立刻追了上去。
可是这小媳妇看似柔弱,跑起来却快得很,赖老三走村串乡练出来的一把好脚力,竟然追不上对方。
他跟着红衣俏媳妇跑了一里多路,那小媳妇跑过一个土坡,就消失不见了。
赖老三还想搞点坏事,哪里肯放过,可是站在高处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小媳妇的影子,只有一座很久之前的孤坟冷冷清清的在土坡上立着。
一阵凉风吹来,赖老三被欲火冲昏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猛然间反应过来:他遇到的根本不是邪术,这是撞邪了。
是遇到鬼来买东西了。
此时正是大中午,赖老三原本的认知里是鬼白天不敢出来,此刻知道自己撞鬼,吓得撒腿就往大槐树下跑。
回到大槐树下,他根本不敢停下,挑上货担就往家里赶,就这样,他一路着急忙慌的赶到家,回家就病倒了。
撞鬼的事情,赖老三没敢跟家里人讲,如果当时不是他起了色心,也不会在荒郊野地遇到坟。
他这属于惊吓出的心病,家里请来了郎中给他把脉看病,可是总也不见好。
家里本来就拮据,赖老三又病倒了,眼看着这个家就要完蛋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游方道士来家里借口水喝,发现情况不对。
游方道士给赖老三把了脉,已经猜出赖老三是撞邪了,他拿出灵符化了水,让赖老三服下,赖老三跑去茅厕拉了一通,出来就已经恢复了。
赖老三自然是给游方道士跪下磕头,感谢救命大恩。
游方道士却告诉他,他遇到的邪物非同小可,让他仔细讲一遍情况。
赖老三知道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当然不敢再隐瞒什么,赶紧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游方道士听完,让赖老三带自己去那块荒地看看。
游方道士去看过之后,就让赖老三去把村上的青壮劳力一起叫来,说有事情要交代。
民国还是保甲制度,村上是有保长的,虽说保长看不上赖老三,不过华夏人对有本事的道士和和尚都是很尊敬的,听说有事找,赶紧过来了一趟。
游方道士告诉保长,赖老三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鬼物,是一个即将出世的旱魃。
这几年此地的大旱也是这旱魃引起的,要是再过两年,这旱魃彻底成了气候,这一带方圆百里就会颗粒无收,无数人将会饿死。
保长一听,这还了得,立刻组织了村上的青壮劳力,跟着道长一起去了那块荒地,趁着午时阳光炽热,把坟墓给挖开了。
棺材打开,里面是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尸,长得相当俊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人睡熟了一样。
棺材里都是金银珠宝那些陪葬品,唯一不值钱的,是她从赖老三的货摊上买的洋火和洋皂。
游方道士让众人把找来的木柴堆满了棺材,堆成了一座小山,又浇上火油,烧了起来。
随着火焰越烧越大,天上立刻有乌云汇聚,滚滚雷声也在天边传了过来。
游方道士知道这是旱魃被烧了之后,就会天降暴雨缓解旱情,于是招呼人往村上跑,回去避雨。
“这样说,那旱魃也挺好对付的嘛。”我以为故事讲完了,就插嘴道。
“不是那么回事。我听我爷说,那场暴雨下了一个多时辰,当时大家都以为旱魃肯定被烧死了,可是游方道士有些不放心,非要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我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个旱魃跑了。泥巴地里有一串脚印从棺材里爬出来,走到荒草地就消失不见了……”
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这跟烧到一半逃走的焦黑女尸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