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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看到乔呦呦睡得很沉,确实不能打扰,这才转身重新出去。
厅堂里,沈南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他们一出来,她就对沈肆道,“小肆,快先跟大家吃点东西吧,大家最近为了你的事东奔西跑,到现在也都没有用膳。”
“你能安然回来,全靠呦呦周转,还有大家的帮助,吃完后你再去陪呦呦吧,她的晚膳我让厨房温着了。”沈南烟也不敢多问,只是以此表示她的关心。
沈肆点点头,然后朝桌子走去,然后乔正健便开口让大家都过来坐。
“三哥,你怎么不坐?”沈肆见乔正健没有坐下来,便奇怪的问道。
“被一帮孙子打了屁股,坐不了。”乔正健想想就窝火。
这种人跟人之间的不平等让他觉得十分憋屈。
虽然他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谁打了你?”沈肆咬了咬牙根。
乔正健看了沈肆一眼,一时间没有说话,心里又有些难受,主要是他并没有保护好乔呦呦而难受,他不配提谁打了他。
“阿肆,是三哥无能,没能保护好呦呦,让她受伤了。”乔正健紧了紧拳头道。
田俊民不忍他们这样,他解释道,“阿肆,呦呦姐坚持要去滚钉床为你伸冤翻案,三哥去阻止,被御林军抓去打了一顿。”
“行了,先吃饭吧,好好养伤,吃完再说,你们都需要休息。”伊飞瑶看了乔正健一眼。
这憨货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憨。
每个人面上也都是疲惫,确实应该吃饭了。
“辛苦大家,先用膳吧。”沈肆也知道分寸,其他事都不着急,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吃饱,然后让大家去休息,他也回房先陪陪乔呦呦。
就这样,大家都没有再提这件事,认真的吃着饭。
吃完饭,纪斯伯就先回去了,这些日子他一直为沈肆的事情奔波,极少回去,现在沈肆回来了,他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了。
吃完饭沈肆一一把人都送走。
再回来,田俊民坐在石墩上等着他。
“在牢里有没有受伤?”田俊民问。
“从我失踪后的一切都告诉我。”沈肆说着便朝茶室走去。
田俊民知道沈肆恐怕是不能等到明天,所以他也只能起身跟上去。
向新柔见两人都不理她,她也只能先回房。
茶室里,沈肆无声的开始沏茶。
田俊民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他叹了一口气,“那日你没有按时回家,我们满城去找你都找不见,最后只能让斯伯去打听,我们才知道你摊上事了,被关起来了。”
“之后呦呦姐让斯伯到处去问你的同僚,看看有没有谁能帮得上忙,但是都得不到音信,因为他们判定是你贪污受贿,证据确凿。”
“期间柳王妃还找了呦呦姐,好像是劝呦呦姐跟你和离,然后答应保你出来给柳氏上门……”田俊民还没说完就感受到沈肆一身的冷气。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继续道,“小六跟着去,守在门口听到的。”
“你也别生气,呦呦姐拒绝了。”田俊民道,“只不过她最终选择去滚钉床给你翻案。”
“老实说,这些人可真是不厚道,不把女人当人看,满朝文武围观一个女人滚钉床,呦呦姐穿了防护,只有手脚受伤,可那柳王爷极为可恶,硬是要求呦呦姐脱掉防护服,所以,最后呦呦姐滚成了一个血人,我们也拦不住,全部被御林军给抓住了。
飞瑶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她及时赶来,才让呦呦姐避免滚完整张钉床,可她全身也被钉了个遍。”
沈肆死死的捏着茶杯,不让自己爆发,田俊民看着他,没敢说下去了。
“继续!”沈肆垂下眼,让自己不动声色。
“飞瑶跟御林军打起来,惊动了皇帝,最后才被召进大殿,碍于飞瑶的面子,最后才免了滚钉床的刑,皇帝也答应给呦呦姐看账本,这一看就是一整天,呦呦姐带着伤滴水未进,还要舌战群雄……”田俊民脸色有些沉,“我们带呦呦姐回来后,斯伯告诉我的。”
“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你可以放出来了。”田俊民说着便问,“阿肆,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那柳王爷先前就有什么过节?为何我总觉得他在针对你?”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沈肆忽然笑了笑,笑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放下茶杯,然后起身,“你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说哪里的话。”田俊民越来越看不懂沈肆了。
遥想当年他们还在书院时,沈肆虽然性子冷淡,可看着不会这么压抑,现在田俊民看沈肆,觉得害怕,很害怕,在沈肆面前真正的觉得被压制。
回到屋里,沈肆点上油灯,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阿肆?”
沈肆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心中一软,喉头微酸,走过去,把油灯放在床头,乔呦呦这才看清楚他。
沈肆似乎瘦了一些,尽管已经刮干净胡子,尽管他已经放软了表情,可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乔呦呦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有些恍惚,沈肆看到她傻傻的样子,心中越发的疼惜,只见他直接低头噙上她的唇,轻柔的表达自己的歉意,“你这么这么傻?”
这直到气息重回鼻腔,乔呦呦才确定沈肆真的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回来了,真好,以后没事了。”
沈肆感受手上那只纤细冰凉的手,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拉开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口。
手臂上都是肉眼可见的青黑的伤口。
他掀开被子,乔呦呦制止了他,“别看!”
可沈肆不愿,他掀开她的裤腿,还有衣服,真的到处都是。
看完她的伤,沈肆眼眶发红,他俯身轻轻抱住乔呦呦,“对不起。”
乔呦呦喉头也有些发疼,她轻笑道,“别难过,我那么聪明,没有拱起身子没扎进肚子肠子没被划拉出来,嘻嘻,我胸大,保护了一下也没事,这些都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乔呦呦企图开开玩笑,可沈肆越听越难过,想要所有的伤都在他身上。
当乔呦呦感觉有一滴热泪滴入自己的脖颈时,乔呦呦身子僵了一下,她道,“阿肆,希望度过这一关,我们能有福报,一切都过去了……还有,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