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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呦呦放下灯连忙过去看,只见沈肆已经睡着了,额头烫得可怕,身上也是烫的。
可他却是冷的,缩着身子发抖。
“沈肆,你醒醒,沈肆……”乔呦呦摇醒他。
可他却毫无反应,这下可把乔呦呦给急坏了。
乔呦呦立即跑到乔正健的屋里把他摇醒。
“呦呦,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乔正健睡得正酣,被乔呦呦摇醒也不敢生气。
“起来帮我熬药,沈肆生病了。”乔呦呦急得额头都是汗。
乔正健睡意去了一半,他立即坐起来,“真是弱,还真的生病了,你别着急,他生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快点!”乔呦呦低吼了一声然后转身去配药了,幸好她买了一些家中常备药。
因为想到家里有孩子,又是春季,恐怕又会感冒发烧的情况,所以她买了一点药材回来备着。
作为一个大夫的意识,这是很好的,可乔呦呦隐约有些担心,因为她担心这些药对沈肆无效,或者说药效太慢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乔正健见乔呦呦那么着急他有些不解,乔呦呦配好药后道,“沈肆昏迷了,煎药要快。”
说罢她又返回屋中,乔家的人几乎人人都会煎药,因为家里有两个药罐子,他们轮流伺候着。
乔呦呦回到屋里,给沈肆进行中医退烧,这要是针对抵抗力比较好的人效果很好,可沈肆这么较弱,乔呦呦心里没底。
而且他一直在半昏迷的状态,她十分着急。
可无论如何乔呦呦都不会放弃的。
乔正健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沈肆的身上插着发簪,他手一颤,差点没把药给丢掉。
“呦呦你这是在作甚?”乔正健连忙把药放下问道。
“去给我弄两块老姜过来,切开。”乔呦呦头也不抬的继续道。
乔正健乖乖的去办,回来的时候看到沈肆已经醒了,乔呦呦松了一口气,“你发烧了,别担心,我会把你治好的。”
沈肆见自己在她床上躺着,然后自己身上插着她的发簪,动一下有些疼。
身上的不适感被放大,他的脸都皱起来了,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娃娃。
“三哥,把药吹吹,准备喂他喝。”乔呦呦又催促道。
“哦。”乔正健老实配合。
终于把药给吹凉了,乔正健把人扶起,然后端着药碗粗鲁的放到沈肆嘴边,沈肆一闻那味道,他十分抗拒的扭过头,打死不喝。
乔呦呦愣住了,他怕苦?
“你矫情个什么劲儿?药已经不烫了,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的,不喝能好?”乔正健骂骂咧咧。
他除了对乔呦呦有耐心,对其他人可没有这个耐心。
“三哥,你别说他。”乔呦呦拔掉发簪,然后走过来接过药碗,“起来,我喂。”
乔正健懵逼的起身,然后他听到乔呦呦道,“你快喝,你的体质比较差,不喝会病死的,喝完我给你糖。”
乔正健:???
这一刻,乔正健承认他受伤了,他的妹妹竟然这么有耐心的对别的男人,哪怕是沈肆,她刚刚还凶他!
但下一秒他又瞬间平衡了。
只见乔呦呦不等沈肆反应,她直接捏开沈肆的嘴巴然后往他嘴里灌药。
沈肆猝不及防,只能咽下去。
就这样,连续三下,沈肆被迫把药喝完了。
“你看,这也没有那么难对吧。”乔呦呦把碗塞给乔正健。
沈肆:……
这个可恶的女人!
“呦呦,糖呢?”乔正健好奇的左看右看,他不相信乔呦呦给沈肆单独买糖。
“没有,回去睡吧,喝了药就好了。”乔呦呦把乔正健赶走。
乔正健出去了,把房门关了起来,在床上的沈肆有点生气,“没有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又不是孩子,这样哄骗还以为我多任性呢。”
乔呦呦一愣,瞬间失笑,没想到这小子生病了脾气还不小。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朝着柜子走去,打开柜子,拿出一包东西走了过来,沈肆看到她当着他的面打开,“来张嘴。”
乔呦呦噙着微笑,因为肥胖而让那眼睛艰难的露出一丝亮光。
沈肆看着她的脸,再看看她手上的糖,脸色凝结住了。
下一秒,一只猪蹄捏开他的嘴巴,那颗糖被丢进他嘴里。
沈肆:……
甘甜的味道在他嘴里蔓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在那一瞬间得到了满足。
可却也还是有郁气。
他用舌头撩动一下那颗糖,皱着眉,但语气好了一些,“既然你买了糖为何还要跟三哥说没有?”
害得他生气,好像他多稀罕吃糖一样。
“因为这是买给你的,不想让三哥知道。”乔呦呦坐到床尾,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现在天气还冷,加上他是染了风寒,所以要适当盖一下被子。
沈肆这回彻底的僵硬了,她说什么?
“本来也是打算今晚单独给你的,谁想到你生病了。”乔呦呦道。
她拿着姜片,准备给沈肆搓脚底,可当看到他脚底面目全非的时候,她的心刺了一下。
没有别的,只是觉得这少年太惨了。
于情于理,她都要做点什么。
因为他长期没有鞋子穿,打着赤脚,加上冻疮遗留的伤口和他长了一些湿疹,脚底溃烂有伤口,不能直接用生姜搓。
“为什么要单独给我买糖?我又不是小孩儿,有银子也不是这么乱花的。”沈肆心情复杂,乔呦呦这么做,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想买就买,给你你就吃着,别问那么多。”乔呦呦轻声道,他在她眼里可不就是孩子嘛。
如果不花点心思,那怎么攻略这心智已经基本成熟的大佬?
小孩儿不容易记仇,可半大不小的小孩儿就比较麻烦了,像沈肆这种,真正的内心是带刺的。
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睡吧,我守着你,等你退烧了我再睡。”
“你睡吧,我去塌上。”沈肆说着就要起来。
“别乱动。”乔呦呦制止他,“以后我睡塌上等你病好再说。”
沈肆忽然有些尴尬,好像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一样有些窘迫。
以他们之间互相讨厌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不可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睡在同一个屋里已经是迫于无奈了。
沈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乔呦呦知道,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