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乌鸦重伤倒地,疯狂的鸟群和人群归于平静,雪夜里渐渐只剩下伤者的喘息。
几名修士站在衙门后的房舍上,震撼之色未减,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黑袍剑仙身上,小声议论着这位左姓剑仙的出处。
左凌泉观察片刻,觉得应该不是妖物太弱了,而是自己太强了!他收起了心中疑惑,抬眼看向云豹道人:
“云道长,妖物算是解决了?”
云豹道人表情风轻云淡,含笑道:
“左剑仙好身手,小道虽然没出什么力,但也算和左剑仙并肩作战,以后倒是多了个能吹嘘的谈资。此妖是阳山百姓的心腹大患,虽然重伤,但尚未毙命,为防节外生枝,左剑仙还是尽快处置得好。”
地上的几名修士,被大乌鸦吓得不轻,此时也附和道:
“是啊,左剑仙快把此妖斩了吧,不然待会儿又使用鬼魅神通逃遁,我等是真没办法……”
其实黑鸦遭受重创,以目前的状态,稍微有点道行的修士都能补刀。
但修行道也是有规矩的,众人除妖,左凌泉起决定性因素,目前看来道行也最高,那妖物怎么处置自然是他说了算。
左凌泉把妖物打成一丝血放着,没发话前别人跳上去补刀,那不是找抽吗,万一人家留着另有他用怎么办?
左凌泉没直接补刀,是因为一剑秒了有点意外,见众人心中不安,就提着剑走向倒在废墟间的巨型乌鸦。
乌鸦浑身羽毛如铁片,依旧冒着青烟,但身上不见外伤;原本猩红的瞳孔,此时变得涣散无神,看起来是被电晕了。
谢秋桃和汤静煣来到附近,等着左凌泉手起刀落,但左凌泉尚未动手,蹲在汤静煣肩膀上的团子,就“叽叽~”了两声。
汤静煣抬手在团子脑袋上弹了下:
“这东西看着就脏,吃不得。”
“叽?”
团子一愣,摊开翅膀:“叽叽叽……”
左凌泉听不明白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在说吃烤乌鸦的事儿,他望着乌鸦斟酌了下,心中一动,疑惑道:
“葫芦呢?”
“叽。”
团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谢秋桃一经提醒,也觉得不对,在乌鸦周边查看一圈儿:
“对啊,葫芦呢?不说葫芦,葫芦藤都没看到……”
已经从天上落下来的云豹道人,闻声含笑道:
“左剑仙下手太快,可能有些神通没施展就被降服了吧。城内百姓的状况,和燕家人一模一样,肯定是此妖作祟,只要斩杀,疯病自然就消了。”
左凌泉自然想这么简单地把事情了解,但所有人做梦都梦见葫芦,斩妖的时候却没看到相关物件,仅靠巢穴旁的葫芦藤解释有点牵强;而且老祖说可能和玄龟血脉有关,这只老乌鸦,说是和团子有关都比和玄龟有关靠谱。
虽然只是些猜想,但左凌泉都把这妖物擒住了,等灵烨回来研究透了再杀不也一样的。
念及此处,左凌泉收起了佩剑:
“等查清楚了再杀吧,不急于这一时。”
云豹道人见此,笑道:“那全听左剑仙安排”说着转身看向其他几名修士:
“走吧,去看看衙门里的情况,诸位可带有丹药?能救下几个是几个……”
几人相继离去。
团子对这只大乌鸦很有兴趣,见几人不通鸟语,就自告奋勇落在了地上,望着大乌鸦的脑袋:
“叽叽叽……”
从凶巴巴得模样来看,是在说“谁让你祸害人的?自己说,要清蒸还是红烧……”
左凌泉从方才的观察来看,觉得这只大乌鸦已经疯魔,根本不通灵性,不会有所回应。
当然几人没想到的是,眼神涣散的大乌鸦,听见团子的叫声,竟然转了下头,发出“嘶嘶……”的呼气声,明显是在回应团子,但想叫叫不出来。
乌鸦体现巨大,发出的呼气声不算小,已经走远的云豹道人,脚步明显顿了下,回头看向了团子,不过很快又转头走开了。
左凌泉站在妖物跟前,一直注意着周边动静,这么明显地停顿,自然察觉到了。
左凌泉斟酌了下,并未露出异色,等云豹道人走后,才俯身凑向了谢秋桃耳边。
谢秋桃正蹲在地上,看团子审问大乌鸦,忽然感觉耳边一热,一张俊美的脸庞凑了过来,自然惊了下。
她脸色刷得一红,蹲着往侧面挪了两步,捂着侧脸道:
“左公子,你想作甚?”
汤静煣眼神也有点异样:“是啊,小左,你作甚?”
左凌泉很是无语,抬手在谢秋桃的后脑勺上轻拍了下,然后凑到耳边低语了两句:
“待会……”
谢秋桃仔细聆听,有点不解,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左凌泉说完话后,没有在妖物跟前停留,带着静煣一起,走向县衙内部,查看伤员的情况,只把团子和秋桃留在妖物跟前。
县衙内部血水遍地,到处散落着刀兵,地上有数具尸体,更多的伤员则被清醒的人拖回了房舍里,免得在大雪天冻死。
左凌泉身上带了不少上品丹药,虽然给寻常人吃有点大材小用,但命都是一个价,救人没有的浪费的说法,并未心疼这点丹药。
汤静煣从上官老祖那里得了个玲珑阁,里面按照姜怡的叮嘱放的有修行必需品,此时也拿出了愈体丹。
两个人走了一截,还没救治几个伤员,就听见衙门隔壁的宅院里传来呼喊:
“燕歌?!樊剑仙?!……”
燕三戒的声音,很是焦急。
左凌泉眉头一皱,迅速飞身而起,来到了县衙隔壁。
县衙隔壁是知州汪林的官邸,遭逢大难,里面起了火势,满地狼藉。
左凌泉随着声音,来到了知州府的西宅,却见本是厨房的院子外,站了十几号人,云豹道人、燕三戒都在其中。
而通往厨房的巷道院墙下,躺了十多具尸体,看穿着都是散修和江湖人,身上全部带着剑伤。
左凌泉心中微惊,抬眼观察,才发现院墙后便是衙门后院。
方才衙门外全是陷入疯魔的官兵,衙门里的人要从衙门大往城中央跑的话,从这里走距离最短最安全。
地上的尸体,恐怕都是在大堂里底子不错的人,察觉异样后没有被蛊惑神志,马上往外逃遁,但跑到这里后就撑不住陷入了疯魔。
左凌泉快步来到院子外,却见里面的尸体更多,几乎在地上铺了一层,房舍、围墙上全是刀剑创口,还有符箓炸裂留下的痕迹。
厨房的木门关着,墙壁已经被砍砸出很多窟窿,门外的台阶上全是血迹。
一个穿着邋遢的汉子,双手握着断剑,瘫坐在厨房门前,浑身刀剑创口,还有灼伤的痕迹。
汤静煣心惊胆战跟在后面,瞧见门前的邋遢汉子,眼神一惊:
“他怎么……”
左凌泉认出了这汉子,是那满嘴放炮的樊锦,他快步来到院中,询问道:
“怎么回事?”
燕三戒心急如焚,在地上尸体中寻找燕歌的身影:
“刚才出事儿,我让樊剑仙带着燕歌先逃,没想到……唉……”
“咳咳——”
正说话间,门前躺着的樊锦,忽然闷咳两声,醒了过来,含着血沫子沙哑开口:
“没……没死,在屋里面……老子……老子收了银子,剑客从来……从来说一不二……就是这次有点……亏……”
燕三戒连忙从窗户冲进了屋里,燕歌果然在里面,浑身无伤,但被打晕了,他眼中满是感激,急声道:
“几位仙师,快快救樊剑仙……”
左凌泉方才都以为樊锦死了,听见声响,已经来到跟前查看,但樊锦身上创口不下百余道,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止血。
樊锦方才搏杀之时,应该看到左凌泉在半空出那一剑,他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抓住左凌泉的袖子,竟然笑了下,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
“小子,我……我没骗你吧?我当不当得起……‘剑仙’两个字?”
左凌泉哪有心思回应这些,认真查看伤势:
“当得起当得起……”
“有……有没有给明剑仙丢人?“
“没有没有……”
“呵呵……”
樊剑仙笑了下,却是出气多进气少。
左凌泉握住樊锦的手腕探查,发现这厮最多练气八重,连灵谷都算不上,最多比凡人强一点。
身上失血过多,尚能以生血灵丹保住医治,但要命的是背后一下——利器从后腰脊柱刺入,估计腰椎都断了一半,下半身已经瘫痪,才会靠坐在这里守门。
这种伤势,也就比砍了脑袋轻,炼气修士的体魄根本扛不住,没有高境医师,靠丹药吊住了命恐怕也是残废。
左凌泉眉头紧锁,把樊锦搬起来查看背后伤口,却愕然发现,刀还插在后腰,是一把捕快的佩刀,曾经在书楼里,就是燕歌手上那把官刀。
“……?!”
左凌泉一愣。
樊锦手微微抬了下,气若游丝道:
“本来……能杀出去……大意了,忘记那小子也疯了……不过,事儿还是办妥了,赚了亏了,都算我的……”
樊锦已经神志不清,但一直在微微摆手,应该是在示意左凌泉不用声张此事,免得燕家觉得亏欠。他钱已经提前收了,做多做少都是自己的,再让人觉得欠他,不是不要脸吗。
左凌泉都不知该说什么,本来能逃掉,被疯魔雇主背后捅一刀,还不离不弃拼死守着门,事后甚至不怀半点怨意。别的不说,就这胸襟和言出必诺的信誉,就比世上任何人更像剑仙了。
左凌泉不想看着樊锦暴毙,但手边确实无可用之法,脑中急转,忽然想起了什么,摊开手掌,一团青绿色的雾气从手中浮现,渐渐凝聚成了桃核的虚影。
修士的本命物,和性命相关,除开剑仙会拿出来打架,正常人是不可能轻易拿出来给人看的。
院子里有些许灵谷修士,瞧见左凌泉手中的青绿光辉,瞳孔便是一缩,几个见多识广的修士,甚至显出震惊之色,因为纯粹到这种地步的五行之源,他们只在闲人瞎编的仙侠志异里见过,没想到世上还真有。
五行之木主生长,天生就和医药一道相辅相成,左凌泉虽然不会医术,但架不住本命物品阶高。
青龙赐下的五行之源,本就是万物生长的根源,如果连个没断气的凡人都保不住,那这玩意也配不上这么高的品阶。
左凌泉手持桃核虚影,尝试把本命物中澎湃的生命力灌注到樊锦体内——不会医道术法,这简单粗暴的用法,无异于力气全用在刀把上打人,山巅医师、炼药师看到,恐怕会当场吐血,但效果同样不俗。
青光触及之处,樊锦身上的伤口明显开始愈合,脸上渐渐恢复血色,连眼神都清明了些许。
樊锦发现身体的变化,愣了片刻,想了想,竟然开口道:
“小子,你这是敬佩本剑仙的为人,才如此……我……我可不记你人情……”
左凌泉吸了口气,手掌一合,就把本命物收了起来。
剑仙的傲骨,显然也有限度。樊锦又抬起手,呵呵笑了声:
“唉……都是剑客,玩笑都开不起,记你个人情又如何,反正这辈子是还不上了……”
左凌泉举手之劳罢了,没指望樊锦还人情,他吊住樊锦的命后,摇头道:
“我不会医术,能给你吊命,但腰上的伤得医家高人才能恢复如初,在这之前,你恐怕都得杵拐杖了。”
“唉,总比命没了强……”
樊锦感叹几句,不知怎么想的,又开口道:
“既然欠了左剑仙人情,那咱们也算有一段香火情,你以后瞧见了明日愁明剑仙,和他讲讲我这事儿,我觉得他老人家知道有我这么个同乡,会引以为傲……”
左凌泉觉得樊锦算个剑客,但说话就是不讨人喜,他把樊锦命吊住后,没有再瞎扯,开始用刚摸索会的神通,救治起其他伤患。
不得不说,治病救人的成就感,比用剑杀人多得多。
光是静煣在后面那幅‘这是我男人,我男人厉不厉害’的崇拜表情,就让人很满足。
左凌泉行了片刻医,觉得自己以后真可以学点医术,能一剑秒人的剑客很多,但能一剑秒了人,再把人原地复活的剑客可不多见,嗯……剑道的最高境界是‘剑医’!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随便瞎想。
左凌泉在宅子里忙活半天,也没忘记关注谢秋桃那边,因为他在治病救人的时候,就发现本在旁边救其他人的云豹道人,中途不见了踪影。
而后不久,左凌泉便感觉到大乌鸦的方向,传来了异样的灵气波动。
此时县衙内外的人都在救治伤员,没来得及关注妖物的事情。
左凌泉察觉有异,身形已经腾空而起,看向县衙后倒塌的废墟。
废墟里的烟火未熄,大乌鸦依旧躺在原地。
谢秋桃持着铁琵琶,眼神抱有敌意,正盯着废墟一角;团子也张开翅膀,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准备喷火。
废墟的角落,一间倒塌的房舍后方,云豹道人手持拂尘护在身前,神色忌惮。
一袭华美裙装的上官灵烨,半悬于空,眼神冰冷,锁定在云豹道人身上,双手微抬,蓄势待发。
左凌泉方才留意到云豹道人忽然顿足,就猜测可能有问题,方才故意走开,只留团子和谢秋桃看守,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出现异常情况,如今对方真上钩了,那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说了。他飞身来到灵烨近前,直接问道:
“云道长,你难不成是怕妖物逃遁,想直接打杀,以免横生枝节?”
云豹道人城府很好,被两人堵住,收起了拂尘,含笑道:
“原来左剑仙身旁,还有一位仙子,是本道多虑了。方才见左剑仙在救人,把妖物放在此处,由一个小姑娘看管,怕妖物逃遁,才出此下策……”
上官灵烨在城内乱起的时候就已经察觉,迅速赶过来了,但没有直接现身,而是在暗处观察着城内的异动。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发现此次的祸事很反常。
铁铃鸦确实能让人陷入疯魔,种种迹象都和燕家庄的人吻合,葫芦也能用妖兽手段难测来解释,但没法解释的是动机问题。
依照最近的调查来看,疯病从在十年前燕三戒的长子开始,而且不是集中在阳城,彩衣国各地都多少有几个。
铁铃鸦道行再高,再疯魔,做事也不可能毫无逻辑;十年时间知道藏着躲避人族,又在彩衣国各处游荡,弄疯几个人就走;把燕家弄这么惨,却藏在燕家跟前,被几个小修士轻松发现,怎么看都说不通。
上官灵烨心思缜密,想不通就往坏处想,只当这些事情是浮于表面的障眼法,背后还藏着东西。
结果可好,她在暗处盯了片刻,还真发现一直安排除妖之事的云豹道人有了异动。
云豹道人方才趁着左凌泉不在,悄声无息摸到这里,想以术法暗中斩杀乌鸦。
这行为可以用怕横生枝节解释,但没法解释的是为什么要先斩后奏,而且这么着急?是不是看到团子能和已经疯魔的乌鸦沟通,怕被发现什么?
左凌泉提着佩剑,看了乌鸦一眼:
“云道长怕横生枝节,大可和我说一声,都是正道中人,你还怕与我起了争执,我对你刀剑相向?”
云豹道人面无愧色:“知人知面不知心,本道不清楚左剑仙秉性,提前和你起了争执,你即便不对本道刀剑相向,也会看护好妖物,不让本道伤了性命。本道受人所托,为除妖而来,就得把此事办好。左剑仙不肯诛杀妖魔,还随意放在他处,若是妖魔再次暴起伤了百姓,这个责难谁来抗?”
“所以云道长就偷偷摸摸过来除妖?”
“是又如何?”
两句话的功夫,燕家族人和诸多小散修都跑了过来,在旁边错愕看着,不明白两拨降妖除魔的仙师为何起了冲突。
而云豹道人,脸上也起了怒意,指向远处的妖魔:
“这只妖物往日祸害无数百姓,今天更是让城内死伤无数,如今还好端端活在那里,随时可能暴起,如果不除,你问问燕家主能否心安?问问在场修士能否心安?本道惹不起左剑仙,方才就是偷偷摸摸来先斩后奏,你把妖物放在一边不加看管,本道担忧横生枝节除妖,难道也是错事?”
围观众人都有点懵,但大略听懂了两拨人为何发生争执。
燕三戒发现妖物竟然就在附近,脸色微变,连忙道:
“左少侠,不管怎么说,这妖物还是先除了吧,其他事儿咱们坐下来聊,都是为民除害,何必怒言相向。”
“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开始劝说。
左凌泉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话,觉得云豹道人可疑,那对方说什么都得查清楚。
上官灵烨对处理邪门歪道的事儿比较擅长,无非有嫌疑扣下来审查,查到没问题为止,有意见找八尊主说去,规矩他们定的。
见云豹道人怒言质问,上官灵烨拱了拱手:
“云仙长为民除害之心,实在让人敬佩,但正道的规矩道长知晓,如果问心无愧,何必怕我等查问?我等真怀疑错了,自会赔罪补偿……”
云豹道人一挥袖子:“那是九宗的规矩,中洲没有这规矩。”
“你知道我们是九宗的人?”
“本道曾在伏龙山修行,了解那边的规矩,现已离山,无论你们是谁,都没资格管到本道头上;本道在北方不是没朋友,你们硬要借机生事,就别怪本道不留情面了。”
上官灵烨终究是正道中人,总不能把云豹道人打趴下搜魂,对方回应滴水不漏,她沉默了下,转眼看向左凌泉:
“和老祖说一声,让她请江剑皇过来一趟,事关无数百姓性命,江剑皇侠义无双天下皆知,不会嫌麻烦。”
能被称为‘江剑皇’,只有玉瑶洲最强剑修江成剑。
上官灵烨这话,就相当于两个小散修在野外起了争执,其中一个说要把九盟之尊上官玉堂叫来评理,正常人听见都会笑掉大牙。
周边的修士听见这话后,表情都有点怪异。
而站在对立面的云豹道人,如果不清楚两人身份,恐怕也会嗤笑一声,当做两人是扯虎皮大旗吓唬人。
但云豹道人瞧见真的左凌泉回到后方,和一个女子说起此事,让其代为通告后,眉头却微微皱了下。
上官灵烨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眼神冷了下来:
“云道长知道我们能把江剑皇叫来?”
云豹道人脸色不悦,沉声道:
“左凌泉的名字,在中洲也是如雷贯耳,本道岂会不知,只是你们没自报家门,本道不好说破罢了。你们真把江剑皇叫来又如何,本道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上官灵烨微微颔首,偏头道:
“联系没有?”
汤静煣真联系了老祖,回应道:
“说了,老祖说江剑皇最多半盏茶就到。”
此言一出,在场的修士都露出半信半疑之色,也不乏期待之色,毕竟在玉瑶洲闯道的修士,谁不想亲眼看看山巅修士的风采?
上官灵烨看向云豹道人:“劳烦云道长稍等片刻,江剑皇马上就到,只要查清此事原委,所有亏欠铁簇府会全部给道长补上。”
“本道不贪那点补偿,待会江剑皇过来,你们当着他老人家的面,给本道陪个不是即可。”
云豹道人轻挥袖子哼了一声,坦然以待。
左凌泉和上官灵烨见对方这么硬气,心里自然犯了嘀咕,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真误会了这位老道长。
毕竟他们看不出太多细节,江成剑可不一样,玉瑶洲最强剑修,今天乌鸦的事儿有问题,要是看不出来蛛丝马迹,那也配不上这称号,云豹道人敢待在这里不走,那不是等死吗?
云豹道人看起来确实有底气,仙风道骨站着,不见任何异色,直到等待片刻后,才神色微惊,望向南方的夜空:
“这么快?!”
众人闻言自然迅速望向南方,连上官灵烨都看向南边,想迎接这位在中洲位列榜首的山巅剑修。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是,南边的天空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连个亮点都没有。
左凌泉起初还以为自己境界太低看不清,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转身就追向城外。
众人茫然回头,却见方才还正义凛然等着的云豹道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