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破晓 第735章 量大管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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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石工作非常忙，却也将整个计划完整地看完。因为计划核心是歼灭美军的有生力量，还是颇有战斗经验的美国空军。中国国防军将本国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飞行员视为种子，自然也希望歼灭美军的种子。

山本五十六的作战计划里面并没有大量使用专业名词，专门给懂战略却不懂技术装备的李润石看的报告。报告中关于装备的内容不多，只是介绍了美军与国防军的空军装备。

国防军现在三种主力战斗机，歼9属于全能型战斗机，执行包括空战、巡航、侦察、轰炸、鱼雷攻击在内的各种军事任务。所以歼9的尺寸比较大。机长:11.38米，翼展:11.14米，高度:3.97米。中国空军里只有轰炸机才比歼9大。

山本五十六用来歼灭美军战斗机的飞机并非歼9，而是歼10。歼10战斗机在设计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对空战之外的所有作战模式，飞机只有机枪与机炮的武器系统、雷达测高与夜战雷达索敌系统、无线电联络。虽然歼10也能带炸弹轰炸，但挂上炸弹后对空战能力影响很大，只有在必需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这样的极致结构，使得歼10的体型很小，机长:8.4米，翼展:7.6米，高度:3.7米。歼10使用与歼9相同的发动机，更小更轻的机身，在空战中将高速与机动性发挥到了极致。以爬升率为例，歼10在空战中的爬升率比歼9高了45%。

现阶段敌人战斗机的性能没超过歼9，歼10全都装备给海军。毕竟更轻型的战斗机起降距离短，更适合航母这种空间有限的武器平台。

山本的设想中，先通过破译电报来获得美国飞机撤离的计划。如果美国空军选择走南海航线，航母编队就前出，与陆军航空兵配合，对美国空军实施截杀。这是a计划。

b计划是针对美国飞机走东南亚列岛而专门制定的。根据情报，美军在菲律宾南部岛屿没有机场，从菲律宾南方的婆罗洲北上，要经过苏禄海，b计划中截杀美国空军的位置就在苏禄海。

李润石很认同这个计划的思路，但是李润石坚决反对b计划。在发给山本的回复中，李润石告诉山本，“如果美国宣布，其空军从新加坡出发前往菲律宾，我军该如何应对？另外，如果战斗在苏禄海进行，会引发很大的政治问题，所以司令部否定b计划。”

李润石提出的这两条，都是山本故意没有说明。虽然山本认为何锐选择李润石，必然是李润石有着出色的战略能力。不过李润石一天兵都没当过，山本这么做的原因也有试探一下李润石的打算。

见到李润石注意到这两点，山本也没办法。他知道何锐早就以美国为战争假想敌，但是何锐现阶段肯定没有确定何时与美国开战。从中国的视角看，宣战时机并未成熟。

山本是日本人，一旦美军主动宣战，第一时间肯定对日本发动进攻。站在日本的角度来看战争，对英国宣战的同时就该对美国宣战，并且立刻夺取菲律宾，彻底解决美国对日本的威胁。

只是何锐不吭声，山本也没办法硬抗。但是山本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向，他命令从日本率领舰队赶来的山口多闻立刻来见他。

日本革命后已经没有海陆之争，三军指挥终于得到统一。曾经复杂的指挥体系全面简化，南云忠一出任防卫省总长，山口多闻出任日本海军司令。此时山口多闻正率领5支航母编队南下，舰队停泊在台湾高雄港。接到山本的电报，山口多闻立刻上了歼9战斗机的操作位置，在三架歼9的护送下直奔金兰湾。

歼9拥有超大航程，7个多小时就飞到了金兰湾。山本五十六见山口多闻看着精神十足，倒也觉得安心不少。让其他人离开，山本将计划书交给山口。山口多闻看得很快，目光越来越凌厉。看完计划书，日本海军司令山口多闻没有开口，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东亚联军海军司令山本五十六。

山本又将李润石的回电递给山口多闻，山口多闻看完后才开口说道：“我认为苏禄海非常适合伏击美国空军。如果联军不能出手，就让日本联合舰队单独干。”

这就是山本的期待，他也不废话，直接问道：“胜算多少？”

山口多闻想了想才答道：“那得看山本君能否准确提供美军最大的机群经过时间。”

山本非常认同这看法。美军不可能让近干架战斗机组成一个大机群往菲律宾转场，定然是分批进行。不过按照正常的流程，转场过程中会出现几个飞行大队一起转场，到了空域后分别回到自己机场的可能性。日本想给予美军最大的打击，就得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美军也可能每天只飞一个大队，或者两个大队出发间隔数个小时。想抓住美国空军主力，非得有非常准确的情报不可。

“情报的事情交给我，其他就拜托山口君了。”山本五十六说到这里，微微躬身行礼。

山口多闻笑了笑，“我这么做之后，只怕我短时间内无法与中国海军联合行动。”

山本知道一旦山口多闻率领日本海军单独作战成功，必然遭到何锐的不满。但何锐不高兴又能怎么样？中日之间已经结成了非常牢固的联盟，中国必须关注日本的战略不安。这次行动是日本舰队单独执行，何锐再不高兴也得忍着。

正在考虑，山本就听山口多闻说道：“不过我有件事，还得请山本君出力。”

“请讲。”

“现在国内的老古董们非得认为3.5万吨的战列舰不够用，一定要建造4.5万吨的超级战列舰。还请山本君无论如何让他们不要干蠢事。”提到这件事，山口多闻就非常不高兴。

“他们对现在的八八舰队不满么？”山本五十六有点意外。日本革命后，对于八八舰队的设想是八艘高速战列舰 八艘战列巡洋舰。在何锐的压力下，海军终于被迫接受八艘3.5万吨高速战列舰 八艘3.5万吨航空母舰的“八八舰队”计划。

开战的时候，八艘快速战列舰已经服役，3.5万吨的航空母舰自造了4艘，中国给日本补充了4艘航母，凑齐了新的八八舰队。但日本防卫省里面总有些人跟着魔一样，非得建造两艘4.5万吨的超级战列舰。如果不是山口多闻在当海军司令，只怕这个方案就被通过了。

山口多闻见山本五十六承诺此事，当即起身告辞。这让山本很是讶异，“山口君现在就要回去？”

“我可以等，美军等不了。”山口多闻答道。

虽然山口多闻并不需要驾驶飞机，但是一天就要飞15个小时，山本五十六感激地说道：“辛苦了，山口君。”

麦克阿瑟并不知道日本海军上层的行动，但是在麦克阿瑟提出的撤退计划的几个方案中，第一个就是公开宣布“美军飞机从新加坡返回菲律宾”。这个方案安全性很高，如果中国空军对美军发动突袭，也可以非常有效地激发美国人民的同仇敌忾。

但是陆军参谋部发回来的电报中居然否定了这个方案，而是同意绕路从新加坡撤退的方案。麦克阿瑟与菲律宾司令部里面信得过的参谋讨论后认为，这么选择的原因是不希望英国方面生出被抛弃的感觉。

“xx，该死的政治。”麦克阿瑟在司令部里面骂起来。参谋们没有对这个发言表态，内心却相当支持。麦克阿瑟性格冲动，但在军事领域的水平很不错。光明正大地撤退的风险看似很大，在中美没有开战的当下，反而没有那么危险。

军队不能凌驾政治之上，菲律宾司令部即便心里不高兴，也只能服从华盛顿的命令。而且现阶段美军的确面对很大压力，中美双方交战一周，美国空军在最初的正面硬碰硬中没能获得优势。之后美军针对中国空军战术设计了好几种新打法，收效有限。对面的中国空军也针对美军设计了几种打法，美国也吃了些亏。

当双方越来越熟悉对方后，中美空军比拼的是飞机的性能与飞行员的水平。歼9的性能优势不算大，但中国空军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后，美国空军的压力快速增加，每天被击落击伤的飞机数量越来越多。昨天一整天美国空军被击伤击落113架飞机，一个大队的飞机就这么报销了。

麦克阿瑟派遣了10个大队一干架战斗机去增援新加坡，打到现在只剩了不到500架。最多还能消耗1周。现在的确到了撤退的时候。

英国首相艾德礼在10月8日得到了新加坡发来的消息，他立刻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发去电报，请求美军不要离开。罗斯福很礼貌地回电，美**队已经尽力了，出于英美友好的关系，美国空军离开的时候将把大部分飞机留给英国，以帮助英国继续作战。

看完了罗斯福的回电，艾德礼在唐宁街10号的首相宅邸里背着手来回走，心中很是气愤。他最近受到的压力极大，英国上层在抛弃了对德强硬的丘吉尔之后，现在又开始嫌弃艾德礼没办法得到美国的全力支持。

艾德礼郁闷之余也很清楚，如果新加坡是在他手里丢失，即便是战时首相不太会因为一两次战役的失败而被迫下台，但英国上层更希望一个能够把美国拉入战争的人来当首相。背着手走了好一阵，艾德礼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上层都认为丘吉尔是最能与罗斯福沟通的人，据说两人之间还有良好的私人关系，就请丘吉尔出任内阁成员。陆军大臣或者海军大臣，随便丘吉尔挑选。

有了决定后，艾德礼也不拖延，直接向丘吉尔发出邀请，随即被丘吉尔直接拒绝。这让艾德礼感觉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

而11月10日，菲律宾司令部派去支援新加坡的美国空军按照计划撤离。离开的是一个p47大队，其余战斗机全都留给了英军。这份礼物不能说不丰厚，可对于英国来说意义不大。

战争爆发前，英国在马来亚有700多架战斗机。经过两周的战斗，现在只剩下不到300架。飞行员则有不到400名。这还是靠了美国空军全力支撑的结果，美国空军撤退后，英军400人开700多架战斗，暂时不会出现缺飞机的问题。可从战斗开始，中国空军同样遭受损失，前线始终没有出现缺人的迹象。这么点英国空军又能消耗几天？

新加坡战区司令阿瑟·珀西瓦尔中将也知道局面已经十分糟糕，他一直请求本士支援，但英国陆军部告诉阿瑟·珀西瓦尔中将，新加坡苦苦支撑，至少还是撑住了，印度那边的局面已经开始呈现出撑不住的趋势。现在英国所有兵力都投入到印度，如果印度局面持续恶化，英国甚至可能从新加坡抽调军队前往印度。

这个消息让阿瑟·珀西瓦尔中将陷入了绝望，但是他也能理解此事。英属印度地区有4亿多人口，是英国重要的市场。失去印度，英国立刻就失去了霸主地位。只要印度还能守住，英国就有机会夺回马六甲。两者相较，印度明显更重要。

当天，中国空军继续对新加坡与马尼拉持续施压，新加坡战区只能被迫应战。也就在这一天，英国空军被击落击伤151架战斗机，84名飞行员失去联络。原本英军还觉得自己能抵挡一周时间，现在看只怕连三天都扛不住。

海上，日本联合舰队的5个航母编队经过两天的航行，已经到了菲律宾西部海域。此时已经不需要山本五十六向海军司令山口多闻提供情报，山口多闻拿到已经破译的几个美军密码后自行开始分析美军电报。

最新破译的电报令日本联合舰队非常兴奋。以日本的视角看美军撤退，认为美军会带上所有飞机分批撤退。但美国财大气粗，工业生产能力强大。所以美军把飞机留给新加坡的英军，只用一个p47大队为乘坐运输机的飞行员们护航。一个大队约为100架战斗机。这个规模的空军并不需要分批撤离，根据最新破解的密电来看，美国这支飞行大队将在11月12日左右经过苏禄海回到菲律宾。这给歼灭美国空军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具体战斗自有参谋部负责，山口多闻亲自到各个航母上与日本官兵座谈。不是乘坐小艇，而是亲自驾驶飞机在航母上起降。身为航母派的领军人物，山口多闻在航母上起降的技术相当不错。他的飞机在大凤号上降落，面对围上来的海军官兵，山口多闻一一叫出了他们的姓名。

被海军司令认出来，日本飞行员们都很讶异，同时对山口多闻这位海军司令更是亲近。日本航母与中国航母采用相同的布局，中国航母在设计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所谓的“等级制度”，所有餐厅都是一样的。

所以餐厅内，山口多闻与飞行员们聚坐在一起，询问起他们对战斗机的看法。日本飞行员倒也实在，坦然承认道：“比零式战斗机强。”

日本海军最初期待自己设计出的先进战斗机能在中日舰载机的竞标中获胜，零式战斗机的确表现出非常优秀的性能。然后日本海军设计局在竞标中感受到了中国同行的实力。双方战斗机已经不是优劣对比，而是代差对比。日本方面倒也爽快，在航母方面全面选择了中国的装备与标准。

山口多闻并不因为此事而感到丝毫羞愧，他见飞行员们也算坦荡，就再次强调，“诸君，中国的军事装备相较我们日本军事装备的最大差距在于，中国是采用科技设备来实现日本得靠人力来实现的功能。

我知道，诸君中有很多人只要看一眼海面就能判断出高度，感受到飞机的轻微震动就可以感受到风向风速的细微变化，并且能够做出最适合的选择。完全相信人的能力与精神力，这是日本的优势，也是日本的劣势。

被迫将人的生命交给机器来判断，是我们日本民族难以忍受的局面。但是诸君，即便是你们，也未必能够时时刻刻保持最好的状态。机器虽然精度未必比得上诸君干锤百炼出来的反应，但是机器非常持久与稳定。

中国将所有力量都放在让机器更精确更稳定之上，就决定了中国有无限的进步空间。而诸君虽然已经到了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却因为达到了上限，所以无法继续突破。

所以，我请求诸君能够更有效地使用装备，把精力放在更精准地判断之上。这样，诸君必将展现出令英米鬼畜胆寒的战斗力。”

日军在1940年后才获得了中国的新装备，由于在1940年之前的日军还是那套精神力最高的理念口号，日本飞行员们接受的训练与中国飞行员大不相同，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办法改变过来。在日本飞行员接收飞机之后，最初的一年中总是认为这些设备看似好用，但是没能超过人类的极限，不少飞行员其实有抵触心理。直到中国在几次升级中，给飞机装备上了各种最新的电子设备，才让日本飞行员们不得不服气。

山口多闻自己没有执念，他最渴望的只有打胜仗。在能够打胜仗的前提下，他会格外注重减少己方损失。没有先进设备的时候，山口多闻强调飞行员个人水平以及精神力发挥。有了先进设备，山口多闻则会强调己方飞行员要更多地依靠设备，以减轻飞行员的身体负担，将更多注意力放到判断上。

这些都是飞行员们亲身经历过的历程，听山口多闻讲述这些，日本飞行员们都感觉很亲切。谈话进行得非常好，在会议结束，山口多闻再次强调，“诸君，打赢这场战争，日本将获得更广阔的原材料产地与商品销售市场。在总理的领导下，在何锐主席的引领下，日本已经人人都能吃上大米。打赢这场战争，日本民众每天都有肉吃，有酒喝。为了日本，请诸君奋战！”

听到这样的未来，日本官兵们全都起身，高声喊道：“板载！板载！板载！”

山口多闻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走访完各个航母，时间已经到了11日下午14点。监听无线电的信息部门再次监听到了美军的电报，由于撤离顺利，美军现在已经降落在婆罗洲机场。明天上午9点，也就是12日上午9点，美军飞机将起飞返回在菲律宾的基地。

情报部门还得知，美军将派一个中队的战斗机前去迎接机群，参谋们询问要如何对付这一个中队的美国战斗机。

山口多闻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们尽量在美军飞机从婆罗洲起飞后一小时就发动进攻，在美国空军迎接的部队赶到前消灭那些美国空军。如果美国空军的接应部队抵达，我们就拦住他们。理由很简单，我部发现使用喷涂了美国标志的英国飞机从新加坡前往菲律宾，奉命击落！”

日本参谋们都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好。之前中国质问为什么在新加坡发现大量喷涂美国空军标志的飞机投入战斗，美国给出的回答是，那是英国人忘记涂掉从美国进口的飞机上的美国空军标志。美国空军并未参战。

既然美国政府这么解释，那么日本空军击落这些“英国飞机”就顺理成章。能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11月12日清晨6点，抵达了马来亚北部的郑四郎下达了进攻命令。郑四郎在中日战争中攻克关东州，从此获得了猛将之名。郑四郎也觉得自己个性比较强硬，但是郑四郎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莽撞。

尤其是当了几年总后勤部部长，部队看似在之前的战斗中接连1周都没有任何陆地上的进展，郑四郎觉得本就该如此发展。

同样，当美国空军撤走，英国空军几乎被消耗殆尽的当下，郑四郎认为夺取吉隆坡与新加坡的时机已经成熟。

随着命令传到前线，三个大队的战斗机率先起飞。根据评估，以及对俘虏的审问，英国空军飞行员数量不足80，如果他们敢起飞，三个大队的中国战斗机消灭他们也就是一上午的事情。

攻打吉隆坡的部队早就准备完毕，这些地区不适合装甲部队作战，进攻主力已经替换成了使用轮式步兵战车的摩托化部队。

英国的澳新军团在过去一周中，在吉隆坡到新加坡靠北的位置修建了一条防线，这就适合装甲兵在空军与炮兵配合下进行突破。

至于新加坡，由于有一条窄窄的柔福海峡与马来亚隔开，连接新加坡岛与马来亚陆地的只有一座桥梁，今天应该拿不下来。不过中国的重型轰炸机轰6编队已经抵达柬埔寨金边的机场，每一架轰6都能携带8吨以上的炸弹。只要今天的其他进攻如果顺利达成目的，明天的新加坡如果不投降，就将在轰炸机投下的数干吨炸弹攻击下化作火海。

到时候投入轰炸的可不仅有轰6，还有从歼9衍生出的轰5战斗机。轰5载弹量虽然没有轰6多，其15个挂架在理论上也能携带6吨炸弹，尤其是能挂载中国生产的火箭弹。

轰6的炸弹虽然铺天盖地，精准度并不算高。而火箭弹就大大不同，那些加装了激光陀螺仪的火箭弹，运气好的话可以直接命中目标。用日语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堡垒都可以“一发入魂”。

计划已经发到了各部队手里，在前线司令部里的郑四郎坐在沙盘前，静静等待着战报传回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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