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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应该很少有女子不对凤位抱有幻想吧。若我说自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登上皇后的位子,未免虚伪。王家想借助结亲一事长盛久安,可皇上却未必会给他们这个持续势盛的机会啊。哎,难搞。见我蹙眉沉思,太后不解,“能位至皇后是好事儿,你怎么反倒眉头紧锁了?莫不是担心皇帝知你我关系,所以不肯轻易册封你为后?”
我心头思绪繁多,开口却只轻松道,“能扶摇直上,一路高升自然好,可我并不想太后与皇上为难。如今位列妃位,臣妾就已经很知足了。”
“逢春,你也知道,凤仪宫久旷,皇后之位早就遭各方觊觎了。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就没有立后,朝廷四野苦口催促之声不断,若不是你荣登后位,也迟早有人会当。有了王家的支持,那尹家,杜家,罗家,谭家等等,便都会跟着为你撑腰。”
我喃喃道,“是啊,与其屈居人下,不如做六宫之首,让大家俯首称臣。”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女逢春,哀家会替你扫除一切障碍的。哀家年岁渐长,总会先一步离你而去。若有朝一日哀家不在这世上了,哀家也希望你在后宫的地位安如磐石,不可任人动摇。”
“太后娘娘,逢春有一事相求。”
“你尽管说吧。”
“无论如何,这事儿都不可操之过急,请务必求稳。臣妾不想皇上因此事儿对我心生反感。后位固然重要,但帝王的恩宠才是让人长久立足后宫而不衰的第一法宝。若顾此失彼,就得不偿失了。”
“哀家明白。”太后意味深长道。
我才迈入漪澜殿的石阶,就殿内有女子的哭啼声。李良堡远远迎了出来,自觉躬身,抬起手给我搭着。我移步至殿内,大厅中乌泱泱的丫鬟太监们纷纷下跪。我直觉不对,从一堆埋头的人里寻到正在抽搭哭泣的一宫女。这宫女我面熟,却叫不出名字。好像是因为女红功夫好,所以前天内务局才把她从绣坊拨了过来。当然了,来时也是查过底子的,三个月前才入宫,因被父兄连累,被打入了奴籍。除此之外,并无不良嗜性,也不受谁笼络。在这后宫还算干净简单。
我淡淡俯瞰众人,“怎么会事儿?都聚在这儿干嘛?”
玉棠抬头,轻轻踱步至我身边,静静道,“娘娘,方才淑妃娘娘在皇城后边的观景台赏景,无意间抓到了芳瑗与颐和山侍卫薛濉私下往来,似有拉拉扯扯的举动。淑妃娘娘认定她们暗通款曲,想请娘娘处置发落。”
“淑妃人呢?”
“淑妃娘娘说这宫女是漪澜殿的人,既是漪澜殿的内务,家丑不可外扬,她一个外人不好意思多管闲事儿,便只让她宫里的奴才将芳瑗纠送回了漪澜殿。不过,大张旗鼓的押解,一路上颇惹人注目,现在恐怕整个后宫人尽皆知了。”
芳瑗便是那年轻宫女的名字。当她听到自己被扣上“私相授受”的罪名后,忙垂泪辩解道,“娘娘,奴婢没有与薛濉私相授受。我与他青梅竹马,本就有婚约在身上。后来我家犯了事儿,一家子都被剥了官籍,男的发配,女的入宫为奴。薛濉为了找我,才费尽心思入宫充当侍卫。我这次去见他,就是想让他死心,莫为了我一个罪奴耽误了前程”
拉来侍卫审讯时,两人都在为对方辩解,生怕对方因自己被处罚。我看他两有情有义,也没做什么出阁的事情,便各罚跪一时辰,将他们打发了。两人没想到不但能大难不死,还免去了重惩,皆露出感激之色,纷纷叩拜谢恩。
人散后,玉棠才道,“娘娘,本来奴婢们也觉得芳瑗与那侍卫这次见面并无出格的举动,无奈他们倒霉,被淑妃撞上了。又听说芳瑗是咱们漪澜殿的人,这才上纲上线,小题大做,非要咱们严格处置,给六宫做表率。明儿淑妃要是听说您轻易放过他们,会不会又借机寻衅啊?”
“她就是无聊度日,想给自己找乐子罢了。淑妃推不倒漪澜殿,便只能抠抠漪澜殿的砖,试图给我制造些小不快小麻烦。不必理会她。跟淑妃没完没了?我志不在此。”
翁斐在腾龙殿换上便服,正要迈出门槛,却被刚从漪澜殿来的我迎面挡住。翁斐见我亦跟着换了身寻常人家的行头,有些责备的温声劝道,“朕这次微服出行,是为了勘察京中疫情实况,说不定会跟染疫的人打交道,多少有些危险。你啊,就安心待在宫中。”
我温柔而笃定的摇头,“皇上是天下的君主,忧国恤民,问疾百姓。臣妾作为皇上的枕边人,日日跟在皇上身边,耳濡目染惯了,就算心中还不达心怀天下,兼济苍生的高度,但也做不到无视百姓的疾苦了。皇上就让臣妾随行吧,臣妾不说能有什么好点子帮助大家度过难关,但路上至少不会给你添乱。”
“好好好,朕依了你。但回宫后记得好好药熏,避瘟散也别忘了喝。”
“您不也一样。”我笑着,挽着他的胳膊,朝宫门去了。不过一提到避瘟散,就止不住犯恶心,便随口道,“最近太医院好像是改了避瘟散的方子,臣妾喝着觉得怪难下咽的。皇上可还喝的惯吗?”
“朕没觉得味道变了啊,感觉一如既往。”
“是吗?可是漪澜殿不单单臣妾一个人觉察味道有变,连木槿、李良堡他们也喝出了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