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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毫的嘴唇微微上翘,弱弱地来了一句,“其实你做饭的确挺好吃的。”
声音太小,杨落安没能听清,便又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没什么,你听错了。时间也不早了,买完菜就赶快回去吧,要是让村长等着我们就不好了。”
恰好成衣铺门口就是一家米行,里面不仅仅卖米,还有面粉,以及八角桂皮,香叶花椒等一些大料,可谓一应俱全。
家里老黎给的那十斤面粉,因为之前包饺子和蒸洋槐花,如今已经是一点都不剩了。
这里的白面昂贵,需要二十文一斤。
杨落安不可能委屈李银毫的口腹,又顾念着手里抠搜的银两,便决定先买上十斤,等吃完了下次来集市的时候再买。
总归以后不用再蒸洋槐花去卖了,十斤的白面怎么也够吃上一段时日。
因为杨落安和李银毫都是口味偏辣的人,对于家里只有盐巴当调料的日子早就心生不满。这会见到这里有这么多种类的大料,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便把常见的那些都买了一些,其中唯独干辣椒买的最多。
一切都选好后,米行老板算清了价格。
十斤面粉二百文,零零散散的大料加在一起三百文,又是五百文花了出去。
杨落安心疼的同时并不知道,这家米行老板正是被他坑过的面粉张的死对头。而面粉张要是知道了有人拿着从他那里骗来的钱贡献给了他的死对头,只怕更会发疯。
拎着大包小包,在去买菜的路上却遇到了点小插曲。
是一个卖香囊的女人,因为模样秀气,被一个无赖围在路上调戏。
周边围着的都是些看热闹的人,也有人看不下去想要阻拦,但又害怕引火上身,左右犹豫后还是选择了讪讪离去。眼不见为净,似乎这样心里的负罪感就会少上一些,本质上一样的冷漠。
杨落安看不下去,把身上拎着的东西递给李银毫后,便急冲冲地拨开人群,跑了过去。李银毫也想过去,无奈拿着东西走不开身,只能站在人群边缘处徘徊,干着急地看着。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要干嘛?就不怕官府来抓人吗?”
扯开那个无赖,把卖香包的女人揽在身后,杨落安颇具气势地喊出了声。他拿出官府威压,想着即使不能就此劝退那名无赖,至少也能让其在气焰上弱几分。
刹那间,萦绕在耳畔的人声鼎沸沉寂了下来,只留有身后女人的抽噎声。
“你是谁?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无赖名叫许飞,烂泥扶不上墙的本性镇上人尽皆知。平日里说话做事就不加思考,这会喝醉了酒更是肆无忌惮。
说着便要动手去打杨落安。
杨落安自然不会让他得偿所愿,想自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而且十八岁这年为了求偶可没少锻炼。如今带着这具身体,怎么也不至于打不过一个酒囊饭袋。
“管闲事?不但要管,爷爷还要教你该怎么做人!”
说着一伸手便制服了许飞,将他的两只手反身向背用力地捏着。感觉到一阵吃痛,许飞挣扎着喊道。
“你赶紧松开我!”
“救命啊!杀人了,有人杀人啦!!!”
这会围着杨落安制服许飞的人,仍旧和许飞调戏那女人的时候一样,不为所动。
杨落安冷笑,“你服不服?”
许飞自知理亏,自己如今又处于弱势:“服服服,我服我服!”
见场面稳定下来,李银毫刚想凑到杨落安身边,人群之外的路上一道身影急掠而来,先一步掠过李银毫的步伐来到杨落安身旁。
那人匆匆忙忙地赶来,脸上布满了汗,一把搂住正哭啼着的女人。
“娘子,我来晚了。”
稍稍宽慰女人的情绪后,怒声喊道。
“欺负我娘子的人在哪?我卞山虽然只是一个农家子,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辱了我娘子,今天发生的这事情绝对没完!”
话音一落,便注意到了被杨落安制服住的许飞,卞山只感觉到怒火从丹田冲到了天灵盖。二话没说,一拳挥到了许飞的脸上。
这一圈彻底打醒了酒醉的许飞,见卞山挥舞着的拳头再次朝自己迎面扑来,许飞害怕地大声求饶。
杨落安不清楚古代的规章制度是如何,上辈子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认为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官府处理最为恰当。
于是出手制止了卞山的动作。
这边许飞摆脱了杨落安的制裁,忙要往人群外逃。卞山看见后一脚踹倒了他,又拎着他的衣领像拎物品一样把他拎了回来,愤怒且又不解地瞪着杨落安。
女人仍带有哭腔的声音传来。
“相公你快别这样,刚才要不是这位兄弟为我解了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着又哭了起来,卞山对杨落安制止自己的愤怒少了几分,转而望向他媳妇,眼里多了心疼。
丢垃圾一样的把许飞丢给了杨落安,卞山不知所措地站在女人面前,不知道如何安慰。
又过了好一会,等女人情绪再次稳定后,卞山才又对着杨落安问道。
“你既然帮了我们,又为何出手阻止我教训这个人渣败类?”
“他的确有错,只是我觉得这事应该交由官府处理,万一你把他打出了问题,到时候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当然,这人就在这里,你执意要打他一顿出一口恶气我也拦不住。”
“我只是觉得因为这样的人而背上罪名,被官府找上门来实在不值得。”
卞山打量着杨落安,似乎在确定他话里的可靠性,可盯了许久也没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什么,最后妥协地说道。
“看在你帮了我娘子的份上,我信你。那就把他送往官府,交给官家老爷处理。”
帮人帮到底,杨落安担心卞山夫妇二人去到官府里会吃亏,索性就决定陪同他们一起。
“好,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当个人证。”
给了李银毫一个宽心的眼神,定定他的心神,让他别为自己担心。
“放心吧,我就陪他们去看看,没什么大问题的。你先回去找老黎,我等会就回去了。”
来到官府后,一起的都比想象中要更加顺利。凑热闹的人从集市路上跟到了公堂门前,全都成了人证。再加上的确是许飞调戏在先,实在是作假不得,根源上就杜绝了令许飞蒙冤的可能。
很快结果就判定下来了,许飞被判了五十大板。
这个时代对于调戏妇女的罪名还是相当严厉的,五十大板虽不至于要了许飞的性命,但不躺床上将养个大半年,指定是别想好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许飞便是因为这五十个大板,落下了旧疾,晚年过得凄惨异常,不过却也不值得令人同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府衙门口出来后,卞山止不住地感谢起杨落安来。要不是有杨落安的援助,今天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敢想象。
“我是卞道村人,今后你要是遇到啥事就来卞道村找我卞山,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去帮你。”
这下轮到杨落安惊奇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凑巧。
“你是卞道村的?我是石平村的啊,就住在你隔壁。”
卞山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我没去石平村走动过……村长说石平村里的人都尖酸刻薄,现在我看来也不是嘛,至少你的为人还是挺仗义的。行!我记住你了。”
卞山的媳妇赵秀云这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拉扯一下卞山的衣领。
“离开了摊子那么久,应该没事吧?”
“没事儿,我来之前交给村里其他出摊的人帮忙看着了。”
卞山回完他媳妇的话后,又转头笑着向杨落安解释。
“前些年村里又是修路又是盖房的,积攒下来的银子早就花光了。村子里像我这样做生意不是很成功的,都是靠借钱才盖上了房。”
“现如今为了还账,我和我娘子便摆了两个摊,我负责卖菜,她则负责卖香囊。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档子事情,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出来了。”
言及至此,卞山又叹了一口气。
“说道底还是我自己没有本事。”
杨落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在卞山很快就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那我们夫妻二人就继续摆摊了,等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到石平村去你家登门拜谢。”
告别了卞山,杨落安便折身去了成衣铺。
也多亏了他,杨落安才能支开李银毫独自一人来买衣服,还不会被怀疑。明明买完衣服后马上就要拿给李银毫,可杨落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麻烦这一道,给李银毫一个惊喜。
为了保险起见,杨落安刚刚来的时候就趁李银毫不注意,瞧瞧叮嘱过那个老裁缝把那件灰色衣服给他留着。
因此这会那衣服并没有被售卖掉,杨落安向其支付了钱,便成功拿到了衣服。
菜摊那里有卞山他们夫妇在卖菜,杨落安不好意思过去,他害怕遇到了卞山他们会免费把菜送给自己。都是小本买卖,杨落安明白其中的艰难。
他不想要卞山的东西,因为他在帮助卞山媳妇时就是完全出于自愿,从没想过要回报。这会过去,虽然自己本意不是如此,但会平白落下嫌疑,杨落安不愿意如此。
只能花钱在石平村里买其他人自家种的菜了,不过自己是花钱去买,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
等到了摊位,只有李银毫和老黎在等着,村长还没有回来。
在李银毫回来时没看见杨落安,老黎便向他问明了情况。因此这会见到杨落安,担忧地问道。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