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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这么些天,以至于杨落安来不及去集市上去打听皮蛋的事。那日将皮蛋送给镇上的几家饭馆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如今的来人正是其中的一家饭馆老板,明明没有留下地址,也不知他是怎么寻来。
不过来者即是客,于情于理杨落安都愿意去招待他,无非也就是多双碗筷的事。
“杨兄弟你是不知道,那日你将皮蛋送到我家后就没了音讯,这段时间可真是让我好找。”
“怎么?那些皮蛋吃得还满意吗?算了今日我大喜的日子,就先不说这些了,您先往里面坐。”
杨落安对于饭馆老板的来意门清,他刻意吊着他的胃口,目的不止是为了让接下来的谈判对自己有利,更是不愿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被这样的琐碎所扰,哪怕这事关他和李银毫的以后。
他想要放纵一回,任性一回。
要说这饭馆老板,原籍也在异乡。因着老家瘟疫,无奈流落到青山镇。来时是一穷二白,如今也不过是几年光景,便在镇上经营了一家小饭馆,虽不及那几家世代相传的酒楼,却也是有声有色。
凭借的不是什么精湛的厨艺,而是他的那双慧眼以及处事的果断,知道什么能够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因着他姓张,为人处事又比较圆滑,人称他油头张。这个名头并不好听,偏他不在意,置之不理任人叫喊,反倒拉近了他和食客间的距离。
熟悉了,食客对店里不满意的地方都会毫无保留的提出来,他听了也不恼,而是及时改进,朝着食客喜欢的方向改进,生意越发红火。
起初杨落安拿皮蛋上门时他还颇不在意,总觉得这皮蛋透露着一股子怪味,他吃不惯。后来偶然将皮蛋摆上桌拿去给熟悉的食客品尝,得到他们一致好评后,心思才活络起来。
再往后,他主动将皮蛋摆上餐桌招待了位南上的货商,一尝到这皮蛋,那人指明要采购一批带回去。可他从杨落安那里得到的皮蛋拢共没几个,给那货商品尝的已经是最后一盘了。
不想放弃这到手的买卖,又架不住那货商的催促,这几日急得油头张焦头烂额。
昨日听人说遇到了杨落安,今日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时辰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怕是来的人都要等不及了。于是杨落安也不再闲扯些有的没的,直接宣布开席,先紧着在场的各位乡亲吃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议。
村里来的另外几家人本想着一个村里的人,难免会有你来我往的事。今日来杨落安这里混个眼熟,往后不至于家里出事了他们袖手旁观。所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来之前他们没想到,杨落安婚宴上的饭菜会如此丰厚。
别人成亲都是以素为主,鲜少有人摆上如此一桌全荤大宴,有这些钱都够再娶上一房媳妇了。
他们哪见过这架势,一时间都惊呆了。
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杨落安他们如何慷慨。这话落在杨落安的耳朵里,听了也欢喜,毕竟谁都是好面子的,杨落安当然也不例外。
这趟没来亏!
这是桌上的每一个人的想法。
人既然来了,就免不了要敬酒。平日里李银毫是一丁点酒也喝不得的,因着今日高兴,竟也敬了几杯。杨落安怕他胃不舒服,时刻留意着他喝的量,见差不多了,便嘱托着他进屋里休息,这边由自己来招待。
小闻望着二人,满脸的羡慕。
侧头瞧了一眼专心吃饭,面色不苟的李漠。随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垂下了头。
见杨落安朝着自己这里走来,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杨大哥,你和银毫的感情可真好,我真羡慕你们。”
听到这里,李漠的脸色变了一下,到底也是没有说些什么。只默默收回夹菜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敬了敬杨落安。
“珠帘宿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杨兄,恭贺你喜结良缘。”
杨落安打量了眼前的两人一眼,心里对两人未摆到明面上的关系了然。不怪他腐眼看人基,一个富家公子,一位小厮,除此以外,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这么不清道不明。
不过人家的事情他也没法多管,笑道:“那就多谢李兄吉言了。”
临走前,杨落安突然又想到了李漠读书人这个身份。如今李银毫要考举,对于这里考试规章制度里的门门道道却不甚清楚,想来温习起来也麻烦,倒不如向李漠借些他先前用过的笔记,也能让李银毫少走许多弯路。
思及此便又多了一嘴。
“敢问李兄先前考举温习过的书是否还有留存,家夫也想走科举这条道路,我斗胆想厚着脸皮寻你一借,不知道”
“尚在,等今日宴尽而归,我便让家中小厮送来与你,也算是今日叨扰我略表的一些心意。”
“多谢多谢!”原谅杨落安词穷,主要是和这读书人交谈起来,语气中不自觉的便也文邹邹起来。杨落安实在怕自己说多了就露馅了,到时候可就是真的尴尬了。
挨着敬了在场的人,杨落安最后要敬的是老黎。
来到这个异世,是老黎给了自己留身之所。这段时间来,如果少了老黎的照料,杨落安知道自己的生活必然不会像眼下这般好。老黎便是杨落安遇到的贵人,所有的恩情杨落安都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老黎,这最后一杯酒,我该敬你!感谢你这段时日以来的照料。”
老黎哎了一声,站起身来。
“人这一辈子啊,不过是流水落地,浮云消弭。能够遇到你这么一个知己,是我的幸运,我也该谢谢你。就像第一次饮酒你说的,一切尽在酒中,这杯酒我干了!”
“干了!”
一天的时光,就在忙活中耗尽。杨落安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忙活了些啥,等反应过来,已经是夜黑人散。
夜色微凉,院落中除了满地的狼藉,只剩下了自己独自孑然。屋内烛光透过纸窗,映照出屋内人的身姿欣长,说不出的曼妙唯美。
杨落安正了正衣装,用茶水漱尽满口的酒气,待到身上的酒味散的七七八八才准备进屋。
可一抬头,便看见李银毫一脸玩味地站着自己身边打量自己,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银毫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环顾了四周,放眼看尽自己的这个家,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是比天边的星星还要明亮的,对生活的希望。
“有一会了。人都走了吗?”
杨落安嘟囔道:“走了走了都走了,没想到这结个婚还挺累,这一天可真是一刻都没能闲着。”
“怎么?你不愿意?”
听着李银毫似笑非笑的语气,杨落安习惯性地揽住他的肩,轻拍着他的肩膀。
“当然愿意,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得清闲。对了,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什么?”
杨落安没有吭声,而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他提前定制的那对银戒,摆在李银毫的面前。
“婚戒。”
李银毫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够见到这东西,他拿住其中的一枚放在手里小心摩挲,留意到戒指里面刻有一个大写字母‘a’,疑惑地看了杨落安一眼。
“是我们各自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大写。”
李银毫又小心地在那个字母上摩挲了一遍,随后拉住杨落安的手。
“我手里的这枚是你的,我给你戴上有心了,我很喜欢。只是我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杨落安小心翼翼地捧起李银毫的手,为他戴上另一枚戒指,又对着他的无名指轻吻一遍,回应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准备什么,因为你就是属于我的最好礼物。”
“所以接下来就该你履行身为人夫该尽的义务了。”
李银毫看院子内满地都是剩菜剩饭的脏乱,弱弱道:“可是家里的卫生还没有打扫。”
“咱今个高兴,就摆烂躺平一天,这些事等明天起来再做处理。”
没等李银毫再说话,杨落安便拉住他的手急冲冲地进了屋。
天上皓月当空为整个大地镀上了一层银灰色,让这个世界如湖如海,涟漪着神秘。是夜,两人面上的绯色透过烛火的光影,透过门窗的缝隙洒落到院落,又将这一方神秘的小天地以暧昧铺满。
第二日晨曦。
黎嫂早早过来,却不是为了扰乱两个人的清梦,身为过来人她自是懂得两人今日必要睡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她来是帮他们打扫院落,昨日怕耽误两个人的正事,因而早早离场,如今再此前来是为弥补遗憾。
后来日上三杆,黎嫂又一次前来。到了午饭的点,这次黎嫂是怕两个人醒来饿着,所以端来午饭探望,可是沉睡的两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昨晚到底该有多疯狂?
黎嫂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嫁给老黎的那会,那时自己也是没有公婆要伺候,所以不必早起,可也没有像如此这般晚起啊?
思着想着,黎嫂又觉得自己是闲人操碎心,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谁承想,这次她前脚刚离开,杨落安和李银毫便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似的,同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