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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们哑口无言。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再回头,却见殷念已经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殷家神。”金猫一改之前爱咋咋地的态度,认认真真的朝着几人道,“抱歉,是我的错,我并没有那般上心,才叫她进错了地方,下一次,你们族中小辈也可选一人出来,我家洗髓池任他用一次,当是偿还给两位,也是赔礼。”
它这般说。
这家的真神反倒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来。
殷念的手脚已经软的不成样子。
她觉得可能过了一个月。
两个月?
有的时候痛的晕过去,却也不忘记死死攀着尖刀免得被甩出去前功尽弃,醒过来了又往上涌两步。
她现在身上已经围了一层有形的金气了,这是考验,这不是要命的东西,殷念很清楚,一旦她过了这刀山,这些洗髓金气便会将她的躯体修复精进实力,这也是她敢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去做的原因。
外面的那些真神可能说几句话的功夫,眼尾带过去的匆匆一瞥,便是她煎熬积累的分分秒秒。
终于。
在殷念最后一次浑浑噩噩的醒来后。
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平地上。
不知不觉。
她已经爬完了整座山。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团金色雾气,是真神们口中的池灵。
殷念却不知,只道是金猫说的自家人,便仰起头,喊了一声:“老祖宗。”
那池灵顿了顿。
它灵智不高,并非是人,天地灵物不明白人之间的那些纷争,却本能的喜欢努力坚持的人。
它摸了摸殷念的头。
欣喜的给了这个爬完了全程的小姑娘一个抱抱。
却也道:“我不是你的老祖宗呢。”
虽灵智不高,却也能感受到血脉亲近。
它遗憾,“你是这六百年来,第一次爬完的人呢,可惜,竟不是我家的人。”
此话一出,外头这家真神们都露出了难看的神情。
池灵怎么啥话都往外唠?!
丢人不啊?自家的一个都没上,明明有血脉庇护,但一个外姓的去上了?
能拿到的金气自然是不多,可金气靠血脉,走多远,看各自的本事心志。
殷念却愣住了,不是她祖宗?那这是哪儿?
那洗髓金气已经将她托举起来,开始一缕缕的修复她的身体,与此同时她的等级境界也开始松动起来。
身上原本并不纯粹的金色变得凝实了一些。
“那,那我祖宗呢?”殷念却没什么欣喜的感觉,只一个劲儿的问,“我得去我祖宗那头去。”
莫不是像那些秘境一样。
得一路打上去,最后才能瞧见自家最大的祖宗?
殷念想到这里,猛地一拍掌惊喜道:“是了,老祖宗哪儿是能那么容易见到的,定是要经历层层磨难才行的。”
这话说的,外头所有真神脸上都火辣辣。
尤其是刀山此家,其中有一位真神,甚至还开了神眼,特意去看了看今日正在洗髓的自家弟子。
这不看不知道啊。
“都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他怒的破口大骂。
他瞧见被戳穿了脚丫子的几个弟子尖声嚎叫,若是以往他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看看即便是被从大腿捅透肚子的殷念也没他们叫的惨,顿时就气的不管不顾的伸手借着他们今日洗髓的神台之力,伸出手狠狠抽了这几个洗髓的人一巴掌。
“不知长进,没骨气的东西!”
洗髓洗的本就痛不欲生的几个弟子,冷不丁被抽了一巴掌,那是疼痛又疑惑。
咋了?
有啥不对的?
没听说洗髓还要挨巴掌的呀?
他们呆呆的缓不过神来,“还有这个传统?”
就在他们挨巴掌之时。
殷念却浑身一阵。
这两个月受了那样的苦,活该她此刻晋级顺利。
毫无阻拦的成功晋级,如今有了一星红袍神士的实力。
她感激异常,对着池灵又拜了三拜,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这一对比,便更显得他自家弟子不仅没爬完山,还哭哭啼啼不甘扭头就走的模样有多不懂事和上不得台面。
不是没有懂礼的弟子,只是恰巧今日没出一个顶用的,可那些有礼貌的弟子没有殷念的心志,即便来了也是一百个比不上的!
池灵心中喜爱殷念,拍拍她的肩膀道:“我问了其他池灵了,你的祖宗在后头,不过还要过好些困地呢,你还要找它吗?”
殷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用力点头:“自是要找的,我们神祖送我进来,可不是送我来玩的。”
这话让金猫狠狠的长了脸。
它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对身后众神道:“诸位对不住了,可能她还需要一些时候呢,让大家失望了,不过这次她经过的池子,若是过了的,那我一样会用我家的池子还与大家一次的,抱歉了哈。”
它说着抱歉,却满脸写着‘吾崽牛逼’‘尔等垃圾’这八个大字。
叫大家气的痒痒,却又不能生拽她出来,确实入了池子里,便是池灵说了算而不是他们。
而殷念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直接开启了接下来整个西区同时在这一日洗髓的这些年轻一代,永生不忘的悲惨经历。
从刀山之家开始。
在外头守着自家孩子洗髓的人突然发现。
他们的洗髓室里的孩子们陆续发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咦!耳朵!耳朵要被拧下来了!有人拧我的耳朵!”
“淦!谁打老子屁股?啊等等等……别打了好痛。”
“我我我我,我方才好像瞧见了神祖了,他说我比不上别人的孩子,要扒了我的皮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比他们更痛苦的则是真神们。
一次,两次,三次……她不断的越过那些对她来说该是地狱一样难的考验。
甚至越来越情绪激昂,还不忘记一路感激,越来越感激,说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气来到了这般好的地方。
看见她的笑容。
甚至都有家中小辈实在不出息的真神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不成了,气死我了,我的头风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