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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和煦的光辉穿破云层洒落半开的窗户内。
白纱的窗帘被清风吹起,若影若现的光影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缓慢游走,安静无声的房间内只能偶尔听见几声鸟鸣, 和由窗外传来的微末的人群说话声, 景象和平又宁静, 充满了温馨感。
当然——
如果凄惨躺在病床上、伤的越来越重, 身上的绷带也越裹越多,到最后已经无力坐起的泽田纲吉,还能欣赏到这副景象就更好了。
夏川幸坐在病床旁陪护的座椅上, 低头削着苹果。
“唔唔唔。”
这次真的是被护士长用尽全力的五花大绑,整个面部只留了一个供人呼吸的小孔, 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的泽田纲吉, 口中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声。
“是吗?”
但夏川幸却像是听懂了似的,头也没抬的应声道“还真是辛苦呢。”
“唔唔唔!”
“原来如此。”
抬手将苹果整齐的切成块状,摆在盘子内, 夏川幸点头道“我明白了,下次会注意的。”
“唔唔!”
“嗯, 我知道的。”
两人就这么一个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声,一个吐字清晰的对话着。
reborn在旁边旁听了一会,也没搞明白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这位拥有着堪称“读心”的敏锐观察力的世界第一杀手,也无法从那缠满了绷带,完全看不到五官的脸上观察出对方的心里想法。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夏川幸问“你听得懂吗?”
用牙签插了块苹果放在口中咀嚼了几下,夏川幸利落摇头道“听不懂。”
reborn“……”
泽田纲吉“……”
可能吐槽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吧, 在无语与震撼的情绪的冲击下, 泽田纲吉猛地抬起头, 成功突破了绷带的束缚, 提高了声音震惊道“——原来听不懂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
夏川幸用一副理所当然,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的表情看着他,并非常有常识的回复道“正常人没可能听懂绑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人形生物,用单音节说的话吧?”
嘴唇没忍住颤抖了几下,泽田纲吉五官纠结的皱在了一起,低下头郁闷道“可恶啊,那我之前说的话不都是在自言自语……”
“等等、”
很快,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般,表情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夏川幸问“那为什么我每次说话夏川桑都能成功对上?!”
那完全不像是为了敷衍他而随便说的话啊!
再次插了块苹果放进口中,夏川幸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随口道“嘛,谁知道呢,可能是心有灵犀吧。”
“心、心有灵犀?!”
泽田纲吉被这个词惊的快速仰了下脑袋,但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的原因,他面上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了几分痛色。
而这份痛色又很快被由耳根泛起羞赧的绯红遮盖住了,他似害羞般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小声的说“心有灵犀什么的……”
只是口中的话语还没说完,病房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拉开了。
同样伤的不轻、身上也层层缠绕着绷带的狱寺隼人,如受到了召唤般迅速地出现在了门外,话语激昂道“十代目!你在叫我吗?”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面上的表情因为这突然的打断空白了一瞬,他动作迟滞的抬起头,看向门外。
当反应过来,外面站的是两次令他受伤的更重的混战中都会出现的狱寺隼人后,他脸上的神色迅速由茫然转为了惊恐,并飞快的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在叫你!”
“是吗?”
狱寺隼人意外的挠了挠脑袋说“我还以为您在叫我呢?”
“毕竟要说跟十代目心有灵犀——”
他非常自信的单手握拳,情绪激动道“除了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还能有别人吗?!”
有啊!
有的啊!!
想起自入院后的种种悲惨经历,泽田纲吉在心里流着海带泪快速点着头。
但狱寺隼人却相当自信不疑,他拍了口胸脯,刚想迈步走进病房内,展现跟泽田纲吉的“心有灵犀”。
就被突然出现,高度警戒的护士长一把拉住了。
“狱寺先生,你的病房在隔壁!”
看着狱寺隼人挣扎着被护士长镇压拖走,原先还紧张的提起了心脏的泽田纲吉瞬间放松了下来,由衷的感谢着护士长的敬业与认真。
但狱寺隼人却并没有放弃,一整天都尽其所能的想要展现自己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与泽田纲吉之间的默契。
例如中午用餐的时刻。
泽田纲吉看了眼面前摆着的医院内味道寡淡,食材单调的疗养餐,又眼巴巴抬起头,注视着正品尝着奈奈妈妈精心准备的美味便当的reborn和夏川幸,十分羡慕的说了句“真好啊。”
狱寺隼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动作十分恭敬的呈上一个便当盒说“十代目,请放心,便当已经准备好了!”
泽田纲吉被猛地吓了一跳,可还没来及说话,就看到护士长跟身上装了雷达一样,几乎在狱寺隼人出现在他病房内的下一秒,她也同步跟着出现了。
并手段一点都不留情的强硬拖走了努力反抗的狱寺隼人,还顺带没收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便当。
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狱寺隼人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
所以今天一整个下午,泽田纲吉身边只围绕着
“十代目!”
“狱寺先生!你的病房在隔壁!”
——这两种声音。
泽田纲吉心酸表示谢谢,心很累,伤很重,很想休息qq
到最后护士长已经拦不下来了,监视……啊不,看管狱寺隼人的工作就被交到了夏川幸手上。
她淡定拉开泽田纲吉隔壁的病房门,看到的就是刚刚与护士长战斗了一番,惨遭败北,被用麻绳捆在病床上,止不住挣扎的狱寺隼人。
……这种场面确定是在照顾病患,而不是在囚禁什么高危野兽吗?
夏川幸迈入的脚步迟疑了一瞬。
发现进来人的是她,狱寺隼人挣扎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忽然侧过头啧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夏川幸表示理解,毕竟这副狼狈的姿态的被旁人看见,作为高自尊心的少年,确实会觉得难以接受。
她表情平静的关上了病房的门扉,迈步走到床前,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垂目看着狱寺隼人。
银发的少年侧头躺在床上,浅灰色的发丝因为挣扎的动作凌乱铺散在枕边,戴着黑色耳钉的耳廓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还是剧烈的运动导致的泛着淡红色。
他是以全身被捆绑住的姿态横放在床上的,因为行为特立独行,讨厌医院病服的原因,他穿的还是私人的服装。
此时白色的衬衫外套领口微乱散开,里面的内衬黑色短袖也起了皱折,玛瑙绿的眼睛内强压着怒火和因为这副难堪的姿态被人看见了,而产生的羞耻的情绪望向一旁。
怎么说呢……
夏川幸缓慢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啊。
她视线滑过少年脖颈处与手肘附近散开的溢血的白色绷带问“不疼吗?”
狱寺隼人依然维持着侧头的姿势,嗤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种小伤怎么会疼!”
夏川幸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而是动作十分自然弯下腰,抬手扳正了狱寺隼人的脑袋,目光由上而下的观察着他面部的伤口。
又转头面色平静的解开了捆绑在他手腕处的麻绳,握住了他的手掌,视线认真的端量着他的掌心。
如果不说,应该没人能看出这是属于中学少年的双手。
细密的、像是被什么利刃或尖锐的东西划伤了般,有着浅淡红痕的伤口密布在整个掌心上。
横断了手掌纹路的伤痕大小不一。
有的深,有的浅。
有些已经愈合了,有些却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好好静养的原因,还在向外渗着血珠。
而这些伤口还只是小的。
夏川幸站起身,在狱寺隼人已经愣住的目光中,缓慢倾身,指尖勾起了他衬衣的领口,轻微扯开,视线随意的往下一扫。
果然。
缠绕在少年胸口处的绷带都已经被血液浸湿了,只是因为黑色短袖的原因才显现不出来。
掌心中握着的属于男性的手掌,指腹、关节、手腕等部位都在轻微颤抖着,这哪里像是不疼的样子。
指尖一松将衬衣放回原位,夏川幸又坐回了凳子上,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做过般,抬眸看着狱寺隼人,困惑的问“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不疼吧?”
狱寺隼人怔愣的回看着她,嘴巴张开又闭拢,重复了几回合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迅速扯着自己领口处的衣物后退到床沿边,玛瑙绿的眼瞳错愕睁大,脸部涨的通红的说“你、你做什么呢!”
夏川幸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话语简短回复道“普通的检查伤口。”
狱寺隼人猛地语塞住了,面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从生涩的不适应的羞恼,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不知所措,最后直接放弃思考,烦躁的挠了挠后脑,换为了有点吓人的凶恶。
“你!”他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女人是不可以……”
夏川幸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转过身拿起了一卷新的绷带,面无表情的看着故意佯装凶恶,但是深红色的耳根已经出卖了他色厉内荏的本质的银发少年。
缓慢的扯开了手中的绷带,语气如常道“好了,隼人,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