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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吴凌本以为进洛斯特这件事还需要想想其他办法,可没想到,两天后的一个下午,这个机会就自己找上了门。
彼时她正和李飞燕两人从学校出来,结伴朝李飞燕家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白天学校发生的事,没想到谈话却被“滴滴”两声车笛打断。
当时周围还有几个同学,都被这个车笛声吓了一跳。
众人顺着看过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缓缓降下后车窗。
轿车通身都是黑色,线条流畅,光泽温润,车标是两个字母r叠在一起,冯吴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但也知道它价值不菲。
那么拥有这辆车的主人,一定也地位尊贵。
“小冯是吧。”
后车窗,一个男人微微向前倾身,转头看着外面的冯吴凌,对她称呼亲切,还朝她伸出手,“我姓武,是洛斯特的经理。”
冯吴凌看着面前那只大手,还有因为向外伸着而露出的手腕上的钻表,夏天的放学时分天还亮着,太阳的余晖照过来,表带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她镇定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上他的手,上下晃了两下:“您好。”
眼前这位就是洛斯特的那位武经理,曾经因为他一句话,陈雯颖和左飞被打成重伤,也因为她一句话,自己差点被人迷晕了拖走。
冯吴凌微笑着看着车里的他,收回手,乖乖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指示和吩咐。
“上车,晚上约了虹姐吃饭,你也一起。”他说完,就向后靠在车座上,不再看她。
冯吴凌转头看向李飞燕,刚想开口,就被李飞燕伸手一把按住手腕:“你不能去。”
李飞燕语气非常坚定,手上也用了十分的力气。
“怎么了啊,飞燕,就是去吃个饭而已,没事的。”冯吴凌表情轻松地拍了拍李飞燕的手背,笑着说,“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家写作业了啊,明天再见。”
说着就要把手抽出来,可不管怎么用力,李飞燕的手都像把铁钳似的,扣着她的手腕牢牢不放。
“飞燕。”冯吴凌压低了声音,指指车内,“人家等着我呢。”
“你去了还会回来吗?”李飞燕盯着她,缓缓开口。
冯吴凌笑了:“你说什么呢,当然会回来了,普通吃个饭,这又不是鸿门宴。你放心,虹姐是陈雯颖之前打工的那家酒吧‘虹点’的老板,人很好,帮过我几次,有她在,我不会有事的。”
“可我怎么觉得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呢?”李飞燕上前一步,咬了咬牙,“我要告诉他,上次打电话举报他们我也有份,有什么事让他冲我们两个来,别都让你一个人承担——”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吴凌捂着嘴拉到一边。
“李飞燕!你有病是不是?”冯吴凌听到李飞燕刚才那么说,快吓疯了。她拉她到墙边,祈祷李飞燕刚才说的话车里的人一句都没听见。
她多想揪着李飞燕的领子告诉她,车里的武经理有多么可怕——左飞只不过带她们进门就挨了一顿毒打,如今她答应去吃饭,也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李飞燕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自己,万一武彬真的心狠手辣,派人对她下手……
她已经失去了陈雯颖,绝对不可以再失去李飞燕!
“别说了,你赶紧回家,我的事你别管我。”冯吴凌松开手对她说。
“你让我回家,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告诉你你去和洛斯特的经理吃饭。”李飞燕小声威胁她。
“……那就随你的便吧。”
冯吴凌故作冷漠,转身从豪车的车尾绕过去,伸手想要拉开车门,可手在车门上摸了两下,没找到把手。她眉头一皱,门突然自动打开,她见状伸手将门拉开,坐了进去。
真皮座椅,宽敞的空间,淡淡的木质香气,此刻冯吴凌什么都不自在意,她身边坐着的武彬正歪着脑袋打量着她,像是在看着什么好玩儿的物件。
“不好意思武经理,我的同学她没见过这么好的车,有点激动,又害怕我出事,才胡乱八道了些话。”冯吴凌连忙向武彬道歉,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生怕他多看李飞燕几眼。
“我知道。”
好在他只是笑了笑,关了车窗,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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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燕站在路边,眼看着车子从自己身边开走。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纵使心里无数道声音催着她追上去,可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陈雯颖死了,人人都说是意外,可她是和冯吴凌一路看着陈雯颖的变化过来的,虽然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接受她成为自己的朋友,但现在人已经死了,所有偏见也都随着烟消云散,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冯吴凌一样,对陈雯颖的死亡原因抱有疑问。
可她更希望冯吴凌能够尽快走出陈雯颖的死,回到从前那个开朗爱笑的她,所以当冯吴凌和她彻夜分析自己对于陈雯颖的死的想法的时候,她听进心里,却总是用各种理由驳回她的质疑,最后干脆捂起耳朵,拒绝听任何关于陈雯颖的话题。
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陈雯颖虽然死了,可她却比活着的时候更紧地缠在冯吴凌身上。她的死因成为了冯吴凌的执念,会拉着她一点点走远,直到彻底离开自己。
所以在听到“武经理”三个字的时候就立刻神经紧绷,第一时间阻止冯吴凌再接触这些人,可她低估了冯吴凌的固执——或许她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只是之前还没有出现一个牛角尖让她这样义无反顾地钻进去。
李飞燕看着远去的汽车,上面载着同样渐行渐远的冯吴凌,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力地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起。
好!冯吴凌去就去!她回去打电话给她爸爸,让她爸爸出面,看她还敢不敢再和那个洛斯特的经理一起吃饭!
李飞燕怒气冲冲地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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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冯吴凌虽然上了车,可她紧紧挨着车门,整个人所在车门边。
另一侧的车窗边坐着武彬,两人中间还有块小桌板,上面放着半杯红酒。车很稳,杯子里的红酒几乎都不会晃动。
这是冯吴凌第一次体验坐豪车,除了紧张,她竟然没有害怕,甚至还盯着酒杯发起了呆。
她的样子倒是引起了武彬的兴趣:“你琢磨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普通的大客车也能像这辆车这么平稳就好了。”那天从申城颠簸回来的那两小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只要想起,胃里就隐约开始翻腾。
“大客车动力大,发动机震,如果坐在最后那几排,是挺难受的。”武彬竟然接下了她的话。
“您也坐过大客车吗?”冯吴凌小心地问。
“嗤。”武彬轻笑一声,“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坐在这个车里。当年刚来这儿的时候,也是背井离乡,一个人坐了八个小时的客车,背着两个编织袋就在这儿扎了根,那时候春运比现在可挤多了,就颠得最厉害的那几个座位,都能同时挤上好几个人,每次回家都得难受好几天。”
“那是挺辛苦的。”冯吴凌点点头,“不过也就是因为您那时候辛苦了,所以现在才能坐在这么好的车里享受。”
“羡慕了,也想有一辆这种车?”武彬斜眼看着她,“我给你个机会,怎么样?我听保安说,你想找工作?”
冯吴凌心里一惊,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武经理,我不是想做……那方面的工作,您别误会,而且我才十四岁……虽然马上就十五了,但距离成年还远着呢。”她语无伦次、磕磕绊绊地解释。
武彬盯着她半晌,突然一扬眉:“我的意思是说,让你来我这儿给我当司机,这样这车你就能天天坐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啊?”冯吴凌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干笑了两声,“武经理,您真幽默。”
武彬转过脸看着窗外:“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你可是有过‘前科’,这回万一我们真聘用了你,你转头又举报我们雇佣童工怎么办?”
“我……”冯吴凌抿了抿唇,“武经理,我知道上次打电话举报你们,给您和洛斯特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在这里郑重地向您道歉。但我听其他人说,您已经找人打过左飞和陈雯颖了,而且陈雯颖也帮我还了钱,现在她人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武彬眼神闪了闪:“她死了,我和她之间的债可以两清,可是和你……”
“我知道您宽宏大量,不会和我一个穷学生计较这么多的。”冯吴凌讪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我要和你计较,是你想在我这儿找个工作,主动找上的我。”
“是是是……”冯吴凌继续点头。
“和虹姐是怎么认识的?”武彬突然问。
“之前陈雯颖在‘虹点’打工,我经常去那里找她,听她提过好几次虹姐,但一直没见过。前段时间我去虹点找她,正好碰到虹姐,就聊了几句,算是正式认识了。”冯吴凌能听出武彬和周虹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可是也不敢确定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怕露馅,只好实话实说。
“那为什么不找她,她那儿也能打工。”
“我听陈雯颖说过,洛斯特的工资高。”冯吴凌回答道。
“你缺钱?”
“……”冯吴凌扯扯嘴角,苦笑道,“虽然没有陈雯颖那么惨,但我们家的条件也确实不好。我妈病了很多年,为了治病我爸拼命工作,但依然填不上我妈治病的窟窿。她去世之后,我们俩卖了老家的房子还了债,来到松岭县,租了个小房子。他没有正式工作,在外面给别人接活儿养活我们俩,我马上就要上高中了,高中学费很多,我想自己赚点,给他分担分担。”她看着武彬,目光诚恳,“武经理,我知道之前举报的事,让您对我还有怀疑,您现在虽然也已经不计较了,但我知道,是左飞和陈雯颖替我承担了责任。我看过他们身上的伤,如果这些落在我身上,我哪受得了啊。”也许是武彬的态度很温和,导致冯吴凌说话的语气也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
在提到左飞和陈雯颖挨打的时候,她的身子甚至已经从车窗边挪到了车中间的小桌板旁边,两条腿也伸直了交叠在一起。
“对了。”武彬也学着她的坐姿,手肘承在桌板上,托着腮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其实我一直挺奇怪,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举报我们消防有问题,谁教你的?”
“其实是从电视上学的。”冯吴凌眉宇间竟然还有几分得意。
“举报呢?你和我们洛斯特有仇吗?”
“当然没有!”冯吴凌连忙摆手,她先是抿了抿唇,随后一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之前我和陈雯颖做朋友的时候,我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我比较照顾她。我比她学习好,家里条件也比她优越,她除了长得比我好看一点之外,没有什么优点,也没有朋友。我和她走在一起,大家都追捧我,贬低她,那个时候只要我们俩一起出现,陈雯颖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那时候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总能有一种优越感。可是后来自从她从‘虹点’来了洛斯特之后,她突然有钱了,性格也比之前平易近人,甚至我周围的朋友都开始亲近她,我承认,我有点嫉妒她了,当时我觉得这些都是因为她去了洛斯特的原因,如果洛斯特倒了,她没地方去,就会回到以前被我接济的状态——”
“老宋,靠边停车。”武彬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司机听了武彬的话,车子立刻减速,朝路边靠过去。
冯吴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武经理,是到了吃饭的地方了吗?”她看着窗外天真地问。
“就你还想蹭我的饭?”武彬轻蔑地嗤笑一声,“下车。”
“啊?”冯吴凌愣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赶紧下车,我还约了人,没时间浪费给你。”他按了按太阳穴,有点头疼。
冯吴凌呆呆地:“那您同意让我去那儿工作了吗?”她期许地看着武彬。
“我还没傻到把一颗随时会举报自己的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武彬一改刚才的平易近人,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声音也像结了一层冰霜那样寒气逼人,“滚下车。”
冯吴凌寒毛直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留在车上,便立刻转身想要推门下车,可她怎么都找不到车门的把手,背后寒意侵来,越来越重,她无奈只能用着急颤抖的声音求助前面的司机:“司机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开一下车门?”
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旁边的显示屏上点了一下,冯吴凌身侧的车门缓缓朝一侧打开,不等开到一人宽,她就侧着身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这车的地盘比别的车要高,她迈下车的时候没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车子立刻原地启动。
“周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讲义气的小女孩?”武彬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义气看不出来,不过演戏倒是挺有天分的。只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否则我真想把她招进来,看看到底是她能先搞垮洛斯特,还是我们洛斯特能先同化她。”
“没想到你也有服老的一天。”他背后传来一道女声,周虹自始至终都坐在后座的第二排,只是冯吴凌从来没坐过这样的车,不知道后面还有一排座位。两排座位之间隔着帘子,周虹在后面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你儿子也上初中了吧,怎么能不服老呢?”武彬看着后视镜里的周虹,问,“你让我见这个女学生一面我已经见了,后面还有什么打算?”
“她想知道的太多,还是不管她了。”周虹微微眯了眯眼,“她和陈雯颖不一样,你说的没错,放她在身边确实是个定-时-炸-弹。”
“哈哈哈哈,虹姐啊……”武彬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个人比我还老派,竟然把这么个小女孩放在眼里。我刚才夸她,不过是抬举她,她这点儿小聪明要是放在二十年前的春霞路上可能会吃得开,可现在的洛斯特,已经有了标准成熟的训练手段,任何人进来,都会脱胎换骨。到了我这里的女孩,都不会再是她们自己,洛斯特需要什么样的人,她们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真的吗?”周虹瞥了他一眼,“大话别说得这么满。”
“那要不要赌一赌?”武彬转过身,“虹姐,好多年没和你赌一把了,这次要不要用这个小冯试试,看看是我们洛斯特的训练师厉害,还是她那点儿‘义气’坚持得久?”
“不服老了?”周虹眼里也闪过一丝兴致。
“洛斯特现在根基稳固,还玩儿的起。”他随意一挥手,“反正死了个陈雯颖,那边缺了个人,到时候如果你赢了,就让肖昌那边做事就行了,反正这个冯吴凌最后也不能留。”
周虹闻言,看向窗外,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不错啊,试试也行。”
冯吴凌看着武彬的车飞快地驶离,自己坐在地上,想起刚才车上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抬手捏住胸口的衣服——
本来想要装可怜博取武彬的同情,可没想到他也是个会演戏的,装好说话引得她说出了不少事,幸好自己警惕性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可能就不止被扔下车这么容易了。
其实在上车之前,她就没打算能走通武彬这条路,毕竟对方是夜总会的经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学生,在他眼里就是一张白纸,想要在他面前演戏说谎,简直是难上加难。不过正是因为她像一张白纸,武彬才会降低对她的防备,想当然以为自己可以完全看穿她的想法,才让冯吴凌抓住了这个空子,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也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她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利用陈雯颖获得肯定与关注的虚荣的女生,同时还流露出了自己的单纯与好骗,看似她好像是在武彬的引导下一步步放松警惕暴露出本性,可实际上这都是冯吴凌早就给自己打造的一个全新人设。她在家演练了好多遍,就等今天这一次。
被赶下车了,这意味着,她成功了吗?她很确定被赶下车之前,她从武彬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鄙夷和不屑。
只是一切结果都还需要等待。
她坐在地上,缓了缓情绪,才扶着马路边缘站起来。
书包也摔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她拾起来拍了拍,朝四周看了看——还好,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找到公交站,搭了公交回到家,刚拐进单元口,就看见父亲从楼上急匆匆地冲下来。
“爸。”她叫了冯善才一声,“这么着急去哪啊?”
冯善才看见她,脚步一顿,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冯吴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放学了啊。”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冯善才突然想起什么,快走两步下了楼,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冯吴凌好奇地问:“有人要来吗?”
“你怎么回来的?”冯善才皱着眉头问。
“走着啊。”
“你的同学有人看见你在学校门口上了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怎么回事?”冯善才质问道。
冯吴凌眉头紧锁:“啊?我明明是和李飞燕一起回来的,不信爸爸你打电话问飞燕不就行了。”
冯善才将信将疑:“真的?”
“我骗您干什么?”冯吴凌听他这么问,就知道绝对不是李飞燕给父亲打的电话。飞燕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她就算对她的所作所为再生气,再不认同,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绝对不会轻易触碰。她曾经对飞燕说过,自己最怕的就是父亲对自己失望,飞燕和她多年朋友,自然不会打电话给冯善才通风报信。
所以她底气更足,因为她知道就算父亲真的打电话给飞燕求证,飞燕纵使不愿意,也会帮自己隐瞒。
“那你那同学怎么说得信誓旦旦的?”冯善才问。
“我怎么知道,我这么大众化的长相,普通的发型,扔人堆里都找不到,可能他看错人了吧。”
冯吴凌的回答非常自然,让冯善才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殊不知这是这几天冯吴凌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成果,现在的她说谎就像平时说话那样自然,甚至都不会紧张。
“真是的,这什么同学,看来也和你不太熟,连你和别人都能认错。”冯善才摇了摇头,转身和冯吴凌一起上楼。
“谁啊,眼神这么不好?”冯吴凌故作随意地问。
“就是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坐在你前面两排的那个小男孩,个子不高的那个。”
“谁啊?”冯吴凌已经知道是谁打的这个电话,可她还是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看女儿一脸茫然,冯善才更确定打电话给自己的这个男孩和女儿在学校肯定不熟,便更相信了冯吴凌的解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