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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李芳萍和张翠还在警察的看管下不敢离开,她们警惕地盯着荣荫出来的那扇门,在荣荫走出来之后,这种紧绷已然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荣荫垂着头走到两人身边坐下,两人下意识凑在一起,和她保持距离。
“我听说judy出事了才赶过来的,幸好她现在没事,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交代。”按照刚才在办公室里和吴烨商量的,荣荫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脸,一副懊悔的模样。
“你和金眉是什么关系?”张翠小声问她,“为什么会认识judy姐。”
“她没告诉你们吗?”
“judy还没醒。”李芳萍回答道。
闻言,荣荫心念一转。
“我是金眉外面的朋友,她说为了保证你们的计划能顺利实施,外面必须有人和你们里应外合。”她顿了一下,看着两人,“昨天我去看过金眉,她给了我judy的电话号码。”
“你见到她了,那她现在怎么样?”李芳萍听到她见过金眉,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荣荫的小臂,问。
“不好说,毕竟我只见了她几分钟。”荣荫实话实说道,“不过她的精神似乎很不稳定,还因为情绪突然发狂而被护工强行带回房间关起来。”
“什么?”李芳萍似乎很惊讶,“她怎么会突然发狂呢?”
“我告诉她冯吴凌和武彬都死了,她听到这个,就突然爆发了,手舞足蹈的,要杀人一样。”荣荫故意压低语气,绘声绘色地,吓得对面的张翠身子缩在李芳萍身后,一脸惧色。
“她不会真的疯了吧……”张翠下巴凑到李芳萍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李芳萍一皱眉,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多话。
张翠眼神闪烁,连忙看向荣荫——好在荣荫似乎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两人后来发生的事。
“……唉,她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她。”她叹了口气,“我看院里的其他病人都呆呆傻傻的,肯定是因为吃药吃的,我看继续发展下去,等金眉的病治好了,说不定以前的事也都忘了——对了!”荣荫一敲自己脑门,“差点忘了,她还让我问你们,你们计划完成得怎么样了,顺不顺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
没想到刚刚似乎已经放下警戒的李芳萍突然态度坚决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
说完便拉着身边的张翠起身,两人坐到了荣荫对面的长椅上。
虽然只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但荣荫很明显感觉到了和两人中间隔着的那堵无形的墙。
李芳萍的警惕性很高,荣荫明白,一定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引起了她的警觉,也或许是她问道了她们的“计划”,让她必须守口如瓶。当下疑窦一旦生出,再想建立信任就会更加困难,她只好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我去问问医生judy什么时候醒”就起身离开走廊。
“砰。”
听到关门的声音,吴烨转过头,看到荣荫背靠着门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套出什么话来了?”他手上拿着赵伟刚刚给他发过来的资料,身边的打印机还在一张一张向外出纸。
“那个短发女生警惕性很高,我也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对,就被她‘拒之门外’了。”她耸了耸肩,眼珠一转,“不过有一点我挺奇怪的,当我和那个短发女生描述昨天见到金眉的场景的时候,那个长头发的女生小声说了一句‘她不会真的疯了吧’,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金眉会不会根本没有精神病,而是为了逃脱死刑而伪造的精神病证明?”
“看来还真要去看看这个金眉才行了。”吴烨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荣荫接过来,纸还是温热的。
“王楚然的资料?”她不知道吴烨为什么给自己这个,“这涉及个人**的东西就这么泄露出去,小心犯错误。”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荣荫手下还是翻得飞快,眼睛也从资料上一行行滑下。
几秒种后,她猛地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低头又确认了一遍。
“这个齐铭建是我的主编‘齐铭建’吗,是同一个人吗?”她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不可能吧,我们主编的外甥女怎么可能在洛斯特当陪酒小姐?”
“王楚然和你们主编一样都是申城人,4年前失踪,一年前报案,报案人就是你们主编。”
荣荫咬着下唇思索片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当初我来芜城的时候,主编和我一起过来,我还以为他是受我牵连,现在想来,可能他知道王楚然在洛斯特,而洛斯特在这里,所以他才来的。”
“对了,一直都没问你。”吴烨抱着手臂靠在桌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一年前为什么来的芜城,应该不是工作调度吧?”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写了一篇稿子,得罪人了。”荣荫叹了口气,“中赢集团的建筑工地转头砸死工人那件事你听说过吗?”她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对面吴烨越来越认真的眼神,“工人去世之后,其他工人发现是安全设备除了问题,尤其是安全帽,和纸没什么区别。于是集体闹罢工,公司高层集体逃难,推了个年轻的工会秘书去调解,谁知道秘书心地善良,和工人们站在一起,暗地里帮着他们收集到了采购链条上的利益交换证据。一方面是集团内部人给她施压,另一方面工人把她当救世主,大概是压力太大,最后她选择了逃避,跳河自尽。这个工会秘书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邻居姐姐,他爸妈来求我调查她的死因,我前前后后跑了几个月,写了篇稿子发出去——”她耸耸肩,“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再次提起这件事,她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愤恨和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事情过去了一年,当事人赵爱华的父母后来和荣荫再也没有联系过,荣荫也打电话回申城问过自己父母,只是听说两人和其他老相识也断了联系,不知道现况如何。
对面的吴烨却突然笑了。
“这好像是个悲剧吧。”荣荫古怪地看着他。
吴烨突然朝她伸出手,在她茫然的眼神下握住她的右手,上下晃了晃。
“我还以为祝阳是个男人。”
祝阳是荣荫写那篇文章用的笔名。
她睁大了眼,惊讶道:“你竟然看过那篇文章?”当时她不敢连累自己的杂志社,就用笔名将文章投给了晚报,等了三天没有回音,后来总编直接找到她,话也没多说,直接让她收拾东西去芜城。
她的脸上终于因为笑容而有了几分气色。
同样的房间,半小时前她还缩在沙发上,为自己的擅作决定懊悔,两人相对而坐,他是警察,而她是搅局者。
现在他以一种正式而真诚的姿势握着她的手,说自己看过她的文章,那篇甚至连她本人都被逼删除了电脑里的存稿,而他竟然读过。
吴烨松开手:“那段时间我正在等调令,手头也没有其他工作,就天天值夜班,正好那天半夜收到晚报主编发过来的稿子,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发——有幸拜读了你的大作,一直想认识一下这位叫祝阳的作家,没想到就是你。”
“我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实力还是有的好吧,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大特权,别人都在办公室坐班,我成天在外面乱晃。”荣荫自豪地一抬下巴,“有底气的。”
看着她恢复以往活泼机灵的样,吴烨眉头也彻底舒展开来。
“不过话说回来。”荣荫手上还拿着王楚然的资料,“如果她真是主编的外甥女,现在她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打个电话通知他?”
“你来打吧。”吴烨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她,自己拿起另一份资料翻开研究。
荣荫点点头,用办公室的座机给齐铭建家打去电话。
已经半夜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到。
响了两秒,电话被人接起:“喂——”
是道女声,而且十分稚嫩。
荣荫和齐铭建的老婆关系很好,她的声音她绝对能听出来,这个明显是陌生人。
年轻女孩这么晚在齐铭建家,是客人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是齐铭建主编家吗?”荣荫小心且客气地问。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随后荣荫听见那边有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电话也被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谁找我?”
“我,主编。”听见齐铭建的声音,荣荫连忙说道,“洛斯特集体食物中毒,现在我和吴队长在六院呢,有个叫王楚然的病人,你认不认识?”
“王楚然?”主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她是妹妹的女儿,等等,你不是——”
“她也食物中毒了,刚才急性肾衰竭,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她?”
“……好,我等会儿和你嫂子一起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说?”吴烨抬头问。
“等会儿和嫂子一起过来。”荣荫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他语气怪怪的,而且刚才电话是陌生女人接起来的——算了,等会儿他来了再问他吧。”
另一边,齐铭建神色复杂地放下电话,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短发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不是然然……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