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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思婵稳住心神,缓缓转身。
在看到女人侧脸的那一刻,秦致几乎停滞了呼吸,他盯着她的嘴唇和下巴,久久没有说话。
柴思婵紧张的看着男人,他没有带面具,想必不是来参加舞会的人。他个头很高,和长明差不多,浑身上下处处透露出严谨又尊贵的气质。
浓黑的眉毛下方,是一双能在微弱的烛光下变幻的眼睛,他的眼神渗出一丝杀意,好似盯着可以吞之入腹的猎物,柴思婵握紧了垂在身旁的拳头。
“谁让你进来的?”
那男人的声音很冷,冷到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柴思婵咽了口口水,“对不起先生,冒昧的闯进来还请您不要怪罪。”
秦致看着柴思婵脸上带的面具,说道:“来参加舞会有哪些人,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你是作为谁的舞伴来参加的舞会?”
男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他想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旁边的烛光闪了一下,柴思婵的脑子里千回百转,这个男人这么说,想必他认识上官熠,上官熠作为祁山狼王,这男人应该会给他几分薄面吧?
而且她除了实话实说,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
“是……上官熠带我来的。”
秦致在心里冷笑,果然是那个小子。
柴思婵看不懂男人的表情,只能默默地等着他开口。
“原来是上官熠的人,我还没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呢。”秦致微微倾向柴思婵,“他骗你来的,还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柴思婵突然意会到了什么,上官熠那混蛋是把她拿来送人吗?怪不得他这么精心的打扮她,参加假面舞会果然只是个幌子,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到底要玩她到什么时候?
柴思婵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是他骗来的,你会放我走吗?”
“放你走?你应该问,我会用什么方式要了你的命。”
上官熠给他送女人来,无论是为了拉拢他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可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卿远身上,既然不珍惜他秦致给的面子,挑战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柴思婵终于明白了,上官熠早知道她的出现会激怒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想借刀杀人,可这有必要吗,他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干脆利落。
“先生,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柴思婵想赌一把,“我死在这儿,倒正合上官熠的心意。”
见男人没有说话,柴思婵继续说道:“我和上官熠是仇人,他这次就是想激怒您,好顺便除掉我。”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谁知道他嗤笑一声,“你是想说上官熠在利用我借刀杀人?可一颗棋子,也佩戴狼族的传世之宝,帝王之眼吗?”
柴思婵顺着男人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是一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帝王之眼?她以为……这就是一条普通的项链。
她努力平静下来,莞尔一笑,“先生,其实在很多男人那里,珍贵的东西并不能和心意划等号。”
他只是把这条项链给她带,但她并不是他的谁。
男人显然不信她的说辞,他一步步靠近柴思婵,“上官熠太狂妄了,只有你死了,他才知道有些底线一次都不能踩。”
危急时刻,柴思婵变出匕首,她用尽全力将刀向男人的脖子刺去,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刀尖几乎抵上了他的下颚。
柴思婵想,如果她更快一些,力气再大一些就好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秦致不是在看到匕首的那一刻有一丝的愣神,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秦致抓着柴思婵的手腕往下移了几分,他彻底的看清了匕首,这是……长明的东西。
“这匕首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柴思婵对上男人的视线,含糊的说道:“别人送的。”
“送的?”
长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朋友?但他宁愿相信这是长明送给她的,因为还没有人能从长明身边把东西偷走。
秦致松开了手,他不会动和长明有关系的人。
柴思婵不明所以,但她本能的退到了她认为安全的领域。
“你走吧。”
柴思婵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没有多问,现在当然是保命要紧,她拎着裙子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
秦致转身,长明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来得还真是及时,看来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了。”秦致给长明倒了一杯酒,“我刚才当她是上官熠的人,差点下死手,还好我认出了你的匕首。”
长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脑子里还响着她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
“你和她……”
“她是月老仙上的徒弟,在凡间保护她是师傅交给我的任务。”
秦致点了点头,“原来是个小红娘,那她怎么和上官熠牵扯在一起了?”
长明站在窗前向下张望着,说道:“她刚下凡的时候就招惹到了黑九琰,上官熠是来杀她的。”
秦致右手扶在冰冷的窗台上敲了敲,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第一,借他人之手杀掉仇人,这不是上官熠的作风。”
“第二。”秦致侧身看向长明,“你看到她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了吗,那是狼族的传世之宝,帝王之眼。”
长明盯着楼下那抹红色的身影,垂在身旁的手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秦致的声音再次传来:“上官熠自己不杀她,恐怕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长明摁住心头小小的思绪,转身就要离开。
“需要我派些人手去保护她吗?”毕竟长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总不能一直绕着一个女人转。
“不用了,我先走一步。”
上官熠打开房门,泳池内的水波光粼粼的荡漾着,房间内空无一人。
他意识到了不对,眉毛微微皱起。
“来找人?”
秦致嗤笑,从黑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人呢?”上官熠的话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
“利用她的人不是你吗?你应该问你自己。”
上官熠眼神狠厉,“我今天要带她走。”
秦致回答的不慌不忙,“你对自己未免也太有信心,你把她带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所有的后果。”
上官熠冷笑,“你把她放走了?”
他在这里没有感应到帝王之眼的存在,所以她肯定不在这里。
秦致没有否认,“毕竟是你主动招惹的我,这笔账当然要和你算。”
话音刚落,上官熠只觉得身前闪过一个黑影,秦致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他身上,他踉跄几步,嘴里冒出一丝血腥味。
“上官熠,别再来招惹我,另外我提醒你一句,与黑九琰为伍,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熠捂着胸口,不停的喘息着。
秦致消失在黑夜中,如果不是看在老狼王的面子上,他不会和上官熠多费一句话。
柴思婵下楼以后,没想到大晚上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只好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拎着裙子,往花园深处跑去,一缕头发遮住了眼睛,她没注意前方的事物,就这么直冲冲的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她抓着那人的衣服,才堪堪稳住身形。
“对不起,我……”
柴思婵抬头,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长明?”
他怎么在这里?
可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打扮过,她悄悄挺直脊背,思绪蹿红了耳朵。
“我来这边办点事。”
柴思婵感觉到长明的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长明将外套脱下,披在了她身上,“冷,穿着。”
其实柴思婵想说,你是凡人,你应该比我更冷吧。
“谢谢。”他的外套很大,淡淡的衣物香气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让她有了几分醉酒的漂浮感,心头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他开着车,她裹着他的外套坐在副驾驶。
她突然又想到,他上次还跟她说,女孩子晚上不要这么晚回家。这大晚上的,自己又穿成这样,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随便的人吧。
“我……”柴思婵坐直身体,有些紧张的看着男人,“我是去参加舞会的,出了点事情,所以才回去的那么晚。”
他忽视不了余光里的那抹红,声音疏离:“你的事情,不用和我解释。”
柴思婵失落的沉下身体,“哦。”
到了公寓楼,车子停好以后,她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长明,我脚疼,你能牵着我走一下吗?”
男人没说话也没有立刻转身,她盯着他的后背,悄悄的咽了口口水。
长明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思索片刻还是向后面伸出了手。看到长明伸出的手,柴思婵激动又克制的跑了过去,将手严丝合缝的贴上了他的大掌。
他的手掌干燥又温暖,她看了看他们牵着的双手,又抬头瞧着他的侧脸,如果……如果这男人是她的就好了。
长明牵着她进了电梯,他微微将手松开,希望她能理解他动作里的暗示。柴思婵当然感觉到了,可她就是想装傻,让他再牵着自己一会儿。
电梯很快到了五楼,两人一起走到房门口,终于,她不能再装傻了。
柴思婵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外套还给你。”
长明看了她一眼,伸手拿回了衣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哎呀!”柴思婵一声惊呼,长明停住了开门的动作,回头看她。
“怎么了?”
“我大衣丢在会所忘记拿了,钥匙在里面。”她是真的忘记了,不过,幸好没来得及拿。
肥肥,你安心睡吧,原谅我今晚不能回去陪你了。柴思婵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长明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决办法,他闷声说道:“那……你在我这儿凑合一晚吧。”
“那好吧,只能这么麻烦你了。”
房门被打开,柴思婵一眼就看到了他上次躺的那个沙发,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神。
她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终于能让脚放松一下了。
长明给她接了一杯热水,又给她找来了拖鞋,“把拖鞋穿上吧,地板很凉,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
他进了房间,柴思婵听他的话,端着热水,在沙发上坐着,虽然他的沙发有些硬,但感觉比软沙发坐着还要舒服。
她一杯水喝得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长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一件灰色的衬衫,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修长有力的手臂,左手拿着一条毯子。
“我就自己一个人住,没有收拾过客房,所以今天晚上你睡主卧。床单被罩我已经给你换了新的,主卧里就有卫生间,你可以在那里洗漱,新的毛巾牙刷放在最下面一层的柜子里,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你先凑活用我的。”
长明说了一大串话,柴思婵看得有些呆愣。
“听明白了吗?”
柴思婵点了点头,“明白,那、那你睡哪儿。”
“我睡沙发。”长明将毯子扔在沙发上,“我经常睡在这儿,不用怕我睡不惯。你去洗漱吧,早点休息。”
“好。”
他的卧室真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就没别的了,浴室里的东西也很少,整个房间就像刚入住的酒店一样。
柴思婵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被精心打扮过的自己,他会喜欢她这个样子吗?
她轻叹一口气,伸手将项链取了下来,硕大的红宝石被晶莹剔透的钻石包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得还给上官熠,可她躲他还来不及呢,算了,她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再还给他也不迟。
柴思婵又想起会所里那个男人说的话,这是帝王之眼,狼族的宝物,如此重要的东西,上官熠为什么要给她戴,不会是想给她扣个偷盗的罪名吧?不行,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把这东西还回去。
镜子旁的衣架上搭着一件白衬衫,应该是给她换洗用的。
柴思婵洗漱完躺在床上,她把被子裹在怀里,轻吸一口气,有淡淡的檀香味,像他身上的一样。
卧室外面没了声音,他应该睡下了吧,也不知道他就盖一件毯子冷不冷,左思右想下,柴思婵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拿着他给她放在床边的毯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
柴思婵刚想把毯子盖在他身上,长明就发出了声音:“你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让柴思婵打了个冷颤。
“我、我怕你冷,想给你多盖个毯子。”
长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接过毯子,“让你费心了,给我吧。”
“那我回去了。”
“嗯。”
天微微亮的时候,柴思婵从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她又做到了和上次相同的那个梦,又经历了一次与爱人的分离之苦。
柴思婵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
“醒了?过来吃早饭。”
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早餐,还有一杯清水,柴思婵端着水喝了一口,发现这并不是她平时喝的那种普通水,这水很甘甜。‘
“这水很好喝。”
长明抬头看着素面朝天的女人,说道:“长清山的山泉水。”
柴思婵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甜。
长明把一把钥匙放在餐桌上,“这钥匙是你房间的备用钥匙,我问于姐要的。”
“你问于姐要的?”
柴思婵预感于姐一定要来八卦她了,果然,下午她出门的时候,看见和一群阿姨们坐在楼下的长凳上的于姐,见到她下来的时候,于姐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于姐拉着柴思婵来到一边,“思婵啊,今天一大早你对面那小伙子就来问我要你房间的备用钥匙,说什么你钥匙丢了,进不去门。”
“我本来不想给他的呢,但他说你在他那儿还等着拿钥匙,我就赶紧找了钥匙给他。”
于姐神秘一笑:“思婵,你是不是和人家处朋友了?”
柴思婵当然是否认,“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倒是想呢。
于姐叹了一口气,一副失望的样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处对象了呢。”
“于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好好,你去忙吧。”
于姐又坐回长凳上,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了,我看这俩孩子般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