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玄幻 > 玄幻隋唐:我在江都种琼花二十年 > 第八十七章 四合一,求订阅!

玄幻隋唐:我在江都种琼花二十年 第八十七章 四合一,求订阅!

作者:姬浩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2-08-07 10:13:35 来源:言情小说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听说齐地富庶,民风包容,我大概会从海上泛舟入齐,而后在那里一边做些营生,一边著书立说吧。”

为了避免被越王勾践追踪到,此事范蠡并没有对外人提起。

甚至连至交好友文种也不知情。

相处近二十年,他早已看出那位雄主可以共患难, 却不可以共富贵。

为了避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他毅然选择激流勇退。

不过眼前的无咎本就是世外隐士,倒也不必隐瞒。

说起来,无咎当年私自带走美人郑明,还给他带来少许麻烦。

但当他后来听说对方的经历后,不但没有怨恨, 反而格外欣赏对方这种超然于世的态度。

这正是他今日特意来湖上相见的原因。

他想看清楚这个人的本性, 再决定是不是值得深交下去。

于是下一刻, 他放下茶杯,语气郑重道:“我在齐国也有些许薄名,若无咎君有意出仕,我可向齐侯举荐你。”

“范先生举荐在下做什么?出将入相?”杨遇安摇头失笑,“我很清楚自己多少斤多少两,没这个本事。”

“那去当一个都大夫如何?”范蠡继续提议道,“若能保境安民,或许也能青史留名。”

“先生太过抬举了!”杨遇安还是摇头。

“那当一县之令呢?”

“先生便是举荐一个乡三老,无咎也不敢受。”杨遇安干脆地回绝。

“为何?”

范蠡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

“因为无义。”

“无义?”

“敢问先生,吴楚争霸,越王吞吴,乃至于诸侯逐鹿中原数百年,哪一位是讲道义的?”

范蠡目光微凝, 沉声道:“夫差围勾践于会稽山下, 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勾践北上吞吴, 是为了报三年为质之耻。”

“中原诸侯连年征伐不休, 但大多数情况下, 都师出有名。如何就无义了?”

杨遇安轻笑道:“诸侯国君嘴里的道义,就真的是天下人的道义了?”

“那依无咎君的意思,谁说的道义,才算是真的道义?”

“当然是我说了算!”杨遇安指着自己,理所当然道。

范蠡见他不似开玩笑,静待解释。

便见杨遇安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我是谁?乡野一匹夫而已。”

“正如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凡人一样。”

“诸侯国君为了一己小义,连年征伐不休,使天下人流离失所,田地荒废,老无所依,幼无所养。”

“这不就是为了小义而丢失大义吗?”

“既失义于天下人,又如何称得上合乎道义?”

说到这里,杨遇安摊手道:“诸侯无义战,我何苦还要为虎作伥?”

“君子此言大善!”

郑旦姐妹当先拊掌叫好。

就连对面座的西施也听得妙目流波。

她这辈子的人生底色几乎就是吴越争霸的过程,对此感悟最深。

至于首当其冲的范蠡,经历最初的错愕后,脸上流露出欣慰之色, 也跟着拊掌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既然无咎君不愿出仕诸侯, 何妨随我去齐地隐居, 一同潜心治学?”

一同治学只是自谦的说法,无咎只是一个武夫,哪里有什么学问?

其实就是收徒弟的意思了。

对于范蠡这种学富五车,早已名满天下的智者来说,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大概就是著书立说,为自己找个衣钵传人了。

这没什么可犹豫的,能够拜范蠡为师,杨遇安肯定一百个愿意啊!

其实他自问做不到真正淡泊名利。

主要是在这幽魂记忆世界里,哪怕给他去当周天子也没有意义。

就好比他明明有两个倾国倾城的姐妹花老婆,结果回头一想,记忆里全是白光,白光,圣洁无暇的白光……

可范蠡的学问不一样。

这是真的能带走的“珍宝”。

“夫子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

数月后,杨遇安随范蠡在齐国安顿下来。

后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隐去本名,自称“鸱夷子皮”。

这日,范蠡开始传授杨遇安学问。

“我这一生,有三种学问最为自得,分别是商贾之道,用兵之法,以及技击之术,你想学哪一样?”

肯定是全都要啊!

杨遇安心里默默喊道。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范夫子这道选择题,表面上看,是让杨遇安选择修习的学问。

其实真正目的在于试探他的志向。

全都要,那便意味着这个人胸无大志,只是贪慕虚名,浑噩度日罢了。

范蠡倒不至于立即赶人,但往后他是别想学到真本事了。

你也别狡辩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钦慕先生的学问,嘴一哆嗦就全选了。

连这点暗示都看不出来,说明缺乏悟性,还好意思拜范蠡为师?

所以杨遇安没有着急选择,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范蠡也不催他,拢手在一旁等待。

只有极少数的天才可以生而知之,绝大部分人明确志向,都需要一个过程。

……

三种学问,杨遇安首先排除了技击之术。

不是他瞧不起范蠡的剑术。

只是从先前《越女剑法》的成色来看,他已经对千年前的武功不抱太大希望。

就算范蠡本人剑术再高超,也不可能超过千百年以后的“当代人”吧?

剩下的商贾之道与用兵之法,他下意识偏向后者。

时代在不断发展、进步。

古法再是精妙,不能适应时代变化,终究是会被后世渐渐淘汰的。

相对来说,兵法校之商道,“落后”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似乎更有学习价值。

毕竟有越吞吴的成功案例在前,范蠡的兵法肯定靠谱。

而商道……来自后世商业社会的他,就算不是商业奇才,基本的常识也不缺吧?

他不太相信先秦时代的商道,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只是当杨遇安准备效仿楚霸王来一句“商贾小道尔,剑一人敌,不足学,大丈夫当学万人敌!”时,心中没来由一阵悸动。

他有种微妙的预感,如果不选商贾之道,今后将追悔莫及。

眼下这个记忆副本世界,原主无咎的人生圆满,遗愿已了。

这意味着他不会再有三周目重新选择的机会。

一旦作出选择,就无法回头。

该选哪一个呢?

遇事不决,他决定问问仙子小姐姐。

“三种学问,我是否最应该选择商贾之道?”

“是。”

琼花仙子没有任何迟疑。

于是杨遇安也不再犹豫,拱手道:“愿学夫子的商贾之道!”

“哈哈哈哈哈……”

范蠡捋着花白胡子,仰天大笑。

“我就说没有看错人,无咎君果然是上天赐予我的衣钵传人!”

……

……

接下来半年,杨遇安一边跟着范蠡在齐国治产经商,一边学习他的商贾之道。

这半年没有任何白光快进,是实打实地度过。

他也因此在范蠡的言传身教之下,渐渐理解了他的学问精髓。

原来当初范蠡给他三种选择,真的只是在考校他的悟性与志向而已。

实际上在范蠡这里,三种学问本质就是一种学问,被他称为“计然之道”

“计然”就是范蠡的夫子,按辈分算是杨遇安的师公。

据范蠡介绍,这位计然夫子博学多才,擅长推演计算,因此精通世间万事万法。

有点一法通万法的意思了。

杨遇安感觉这说法有些夸张,但这半年学习下来,他确实发现范蠡不管在经商、兵法、剑术还是与人打交道的种种事情上,其实都在运用同一套理论体系,也即他自称的“计然之道”。

于是已经学得小有所成的杨遇安,决心请教更加深入的学问。

“夫子,计然之道的根本,是什么?”

范蠡闻言,却反问道:“那无咎君以为是什么?”

“学富五车,洞明世事?”

范蠡摇头。

“精妙计算,料敌先机?”

范蠡还是摇头。

“抛开表象,把握事物发展的根本规律?”

最后这句,杨遇安有点破罐子破摔,将后世的车轱辘话都搬出来了。

没想到范蠡闻言,目光有些惊喜。

不过很快他再次摇头,道:“大道理的话,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但真正的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杨遇一愣,心道这不就是老子的《道德经》吗……

莫非计然祖师学的是老子那一套?

果然下一刻,范蠡开始讲解道:“世事纷繁复杂,然事关天下生民根本,不外乎食、货二事而已。”

“不违背农时,百姓便不会缺少食用的谷物。”

“不砍伐过度,山上的木柴便能用之不尽。”

“江河里的鱼鳖,陆地上的走兽,乃至天下千千万万的生民,全都是这个道理。”

“然而正如无咎君先前所言,诸侯无大义,为了争霸连年兴兵征伐不休,虚耗民力。岂不知民才是国之根本?如此本末倒置,越是征战,国家就越是衰弱。”

杨遇安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那天下一统,铸剑为犁,如何?”他试探问道。

“不够。”范蠡略略沉思,就给出答案,“君主不懂与民休息的道理,争霸之心便没有止境,哪里会有真正铸剑为犁的一天?”

“就好比越王勾践,灭吴复仇后,当真就息兵了吗?并没有,他现在一心想着北上中原称霸。”

“如此穷兵黩武,我料他十年之内必定大败而归。”

“退一万步说,假使勾践成功问鼎中原,甚至做到了你所谓的一统天下……但天下何其之大?中原之外,尚有四夷;四夷之外,更有四海……天下无穷无尽,君王对外扩张的野心,便没有真正熄灭的一天。”

听完这段分析,杨遇安对范夫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他居然能提前预见到千百年后的天下走势。

稍近一点的,秦始皇扫**,一天下,就真的停下征战的步伐了吗?

并没有。

他还要灭百越,征蛮夷,修皇陵,甚至还要到东海寻求长生之法……

秦国百姓根本没有因为天下一统而享受到几年太平日子,反而越过越艰辛。

于是六国贵族振臂一呼,秦二世而亡。

再远一点,他这具身体的生父,杨·热爱折腾·广。

隋朝一统南北,疆域已经够大了吧?

可杨广还是不满足,打突厥,打吐蕃,打夷羌,三征高丽,水殿龙舟……终于将隋文帝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丰富家底,挥霍一空。

于是大隋同样二世而亡。

听到这里,杨遇安已经明白范蠡的意思。

一言以蔽之:不要瞎折腾。

这不就是黄老思想吗?

杨遇安忽然想起后世见闻,这黄老之学,好像最早就是在齐国兴起。

莫非源头之一竟是在范夫子这里?

反正到了战国末期,齐国君主一直奉行黄老之道,齐国百姓也因此成了六国国民中,过得最安逸最舒心的一批。

虽然后来还是被秦国强大的战争机器打败了。

但秦二世而亡后,取而代之的大汉,不也重新回到黄老之道上,休养生息了三四代人?

这才有了两汉四百年的繁盛。

至于中途昙花一现的新莽……嗯,那位疑似穿越者的皇帝,好像也是因为太过折腾,搞砸了……

想到自己自己距离隋末也不远了,杨遇安忍不住问道:“那夫子以为此事当如何解决?”

“呵呵,我若有解决办法,何至于隐居乡里,经商治学?”范蠡失笑摇头,“不过是尽己所能,让世人明白休养生息的道理罢了……”

……

这日之后,范蠡教授杨遇安的学问又上了一个层次。

不再拘泥于具体实务,而是转向理论境界上的教授。

范蠡给杨遇安总结为三重境界。

从时而追。

据时而动。

知时用物。

每领悟到一重,不管是经商、用兵、练武修行还是其他方面,都会有质的提升。

这是以道的境界,来驱动万般术法。

杨遇安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先前的选择是何等明智。

若是选了兵法,虽然也肯定有进益,但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

半年后,无咎的残存的幽魂终于消耗殆尽,杨遇安只能意犹未尽地返回现实世界。

范蠡给出的三重境界,他连第一重的“从时而追”都未曾达到。

毕竟这是人家毕生所学,他不能指望短短时间内就能学会。

但,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理论基础范夫子已经给他夯实了。

接下来能成长到什么高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

杨遇安则记忆副本世界了渡过了数十年,抛开快进的部分,也至少一年。

不过现实世界才刚刚过去三四天。

所以当柳师师回到城中的时候,众人都有些惊讶。

原本还以为要等上半个月左右呢。

“在北边州府有熟人帮助,走了军中加急渠道。”

柳师师含糊解释一句,便转向元斌道:“总管府有令,元兄暂时收押在诸暨县衙,以待后续判令。师师只能将陪元兄走到这里了。”

“理当如此。”

元斌脸色不见多少意外。

本来柳师师南下,就半是公务,半是为了私事。

如今东阳贼阻道,既然公务已经有了明确说法,那剩下要紧之事,当然是尽快将智者金身像运回北边。

“经此一别,不知何年再相会,不若今晚就在此地,设宴践行吧?”

元斌提议道。

……

当夜,众人在驿馆喝得酩酊大醉,就连柳师都难得醉倒。

杨遇安随手将师傅师娘丢到一间厢房里,正准备偷偷练功。

哪知刚刚来到驿馆院子空地,外头就传来奇怪的声音。

似乎有人摔倒在地。

因为有柳师师作保,加上元斌刚刚补了一碗封气汤,所以今夜他暂时不必回县衙大牢。

不过稳妥起见,县令还是派了一伙县卒守在驿馆大门外。

而刚刚的响动,就是从大门方向传来。

……

“元公子,某在此地守候多时!”

元斌闻声推开房门,目中精光闪闪,毫无醉意。

面前之人剃了光头,出家人装束。

只可惜其人体格雄壮,身上隐有杀伐之气,根本不像出家人。

元斌一眼便认出这是数日前将智者金身搬运入城的僧人之一。

实际上当时他便隐约感觉对方是自己的接头人。

只是因为柳师师在旁,不敢妄动。

直到今夜。

“能出城吗?”元斌轻声问道。

“城南虽有东阳贼盘踞,但也同时阻断官兵往来。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混入贼众,然后转去剡县。”

接头僧人早有准备

“某在石城寺挂单时,认识不少江河湖海上的强人,可保公子安全出海!”

“那事不宜迟,趁柳娘子未醒,赶紧走!”

……

片刻后,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驿馆外。

守门的县卒早就被接头僧人放倒,因此无人阻拦。

正当元斌以为脱身成功之际,一道人影忽然从路旁闪出,挡住去路。

借着幽幽月色,元斌看清对方面目,不禁皱起眉头。

是那个喊柳师师为“师娘”的少年道士。

“今夜月色正好,第五某正愁无人一同赏月,不曾想元兄竟与我心有灵犀。”

听到少年明显调侃的话,元斌默然不语,眉头皱得更深。

他以自己师傅名号自称……莫非这就是柳娘子所言的大梦洞玄之法?

附身于徒弟之身的“大梦第五郎”?

若是平时,他倒不介意上前试试对方身手,以验证江湖传言真伪。

但眼下他修为暂失,加之急于跑路,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他抬手拦下身边准备冲上前的接头僧人,而后对少年拱手道:“元某绝无害人之心,只是想活命而已。第五郎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第五某又何曾有害元兄之心?”少年道士负手望月道,“甚至于说元兄这一派的人,与东宫的那位不对付,我还颇觉亲近。”

“那……”

“但元兄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走,自己是安全了,但师师那边,却会有麻烦?”

押解元斌是柳师师的公务,在与诸暨县令正式交接前走丢人犯,责任自然是柳师师的。

反正县令肯定不会帮她背锅。

元斌当然清楚这一点,轻叹道:“若非迫不得已,元某也不想连累朋友。”

“原本我计划到了闽越之后,再设法脱身。但如今出了东阳贼这档子事……后续路上没有柳娘子与第五郎看顾,元某怕是走不到闽越,就要死于非命!”

见“大梦第五郎”不为所动,元斌想到对方刚刚话语隐含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肃然道:“元某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为了主君的大业,不得不苟且存身,以图将来!”

“看来元兄并不像表面所见的那般灰心丧气,只想苟且度日嘛!”少年似笑非笑道。

“是!”话已出口,元斌不再掩饰,“自古储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有什么退路可言?我元氏一脉与太子勇捆绑太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时一旁的接应僧人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对元斌提醒道:“公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再不走就晚了!”

言罢不等元斌反应,悍然冲了上前。

元斌修为暂失,阻拦不及,便干脆将错就错,趁着僧人拖住对方,转身跑去另一个方向。

作为接应的关键之人,这个僧人有四识仪同修为,又是军中出身的好手,寻常江湖人士根本难以匹敌。

就算打不过眼前“大梦第五郎”,也足以阻挡对方片刻吧?

哪知元斌刚刚跑开七八步,身后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他吓得第一时间低下头。

嘭!

一个健壮身躯重重地摔在他脚边,

正是接应僧人。

“好……好强的一拳……”

僧人气息紊乱,满脸惊骇,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元斌脚步停在原地,浑身发僵,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堂堂四识仪同,军中好手,一招就败了?

这“大梦第五郎”,也太可怕了吧……

他忽然感到无比绝望。

“第五郎干脆杀了我吧,死在朋友手中,总好过被太子广的人折磨……”

身后没有回复。

元斌只觉得心肝提到了嗓子眼上。

终于,沉寂三息,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

还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对方似乎正从衣袖内掏出什么东西。

镣铐?

毒药?

匕首?

元斌一时心乱如麻。

突然某一刻,脚步声停下,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元兄误会了,我今夜确实是来与你一同赏月,顺便谈一桩买卖。”

“买卖?”

元斌愕然转身,便见到少年真诚的目光,以及……一封信。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信,拆开来看。

数息后,他轻轻“咦”了一声,目光越看越亮。

……

等元斌再次抬起头时,少年,也即杨遇安便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直言道:“若元兄答应等我们离开诸暨以后再离开,我便再给你一封类似的信。”

“这样的信你有多少?”

元斌死死盯着对方,俨然已经默认了这场交易。

他有信心,一旦通过合适渠道公开信中内容,必定能对杨广一派造成重大打击。

就算不能将对方拉下太子之位,至少也能扳倒对方几个心腹悍将。

所以信多多益善。

“反正比元兄想象的还要多。”杨遇安神秘笑道,“只是元兄若想得到更多,恐怕需要拿好东西来换了。

杨遇安自然不会傻傻地将自己底牌直接展示给对方。

实际上这批来自萧世略的信,他并不打算在今夜全部卖给元斌。

这种好东西,既能自己获利,又能给杨广使绊子,当然要多卖几家,好实现效益最大化。

元斌听懂了他都暗示,沉吟片刻,从接应僧人身上取下一个行囊,当着杨遇安道面打开。

“我绝大部分家财已经被朝廷充公,身上值钱的东西就剩这些了。”

“第五郎若能再给我三封类似的信,囊中财物,你可以取走一半!”

杨遇安瞥了一眼行囊。

最亮眼的东西自然是黄金,足足有一百两。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并不缺钱,而且这些黄金显然是元斌今后继续“反杨广”大业的启动资金,所以他视线很快移开。

其他珠宝玉石之类的东西也差不多这个意思,通通略过。

最终他都目光落在两样东西上。

一柄精钢宝剑,一本功法秘籍。

他第一时间捡起钢剑。

前不久他才从无咎记忆里获得《越女剑法》,正好缺一把足够锋锐的趁手兵器。

对空比划了两下,手感略沉,说明用料扎实。

再看纹理色泽,应该是上好的钢材。

算是一把成色不错的长剑。

“第五郎要选此剑吗?”

不知是否错觉,杨遇安感觉元斌有些急切。

好像生怕他不选长剑似的。

“不急,反正元兄今夜不走了。”

他微微一笑,放下长剑,又去翻动秘籍。

这是元斌道的家传核心功夫,属于北方大体系。

比不上擒虎功与辅弼诀的档次,但也不算差。

他本体虽然练不了,但分身可以,算是有益补充。

两样宝物,长剑与秘籍,单看价值,后者更高。

但这种档次的功法他不缺,所以又似乎长剑更适合他。

“仙子,我是否该选长剑?”

有了上次经验,他决定将这种要赌运气的事情交由仙子小姐姐来判断。

哪知这次琼花仙子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沉默数息后,才道:“问他要身上的腰带。”

腰带?

杨遇安目光抬起,落在元斌腰腹间。

后者一身褐色囚衣,略显破烂。

腰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灰扑扑的,还沾了些污渍。

单看外表,根本猜不到是宝物。

只是……

这一回,仙子小姐姐不是以是否判断句来回答他的疑问。

而是开门见山,直接提出拿腰带。

这说明,这根其貌不扬的腰带,真实价值很高,以至于她不得不主动开口提点。

反正仙子小姐姐不会坑他,于是杨遇安果断放下秘籍,对元斌道:“元兄落难之际,我岂能趁人之危?”

“这样吧,元兄身上的这根腰带,我瞅着挺喜欢的,就以此物交换吧!”

元斌闻言,呆愣当场。

就连刚刚缓过气来到接应僧人也满脸错愕。

大梦第五郎,到底是真憨厚还是假糊涂?

这根腰带,可比行囊中所用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还要高。

高十倍不止!

明明已经掩饰得极好了啊!

他居然还能一眼相中了?

《大梦洞悉真经》恐怖如斯?!

元斌可不信对方什么不愿趁人之危的说法。

真有这么好心,刚刚直接给信便是,何必还要提出交易。

分明是已经看出来腰带的不凡之处!

这下元斌有些纠结了。

身上这根腰带,不但价值不菲,而且对他来说还有特殊意义,轻易不能送人。

可是,对方手中掌握的密信,对自己这一派的人来说,同样关乎大局……

“公子,万万不可!”接应僧人从地上挣扎爬起,“此物乃是长宁王所赐,对您意义非凡,怎能送给外人!”’

杨遇安见元斌神态,又闻僧人此言,便明白自己选对了。

当下也不着急,静待对方抉择。

反正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

“第五郎好眼力啊!某今日算是见识到大梦洞玄之法的神妙了!”

元斌长叹一声,解下腰带。

此物虽然贵重,但留在身上,终究是死物。

还不如换取一些能扭转大局的筹码。

……

接过腰带后,杨遇安发现内里果然有夹层,而且份量不轻。

大概有刚刚钢剑一半的重量。

“莫非此物是某种特制兵器?”他好奇问道。

“这是至尊赐予长宁王的特制宝剑,价值连城。”

虽然取得了关键密信,但元斌依旧感觉肉疼,恋恋不舍地看着腰带宝剑,追忆起往事。

“长宁王的生母是太子勇的侧室云氏。因为正室元氏一直无所出,又早早病逝,所以长宁王便成了皇长孙。”

这事杨遇安也听说过。

传闻杨坚夫妇一直不喜欢出身低微的云氏,可偏偏杨勇就是宠溺云氏,冷落正妻,这让父子、母子之间隔阂越来越深,给了杨广可乘之机。

再加上父子间诸多理念不合,以及杨广等人从中挑拨,最终导致去年杨勇被废,东宫易主。

“至尊虽然不喜云氏,却钟爱长宁王,曾当众表示皇长孙万般皆好,唯独生母低贱。”

“彼时云氏生父云定兴也在场,众人都等着看他笑话,他却反而上前恭贺至尊,说长宁王乃天生龙种,所以因‘云’而生。”

“此事在京师一时传闻美谈。”

“其后不久,至尊便命御前剑师打造了这柄宝剑,赐予长宁王。剑名‘云从’!”

“云从?”杨遇安闻言目光一亮,“云从龙,风从虎,真龙自有云相从。好剑名!”

“此剑可不单单名字起的好,本身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宝剑!”元斌半是可惜,半是自豪道。

“怎么说?”

刚刚听元斌解说“云从”的来历时,杨遇安随手比划了一下,腰带宝剑虽然份量不轻,但本身软趴趴的。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更像鞭子。

“第五郎试试对着‘云从’输入一丝元气?”

杨遇安闻言照办。

下一刻,只听到“锵”的一声脆响,原本柔软的腰带瞬间绷直。

包裹剑身的脏布也随之炸成碎末,露出幽冷如电的细长兵刃。

只要稍微盯久一点,眼睛就有微微刺痛感。

显然不是凡物。

杨遇安试着刺入路旁一块大石。

嗞。

手上几乎感受不到阻碍,“云从”就轻松穿透大石。

好锋锐的剑!

杨遇安心中大喜过望。

刚刚那柄精钢宝剑虽然看着质量也不错,但绝对做不到这样一剑轻松穿透石头的地步。

要不是怕元斌翻脸,他都想让两柄剑互相对碰一下,以进一步测试“云从”的锋锐度。

而且选择“云从”还有一个额外好处:不用的时候,可以像元斌那样伪装成一条平平无奇的腰带,随身携带。

这样一来,就不会引人注目,还要想着怎么解释来历。

毕竟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扛着一把大剑四处跑,画风多少有些违和。

单是师傅师娘这关就不好过。

二来,需要暴起杀敌时,还可以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谁能想到一条外观灰扑扑的腰带,居然是削铁如泥的利剑?

“如此便多谢元兄割爱了!”

杨遇安笑吟吟的收起“云从”。

今夜的买卖,赚大了!

……

……

高祖曰:“此即皇太孙,何乃生不得地?”云定兴奏曰:“天生龙种,所以因云而出。”时人以为敏对。——《隋书·列传第十》

……

(今天还有两更,正常时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