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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一声猫叫,乍听寻常,但此刻却仿佛穿透人心。
原本注意力集中在远处的我,心神巨震,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瞧见之前躺在安妮卡怀中的那头大花狸,却是出现在了我和虎子藏身之地的几米远之外。
它浑身油光水滑,双眸又圆又大,泛着幽蓝光泽。
虽然并没有勘破“花间隐身术”,瞧见我与虎子,但这畜生的鼻子,却是一抽一抽,仿佛在闻着什么。
它,一定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定位气味,循着味儿来的……
果然,我算了许多,但终究漏了这一处。
花间隐身术,能掩盖一切,甚至瞒过一众高手,对这邪门儿的小畜生,却似乎有点疏漏。
所以……
这小畜生,到底是确定了我的方位呢,还是在怀疑呢?
我盯了这大花狸一眼,又用余光扫量远处,瞧见它的主人安妮卡,正挤在许先生的身边,满脸“崇拜”地望着那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边。
对于大花狸的叫声,也完全没有理睬……
很显然,在师父吞钦法师亡故之后,这位来历不凡、甚至有资格议定接班人的许先生,就成了必须要抱住的真大腿。
甭管是出于吴月轮的背后游说,还是自己的基础需求,安妮卡都必须巴结上许先生。
又或许,让许先生成为自己百人斩里那位最值得纪念的轮次,也还不错?
我不知道安妮卡的想法,但眼下的境况,却是让我头皮发麻。
在某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想要陡然出手,将那大花狸拿下的冲动。
但瞧见这小畜生的模样,我却感觉未必能行。
它看上去,显得十分机警……
我未必能够瞬间拿住它,而且就算是拿住,也绝对会暴露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但却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决定了。
因为那小畜生既然盯上这边,应该很快就会跑回主人安妮卡那边去给予反馈……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虎子,却用手肘捅了捅我。
我转过头来,瞧见他在给我打手势。
他告诉我——他来处理,让我不要管……
这,怎么行?
我心中一惊,正待否决,却瞧见虎子用右拳,轻轻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在那一刻,这个来自山城乡间的少年,又一次露出了没心没肺的标志性大姚笑……
虽然无声,但这一次,却显得分外温暖,与沉稳。
他看起来,仿佛就是一个温暖的大个儿,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缺陷。
下一秒,他动了。
虎子探身,离开了我花间隐身术的保护范围,出现在了那头大花狸的跟前,气机将其瞬间锁定。
大花理想必也是妖邪之物,反应无比机敏。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物降一物”的缘故,它竟然被虎子的气机锁定,整个人就好像是遇到了猛虎的小绵羊,瞬间就趴了,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一直到虎子弯腰伸手,抓住了它脊背施力的时候,那小畜生的野性方才回归,陡然尖叫一声,然后奋力舞起爪子,朝着虎子抓来。
与普通的花猫不同,这玩意纯粹就是一小豹子,爪尖锋利,獠牙凶猛。
这一发狂,就有些失控。
虎子这小兄弟,对待自家人尽显憨厚,但此刻却一点儿都没有妇人之仁。
他直接单手如钳,猛然一掐。
卡卡卡……
那大花理浑身骨骼一阵脆响,却是直接惨死当场。
“别管我……”
虎子语气冷静,且近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斜侧方的林中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作为大花狸的主人,安妮卡也感应到了,猛然回头,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下一秒,一阵穿透雨林的尖锐叫声,从她喉咙里陡然发出。
“啊……”
安妮卡如丧考妣一般,朝着虎子即将消失的背影疯狂追去。
她这边发疯尖叫与狂奔,旁人则更多的是错愕与茫然,但很快有人认出了虎子那魁梧的背影,大声喊道:“是那小巨人,小巨人……”
离得近的,也紧紧追了过去,而在潭边巡游的尼山也是其中一个。
他与虎子交过手,没有任何犹豫,率先追入林中。
正在与许先生低声说话的吴月轮听到,,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去,却被许先生一把拉住。
周围一片混乱,许先生却相对镇定许多:“别慌,那只是一个小角色,说不定是舍命给许秀打掩护呢?”
吴月轮琢磨过来:“你是说,许秀就在水潭中?”
许先生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有尼山追过去了,只是那一傻大个的话,问题不大……”
吴月轮心中稍安,朝着许先生拱手:“先生高见……”
……
许先生智珠在握,但十几分钟之后,当哭哭啼啼的安妮卡返回这边来时,脸上那淡定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了。
安妮卡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怀里,还抱着那早已断气、身上骨骼寸断的大花狸。
呜呜呜、呜呜呜……
安妮卡抱着这浑身肌肉、小花豹一样的畜生,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吴月轮过去与她问话,也是抽抽噎噎,说不出几句话来。
她这状态,气得吴月轮直发抖。
当然,眼下的情况,吴月轮也没有惯着她,直接几个大耳刮子下去,啪啪啪把人给扇醒了。
这时安妮卡虽然依旧哭泣,却把重要的消息通报给大家。
那个小巨人,跑了。
不但跑了,而且还把她的“小花花”给弄死了。
可以知道,那帮人,一定是知道能够准确定位许秀的,就只有小花花一个。
许秀那个阴毒的北边杂种,估计早有预谋,埋伏了小巨人于此。
并且还故布疑阵……
等的就是一个机会,把小花花给弄死。
只有如此,方才能够摆脱追踪。
许先生原本还十分淡然,听完安妮卡的这段话,脸直接就黑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从水潭底下,陆陆续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土库曼”,这帮光膀子、满身白纹的家伙,彼此张望,口中发出如蜂鸟一般“嗡嗡”之声,仿佛是在传递消息。
最后出水的,是那个穿得最少,白纹最多的黑小子。
尼山叫他“迪让”。
迪让出水,左右打量一番,没有瞧见尼山,于是找到了旁边的一个天竺高手。
那包裹头巾的大胡子听了几句,然后一路小跑,来到了许先生面前。
老哥行礼,然后用更加磕巴和咖喱味儿的中文说道:“没、没有,潭底搜遍了,一个都没见……”
众人的目光,汇聚于许先生的脸上。
许先生这会儿脸色舒展了一些,嘴角一挑,颇有高人风范地微微笑道:“哦?这个许秀,有点意思啊……”
他眉头一扬,说:“走,先把那傻大个抓到……”
这帮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多一会儿,这帮人,以及他们用来照明的大灯,全部消失。
水潭边,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又过了不久,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水潭边上,望了一眼远去的人群。
沉默了一会儿,也跟着消失不见。
咕咕、咕咕……
空荡荡的水潭边,只剩下了几声虫鸣,和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