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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剑影,剑面流转碧绿的剑光,一条裂痕从上而下贯穿,泛出银光。山聆静静立在宣徵面前,散发出宁静的气息。
宣徵激动地伸手,将山聆握在手中,的确是山聆,她将山聆纳回丹田,山聆一接触到宣徵的气息,浑身透出欢愉,在丹田转了好几圈,最后在熟悉的位置落下,剑身轻轻震动,表示它的欢乐。灵根似乎察觉到山聆剑的回归,摇曳了下。
那一瞬间,她和山聆所有联系全部自动续接起来,看不见的红线断裂的线头摇曳接触,融为一体,红线颜色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郁,这是她和山聆之间的因果。先前黑影扯断了她和山聆全部联系,可不知为何,她和山聆之间还是留下了一丝微弱的联系,而如果经过这一遭,他们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了。
浟:“果然,你是这剑影的主人,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宣徵摸着丹田,她听到浟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浟要等的是山聆剑的主人?
听浟的话,它并不认识山聆剑,只是熟悉山聆剑的气息。山聆剑不是普通的法剑,是神剑一族身上的本命剑,剑毁人亡,按理来说一把剑只会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神剑一族族人,可是这把山聆剑剑影却是被山聆送给了她,她也就成为了第二位主人。
浟其实要等的是神剑一族族人。
宣徵一颗心往下坠,她忍不住握上右手手腕,那里缠着一圈圈白绫带。也就是这个动作,她发现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被浟带来这里的时候,浟就将她手上镯子毁掉了。
现在宣徵的心思全都在浟所说的话中,神剑一族早在万年前就全族覆灭,除了只剩下神魂的青岐,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到底会有什么人等神剑一族族人?难道又是青岐?或者是背后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宣徵后背一凉。
“雷劫停,天谴消,神罚灭。”宣徵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妄想违背天道,所以前面在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她心知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唤醒老祖,然后离开这里,就像老祖所说的远离再远离,这种足以颠覆上界的暗涌她不应该掺和进去。可是,宣徵松开手,抚上心口,她能听到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她的心脏在疯狂跳动,一下下地,她的血液滚烫起来,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探寻真相的机会了。
最重要的是,宣徵仰起头,她头顶是澄澈的湖水,这里是下界!
若是万年前的神剑一族的覆灭一事存在幕后使者,那肯定是上界的大能,能在上界那么多超级势力之下谋划上万年,极有可能是仙皇级别的修士,甚至是更高的层次的存在,宣徵甚至不敢念出声,怕只是言语也会惊扰到存在,她在心里念了一声:“真神。”
可是无论是仙皇,还是真神,他们想要插手下界,除非压制自身修为亲自到下界,或者是培养一些得力手下,前者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后者。
宣徵脸颊不由得漫上红晕,双眼明亮,如果是熟悉宣徵的人在场一定能看出宣徵这是兴奋。她看着驮着自己的浟,心思转了转。
浟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它所说的地方。
宣徵发现浟停下来的时候,她坐在浟背后,眼前还是湖水,和先前一路上见过的景色没什么区别。
宣徵没有说话,浟张开嘴,一道奇异的啸叫响起,尖细却是音调低沉,就像是啜泣。宣徵挑起眉,她之前听到的声音掺杂的兽叫声恐怕就是浟的声音。
难怪这个声音只有她能听到,敢情从头到尾就是吸引她过来的。
宣徵甚至想起了当初黑影把山聆剑丢出去,山聆剑跨越那么多地带,偏生飘到雷神殿,最后还到了浟的口中,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分明就是浟感受到山聆剑以及剑上的气息,把山聆剑从大音希声那里弄到这里来。
就在浟开口啸叫之后,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一扇门,说是一扇门也不准确,或者说是一个人高的圆洞,扭曲了一片空间。
浟带着宣徵跳跃起来,它的长尾在湖水中摇动。在宣徵震惊眼神中,庞大的浟竟是从人高的洞口中进去了。
有那么一刹那,宣徵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天虚宗,回到了一切的开始,漫山遍野的剑,由一把把剑堆积而成的剑山,一个个水池,平静的水面下堆满了剑,细长的、宽面的、轻剑、重剑,各式各样的,而此时宣徵眼光所及,每一把剑上面都笼罩上道不明的光芒。
宣徵的丹田疯狂的波动,甚至没有她召唤,山聆剑自己飞了出来。
山聆剑影出现的那一刻,漫山遍野的长剑同时发出悲鸣声,连绵不绝。
此时宣徵跪倒在剑池当中,她膝盖、双手撑着池中的剑,肌肤碰触下,每一把剑都在震动,化成实质的悲怆透过肌肤渗入宣徵体内。受到这意志影响,宣徵心绪波动严重,甚至动弹不得。
池水已经不复平静了,一圈圈荡漾出水波。
宣徵抬起眼,眼睛看向这里的剑,可是没有一把剑进入她的眼,她的眼泛着一片水光,似乎下一刻就要流下来,她喃喃出声:“这里的剑都是神剑一族的本命剑?”
每一声都将宣徵拉回那场同归于尽的惨剧当中。
这里的除了宣徵,就只有浟一个活物了,它此时身形缩小,宣徵一手可以掌握的大小,就在宣徵旁边,还是一贯的声音,显然它对于此时的场景没有半点疑惑,也不像宣徵一般受影响,听到宣徵的话,它大大的圆眼露出疑惑:“神剑一族?那是什么?”
没想到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宣徵转头看着小巧可爱的浟,她忍不住问:“是谁让你在这里等待的?”
浟:“卯冉。”
卯冉?
茆燃?
宣徵忍不住掐住小小的浟,用力摇晃,面容狰狞:“谁?哪个卯冉?还是茆燃?”
浟被宣徵这样摇晃也不见生气,反倒是露出疑惑:“难道你不是雷神殿的弟子吗?居然连自己祖师爷都不知道了,卯冉不就是你们雷神殿的创建者吗?”
雷神殿创建者?
是他!卯冉?
宣徵忽然忍不住扶额长笑,浟觉得很奇怪,这个要等的人族又哭又笑,奇怪极了。
“哈哈哈,”宣徵止住笑,她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山聆剑上,那泛滥的水光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宣徵慢慢从池水中站起来,她手里托着浟,“除了让你带我来这里,卯冉可还说了什么?”
浟摇摇头,“没有。”
没有吗?
宣徵咬了咬唇,她摸了摸浟,浟忽然伸长长长的脖子,“哦,他说,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这是他离开的时候说的。”
回来?回去哪里?
宣徵沉默了阵,她问浟:“我是你第一个等到的人吗?”
浟眨巴了大眼:“你是。”
“那你还会继续等吗?”
浟摇了摇头,“我是被卯冉捉来的,他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只有等到了要等的人,禁制才会打开,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我知道你是我要等的人吗?”
“因为除了你有我熟悉的气息,在我带你进来那一刻,我的禁制打开了。”宣徵不知道的是,如果浟身上禁制还是没有解开,它会按照卯冉所说的直接杀了宣徵。
“现在,我自由了!”
因为卯冉,它被困在大乘大圆满上千年了,迟迟没有迎来渡厄雷劫,无法飞升,而如今禁制已破,它终于可以飞升了!
它要飞升……上界!
宣徵似乎也没有想到浟居然是被卯冉下了禁制的,卯冉只是让浟将她带进来,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给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山聆剑身上悲鸣声突兀停了下来,随着山聆剑的停止,整个剑池原本连绵不绝的悲怆声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恢复了寂静。
宣徵抬头就看到山聆剑飞回,是要回到她的丹田,宣徵抬手握住山聆剑,山聆剑轻轻震动了下,蹭了蹭她的掌心,宣徵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将山聆剑纳回体内。
“现在这里是你的了。”
“嗯?”宣徵猛地看向浟。
也不知道是不是宣徵的错觉,浟那张圆溜溜的白脸露出一个笑容,宣徵只觉得整个人摇晃一阵,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清了,似乎隐约间她看到原本笼罩在剑池上每一把长剑上光芒此时消失殆尽。
宣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差点没被万丈深渊的水压被压死了!
下一刻威压全散,她耳边传来恶鬼一般的温热气息,扑散在她脖颈上:“小土妞,你死去哪了?”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带着滚烫的触感,似乎要将她灼烧起来,那只手狠狠将她提起。
宣徵转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暮春脸上爬上无数狰狞可怕的禁符,每一枚都在肆意燃烧,他眼尾晕开浓郁的颜色,鲜艳得似乎能滴下来,满头长发披散,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宣徵狠狠咽口水,脖颈还落在暮春手中,她只说了声:“暮……”就说不出口了。
暮春死死地盯着宣徵,忽地他双眼一翻,整个人往后一仰,连带着宣徵一起直直地往后栽倒。
咚!
宣徵趴在暮春身上,哪怕是昏迷过去了,暮春的手还是死死地钳住宣徵脖子,宣徵艰难地一根根将暮春手指掰开,她满脸涨红,撑在暮春身上咳嗽起来。
要命了,这个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