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想要跳窗逃跑的太宰治很快被捉了回来。
“太宰君, 跳下去太危险了。”他觉得费奥多尔脸上的微笑充满了恶意,刀刀扎心,“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天天照顾你, 那样就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一起把昨天晚上的梦话回顾一遍。”
“费奥多尔。”太宰治感受到了威胁, “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甚至不想看见费奥多尔的脸, 把自己团成一团塞进小诊所里的二手沙发上, 脸埋在臂弯里痛苦至极。
怎么会做出那样失智的事情……
他甚至求着费奥多尔抱他一下。
而且即便是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羞耻的事情,羞耻到他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意图自杀之后再他杀, 看见费奥多尔睡着的模样他居然……
没有狠心下手。
费奥多尔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是那样柔和,看起来一丁点危险性都没有,像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干净少年,他手上粘过的鲜血似乎完全没有在他这个人身上留下痕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代表了他的极端冷漠,但太宰治自己也如此,并不觉得冷漠又什么错。
何况费佳这样可爱,不冷漠一点的话会遭遇大量hentai的吧……
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产生怜爱费奥多尔的想法,情感上却依旧处于混乱中。
情绪果然是完全无法控制的产物。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脑子八成是坏掉了。他恍恍惚惚地走了出去,借着冷风强行将自己的理智找回来。
他还是觉得自己肯定有一部分坏掉了。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被咬过的地方在发烫, 而他想要现在就回去,抱住费奥多尔继续贴贴。
那种渴望从心底滋生出来,像是毒藤一样满满缠绕住整颗心脏,逐渐绞紧, 仿佛有看不见的刺扎进去一样让人疼痛。太宰治清晰地明白这只是一种幻觉,是身体的欺骗, 他对费奥多尔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深。
可是这种欺骗如此真实, 他自己的身体在试图欺骗自己。
包括现在, 费奥多尔过来找他,他逃跑失败后看见费奥多尔的第一个想法依旧是想要凑过去。
完全坏掉了。
“谢谢。”费奥多尔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咖啡,有一种很廉价的味道,但配合他和黑眼圈看起来意外的合适。
爱丽丝更是好奇地眨眼睛,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因为加班所以带黑眼圈的大叔,又看了一眼带黑眼圈的费奥多尔,最后看向正在自闭的太宰治——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今天脸上也有浓浓的黑眼圈。
这群人仿佛中了什么黑眼圈病毒一样,一个比一个疲惫。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森鸥外也端着一杯劣质咖啡,“太宰君要来一点吗?”
“谢谢,替我把咖啡换成洗洁精。”
爱丽丝把完全正常的咖啡端过去,于是太宰治换了个姿势,依旧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只不过伸出手来捧着用来泡咖啡的杯子,如同仓鼠那般凑过去嗅闻咖啡的味道:“有牛奶吗?”
“没有。”森鸥外觉得这样的太宰治真的很像因为什么事情过来蹭饭的小野猫,格外可爱,“我的经济条件你也知道,买不起新鲜的牛奶。”
“好吧。”太宰治便抱着不怎么好喝的咖啡慢慢啜吸,他今天早上还未来得及吃下任何的东西,此时一杯咖啡也算是垫了胃,暖洋洋的至少比原来舒服很多。
“真是没有想过太宰君的朋友会是费奥多尔君。”森鸥外看着两个少年微笑。
“有什么好奇怪的。”面对森鸥外,太宰治要放肆许多,有一种张牙舞爪的任性,“森先生明明才认识费佳吧,语气这么熟稔是看上费佳了,觉得费佳这样的穿黑暗洛丽塔很合适?”
森鸥外险些把咖啡全喷了出来。他怎么觉得太宰治今天心情格外不佳,这是来拿他开刀了。
费奥多尔的脸色也很古怪:“太宰君,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女装。”
“没关系。”太宰治刻意避开了费奥多尔的视线,眼神一接触就飞速挪开,后面那句压得很小声,“不会穿给别人看的。”
费奥多尔:?
森鸥外:???
好在晚上的时候费奥多尔被迫接受了太多乱七八糟的告白话语,他现在对太宰治的胡话有一定的抵抗力,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在桌子上之后支起身,走向太宰治。
太宰治当即往后仰了一点。这场面相当奇怪,在森鸥外这里如同无法无天小野猫的太宰治在费奥多尔面前忽然炸毛,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的话,他可能又要选择跳窗逃跑了。
“费佳,你要做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好紧张,太宰治那引以为豪的伪装和欺骗能力在今天似乎全都失踪了,可以因为费佳的一点小动作就破防。
费奥多尔看着他抓紧了沙发布料、因为过于用力所以青筋都冒出来的手背,心情更加愉悦起来:“只是觉得太宰君很可爱。”
他忽然明悟了之前太宰反复迫害他的快乐,原来乐趣真的可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看见太宰治这样的人因为他感到痛苦。
风水轮流转了。
他转过身对森鸥外说:“森先生,非常感谢您对太宰君的照顾。”
“太宰君确实是很可爱的孩子。”
“或许我们可以聊得更多。”费奥多尔示意太宰治给他腾个位置,他俩挤在一块,森鸥外坐在另一端,“一个于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作。”
他能感受到太宰治平常肆意的躯体短暂地僵住了,而后好像放弃了一样放松下来,和他靠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听他和森鸥外谈话。
当然,这个计划他也知道。
甚至他本身才是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
从森鸥外那里出来之后,太宰治依旧很安静,什么都不想说,仿佛还沉浸在那股社死自闭的情绪里。
这样安静的太宰治很稀有,也很有趣,有趣到费奥多尔都忍不住主动去逗他一下了:“太宰君,心情不好吗?”
太宰治很难得地陷入低落情绪里,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将自己不满意的情绪都发泄到那颗小石头上。
“费佳,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他低头,“你对我做了什么?把我变成了和你一样的生物吗?可我并不渴望血液。”
“我只是一个半成品,太宰君,也许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我的体质来源于一场实验,也就是说这些额外的能力全都是人工赋予的,真正了解它们的或许是那场实验里面的研究员——可惜如今没有一人存活,实验资料也已经被我销毁。”他很好心情地回答,“也就是说,目前我也在摸索中。”
“如果是异能力相关,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我。”太宰治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烦躁,他所拥有的人间失格只能替他防御住那些稀奇古怪的异能攻击,至于其他的物理攻击他依旧会受到影响。
现在他受到了吸血鬼的影响,说明或许吸血鬼的体质并不是纯种的异能力。费奥多尔曾经疑惑过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变成那种丧失理智的行走血包,那时候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无效化异能力可以解决全部的问题。
“不论如何,费奥多尔你算计我。”
他略微有点生气地指责:“从我想要调查你的过去时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可恶。你一定思考过无数遍如何把我彻底拉进你的阵营,费佳,你就如此不信任我吗?”
“不,太宰君,我太信任你了,我完全信任你的能力。”费奥多尔不为所动,“你看,你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我的计划没有成功。”
太宰治在原地停下,气鼓鼓的。
他本来就刻意和费奥多尔保持了一点距离,现在一停下,两人之间瞬间隔了两三米。
“费奥多尔,今天早上我特意上论坛查了查吸血鬼的事情,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太宰治觉得费奥多尔扮无辜的样子很碍眼,心底却仍旧咕嘟咕嘟地冒着某种喜爱之情。
“那天晚上,你要么是想把我变成你的血仆,要么是想要尝试初拥,把我变成另一只吸血鬼。”
他垂眸,表情意外的忧伤,好像费奥多尔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容原谅的事情一样。
“费佳,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当你的狗。”
“甚至还想让我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