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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蔡府小姐,真是张狂。”
方慧君拧着眉头,叫宋知绾回来,又指着那些试过的簪子,对着候在一旁的多宝阁的管事说道:“这些都包起来吧,劳烦送到东街巷尾的宋府去。”
那管事恭恭敬敬的应了,将东西收好了,又吩咐人带着方慧君和宋知绾下楼。
“母亲,大姐姐,蔡小姐的镯子丢了,我们不帮着找找吗?”
宋知绾笑意温和:“二妹妹和她关系好,你去帮她找吧?”
宋织月嘴唇蠕动两下,顶着方慧君冰冷的目光,终究是没再说些什么。
然而到了楼梯口,就见蔡府的奴仆将门守着,竟是一个人也不肯放过去。
“急什么?难不成,”蔡清嘉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信步走来,“宋府下人里混进了小偷,怕被我发现,这才撺掇着宋夫人宋小姐快些离去?”
她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方慧君听得直皱眉,“蔡小姐的玉镯不见了,找管事帮忙找就是了,这能上多宝阁二楼的,都不是为了区区一只玉镯就可以舍弃脸面的,蔡小姐封锁二楼不许人离开,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自从淮阳县在蔡府落水一事后,方慧君就深谙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如今蔡清嘉这番话,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方慧君好歹是长辈,又岂能忍受如此羞辱?
蔡清嘉眉头一皱,方慧君这话,不是就在说她为了一只玉镯大动干戈脸面都不要了么?
她哼了一声,环视一周,扬声道:“还劳烦各位在此等候一会儿,那镯子是我为家中祖母准备的寿礼,意义非凡,因此就格外看重些,等找到玉镯,找到偷玉镯的贼人,自然会放各位下楼。”
知州大人不在,府城里便是蔡知府一家独大,蔡知府又素来宠爱蔡清嘉这个嫡女,她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知府千金都这么说了,就是再不满,那些客人们也只好将抱怨藏在心底,不敢再多话。
方慧君有些恼怒,宋知绾挽着她娘的手,劝慰道:“没关系娘亲,我们再看看吧。”
宋织月低着头,乖乖巧巧的跟在身后,宋知绾没有错过她和蔡清嘉的眼神交换,心下暗笑,她这个妹妹真是一点儿都不懂遮掩。
“二妹妹在想什么呢?”宋知绾忽然停下脚步。
宋织月没注意,一下子就撞到宋知绾身上,站立不稳堪堪往后倒的时候,宋知绾一把将人拽回来,笑得温柔极了,“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可要看路,要是走了歪路,可就走不回来。”
宋织月满心都是待会儿宋知绾当众出丑的模样,哪里还注意到宋知绾说了什么,见她一笑如同春风和煦,格外的鲜妍明媚,宋织月眸光泛冷,也跟着扬起唇角:“谢谢大姐姐提醒。”
笑吧,趁现在多笑笑吧,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们在一旁落座,看着蔡清嘉指使着多宝阁的下人们翻天覆地的找,就是没有那只玉镯的影子,蔡清嘉面色沉凝:“如此,清嘉便要得罪各家夫人了,实在是那贼人太过狡猾,我那玉镯又十分贵重,”
“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衣霜,搜!”
竟是要搜各家夫人和小姐的身!
能上多宝阁的二楼的,都是被多宝阁奉为贵客的,而这些贵客,不是家中资产丰厚,就是家里有丈夫儿子做官的,都是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怎么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搜了身?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蔡小姐!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岂能让一个丫鬟搜身?!”
“就是!哪怕是蔡小姐身份比我们都贵重一些,可也不能随便搜身!”
蔡清嘉今日的脾气仿佛格外好,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只说那玉镯实在是太过贵重,又是给府里老太君的寿礼,到最后还红了眼眶,“今日都是那胆大包天的贼人,害得各位夫人们滞留在此,都是那贼人的错!”
像是要说搜身的不是她,封锁二楼的不是她一般,蔡清嘉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一心为老祖母祝寿的孝顺子孙,临了精心预备的寿礼却被人贼人偷了去,这封楼搜身都是不得已而为,说得一众夫人直接咒骂起那个偷玉镯的贼人来,倒反过来宽慰蔡清嘉,直说蔡小姐孝心感人。
宋知绾冷眼瞧着,忽然眸光一转,温声道:“蔡小姐真是孝心可嘉,只是这搜身关乎女子的名誉,又有这么多下人看着,到底不合规矩呀。”
蔡清嘉眸光一凛,似笑非笑道:“宋妹妹这么不想搜身,难不成是在包庇贼人?”
宋知绾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关心自己的名誉,不让丫鬟搜身,就是包庇贼人吗?那蔡小姐把在座的夫人们都当成什么了?难道我们只有乖乖让蔡府的丫鬟搜身,不顾名誉受损,才能证明自身清白么?”
一众夫人们反应过来,纷纷应和:“是啊,蔡小姐,这搜身到底是不妥。”
蔡清嘉眸中浮现出一抹恼怒,冷声道:“宋妹妹真是伶牙俐齿!”
宋知绾起身,向着蔡清嘉福了福身子,“妹妹不敢。”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身上忽然落下一个碧色的东西,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了几圈,落在宋织月脚边。
赫然就是一只玉镯,宋织月将这只镯子举起来,惊叫道:“镯子找到了!”
“大姐姐,你怎么——”
宋织月看着她的目光一言难尽,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快步走过去将玉镯递给蔡清嘉,就见蔡清嘉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宋织月仿佛失望至极:“大姐姐,原来你不许蔡姐姐的丫鬟搜身,是因为就是你偷的玉镯!”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方慧君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宋织月瑟缩了一下,十足一个被嫡母欺压的可怜庶女模样,“母亲,我只是实话实说……”
“呵,搞了半天,原来是宋府小姐偷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女子名誉,敢情是拿我们做筏子,不让蔡小姐搜身,好借此机会将玉镯带出珍宝阁去!”
“看不出来,那宋府夫人瞧着温温和和的,竟也是个打压庶女的恶毒嫡母呢!你瞧那宋二小姐怕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在府中过得是什么日子,可怜哟。”
四周议论纷纷,鄙薄轻视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落在方慧君和宋知绾身上,宋织月心中得意,迅速掐了自己手心一把,红着眼眶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母亲,就是回去后必然会遭受到您的责罚,月儿也要说真话,”
“方才大姐姐是想买下这只玉镯送给您的,这镯子原本就被蔡小姐订下了,是下人弄错了才摆在人前的,管事已经解释过道过歉了,你们也接受了,”
“大姐姐,你是嫡女,就是刚从乡下回来不过半年,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习惯早该改掉了才是,你怎么还敢偷蔡小姐的镯子呢?”
“原来竟还是个惯偷!”
“宋大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方慧君只觉得心中怒火翻腾,看来她平日里还是对宋织月太温柔了,这才养大了她的胆子,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陷害她的绾绾!
“宋织月!你——”
宋知绾拉住方慧君的袖子,上前几步道:“蔡姐姐说绾绾伶牙俐齿,我却是觉得再没有人比妹妹更会说话的了。”
她抚掌笑道:“妹妹颠倒黑白的本事愈发纯熟了!”
宋织月像是怕极了,泪珠儿一滴一滴的落下来,配上她原本就秀气可爱的长相,真是见者生怜。
“月儿听不懂大姐姐在说什么。”
“宋大小姐好大的威风!二小姐毕竟是你的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