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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婷看见杜飞跟人在这边说话,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对看见他,笑着道:“小婷,这是我同学张华兵。”然后与张华兵介绍:“我对象,朱婷。”
张华兵哈哈一笑,叫了声:“嫂子好。”
朱婷点点头。
张华兵跟杜飞道:“那我也不耽误你们了,咱们回头再聚。”
说着便道别走了。
杜飞看他走远,片刻才收回目光。
朱婷则非常敏锐,问道:“这人有问题?”
杜飞“嗯”了一声,却没仔细分说。
朱婷见他没说,知道杜飞心里有数,也没往下再问,转而又道:“对了,中午青年公园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杜飞道:“咋能不知道,街道办都传开了。”
朱婷叹口气:“还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
杜飞一边骑上自行车驮着朱婷,一边问道:“这话儿怎么说的?”
朱婷伸手搂住他腰:“还不是黎家老三……”
说到这里,朱婷顿了一下:“哎你应该见过吧?慧芳姐结婚那会儿他也去了,不过跟你好像不是一个桌。”
杜飞应道:“黎援朝?”
朱婷道:“对,就是那浑小子。居然弄了一个什么‘三校总瓢把子’的诨号,带着好几百人去打群架,没事儿找抽的玩意儿。”
听朱婷咬牙切齿的,杜飞不由笑道:“你这是咋了,这么大气?”
朱婷道:“你还笑得出来,死人了,死了仨,重伤十几个。据说这事儿连上边都惊动了。”
杜飞心头一沉。
虽然之前也料到,这么大规模斗殴,很容易出现伤亡。
就算不打架,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发生踩踏都得死几个。
更何况双方摆明车马,实打实的干了一仗。
但听到朱婷说,真死了三个人,还是令杜飞有些唏嘘。
估计这次黎援朝也是彻底出名了。
只是这个‘名’于他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杜飞从朱婷家回来,心里还在想着青年公园的事。
吃饭的时候,连朱妈都提起了这件事,可见影响之大。
等杜飞骑车子回到四合院。
却在门口又碰上有人等他。
这次不是王玉芬,而是杨志功和刘匡福这哥俩儿,摸黑蹲在墙根下边抽烟,远远看见俩红点。
“杜哥”
俩人看见杜飞,立即站起异口同声叫道。
杜飞应了一声,骑着车子出熘到两人跟前,这才看清刘匡福脑袋上竟然缠着白纱布。
刚才远远瞧着,还以为他戴个帽子。
杨志功的腮帮子也淤青了一片。
杜飞诧异道:“跟人打架了?”
杨志功嘿嘿一笑,抢着道:“杜哥,您还不知道白天青年公园的大战?”
杜飞反应过来:“我艹,你俩也去了?”
刘匡福一脸郁闷,指着自个脑袋瓜子道:“这不,也不知哪个孙子,不讲武德,瞎扔砖头。”
杜飞看他,也是哭笑不得。
似乎刘匡福这货天生就有找挨打的属性。
同样都是凑热闹,人家杨志功就是稍微挂彩,他却让人给开瓢了。
偏偏还是扔的流弹,连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想报仇都找不着人。
看他这倒霉模样,杜飞也不好说啥,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们来什么事。
杨志功白天被人打了个腮炮,外边腮帮子青了,里边舌头也咬破了,说话不太利索。
刘光福道:“杜哥,是这么个事儿……”
听他大略一说,杜飞才知道,原来王小东出事之后,刘匡福和杨志功联络了原先几个关系不错的,一起带人投靠了东直门中学的张野。
而张野正是这次青年公园斗殴,除了黎援朝之外的另一个主角。
可惜在外边的传言中,他这个男二号大部分时候,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刘匡福和杨志功都跑过去助拳。
现在他们这二十多人,算是投靠在了张野的麾下,平时还在红星中学,真到有事儿时候。
就像今天,张野一声令下,他们都得过去站脚助威。
刘匡福道:“杜哥,您是不知道,水木附z那帮孙子太特么阴了。开始说好摆明车马,在青年公园一决雌雄,可他们竟然暗中叫了育英的人在后边包抄……”
杨志功也时不时插嘴,舌头虽然受伤了,却拦不住他说话。
杜飞总算获得了第一手情况。
其实这一架早晚得打。
黎援朝那边的水木附z和育英z学,代表的是新城那边的,大多是干部子弟。
而张野和刘匡福他们,有东直门z学,红星的,一六五,一六六的,属于是老城的,多是工人子弟。
两边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之前小冲突不断。
这次不知怎么就杠上了,具体茬架的原因,就连刘匡福和杨志功这两个当事人也说不清。
反正约到那儿了,黎援朝和张野交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不过这次,张野他们这边的确吃了大亏,死了两个人,伤了十多个,还被人给打散了,丢了面子,大败亏输。
张野作为老大,虽然毫发无损,但名气折了,又丢了面子,岂能善罢甘休。
连夜就让刘匡福和杨志功来找杜飞,目的就是为了筹集‘军费’,稳住军心,招兵买马。
虽然在这之前,刘匡福声称跟张野是朋友,但也就是泛泛之交,真正让张野看中的,还是杜飞这条可以‘高价’出货的渠道。
跟之前的王小东比起来,张野的盘子可大多了。
做事儿也更激进,手里存着不少东西。
因为他们这些东西太扎手,连信托商店都不乐意收,之前大多通过黑市出手,杀价杀得非常狠。
但张野也没法子,只能捏鼻子认了。
所以当刘匡福和杨志功找上门,透露出有高价卖东西的渠道,才会令他格外看中。
这一次,张野也是急了。
死的先不说了,受伤的十好几个,他肯定得管。
否则从今以后,谁还死心塌地跟着他。
不仅医药费,还得另有奖励,邀买人心。
张野心里合计,一个受伤的给五十块钱,那两个死的家里送去一百。单是这个就得小一千块钱的开销。
还有今天除了他直属的东直门z学,像刘匡福这样,外校来帮忙的,也有百十来人。
这帮人虽然不用给钱,但喝一顿酒总是免不了的。
不然下次有事儿,谁还听他招呼。
杂七杂八算下来,就得一千五百块钱。
其实张野事先做了准备,手里留着五百块钱,等完事儿之后,大伙儿吃吃喝喝。
却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因为一般来说,这么大规模的茬架,人越多越打不起来。
人多了,难免互相有认识的,但凡有人站出来说和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几句场面话就过去了。
谁知这次竟然不按套路来,张野和黎援朝刚凑到一起盘盘道儿,下边就有人直接打起来了。
弄得他们俩都骑虎难下,不想打也得打了。
所以完事儿之后,张野立马手头吃紧。
准备那五百块钱,在医院交完了医药费,就没剩多少了。
为了筹钱,这才连夜求着刘匡福和杨志功过来。
杜飞听完来龙去脉,明白这俩货带伤前来,就为俩字——找钱
这次张野的缺口,即使可丁可卯的,也得一千块钱。
要再打出点富余,或者准备找回场子,继续招兵买马,就得两千以上。
就是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儿。
说定了,明天去找陈方石,让陈方石带钱去看东西。
刘匡福和杨志功这才走了。
这种事,包括之前王小东和刁国栋,杜飞也没自己出面,全都交给陈方石。
陈方石这老家伙,不仅白住着杜飞的房子,还把于欣欣母女俩也给弄了过去。
见天红袖添香,还白捡一个大闺女,过的好不惬意。
不使唤他使唤谁
与此同时,在东直门中学西边不远的草园胡同。
一道人影趁着夜色,走进了一栋筒子楼里。
这人的脚步极快,却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一个幽灵在楼道里飘过去。
这时已经快九点了。
楼里的住户大多躺下,只有少数几家还有说话的动静。
这人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门前面,既没伸手敲门,也没拿出钥匙,而是非常灵巧的从手腕的护腕上摸出一根细铁丝,轻描澹写的插进门上的锁眼里。
门上的锁头是比较新的暗锁。
在铁丝插进去之后,这人鼓捣几下,就听卡的一声,锁头应声开了。
他就像会自己家一样,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还亮着灯。
因为开门时稍微提起门把手,房门没有发出“吱呀”的动静。
在屋里,左手边的窗户前面摆着一张写字台,一个人后背对着房门正在写东西,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进来这人反手轻轻关上门,这才轻轻咳嗽一声。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勐地一回头,竟是张华兵!
此时张华兵穿着蓝色的秋衣秋裤,手里还拿着钢笔,下意识合上本子,大概是在写日记之类的。
直至看清了来人,才松一口气,抱怨道:“我艹,你吓我一跳”说着起身走过来,来到茶几旁边,说了一声“坐”。
张华兵这间房是学校分的宿舍,里边的布局陈设跟现在流行的筒子楼一样。
都是一个大通间,靠东头摆着一张双人床,床脚这边放着一张有些破旧的二手坐榻,相当于是沙发。
在坐榻前边,摆着茶几和两把矮脚椅子。
屋里灯光不太亮堂。
张华兵笑呵呵的,伸手拿起暖瓶要倒水。
来人坐到茶几旁边,却澹澹道:“别扯用不着的,我钱呢?”
张华兵一笑,放下暖水瓶,转身打开旁边的柜门,从里边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道:“常力,咱们是多少年的关系,我还能差了你的?你点点,三百块,一分不少。”
原来这个星夜来找张华兵的,居然是小混蛋周常力!
自从前阵子他师父熊五爷南下去了香江,周常力就成了没人管的孤魂野鬼。
他跟张华兵早前住一个胡同,算是认识。
其实也没什么交情,毕竟年龄差着好几岁,也不是一路人。
原先张华兵不仅学习好,还考上了高中。
虽然最终没考上大学,却也不是周常力这种学渣能比的。
但在前几天,张华兵却主动找到了周常力,让他给帮个忙,事成之后,三百块钱。
周常力的家境困难,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儿,当然一口答应。
此刻,周常力似笑非笑,打开信封往里边看了看。
三十张大团结,也算有些厚度。
他却翻翻眼皮,撇着嘴道:“这钱不够,今天我捅翻了三个,至少一死两伤,你得加钱。”
张华兵一愣,脸上笑容收敛,目光阴恻恻盯着周常力,沉声道:“说好的三百,你这可不合规矩。”
周常力冷笑道:“跟我讲规矩?那咱就拎拎。讲好那三百,是冲在前头,挑衅开战的钱,咱事先可没说要沾上人命。”
张华兵眉头紧锁,忽然意识到找周常力办这事儿恐怕是个错误。
这小子看着个头不高,好像人畜无害的,居然是个亡命徒!
张华兵知道,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他真敢说出什么难听的,这小子就敢在这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华兵立即改口道:“行,你要多少?”
周常力“哼”了一声:“张华兵,你也甭觉着咱敲你竹杠,按道儿上的价,捅一个人五十,捅死了翻三倍,加上这三百,一共五百五。”
张华兵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道儿上的价格’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看周常力的样子,应该不是胡说八道。
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心里更有些后悔,惹上周常力。
特么的,原来捅个人只需要五十块钱,捅死了也才一百五。
再讨价还价,他怕周常力一着急,直接给他来个一百五的。
张华兵咬咬牙道:“行,但我手头没有现钱,这三百你先拿着,余下的容我三天,怎么样?”
周常力梗着脖子,用手背拍了一下信封,撇着大嘴道:“行,就三天。”
说完二话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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