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杜飞注视着娄弘毅。
第一时间想到,娄家可能有什么消息渠道。
但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现在的娄家,就是百足之虫,即便有什么特殊渠道也不会轻易动用。
也就说,这大概率应该是娄弘毅通过一些明面上的消息分析出来的。
这种情报分析能力虽然不多见,但也不算稀罕。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心中了然。
难怪当初娄家能在时局动荡的时候,发展出那么大的家业。
原来娄弘毅还有这个不为人知的能力。
杜飞笑了笑:“娄叔,这可涉及到军g大事,您确定要问?”
娄弘毅表情一僵,本来自信满满,风轻云淡,瞬间破防。
尬笑一声:“那个……是我唐突,罚酒一杯,罚酒一杯啊~”
说着自个给自个到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
杜飞看他喝完,看了看旁边的许代茂,笑着道:“叔儿,咱们这不是外人,茂哥、娄姐跟我的关系您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咱可不兴外边那套。”
娄弘毅嘿嘿笑着,无奈的暗暗摇头
心说这就是形势比人强啊!
即便他分析无误,杜飞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怼回来,让他无计可施。
娄弘毅干脆收起原先的一些谈判习惯,直接道:“杜科长,我们娄家心向祖国,愿意为国做出一份贡献……”
杜飞在边上听着,已经明白娄家的意思。
这次,轧钢厂把钢材卖到香江,让娄弘毅敏锐的发现了机会。
看这意思是打算要入局分一杯羹,或者说出一份了也行。
只不过这只是第一次接触,不可能把底牌亮出来,只是稍微表露,看看杜飞反应。
晚上八点多。
杜飞回家,许代茂屁颠屁颠送出来。
至于娄弘毅,今晚上喝了不少,再加上岁数大乐,不胜酒力,已经醉了。
到了杜飞家门口,许代茂却没急着走。
他晚上也没少喝,但自从当了领导,倒是学会了克制,不再像过去一样,喝酒跟拼命三郎似的。
此时虽然也有醉意,脑子却仍清醒。
回头往他家的方向瞅了一眼,低声道:“兄弟……”
杜飞“嗯”了一声,不知道许代茂贼兮兮的,是什么意思。
许代茂稍微酝酿一下:“兄弟,你是绝顶聪明,肯定明白我老丈人是啥意思吧~”
杜飞点头,等他下文。
许代茂再次回头,往他家瞅了一眼:“你给我交个底,这事儿到底有多大风险?你说,我跟娥子好容易有了孩子,我在厂里还当了科长,日子过的吃穿不愁,我是真想不通有啥可折腾额。”
杜飞一笑,许代茂这货还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说他没出息也行,说他顾家也好,反正他就这样。
娄弘毅却更像一头老狼,即使已经已经老了,暂时陷入困境。
心里却仍燃烧着野心。
许代茂则像一条哈士奇,看着好像是狼,其实却是条狗。
杜飞道:“茂哥,你……是什么意思?”
许代茂有点尴尬,但为了自己这个家,还是咬咬牙道:“兄弟,不瞒你说,这次其实是我那个大舅哥,前几天往家里写了一封信。”
“哦?”杜飞倒是没料到,还有这个情况。
娄筱娥有两个亲哥,在解放前都出去了,一个在香江,一个在东洋。
杜飞问道:“信上说什么?”
许代茂摇头:“这我哪知道,信是从广州寄过来的,虽然经我手但我也不好拆开看看。”
虽然如此,但通过今天跟娄弘毅见面,杜飞也能猜到娄家老大信里说些什么。
明显,这次在香江获得的胜利,令不少在香江不得志的人,产生了一些投机的想法。
娄家老大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娄家虽然家底厚实,但在去香江之后,发展的并不好。
就是因为受到本地势力的挤压。
偏偏他们自己又没有外援,只能一味退让蛰伏。
应该是被压的太狠了,这次遇到机会,立即动了起来。
杜飞估计,不仅仅是娄家,香江会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跟这边联络。
希望借势,在香江挤出更多生存空间。
只不过,杜飞对此并不看好。
一来,这些人主要是投机分子,屁股坐的并不稳,随时可能跳反,并不足以信赖。
二来,国内的资本,这几年几乎彻底消灭。
最好的也就像娄家这样,隐藏身家,蛰伏起来,力量削弱到了极点。
其他方面,也顾虑重重,如果没逼到一定份儿上,绝不会轻易跟他们沾上关系。
就像这次,红星轧钢厂。
如果不是厂子停工,李明飞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贸然答应把钢材卖到香江去。
这笔买卖,在经济上肯定没问题,却必须承担其他方面的风险。
面对这种风险,李明飞不是不怕。
但如果厂子不能复工,他这个厂长也不用当了,风险不风险的,也就无所谓了。
总之,根据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杜飞并不看好娄家这次投机行为。
可是……
想到这里,杜飞不由得朝许代茂家看去。
娄弘毅并不是泛泛之辈,杜飞能看明白,他会看不出来?
可既然看出来了,娄弘毅为什么还来找杜飞?
很明显,娄家手里还有底牌没露出来。
加上这个因素,才令娄弘毅觉着事情有可为。
杜飞拍拍许代茂肩膀:“茂哥,放心,真要有什么情况,你们三口人……我保了。”
许代茂松一口气,直接忽略杜飞故意没提娄父娄母。
现在,媳妇孩子就是他的底线,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而且上次把娄父娄母救下来,许代茂这个女婿也算仁至义尽了。
现在本来好好的,虽然生活条件比不了过去,但娄父娄母的身体都不错。
许代茂对现在的日子非常满意。
娄家偏要节外生枝,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大不乐意。
日后,真要搞砸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才把娄家老大写信回来的情况透露给了杜飞,也是表明立场。
与此同时,在许代茂家。
娄母沏了一杯浓茶,放到娄父面前的茶几上。
此时,娄父靠着沙发,用力揉着鼻梁上的穴位。
片刻后,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感叹道:“老啦~”
娄母埋怨道:“知道老了,就别喝这么多,人家杜飞也没逼着你。”
娄父苦笑摇头:“人家是没逼着,但咱得有一个态度,否则人家凭什么帮咱家出力?”
娄筱娥刚哄睡了孩子,从里屋出来。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娄筱娥现在的想法跟许代茂差不多。
有了孩子之后,除了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在她心里跟许代茂这个小家的分量也更重了。
这次娄父娄母,好好的突然要找杜飞,她心底也不大乐意。
当时就跟娄父说:“爸,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瞎折腾啥劲呀!”
可惜,娄父不听劝,她也没法子。
娄筱娥来到娄父身边坐下:“爸,大哥在信里究竟给你写了什么?今天你见到杜飞也没透露,到底什么意思呀~”
娄筱娥毫不掩饰对她大哥的不满。
说起来,娄筱娥对她俩哥哥的感情并没多深。
解放前他们就走了,当时娄筱娥才五六岁。
之后二十来年,几乎没什么联系。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打乱她的生活,她能痛快才怪。
娄弘毅看了看闺女,摇头道:“丫头,你不懂~”
娄筱娥撅撅嘴“切”了一声。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
也不想想,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是她这闺女和女婿在身边儿。
只不过这些话想想罢了,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个时候,房门打开,许代茂从外边回来。
娄筱娥起身迎上去,埋怨道:“真是的,都几月份了,喝的热乎的就出去,也不知道带个帽子。”
许代茂嘿嘿道:“没事儿,我体格儿好。”
娄筱娥白他一眼,又问:“把杜飞送回去了?”
许代茂点点头,感慨道:“你说,这人真没处看,当初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高考也没考成,还让顶了工作。谁能成想,这才两年,就调到那么大的衙门当科长了。”
娄筱娥也跟着点点头。
说起来,她对杜飞的过往,比许代茂了解的更深。
当初许代茂都没太把杜飞放在眼里。
娄筱娥却是闲极无聊,本身性子又好,帮了杜飞不少忙。
许代茂又道:“对了,过几天十一杜飞结婚。”
娄筱娥诧异道:“定了呀~这也没几天了,他怎么没说呀!”
许代茂道:“不用咱院里忙活,大伙儿都上厂子食堂去,李厂长给安排,柱子负责掌勺。”
娄筱娥更诧异:“哎?李厂长还管这个事儿?”
反倒是娄父并没意外,他更明白这次轧钢厂钢材卖到香江的重大意义。
也明白,李明飞在这件事上得了多大好处。
可惜,要是在解放前,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送杜飞一份重礼。
那种重得能直接把人吓一跳的重礼。
到时候再找杜飞帮忙就方便了。
但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想到这里,娄弘毅就十分无奈。
再想到大儿子信里说的,那条新搭上的线,也有些患得患失。
外边有那条线,如果国内这边再有杜飞接洽,娄家作为中间人,或者说是经理人,绝对能从中赚取不菲的利润。
更重要的,借助这两条线,娄家就可以彻底摆脱原先压制他们家的势力。
到时候,他们两口子也不用窝窝囊囊的被困在国内。
只是富贵险中求。
既然这件事有这么大好处,自然蕴含巨大风险。
娄弘毅心里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请杜飞吃饭,他只浅尝辄止的试探,并没有直接亮出底牌。
娄弘毅想了想,索性没几天杜飞就要结婚了。
香江的事也不急在一时,等杜飞结完婚再说吧。
心里有了主意,心情放松下来,刚才的酒劲再也压不住。
好在许代茂家还算宽敞。
忙活一阵,安排老丈人、丈母娘躺下,许代茂和娄筱娥回到里屋。
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宝宝,俩人会心一笑。
脱了衣裳,夹着孩子躺下。
许代茂伸手拉灭了电灯。
屋子黑下来,他却忽然道:“娥子,你不会扔下我和孩子吧?”
娄筱娥一愣,便明白许代茂的意思,是担心她忽然跟她爸妈走了。
之前娄父娄母硬着头皮没走,是因为当初有当初的形势。
但现在,随着香江那边出现新变化,跟去年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
况且让娄弘毅放下身段去扫大街。
嘴上虽然说没什么,还觉着身体比以前好了,但说白了都是苦中作乐。
真有机会去香江继续当资本家,搁谁谁不乐意。
娄筱娥侧过身,嗔道:“傻样儿,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嫁了你,就是许家人,你我和小狗蛋儿,我们才是一家子。”
“娥子,我……”许代茂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
与此同时,杜飞这边。
回到家没多一会儿,秦淮柔就来了。
帮着烧水洗脸、洗脚、擦身子……一直把杜飞伺候到楼上的被窝里。
末了说道:“睡吧,我回去了。”
“别走呀~”杜飞笑嘻嘻的伸手一捞,抓住她的手。
秦淮柔撅撅嘴:“别闹,这几天你都没断过女人,今儿又喝酒了,咱歇歇,别任性,小心掏空了身子!”
杜飞也没太意外,笑呵呵道:“你知道了?”
这里几天杜飞可不是天天回四合院。
秦淮柔说他没断过女人,显然是知道他在外边还有女人。
秦淮柔白了他一眼:“区里分局的王玉芬,对不对?之前厂里有事儿,我去那边办事,就跟她见过,的确是个美人,谁承想竟然也让你这个冤家给祸害了。”
其实秦淮柔早就知道王玉芬。
前番因为王小东的事儿,王玉芬来找过杜飞好几次。
还曾主动自荐枕席。
当时秦淮柔就注意到她了。
主要是王玉芬的情况跟她太像了,都是漂亮诱人的小寡妇。
只不过原先秦淮柔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
直至这次,杜飞马上结婚了,才故意点破王玉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