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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宝子要等等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长泽优希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处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环境里。
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长泽优希脑子乱作一团, 而且更糟糕的是有其他人来了
而且,八成是和组织相关的人。
长泽优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混乱的思绪,当机立断的切断了诸伏景光对外界感知。
长泽优希念头刚起, 处在意识空间里的诸伏景光就即刻感受到了异样,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无踪了, 死一般的寂静充斥了整个意识空间。
“…优希…?”诸伏景光反应不及地停顿了一瞬,他才犹疑地发出了声音。
长泽优希自欺欺人地捂住了还没能变回去的墨绿色眼眸, 没有回应诸伏景光的疑惑。
等了一会,诸伏景光像是从长泽优希这拒不配合的态度里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像从前无数次重复过的那样, 走下了最后几阶楼梯, 坐上了那张面对着灰暗屏幕的红色扶手椅。
“没关系的优希…”被剥夺了听觉的诸伏景光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
虽然明知道长泽优希看不见, 但是他还是露出一抹安抚般的笑意, 温声地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优希想要自己来的话,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只是优希, 要小心一点。”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叮嘱道:“不要让自己受伤。”
长泽优希胡乱地点了点头,他不想再在满是镜子碎片的卫生间里多呆。
于是, 长泽优希掩离开了卫生间,朝着有轻微呼吸声的走廊拐角处走去。
…
“啪。”耳边轻微的物体碰撞声,拉回了长泽优希的注意。
长泽优希被从记忆中惊醒,他茫然地看着被人放在眼前的医药箱,顺着按在医药箱上的手掌向上看去就看见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bourbon。
“处理处理吧。”安室透抬了抬下巴, 他的视线落在长泽优希有着斑驳刮口的右手上, 似笑非笑地说:“你都不觉得脏吗?”
长泽优希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没有拒绝。
细细密密的小伤口和一两条略显狰狞的长划伤分布在长泽优希白皙的手掌上, 凝固的或是半干涸的血污覆盖在伤口附近。
长泽优希默默地拿过了bourbon放在他手边的医疗箱,处理起来伤口。
安全屋里配置的医疗箱用具十分齐全,酒精、等一应俱全。
安室透见白兰地竟然真的没有异议地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他意义不明地看了眼长泽优希后就重新提起垃圾袋,准备下楼扔垃圾。
“…谢谢…”
从身后传来的道谢声微弱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安室透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恐怕就会被他忽略了。
安室透脚步一顿,他诧异地回头看了眼低头处理伤势的白兰地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安室透挑了挑眉,拎着垃圾袋推门离开了安全屋。
…
等到安室透走后,长泽优希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长泽优希眼前的半透明光幕仍旧悬浮在他的面前,诸伏景光安安静静地坐在投影仪前陪伴着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的长泽优希。
长泽优希苦恼地捋了把搭在额前的碎发,现在要怎么办?
切断了诸伏景光对于外界的感知后,长泽优希就试图重新变回“长泽优希”。
但是一如他猜测的一般,改变容貌简单,但是恢复样貌的过程却有些难言的滞涩。
长泽优希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面部在微微发烫,并且在以一种缓慢的方式发生着改变。
只是这种变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发生质变的程度。
既然景光醒了,他也不可能一直让景光处于丧失对外界感知的状况。
“这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这里…到底是组织的安全屋。
这是诸伏景光一直以来试着弥补着长泽优希时,所抱有的想法。
他的存在所导致的结果,简直是在抹除这个孩子的过去。
因此,在长泽优希办理转学的时候,诸伏景光甚至曾经提议过让长泽优希想办法‘销毁’他。
当初他是被长泽优希主动接纳着允许共存的,诸伏景光猜测长泽优希应该是有某种办法能够让他彻底消失的。
“为什么道歉。”长泽优希不耐地轻啧了一声,他伸手关上了水龙头,口里残留着牙膏的薄荷味让他意识到在他苏醒前诸伏景光不仅用他的身体给他做了一顿饭,还顺带着已经洗漱过了。
诸伏景光透过长泽优希的视野看见他正凝视着镜子,仿佛在与身体里的自己对视一样。
他听见脑海的诸伏景光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我——”
“可是我乐意。”长泽优希几乎是在诸伏景光刚开口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下文。
他径直打断了诸伏景光自责的话语,一边扯过挂钩上的毛巾擦着脸,一边任性地说:“你之前怎么死掉的我管不着,但是既然现在我们是朋友你就别想着我会放任你死去。”
这位居住在长泽优希身体里警官先生,是本应该前往彼岸,经历过死亡的亡者。
诸伏景光是两个月前被长泽优希捡到的,那时长泽优希正在参加学校社团灵异研究社组织的部活,就是针对远郊的一所废弃楼房探险。
长泽优希登上天台,就看见了蜷缩在天台墙沿下躲避着傍晚余晖的诸伏景光。
长泽优希曾偶然好奇地问起诸伏景光的死因。
温和的警官曾陷入漫长的沉默,随后他温声着解释说自己是死于一次失败的卧底任务。
只是当长泽优希追问具体情况的时候,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警官先生却是拒绝了他。
“优希,有些事情,哪怕只是知道也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危险。”煎着鸡蛋的诸伏景光围着围裙当时这样说。
于是,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的长泽优希便没有再问下去。
和诸伏景光熟悉后,回想起当初的景象,长泽优希徒增了许多最初没有的唏嘘。
明明是由生至死都在捍卫光明的警察,在孤独的死去之后却只能瑟缩于角落,本能地逃避着灼热的晚光。
傍晚的日光并不怎么热烈,可仍旧让濒临溃散的诸伏景光避之不及。
想到那天的场景,长泽优希无意识地鼓了鼓脸颊,自顾自地说:“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没关系,我都说了我根本不在乎了。”
长泽优希没有撒谎,他碰见过很多滞留在此间的彼岸居民,本能着以此为食的他曾经吞噬过许多残缺的亡灵。
而在吞噬之后,长泽优希能够自然而然的获得残魂的部分记忆,并且能够按照残魂身前的面容选择性地更改自己的外貌。
而长泽优希选择接纳诸伏景光而不是吞噬的代价,就是这种容貌的可控性大大的降低了。
如果说从前长泽优希能够随心所欲地变换他的面容的话,那么现在长泽优希转化容貌则需要随机性的漫长读条。顺其自然的使用现在的面容,长泽优希一是为了方便,而第二点则是他不想被hiro当做怪物。
他们可以是朋友,但他不想是怪物。
反正,他曾换过许多张脸,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这种事情,不方便讲给一心把他当成未成年照顾的警官先生,所以长泽优希只能再次强调:“这是我选择的,和你没有关系。”
脑海中诸伏景光久久没有回话,长泽优希没再管总是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不已的警官先生,而是挂好了毛巾,脚步轻快地往餐桌去了。
既然景光已经帮他解决了洗漱问题,那他就可以愉快地享受热腾腾的早餐了!
诸伏景光的厨艺出奇的不错。
咸香的培根表面滋滋的热油和融化的芝士混合着半凝固的蛋黄,加上微甜的吐司在舌尖汇聚着形成浓郁的美味。
“你才不是什么给我带来麻烦的厄难。”长泽优希满足地咽下三明治喝了口柠檬茶,对着脑海里久久没有回话的诸伏景光强调说:“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既然说过这种话,”长泽优希插起盘子里洗干净的圣女果,说:“就不要想着逃离我了。”
“我不能一直打扰你的生活。”诸伏景光浅叹道:“这对你不公平。”
长泽优希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可是诸伏景光却总觉得亏欠了他。
这种时候,长泽优希就觉得景光的难缠程度直线上升了,仅次于要求他每天必须进食三次的坚持。
“是我心甘情愿的就没有什么不公平。”长泽优希眉头蹙起,“好了,以后就不许再提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可——”
诸伏景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长泽优希任性地打断了:“没有可是,再提我就生气了。”
怕生气这个威胁对诸伏景光不起作用,长泽优希还补充了一句:“是我把自己关小黑屋,把身体扔给你的那种生气。”
“优希”
良久,长泽优希隐约听见了诸伏景光无奈却又似带着些许温柔地轻语。
“谢谢你。”
“口头谢谢有什么用?”脸皮极厚的长泽优希毫不心虚地接受了诸伏景光的感谢,同时他还嚣张地得寸进尺:“我要吃你做的菠萝派!”
“好。”
……
……
早晨短暂的的不愉快很快就被长泽优希抛在了脑后。
在诸伏景光答应了要给他做菠萝派之后,长泽优希就兴致冲冲地抄起了钱包直奔便利店。
这是长泽优希办理转学后搬来米花町的第二个星期。
刚搬来这里的一个星期,长泽优希一直忙于处理转学和证明之类的问题。
新家的布置,全是诸伏景光在夜晚长泽优希入睡后辛勤完成的。
诸伏景光曾购买了一部分瓜果蔬菜,只不过在这一个周里已经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出门前,诸伏景光和长泽优希一起整理核对出了一条所需物品的购物清单。
平日倒还没觉得什么,眼下仔细一清点,诸伏景光才发现他们缺少的零散的物品加起来零零总总也有十多样。
因此,长泽优希当即拍板,出门大采购。
…
米花百货中,长泽优希正拿着两款烘焙面粉让诸伏景光查看。
诸伏景光可以随时随地的在脑海中和长泽优希对话,但是长泽优希却不行,他装模作样地将手机举到耳边,装作打电话的模样询问说:“hiro,我们要哪一款?我看左边这个颜色比较白是不是这个比较好吃?”
“嗯,”诸伏景光细细地读了一遍配料表,没有吐槽长泽优希奇怪的筛选方法,“这款的蛋白质含量比较高,做出来的面团质地应该会更绵软一点。”
“好耶,那就拿这款了。”
长泽优希把烘焙面粉放进了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里,他雀跃着询问说:“hiro, hiro,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挑菠萝了!”
长泽优希是资深的菠萝爱好者,只要是涉及到和菠萝沾点边的料理,他的热情都会猛然高涨起来。
“当然没——”
“hiro?这称呼还真是让人怀念啊。”就在长泽优希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陌生的男声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小阵平,你这样太不礼貌啦。”
长泽优希没有注意到脑海里诸伏景光戛然而止的回话,他皱眉看去就看见一个胸前挂着墨镜的卷毛男人和一个一看就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男人正并肩现在他的身后。
“抱歉,小阵平他——”萩原研二原本道歉的话语在看清长泽优希样貌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连本来只是随口一提的松田阵平都在长泽优希转过身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地盯着他看。
太像了…
这个少年的眼睛,简直和他们那位毕业就失联的同期一模一样。
可是见长泽优希已经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手势,所以伊达航也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听长泽优希打电话了。
这真是
伊达航苦恼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嘟嘟嘟”电话几乎是刚刚拨过去,还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
安室透有些疑惑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边响了起来,他奇怪地询问道:“brandy ?有什么事情吗?”
长泽优希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要直呼bourbon 的代号,但是他旋即意识到了这并不是适合当下情境的称呼。
波本这是代号对吧?
那波本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态度无比乖张的长泽优希终于败在了喊不出自己“朋友”名字的这一关。
长泽优希搜肠刮肚都没想起来波本的名字,这实在不是长泽优希的记性不好或者态度散漫什么的。
名字这种东西在组织里面对于一个基本上不出勤的后勤人员来说,没有什么记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