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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看见小优希长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但是,”萩原研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太神奇了。”
一眨眼头发就能变长这么多,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那小优希你要怎么办吗?”萩原研二忧心忡忡地问:“这样的话, 那你的头发不就是只能变长, 没办法剪短了吗?”
萩原研二说完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不就是现实版长发公主了?
“不会的。”长泽优希叹了口气,说:“只要我不去碰它, 它就不会再发生变化不会变短, 也不会再变长。”
‘时间在我的身体上是凝固停止的。’
长泽优希松开了手那一束碍眼的长发,他没有说出来这句话。
“那小优希你还要继续剪吗?”萩原研二发愁地询问说, “现在的话看起来, 有一点不太协调了”
“算了,就这样吧。”长泽优希收起来了剪刀, 他偏头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后脑靠中间的那簇略长的头发说:“之后我去买个发带绑起来吧,还好不是太多。”
“要是其他的头发也变得这么长”长泽优希郁闷地说:“那就真的太烦人了。”
“”萩原研二听出来了长泽优希语气里的低落, 他尝试着安慰长泽优希:“其实男生的话,揪起一小揪发尾也超帅气的!”
“但愿吧。”长泽优希叹了口气,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便没有再耽搁。长泽优希略微地收拾了一下, 去吃早饭了。
时间不早了,他得动作稍微快一点了。
诸伏景光一直还沉浸在刚才的困惑里, 他没有选择像萩原研二一样顺着长泽优希的想法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诸伏景光注视着长泽优希拉开凳子吃着早餐, 发现他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
“优希 , ”诸伏景光忍不住地出声询问说:“你不打算和我们讨论一下刚才那个问题吗?”
诸伏景光没办法在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之后, 选择视而不见。
“我和hagi有一点好奇, 你是怎么办到这些事情的。”诸伏景光的语气温和,他尽量委婉地询问说:“可以和我们稍微讲一讲吗?优希?”
“小诸伏”萩原研二不认同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既然小优希不太想要提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聊一聊吧优希,”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他没有理会萩原研二的劝阻,而是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可以吗?”
“”
长泽优希没有马上回话,他喝了一口咖啡,才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回应了诸伏景光,“hiro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或者,你现在是在和那个安室透一样怀疑我了吗?”
“小优希,小诸伏他不是那个意思——”萩原研二见长泽优希的言辞变得尖锐,整个人都好像竖起了锐利的外壳,态度变得防备了起来,他连忙试图打着圆场,“他只是”
“hiro,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有意变成现在的样子的。”长泽优希忽略了萩原研二的劝解,他径直打断了萩原研二的话,语气平淡地说:“你以为我喜欢吗?”
“小诸伏!”萩原研二听到了长泽优希这明显带着些抵触的话,他忍不住地拽了一下诸伏景光,萩原研二着急地对诸伏景光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优希的性格。”
“你这么追问,就算小优希本来想告诉我们,他现在肯定也会觉得你是不信任他,根本不愿意再解释什么了。”
“你怎么回事啊,小诸伏?”萩原研二不解又焦急地问,“你难道还不相信小优希吗?”
诸伏景光从长泽优希反问开始,他就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不相信。”此时听见了萩原研二的质问声,诸伏景光才终于开口了,他叹着气,妥协了一般,说:“优希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把zero的身份告诉你”
“那可不一定,”长泽优希把餐盘里的煎蛋蛋黄用叉子扎了个稀巴烂,他眨了眨眼,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地说:“要不是hagi一开始说露了嘴,hiro你真的会告诉我实情吗?”
“”诸伏景光一时间陷入了语塞。
“算了。”长泽优希像是没了胃口一样,放下了叉子,“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吧。”
“优希”
见长泽优希似乎是因为他的发问而感觉到不适了,诸伏景光的语气也就软了下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
长泽优希此时已经穿好了外套,带着耳机出门了。
他站在走廊里,按下了电梯的按键。长泽优希一边等待着电梯升上来,一边听着诸伏景光的道歉。
“算了,这是你的个人**。”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一会儿,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长泽优希听到诸伏景光的这句话,就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叮咚。”长泽优希进入电梯,电梯门闭合后缓缓地下降着。
如果他再继续不配合下去,hiro恐怕就不会再继续追问了。但是如果长泽优希真的什么都不说的话,hiro心里多半还会一直介意这件事情。
“对不起,hiro。”
银灰色的电梯门上映出了长泽优希模糊的身影,长泽优希敛眸注视着上面的自己,他听见自己失落地说:“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的,我只是没有勇气。”
“优希?”
诸伏景光见到长泽优希的表现,忽地觉得有点自责。
长泽优希像是只胆小的刺猬,敏感又警惕。如今优希好不容易习惯了他们的善意试探性地露出了肚皮,他又何必非要刨根问底?
就算长泽优希的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又怎么样?
他不是一向相信并且在意着这个孩子吗?
只要是眼前这个他认识的优希诸伏景光相信,就算长泽优希拥有着什么其他的能力,他也不会利用这些能力去做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还有什么好探究的呢?
如果他一边说着要尊重长泽优希的**,一边为了优希不肯把他的隐秘刨开于自己眼前而耿耿于怀
那他未免也太言行不一了一点。
这么想着,诸伏景光就释然了。
萩原研二可不知道诸伏景光在一边,正一声不吭地想着些什么。
“算啦,小优希。”
此时萩原研二见长泽优希似乎是受诸伏景光的影响而左右为难,他不由得连忙出声宽慰长泽优希。
“不想说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啦。”萩原研二说:“小诸伏昨天晚上熬夜熬太晚了,脑子有点不清醒。”
不同于和长泽优希关系过于亲近而钻了牛角尖的诸伏景光,萩原研二一发现了长泽优希隐约有着的逃避倾向,他就没想再继续询问。
“本来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不告诉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啦!~”
萩原研二清楚地知道,人都是有秘密的。
长泽优希能够让死去的他和诸伏景光,以这种奇异的放矢存留在人间,他身上的谜团显然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无论是长泽优希可以变化的样貌,还是神秘的意识空间,又或者是空间一楼书架上那数目繁多的记忆图书,都藏着长泽优希不曾宣之于口的隐秘。
长泽优希一直都没有掩饰过着这些,只是诸伏景光一直在选择性地视而不见而已。
说着习惯了亡者记忆的长泽优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长泽优希不是像诸伏景光所认为的一样无害、纯善而脆弱,这时萩原研二在第一次看到长泽优希的时候就察觉到的事情。
在萩原研二讲述着自己的死亡的时候,诸伏景光是震惊和愤怒的,这固然是由于他是自己挚友的原因。
但是,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听闻了一个警察殉职的经过,他也不可能像是长泽优希表现出来的一般漠然。
愕然、惊慌、恐惧、甚至哪怕是惊诧。
——这些情绪,长泽优希通通都没有。
长泽优希当时平静地就像是萩原研二讲述的不是他的死亡,而是讲了一个枯燥无味的老套故事一样。
萩原研二从那时候起就知道,长泽优希不是什么单纯的普通少年。
不过想也是,任谁在经历了死者的记忆长年累月的侵蚀,都不可能还是天然纯善的天真吧。
但是,在后来诸伏景光向他解释说,长泽优希只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善良少年时,萩原研二没有反驳。
萩原研二相信自己的判断。
也许他并不全然了解长泽优希,但是他认识的长泽优希是一个情绪内敛,状似冷漠却善良守信,对他人善意毫无抵抗力的孩子。
仅此而已。
“算了,告诉你们也没关系。”长泽优希像是想通了一般,解释说:“更换身份的事情我确实不是走正规的法律途径办到的。”
“没关系啦,小优希你也是迫于无奈而已,虽然可能不那么合法但是我和小诸伏都能理解。”
萩原研二安慰他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小优希可以左右的吧?”
说着,萩原研二一手肘捣在了诸伏景光的腰侧,示意他赶紧回神儿说几句话。
“hiro,你和hagi都是正义感很强的警察,”长泽优希沉浸式地说:“所以我一开始是没打算和你们解释这件事情的。”
诸伏景光原本还在自我反省当中,此时被萩原研二提醒,他连忙跟着说:“hagi说的对,优希你也没有妨碍伤害到别人,在没有别的办法情况下,优希你不必对此抱有负罪感。”
“我想小优希你一定是从吞噬的记忆里摸索出来的方法和经验吧,真是了不起啊。”
萩原研二甚至还在给长泽优希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后,夸奖说:“明明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小优希却能在消化了那么绝望的记忆后,还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加以利用。”
诸伏景光也认可地点了点头,疼惜地说:“很难熬吧,优希,在你刚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的时候。”
什、什么——???
听到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话,长泽优希原本已经酝酿好的台词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虽然hagi和hiro的反应确实如同他设想的一般,产生了略微的愧疚感从而不那么理性、判断力下降了
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一点?
你们这样让我完全没办法继续发挥,从而引出来‘brandy’了啊!
长泽优希哽咽了一下,他强忍住自己点头附和的**,坚强地按照他一开始规划的剧本走了下去。
长泽优希停下了赶路的脚步,决定还是先集中注意力和两位警官先生好好地解释完事情的原委再赶去酒店。
“不是的”长泽优希深吸一口气,他重新找回了最初酝酿的情绪,低声说:“不是像你们猜想的这样的。”
“在遇到hiro你们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
“我一直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我是被人收养的。”长泽优希徐徐地说:“事实上在我父母发生意外离世以后,给我留下的财产并不算多,甚至不足以支撑念完国小。”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想到长泽优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长泽优希克服着自己的羞耻心,绷着脸说:“如果不是我的养父,我大概没办法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乃至于遇见你们。”
“养父?”诸伏景光忍不住地插话,说:“那现在他为什么没有——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的。”长泽优希摇了摇头,否认说:“或者比起养父,用另外一个说法才更恰当一点,他是我的资助人。”
“资助人?”萩原研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问:“小优希你是说,那个被你当做养父的人会定期给你汇款,但却不会给予生活上的陪伴和照顾吗?”
“是也不是。”长泽优希说:“我们偶尔还是会见面的,不过大多是他来找我,而且通常只是让我陪他呆上一会儿就是离开。”
“他知道我的情况,一直在帮我努力像是个普通人的生活着更换身份,退学转学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人帮我处理的。”
“不过,他不太喜欢我主动联系他,一般只让我在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的时候给他发邮件。”长泽优希最后补充了一句,说:“一般在发出邮件两三天后,他就会联系我或者说直接帮我解决问题。”
“小优希,”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问:“你在提到他的时候用的都不是敬语?”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到时完全没有怀疑长泽优希是在说谎,因为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只是长泽优希对这个养父行事风格的描述,听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很难不在意。
长泽优希顿了一下,因为描述的对象完全就是以brandy为模板,所以他在措辞地时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长泽优希大脑快速转动着,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长泽优希面不改色地回答说:“斯图亚特他一直让我叫他的名字,他不喜欢我对他嗯太有疏离感?”
“斯图亚特?”萩原研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发音有些奇怪的名字:“对方是外国人?他的全名是什么?”
“斯图亚特·艾凡。”
“至于国籍,我觉得应该是英国人吧?”长泽优希面上犹豫不决地说:“他只是让我这么叫他而已,事实上不久前他好像还在给我处理身份的时候,给他自己也办了一个日本的在籍身份。”
“那他现在使用的是什么名字?”诸伏景光问。
“黑泽优希,”长泽优希回答说:“他告诉我说现在的名字叫做黑泽优希,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个绝对是假名吧”萩原研二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消失不见了,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这个疑似名为斯图亚特的男人,出于某种不可靠人的心思收养,或者说是资助了长泽优希。他有很大的概率是个外国人,但是目前看来他对日本一些黑色产业的十分了解,而且应当具有不俗的财力。
“他这是什么恶心人的恶性趣味。”萩原研二忍不住地小声吐槽了一句。
而站在一旁的诸伏景光,则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黑泽这个姓氏有一瞬间的熟悉。他仔细回忆了回忆,没找到什么头绪,便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再继续纠结。
从长泽优希的讲述的内容来看,他在遇见这个名叫斯图亚特的男人时,至多不会超过11岁。
这个斯图亚特
回忆着长泽优希刚才的描述,诸伏景光不由得皱起了眉,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显然也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来了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优希说的养父该不会是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渣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诸伏景光都觉得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厌恶从心头升起。
他们想要问个明白,但又担心会对长泽优希造成二次的伤害或者万一是他们想多了,贸然地询问恐怕会让优希产生不好的情绪。
虽然目前看来,后面的这种可能性小到几乎没有。
“优希,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诸伏景光想了想,他试探性提问说:“我是说,他为什么会提出要资助你呢?”
长泽优希说:“好像,当时我的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之后,他就忽然出现了”
“他大概是我父母生前的朋友,斯图亚特帮着我处理了父母去世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就留下一笔钱离开了。”长泽优希解释说:“后来的情况,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些了。”
“那小优希你的样貌会发生改变这种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萩原研二听了长泽优希的话后沉思地问道:“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还是你告诉他的?”
长泽优希装作回忆一般地想了想,他觉得回答哪个都会要再编出来一长串对应的回答,于是说:“我记不太清了”
“记不清也没关系,”萩原研二反而安慰着长泽优希说:“那时候你年纪还小,记不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会儿,反复斟酌地询问说:“优希斯图亚特他通常来找你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诸伏景光选择性地无视了那个明显就看起来不是真名的‘黑泽优希’,让人感觉不适的称呼。
“嗯比如带你出去游玩?还是会和你一起游乐园?”
长泽优希略一思索,觉得这种涉及到外出的活动都容易在读引发一连串的追问,所以他果断了pass了所有选项。
长泽优希回答说:“他不喜欢出门,通常都是让我陪着他待在家里。”
比起‘斯图亚特’这个每每让他出戏的称呼,长泽优希更喜欢‘黑泽’这个羞耻感少一点的称呼。
长泽优希有理有据地根据自己的习性,合理地编造着故事。
长泽优希假装回忆说:“黑泽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经常会失眠或者头疼,嗯所以有的时候他过来就是让我陪着他小憩一会儿,通常休息好了就会离开。”
“”出乎长泽优希的意料,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听到了他的解释以后都没有再出声。
“怎么了吗,hiro?”长泽优希试探性地叫了声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名字:“hagi?”
“你们还在吗?”
“嗯”萩原研二轻吐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优希,如果下次这个黑泽在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和hiro好吗?”
“诶?”长泽优希故意迟疑了一下才答应了下来,这本来也是他想要结果:“好。”
“优希你还真是”诸伏景光恨铁不成钢地说:“他说认识你的父母,你就相信吗?”
“你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吗?就傻乎乎地任由他——”
“亏我还是以为优希你是个警惕心很强的小孩儿,”诸伏景光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想想,当初遇到我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我说自己是警察你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不、那是因为我不小心吞噬了你一部分的记忆,所以当然知道你有没有在说真话了。
长泽优希见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同仇敌忾地吐槽自己没有警戒心,和批判‘斯图亚特’的图谋不轨后,他默默地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
既然他们暂时没有想起来去探究这段经历的真实性的话,那误会就误会吧。
“嗡嗡嗡——”
长泽优希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长泽优希拿出来手机一看,是铃木园子打来的电话。
“优希!你现在到哪里啦?”一接通电话,铃木园子活力满满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抱歉”长泽优希看了一眼时间,眼下已经七点四十左右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过去,赤木他们都已经到了吗?”
“没有啦,我只是担心你今天会不会不想来了。”铃木园子回答说:“现在只有我和知美在这里,我们在一楼左手边的休闲区等你们哦!”
“好的,我这就过去。”简单和铃木园子聊了几句话之后,长泽优希就挂断了电话。
长泽优希没再理会脑海里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对话,他大步赶到公寓外的马路边,伸手招手拦下了一辆刚好路过的士。
“劳驾,豪瑞酒店。”
与此同时的英国,此时正处在凌晨十二点左右。
夜色黑沉,华灯初上。
被夜色笼罩的城市一部分逐渐陷入了夜晚安宁当中,而另外一部分的街区则是与之相反的呈现出了亢奋的吵闹。
eleven酒吧内外的灯红酒绿,此时就是别样的喧嚣。
酒吧外的巷子里,除去几对在酒精、荷尔蒙甚至是白粉作用之下纵情狂欢的男男女女,还有几个嗨过劲了,就地解决大小便问题、或者就是吐得翻江倒海的醉鬼。
六月深夜的凉风浮动着酒精和各色香水以及其他的气味,令人眩晕而心思浮动。
在凌晨零点这个对于放纵的夜生活不早不晚的时间里,随着大多数人沉眠,醒来的是魑魅魍魉。
这也就使得穿着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格拉帕的到来,显得十分突兀。
这里光线不好,地上的脏东西还多,格拉帕刚才一分心编辑邮件差点就一脚踩上去了,皱眉避过了地上的一滩秽物。
格拉帕抵达了约定的地点,他掏出了手机编辑完了刚才没有打完的邮件:[人已经被marc解决掉了,他的身份信息和其他痕迹都已经抹除干净了。消除线索的时候发现了bourbon和laphroaig调查的迹象,我猜这应该不是你的授意吧?——grappa]
编辑成功,点击发送。
眼见屏幕上弹出了[发送成功]的提醒后,格拉帕又等了几分钟。
“呵,brandy这个家伙”
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回复,格拉帕轻哼了一声,才退出了邮箱。
“路德?”□□分子原定是和格拉帕在eleven酒馆巷口里第三颗矮树下见面,他一抵达街巷口就看见了在不远处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格拉帕。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格拉帕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见格拉帕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拿着手机等待着什么,□□分子犹豫了一下朝着正隐没在阴影里抽烟的格拉帕走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靠近,男人就叼着香烟抬头冷冷地朝他看了过来,晶蓝色的瞳孔里森冷的寒意看的人直打颤。
蓝眼睛的男人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他脸上的森冷缓和了下来。
格拉帕抽了一口烟,将手机随手塞进了外套里,他弹了下烟灰,站直了身体,说:“还算守时。”
日本,东京米花町,豪瑞酒店。
一个气质温和的棕发青年穿着一身休闲的便装背着背包来到了一楼的来客登记处。
“欢迎您的到来,”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之前打电话预订了一间房间,”星野拓哉从口袋里取出来了证件递给了前台负责登记的招待小姐,“麻烦帮我办理一下入住吧。”
“星野先生是吗?”训练有序的招待生小姐很快就比对着名单册找到了星野拓哉前几天登记的预约信息,她取出了房卡和手环放在了桌面上:“您的房间在4015,从这里向左一直走就能看到前往住宿部的电梯了。”
“多谢。”取过了桌面上的房卡和手环,星野拓哉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就在星野拓哉收好了房卡和手环,准备前往前台小姐所说的电梯处的时候,一个身穿侍者服的金发深肤服务生拦在了他的面前。
“您好,从这里也能够乘电梯。”一身服务生打扮的安室透衬衣马甲穿得笔挺,他礼貌地伸出手示意了一个和前台小姐所说的路线完全不同的方向。“请您,跟我往这边来吧”
星野拓哉动作隐蔽地在金发服务生陌生的脸上扫了一眼,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略做思考,星野拓哉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说:“那就麻烦你了。”
听到了星野拓哉的回答,安室透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他愉快地回答道:“十分乐意为您服务。”
豪瑞酒店的另一边,铃木园子和高津知美正坐在休闲区的沙发上,等待着长泽优希和赤木涉他们的到来。
铃木园子和高津知美选的位置是刚好能够看见酒店门口的位置,透明的大块玻璃让她们能够清晰地看到每一个走进酒店大厅里的人。
铃木园子为了今天早晨不用匆匆忙忙地赶路,昨晚放学之后她便直接来到了豪瑞酒店住下。
因此,今天起床去三楼的自助餐厅吃过饭后,铃木园子便等在了这里。
高津知美则是因为住的离豪瑞酒店比较近,她又特意起早了一点,所以在铃木园子下楼没多久后,她就来到了酒店。
铃木园子因为觉得干等着比较无聊,就又叫住了酒店的服务生要来了一些点心和饮品,她一边和高津知美就着点心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边留意着酒店大堂的情况。
“所以,园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高津知美正和铃木园子聊着天,然而高津知美忽然发现铃木园子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发起了呆,迟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园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帅哥”铃木园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津知美身后的一个方向:“是帅哥欸!而且还是两个!超级大帅哥啊!”
“诶?什么?”高津知美疑惑地回过头去,顺着铃木园子的目光看去,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走在一起的高个青年。
其中那个身高稍高一点的金发青年似乎是酒店里的服务生,他正穿着豪瑞酒店服务生的制服。
而稍稍落后他一步的棕发青年个子稍稍要矮上一些,他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气质温和而内敛。
棕发青年背着一款轻便的单肩包,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办理了入住的顾客。
这两个人,正是不久前才在酒店前台对话的星野拓哉和安室透。
“我一定要去要到他们的联络方式!”铃木园子双手托在脸边,星星眼地说。
“这不太好吧园子”高津知美犹豫着劝说道:“那位服务生小哥看起来好像正在工作”
“没关系的啦!”铃木园子果断回答说:“就算只能要到那个棕发小哥的联络方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话一说完,铃木园子就站起了身,“为我祈祷吧,知美!”
“哎??”高津知美来不及阻止,她眼睁睁地看着铃木园子宛如一阵风一般地冲出了休闲区,径直朝着星野拓哉和安室透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在另外一边,长泽优希刚刚乘坐出租车抵达了豪瑞酒店的停车场外。
长泽优希付完了款,刚刚推开车门下车就感觉到了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又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响动。
长泽优希本以为打来电话的人,应该会是赤木涉或者是铃木园子他们。
然而就在长泽优希刚摸出来了手机,准备接通电话之前,他随意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醒。
在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长泽优希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映入长泽优希眼帘的,是一串没有备注,而他又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
gin?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来电话?
事发突然,长泽优希想都没想就切断了他和hiro他们的共感。
长泽优希切断共感后沉思了一会儿,他才在电话铃声又响了几下之后,抿着唇接通了电话。
“gin?”长泽优希语气冷淡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不是说过了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brandy”琴酒的声音在电话里那边响起,他的声音里透露了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冷意和烦躁:“玛克白兰地是你派来日本的吗?”
长泽优希听到玛克白兰地的名字时,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下意识地轻笑了一声,并不承认,而是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啊,gin?”
“marc可是好好地grappa呆在英国整顿那个最近兴起的帮派呢。”
熟悉长泽优希性格的琴酒并没有被长泽优希糊弄过去,他的声音微冷,烦躁不安地说:“brandy,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了。
“告诉我——”
长泽优希还没听琴酒讲完,他就听见了赤木涉的声音:“你在这里啊,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