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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警惕疑窦一起而来的, 是诸伏景光汹涌着飙升着无法压抑的怒火。
人渣!
胸腔里升腾的厌恶让诸伏景光的动作远快于思维,做出了反应。
“嘭”的一声闷响。
在诸伏景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兰地就已经跌下了床。
睡梦正酣的白兰地被骤然惊醒, 他身上隐隐的疼痛感和地面冷硬的触感, 让他烦躁地拧起了眉。
长泽优希有起床气。
这是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在他们相识的最初, 诸伏景光还因为打扰了长泽优希的睡眠 而被他心情恶劣地关进了小黑屋里。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长泽优希和白兰地是同一个人。
长泽优希当初对诸伏景光他们的说辞, 并非完全是谎言,至少,白兰地在有着神经衰弱的同时,睡眠质量更是差劲无比。
往常长泽优希只需要在入睡时切换成其他壳子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显然, 此时的白兰地不行了。
白兰地不同于乐在其中收敛着脾性的另一个自己, 此时他被粗暴的吵醒时,他的起床气更是大了几分。
好烦
耳边重新作响的杂音,前额间歇的刺痛感都让白兰地本就恶劣的心情愈发难受。
自从了解到了长泽优希也会对白兰地表现出些许抵抗的情绪后,诸伏景光心里便有了少许的安定感。
诸伏景光虽然心里有些把握白兰地不会因此对自己动怒, 但是在对上了白兰地那个双仿佛结了冰一般的绿眼睛, 他的神经紧绷,血液的流速骤然加快。
“父亲?”
对方熟悉长相下的那种微妙错位感,让白兰地找到了自己的焦躁不安的源头,他起伏过大的心绪逐渐沉淀了下去,他不是另外一个自己。
……为什么这个时候换人。
白兰地冷若冰霜的脸上带了点恹恹的神色,他沉下脸的时候周身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的惶惶不安。
头好痛, 脑袋好晕, 心情好烦, 想要另外一个自己。
他盘腿坐在床下仰着脸看向换了个芯子的长泽优希时,白兰地仿佛像是只被陡然抽走了猫薄荷的废柴猫一样,又气又颓废地摊成了一滩猫饼。
应激反应之后,诸伏景光才检查了一番长泽优希身体的情况,他庆幸地发现长泽优希的身上除了肩颈部还有残留的麻木感还在隐隐作痛,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因此诸伏景光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的惊怒总算是消退了一点,斯图亚特这家伙幸亏他没有对优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意识空间里,萩原研二动作娴熟地把凭空出现的长泽优希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期间长泽优希仍旧没有丝毫察觉的安然沉睡着。
萩原研二刚挑了个薄点的靠枕垫在了长泽优希的脑袋下,他就听见了外界的对话声。
“怎么回事?”这不由得让萩原研二心里一惊,他连忙转头看向屏幕:“小诸伏你在和谁——”
话音未落,萩原研二就看见了跌坐在床下正神情不愉的白兰地,“他怎么会在小优希的房间里!”萩原研二语气又惊又怒地问。
我也想知道
诸伏景光心下叹气,但是在白兰地面前他无暇回应萩原研二的话,诸伏景光只得集中精力面对着眼前看起来随时可能发难的白兰地。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白兰地的眼底翻过了一丝烦躁的神色,他的嘴角绷得笔直,在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高度戒备下,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心底的情绪。
察觉到了白兰地冷脸下压抑的情绪,诸伏景光的脸上适当地浮现了些许愧色,同时他学着长泽优希平时糊弄他的语气,说:“抱歉,我父亲你没事吧?”
盯着对方眼底深藏的警惕和愤懑,白兰地胸中郁结的烦躁像是被消融的白雪一样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无奈。
忘记hiro会早起做饭了
只是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换他出来”这四个字在白兰地的舌尖盘旋了一圈儿,最终又被他咽了回去。
白兰地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耳边持续不断的底噪和隐隐的阵痛让他没了白日里玩笑的心情,白兰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嘴边的话也变成了,冷淡的“算了”。
诸伏景光一直在暗暗戒备着白兰地的响动,他很有分寸地见好就收。见白兰地似乎想站起来,诸伏景光动作迟缓地在白兰地站起来后,他才慢了一拍地走下了床作出要搀扶的动作,刚好一个落空。
诸伏景光脸上假惺惺地显现出了愧疚不安的模样,包含担忧地询问,说:“父亲你没有摔到哪里吧?”
最好摔死。
猫猫假笑jpg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白兰地从同步地记忆里清晰地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暗戳戳地发表着,‘如果他做的太过分,偶尔炸毛一下也无所谓’这种言论的画面。
“没事。”白兰地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扶了下有些烫热的额头,走进了洗手间里。
目送着白兰地走进了洗手间以后,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意识空间里不自觉坐在大屏幕前的萩原研二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白兰地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或是表情变化,但是他给人的危险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白兰地只是单单地微皱眉头,他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不自觉地让人噤若寒蝉。
萩原研二担忧地问:“小优希他没事吧。”
“没事,他应该没来得及做什么。”诸伏景光一边回答萩原研二的问题,他一边从衣柜里翻找出来了一身应季的常服,动作迅速地换掉了睡衣。
“你现在就要出门吗?”见诸伏景光直奔房门口开始换鞋,萩原研二不禁迟疑地说:“就这样把白兰地留在家里,直接离家,会不会激怒他啊?”
“我不清楚白兰地还会再做什么,但是不是说他多半不会在这里久留?”
诸伏景光眉头拧起,他手下动作不停地解释说:“眼下也只有先避开他了”
“说的也是,真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能作出太出格的反应,现在也只能选择离开了。”萩原研二对诸伏景光的看法表示了赞同。
诸伏景光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装,他抓起一个鸭舌帽扣在头上,背上双肩包就要离开。然而刚准备关上门,诸伏景光就正好对上刚洗脸出来的白兰地,他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脸上水珠。
面面相觑,不足以形容眼下尴尬的情境。
“你要去哪里?”白兰地擦脸的动作一顿,幽深的瞳孔一瞬不转地盯住了诸伏景光。
寒意陡升。
在白兰地远远一瞥、目光锁定他的时候,诸伏景光陡然间产生了一种被凶残猛兽盯上了的恐惧感。
诸伏景光强忍住直接把门关上的冲动,他极力模仿着长泽优希平日里的表现,说:“今天学校有社团活动,我去学校。”
“社团活动?”
“嗯。”
意识空间里的吃瓜群众、萩原研二近距离围观着白兰地和诸伏景光的对话,焦灼的气氛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有个小秋千在不规律地荡上荡下一样。
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啊
白兰地眼睛微眯,他打量着略微有些紧张诸伏景光,他的脸上有些许局促的神色:“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萩原研二放下了心,他心里的小秋千也荡了下来。
“好——”诸伏景光心里刚松了一口气,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白兰地打断了。
晨光照在白兰地略微苍白的侧脸,显得他又俊朗又美丽。
白兰地随意地睹了诸伏景光一眼,像是薄而锋利的刀子扎进了人的心里,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
他笑:“记得要早点回来。”
他轻飘飘的语调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心头,萩原研二心里刚停稳的小秋千,“啪叽”砸在地上了。
意识空间里。
一楼厅堂里的天花板上,高高悬挂着一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落在长泽优希的眼睑上,让他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hagi”
长泽优希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他撑着手下柔软的沙发,视网膜上投射出了沙发不远处坐着的另外一个瘦削的模糊人影。
“优希你醒了?”
模糊的灰色人影靠近,伸手搀扶着还有些头昏脑涨的长泽优希靠在了沙发上,在对方靠过来的时候,长泽优希才看清了那双熟悉的蓝色猫眼。
“是hiro啊”在意识空间直接从睡梦里醒来,显然给长泽优希带来了很不舒服的体验。
他此时只觉得头晕的想吐,虽然可能没有什么用,但是诸伏景光见长泽优希面露痛苦的捂住了额头,他不由得伸手给长泽优希轻揉了几下太阳穴。
“抱歉,优希你感觉能好一点吗?”
“嗯,我还好,”
也许是心理作用,长泽优希觉得他的头似乎不再像是刚开始一样的剧痛了,他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的血色,他抬手制止了诸伏景光的动作,疑惑不解地问:“hiro怎么是你在里面?今天是hagi做饭吗?”
“不是的,现在hagi是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厅吃完了早点。”诸伏景光担心的看了一眼仿佛能随时晕过去的长泽优希,见他奇怪地望向自己便只好继续解释说:“白兰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而且他还”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含糊了一下尾音,跳过了这段继续解释说:“刚好家里有些东西要买,再加上我不太想和白兰地相处,所以我和hagi就擅自决定先出来了。”
“现在我们正在米花百货这里。”
“原来是这样”初醒时的混沌消退,昨晚迷迷糊糊间的记忆悉数浮现在了脑海里,长泽优希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症结所在。
白兰地因为身体原因,恐怕是少不得缠着自己不放,再加上昨天晚上他差点勒死自己的睡姿
勤劳的诸伏海螺,一觉醒来一定是气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