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被骗得心甘情愿。
两人坐在屋里吃烧烤, 顾阙吃肉,颜珞吃‘雪糕’。
顾阙忽而问起:“你吃烤冷面吗?”
颜珞看她:“冷面得罪你了?为何要烤了她?”
“冷面是一种吃食,不是人。”顾阙又体会到了新的快乐。
颜珞扫她一眼:“有没有烤柿子?”
“柿子是甜的, 不用烤就很好吃的。改日, 我给你试试, 不过很寒凉, 吃一个就好。对好,烧烤配电视剧,你要看看吗?”顾阙兴奋地去屋里拿平板。
她让店家下载了许多电视剧呢。
颜珞会玩了, 拿到平板就划拉起来, 顾阙指引,最后点开一个关于唐代诗人李白的视频。
“大唐?”颜珞疑惑,“我未曾听过大唐。”
顾阙道:“你知晓孔子,不知李白白居易, 更不知杨万里,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后来的人。”
从这里可她推算出, 这个朝代是介于孔子与大唐之间的。
历史上除去那本野史外再无记载,可能这个朝代过于神秘,亦或是, 自己进入那本野史当中。
皆有可能。
颜珞看得很认真, 看到清平调三首是为一贵妃所做的时候,她终于相信顾阙的诗是别人的。
在这里, 无人知晓李白,只知永乐侯世子顾言。
颜珞一口气看完整个视频, 感慨道:“他很厉害, 超越众生, 那首将进酒很好, 激荡人心,瀚海阑干百丈冰,胸襟与意境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比较的。”
顾阙连连点头:“他是浪漫主义诗派的代表人物,对了,还有李清照。”
她连忙打开新的视频,“她是婉约派诗人,与你一般,是个难得的诗人。”
“什么是婉约派,委婉吗?”颜珞好奇。
顾阙解释:“婉约词指的是他们的词表情达意一般崇尚委婉含蓄,与你说的相似,多是儿女与离别感情,与李白大为不同。李清照更是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呢,她出自于书香门第,小时生活优越,所以她很像现在的勋贵女儿,前期的诗词多是活泼欢快的,后来,嫁人、国家遇难,诗词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嫁人、国家遇难……”颜珞低语,眼眸深邃。
顾阙拿出两首最经典的诗词对比,《如梦令》与《声声慢》。
不需顾阙多言,颜珞便明白两首诗词的意思,慨然道:“竟出自同一人。”
顾阙哀叹:“国家遭难,百姓何尝不是最痛苦的。”
颜珞微微一笑,将视频关了,道:“我回书房。”
她不高兴了,顾阙抿唇,接过平板,没有说话,目送她离开。
婢女进来收拾残局,鱼贯而入。
打扫干净后,屋里只剩下顾阙一人,她抱着平板,目光呆滞。
颜相明白她的意思了吗?
应该是明白了。
是夜,寒风肆虐,颜珞在书房抱着暖手炉,看着自己誊写的《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伤心吗?
应该是很伤心,很难看出她是写出如梦令的少女,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也是贪玩的孩子。
颜珞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婢女送来的牛奶,端来,默默地喝了一口。
阿婆说她的身子恢复得很好,每日的牛奶不间断,可见顾阙的用心。
翌日天明,颜珞去上朝,陛下回朝,湘王一案也提上议程。
刑部大理寺监察司会审,湘王无罪,管理不善,火药处交由中书舍人温茯接管。
忙碌近一月的丞相被抛到角落里。
散朝后,陆松不平,湘王嘲讽颜相:“颜相替旁人做嫁衣,滋味如何?”
“不大好,能劳王爷费心,也是我的荣幸。不如臣略备薄酒,王爷赏光?”颜楼不骄不躁,徐徐轻笑。
湘王睨她一眼,年轻真好,美貌无双,朝气蓬勃,他不屑,道:“不去了,本王忙着呢。”
“王爷,您说先帝与怀章王爷的坟都被盗了,您觉得正常吗?”颜珞移步,站在湘王面前,目光凝在他的面容上,“会有什么样的恩怨在他们死后都不会放过呢?”
湘王脸上的笑容骤然凝滞,下一刻,脊背寒凉,道:“盗徒猖狂,必遭天谴。”
颜珞接连点头:“确实,必遭天谴。”
被她这么看,湘王心里发憷,匆匆离开,竟一眼都不敢回视。
颜珞停下脚步,站在垂龙道上,身形岿然不动。
落后几步的陆松追上来,触及颜珞面上的笑,说道:“这回,温家可要笑了。”
“是吗?我看过火药处,不大理想。”颜珞回道。与顾阙给的书相比,简直就无法相比。炸陵寝是她试试威力罢了,可见,效果很好,下一回,该炸哪里?
不如就选在城门?
可是京城有九座城门,该炸哪一座?
颜珞还没想好,回去仔细想想,还有,哪日动手最好?
颜珞笑了。
陆松不明白,道:“您的意思是您看不上?”
“我若看得上,怎么会让给旁人。”颜珞嘲讽。
陆松也笑了,“说的也是。”
又过两日,温家设宴庆贺,颜珞领着顾阙一道登门。
顾阙知晓温府茯夺了颜珞的火药处,一路上不断安慰她。谁知,颜珞丝毫不在意,“火药处极差,要来做甚。”
顾阙:“……”
原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好奇,“有多差?”
颜珞道:“很差、很差,做烟火很合适,对了,你有没有好看的烟火?”
顾阙头疼:“没有。”
颜珞剜她一眼:“小气,烟火又杀不了人。”
顾阙不吭声,不是小气,是太麻烦了,再说现代的烟火凭借着这里的条件,也做不出来的。而且,现在淘宝上买不到烟火。想要就只能自己创造。
今日休沐,来恭贺的人很多,毕竟能从颜相手中讨到好处,可见温茯的能耐。
巧合的是顾阙下车,恰好前面的马车是晋阳长公主府,公主与驸马一道下车。
林毕文一直未领官职,别说是高官,就连寻常翰林的官职都没有得到,驸马一职是空职。
四人见面,顾阙颜珞行礼,林毕文回了半礼,“丞相。”
晋阳看了顾阙一眼,领着自己的驸马进门。
顾阙与颜珞自然只能跟在后来,顾阙好奇,问颜珞:“他们怎么也来了?”
颜珞悄悄解释:“林驸马闲在家里。”
顾阙明白了,有的朝代驸马是不能入朝领官职了,或许,林毕文就是悲催的驸马。
温茯是满面春风,旁人吹的是寒冷的东风,唯独她的风是春风。
待客的厅堂很大,不少人进去后就围在一起说话,温家与颜家一般,都是簪缨世家,旁支很多。顾阙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没有进去,而是选择与颜珞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许多小郎君在说话,说温茯。
温茯是娇滴滴的美人,她的美带着几分怜弱,身上并无迫人的气势,看着,就会让人男人心疼。
小郎君们中有不少人想娶温茯,围在一起说温家的择婿标准。
顾阙听了几句,心里不明白,温茯已是陛下的人,还会许配给人吗?
颜珞恍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晓她想什么,伏在她耳畔解释:“女子大了就该嫁人,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与陛下的事情很隐秘,就几人知晓,只怕温家的人都被瞒在鼓里。”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可以吗?”
颜珞点头,“这里又没有网络,没有传得那么快啦。”
“哦豁,你连网络都知晓?”顾阙惊讶,“你学得可真快。”
颜珞点头:“那你亲我一下做奖励?”
“美得你。”顾阙转身,看着眼前十**岁的小郎君,忽然想起霍成儒,索性就问了。
颜珞道:“你想他?”
“想他做什么?我认识的人不多,他与这些人相似,我在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顾阙解释,自己对霍成儒无感,但心里感激。
“他跟着无情呢。”颜珞不想多谈。
两人站了片刻就开席了,社牛没有来,顾阙也没有饮酒,两人高高兴兴地来,清醒地回去了。
没过几日,就要到除夕了,颜家送了许多年礼,足足三辆马车,顾阙感激,让人又回了不少。
礼尚往来,是规矩。
除夕这日就会放假了,颜珞打算装病不去除夕宴,顾阙问她要不要回颜家过年。
颜珞拒绝,“出嫁女不能留在家里过年。”
顾阙绞尽脑汁,问:“可要去暖宅。”
有些事情也该解开了,正好趁着除夕高兴,指不定就过去了。
“好,去暖宅,阿婆带上。琼琚送回侯府与清至过年。”颜珞道,“让婆子注意些,别过了风。”
正好,顾阙也不想回侯府,自己着实不想面对夫人。
每回见面,都要提兄长多么不容易,说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商议好后,顾阙就要开始准备了,给府里的小厮婢女放赏钱,恩准她们回家过年。顾宅里许多仆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家都在侯府,还有些是颜家的人,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后来买的。
赏钱很丰厚,顾阙也放了听澜回侯府。
听澜看着高兴的主子,眼睛不住飘忽,许多话又藏回了肚子里,不敢说了。
要过年,各处都显出喜气,尤其是顾宅,听闻可以放回家过年,都高兴地聚在一起说话。
阳光很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顾阙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着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也涌现了一股喜气。
过年就是全家团聚的时刻,说说笑笑,围在一起看着春晚,可惜,这里没有春晚。
顾阙失落,婢女们说起烟火。
“城门上会放烟火的,好像各府有钱的也会燃放。”
“真的吗?我在侯府这么多年,我就没见府里燃放烟火。”
“侯府不兴这个……”
顾阙睁开眼睛,看向她们,迟疑道:“烟火、很好看吗?”
“好看,比彩虹还要好看。”
顾阙道:“在哪里买?”
这就问到婢女们了,她们不出府门,对外间不熟,这么稀罕的物什街面上是找不到的。
顾阙道:“我让人去打听下,若是可以买,送去侯府,让你们过过眼瘾。”
“真的吗?”
“世子真好。”
顾阙凝住,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泛红,纤细的脖颈雪白,看起来温润如玉。
她在想:颜相会喜欢吗?
若是寻常女子,想都不用想就会猜对方喜欢。可颜相并非寻常女子,心思深。
顾阙能哄得婢女开心,却不知在过年的时候哄颜相开心。
她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
到了除夕前一日,该忙的都忙完了,就等着今夜过完明日团聚。
顾阙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来,睁开眼睛,太阳的光弱了很多,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她沉默地望着天边瑰丽色的云层,眼眸微凝,听澜走了过来,问:“您在看什么?”
“听澜,她们觉得烟火好看,我就让人去买烟火。她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可是我最应该哄的不是她们。”顾阙道。
听澜垂首:“世子,您不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吗?”
“听澜,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很好,你再没有想法,我就让丞相替你相看了。她的眼光好,不会差的。再说她给你说亲,夫家不敢慢待你。”顾阙自顾自开口,她一人留在这里就够了,再者,过了明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世子,您不要我了吗?”听澜落泪。
顾阙轻笑,扬首看着她:“怎么会,我想着你在这里日夜担心,不如找个好婆家过自己的日子。听澜,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的。人要过自己的日子才会知晓怎么会快乐高兴,我现在就感觉很知足。你看着我痛苦,其实,我乐在其中。”
听澜哭得更加厉害了,哭着哭着就跪了下来,“孙阿婆知晓您是女子了,那晚的话,都是她让我说的。颜相也知晓您才是顾家二姑娘。”
“哦……”顾阙恍然,呆了呆,一双眼睛也散了光,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什么夫君好看、夫君我们生个孩子、我们圆房吧,都不过是她的笑话。
顾阙躺了下来,凝着夕阳,眼中的光慢慢聚集,听澜哭得泣不成声,“我们都错了,未成亲前,丞相就知道了。”
“阿嫂,真的很聪明。”顾阙抿唇轻笑,胸口的郁气跟着散了,道:“无妨,既然这么久都没事,将来也不会有事的。”
阿嫂何尝不是一个心慈的人。
心慈?
顾阙又笑了,大概心慈只对自己,而不是对旁人。
阿嫂多好。
“听澜,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拿着赏银回去过年,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顾阙唇角扬起几分舒心的笑,“你若不回去,明日就带你去新的地方过年。”
“真的吗?”听澜擦了擦眼泪,“奴婢不想离开您。”
顾阙叹气:“你怎么那么傻呢,有自己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我,没出息。”
听澜破涕为笑,道:“您不傻吗?”
顾阙道:“也傻。我同你说,颜相也傻,傻气得很。”
尤其看到空调的时候,那个傻样,还问是不是什么寒冰掌。
主仆二人都笑了,夕阳落下,暮色四合,顾宅这几日日日都有人送礼,门房不少,架不住他们赖着不肯走。
顾阙手中的礼单是一日比一日厚,远远比她这一两年做生意赚得多。
看来,还是自己目光短浅了些,做官来钱快啊。
她看了一眼,让人退了回去,都不收,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都退了才清净。
让人去传话,怎料一个个都不放弃,顾阙就纳闷了,坚持不懈上赶着送钱是为了什么事?
后来,让人去问,都是托颜相办事的,为了明年好谋个好官职。比如晋升,在一个地方限期满了,就会晋升或者移动。去哪里就在颜珞的手中。各地情况不同,江南一带富庶,许多人挤破脑袋都不想去。颜相收了钱,事情八成就准了,来年就安心等着调令。
处处透着门道。顾阙是门外汉,听了几件事后都笑了,原来,颜相厉害着呢。
收还是不收,她就不好做主了,等着颜珞回来办。
她贴心地将各府送的礼与要办的事情誊写在一起,颜相回来看一眼就行。
顾阙难得做了件正经事,写好后就摆在卧房里,天色漆黑,门外的人还在等。他们就在侧门的巷子里候着,天寒地冻,顾阙不忍,让人将他们迎进门房吃口热饭。
他们吃上热饭就会暖和些。
吩咐以后,管事抬首看了眼世子,接着,接下吩咐去办事了。
顾阙知晓刚刚那一眼的意思,是轻视。她笑了笑,轻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不到那么狠心,她想的很简单,心软并不是坏处,一碗饭的事情罢了。
颜珞回来后就听到这件事,对于顾阙的做法,她很理解,摆摆手,让人将礼都收下,给些赏钱打发离开。
顾阙坐在屋里看,屋里很暖,炭火旺盛,颜珞回来后就看到她微翘的唇角。
“看什么好玩的?”
顾阙没抬头,说道:“她们接吻了,我有种老母亲的欣慰。”
颜珞不解,“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客也紧张。”顾阙从床上爬了起来,抬首,凝视面前人。
这一息,寂静无声,两人四目相接。
顾阙眼中映着烛火,也映着颜珞的脸颊,颜珞平静,先移开视线,“有追妻火葬场的内容吗?”
论起看,颜珞也不差了,各种套路都懂了。
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青梅竹马等等一系列都看了不少,甚至挑着追妻火葬场的剧情看。
顾阙笑话她:“追妻火葬场有没有好看的,先婚后爱不好吗?”
“照书上的说法,大魏处处都是先婚后爱的戏码,无趣得很,对了,我让人都收下了。你若有喜欢的,挑些留下。对了,你可送礼去侯府?”颜珞想起正经事。顾宅做事的习惯是人家先送来,他们再回礼。
可侯府没有送礼,顾宅谈不上回礼,顾阙不懂这些事,管事提过一回,颜珞忙忘了。
疏忽了。
顾阙不懂,“都是一家人还要送吗?”
颜珞轻笑:“分开了就该送,已经晚了,你回去夫人肯定揪你耳朵。”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永乐侯夫人对顾阙的喜爱远不如儿子。
“不送就不送,初一去的时候备些厚礼,想来父母不会与儿子计较。”
颜珞貌美冷艳,脱下大氅后就坐在炭火旁,气质矜贵,浑身散着寒意。顾阙就这么看着她,心里有话,不知如何说起。
颜珞畏寒,靠着炭火才感觉舒服很多,她没有说话,脸色不大好。
顾阙道:“去沐浴,水都烧好了。”
热水泡一泡,就会舒服很多。
颜珞这才起身,余光扫她一眼,慢悠悠说道:“夫君今日有些不同。”
顾阙慨然一笑,摸摸自己的脸:“肯定是因为我今日比昨日好看。”
颜珞微怔,“你好不要脸。”
“和你学的。”顾阙偷笑。
颜珞凝眸,上前就逮住她的手,道:“我父亲欺负母亲的时候,母亲都会抽他的。”
三夫人脾气好,唯独对三老爷不好。记得有一回,她在屋里与三老爷说话,说着说着就动手,拿鸡毛掸子抽得三老爷哀叫。
谁都想不到气度温雅的三夫人会动手。
顾阙被吓到了,忙缩进被子里,“你这么优雅,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再说大过年打孩子、不是打人不好。”
颜珞睨她一眼,又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嗯?”
要命了。顾阙爬起来,凑过去,亲她一下,“快去泡泡身子。”
颜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好夫君,我们一起泡泡身子?”
顾阙缩了缩:“不去。”
颜珞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不忘威胁她:“总有一天会一起洗的。”
顾阙发笑,总有一天是哪天呢?
除夕的早上,顾宅里的人走了大半,还有些无家的人留在府里过年。
顾阙颜珞登车去暖宅,孙氏与听澜一辆马车,到了暖宅,听澜去厨下帮忙。
屋里吹着热风,进去就感觉浑身暖洋洋,孙氏围着大棚转悠,顾阙拉着颜珞去吹热风。
两人各自脱了大氅,颜珞在屋里四处看看,突然看到一间衣柜,好奇地去打开。顾阙没有阻拦她。
颜珞打开衣柜,里面都是各色裙裳,什么样的颜色都有,都是当下时兴的款式。
颜珞轻笑,她发现了顾阙的秘密,原来顾阙也是喜欢裙子,她问:“这是你的吗?”
顾阙站在风前,长发微漾,眼光闪烁,道:“我穿给你看?”
颜珞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