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骆颂燃逃避了几天,决定晚上回家冷静冷静。
回到家后他闻到熟悉的炒菜香,一闻就知道是他大爸在做饭。正好肚子饿了,最近就是饿的特别快,他赶紧甩掉脚上的鞋子,走去厨房。
“大爸你在做什么呀?”
骆颂燃走到厨房前正好看见大爸骆盼之带着围裙炒着菜,扒拉着厨房门没有走进去。
“知道你回来,大爸特意给你做了咖喱炖牛腩。”大爸把已经在砂锅里炖好的咖喱牛腩递给骆颂燃闻一闻。
不凑近闻还好,一凑近骆颂燃闻到浓郁的咖喱味,胃部突然往上翻涌一股恶心,脸煞的白了,他转过头往厕所跑去。
大爸:“……?”
刚从楼上下来的爸爸顾峪昔看到儿子急急忙忙往厕所里去跑,看向丈夫骆盼之:“燃燃怎么了?”
大爸表情茫然:“不知道啊,看样子是想吐。”
“吃坏肚子了?”爸爸往厕所走去,就看见骆颂燃双手撑在马桶两侧干呕:“燃燃,是不是在外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骆颂燃的后背。
骆颂燃觉得这样的干呕特别难受,加上心理的反感让他的胃部缩紧得厉害,最后难受得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完了。
他难受的直起身,摁下冲水键。
走去洗手台前漱口。
爸爸见况连忙去拿温水跟胃药过来,他见儿子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有些担心:“爸爸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骆颂燃洗着脸的手猛地顿住,他也顾不得自己满脸是水,伸出手抓住爸爸:“不要,我不要看医生。”兴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又笑了笑:“我可能就是今天吃了太多油腻的,中午又吃了炸鸡烧烤,我吃个药就好。”
说着把爸爸手中的胃药拿过仰头吃掉,用温水大口吞下去。
“炸鸡烧烤这些要少吃一点,不健康又上火。”爸爸听到儿子在学校总是这样吃,但又看着脸上都有肉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白白嫩嫩:“怪不得都长胖了。”
骆颂燃:“……”
不要说了,再说他要哭了。
晚餐的时候,大爸发现儿子碰都没有碰最爱吃的咖喱牛腩,反常的吃着最不爱吃的青菜。
兴许是想到刚才儿子才吐完估计还不舒服,于是喊了声老婆想让老婆多吃点。
“宝宝。”
“嗯?”
“嗯?”
大爸筷子一顿,看着面前父子俩异口同声的回答,主要是看着儿子表情微妙。
骆颂燃:“……”卧槽,这可怕的称呼习惯,他赶紧力挽狂澜故意说道:“我怎么就不是你们的宝宝了,我就要应。”
啊这两夫夫怎么一把年纪还要这么甜蜜啊!!!就非得要喊宝宝吗!
爸爸低声笑了笑,对儿子是无奈又宠溺:“行,你也是宝宝。”
“行什么行,不行。”对面的大爸不同意了,他严肃看着儿子:“大爸从小就跟你说过,大爸的宝宝不是你,大爸的宝宝是你爸爸。”
骆颂燃眼神幽怨:“我就应。”说着还抱住身旁的爸爸:“我今晚要跟爸爸睡。”
大爸这下不同意了:“你说你这家伙你一回家就粘着你爸爸,我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吃就算了,也不跟大爸说句谢谢。”
“谢谢大爸,大爸真棒,大爸辛苦了。”骆颂燃熟练的敷衍。
大爸:“……”真的,别回来了,这儿子他不要了,他冷笑:“这锅咖喱牛腩不吃完别想下桌。”
骆颂燃:“……”又想吐了。
晚上睡觉,还没等他再提出要跟爸爸睡就看到他大爸急急忙忙把爸爸带回房间,就好像是怕他抢人似的。
他走回三楼自己的房间。
就在路过儿童房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这个儿童房是粉色的公主房,是大爸在他还没出生就准备的房间,里面清一色的公主风,甚至衣帽间里无数条各年龄段的公主裙。
根本是连吊牌都没有拆过的。
小的时候他还会被大爸懵懵懂懂拉去穿小裙子,后来聪明了就知道是大爸故意的。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公主大床,曾经也有睡过两天,后来就抗议了,因为他说自己是男孩子不喜欢粉红色。
儿童房每天都有阿姨来清扫,干净得仿佛里头真的有住着小朋友。
又走到衣帽间去。
衣帽间的推拉门是透明玻璃门,不需要推开衣柜就能看到这一排下去的小裙子,从很小的宝宝穿的小裙子一直到大概六岁左右穿的裙子,多到是看都看不过来的数量。
这个房间大爸到现在都不舍得弄掉,连里边的小裙子都不舍得送人,明明家里有两个姐姐。
因为是满怀期待准备的所以才不舍得吧。
没有任何期待和准备的又怎么会不舍得。
他看着衣柜有些走神。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这个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他真的不想接,一听到段亦舟的声音他就觉得烦躁,很烦躁很烦躁。
已经失眠了两个晚上,要不然……
测一下?
两条杠,他真的怀孕了。
厕所隔间里,骆颂燃表情麻木的盯着手中的验孕棒,这就是失眠焦虑几个晚上最后告诉他的结果,最糟糕的结果。
他今天起得很早,爸爸们都还没起床,就跑去一个特别远的药店买了这东西,生怕被人发现他去药店,甚至是全副武装外套口罩帽子,弄得药店的店员以为他是不是受到什么伤害还问需不需要报警。
回到学校后宿舍也没有回,选择去了学校的公共厕所,现在才七点多肯定没有人,在这里也会稍微安全些。
骆颂燃走进厕所隔间,快速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验孕棒,一开始还弄不懂这个怎么用,认真的把说明书看完他才会用。
他表情严肃的把一次性手套戴上,仿佛是在做什么手术那般,根据操作一步步来,拿出小可爱对准验孕棒侧面的吸尿孔。
等取到尿液后他赶紧翻转验孕棒将观察窗朝上方,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观察窗的位置,直到他看到观察窗上有紫红色的液体爬过,心跳骤然加速。
扑通扑通扑通——
他拿着验孕棒的手开始发凉,如果怀孕了,一分钟后就能看到结果,这一分钟也变得格外煎熬,是不是就看这一分钟的造化了。
千万不要,求求了。
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一分钟后,骆颂燃看到了两条杆,一条位于t,另一条位于c。
他怀孕了。
坐在马桶上沉默了将近五分钟,这五分钟里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等他稍微缓过劲来脑海里只弹出了一个想法:
——完了,那天晚上的小雨伞真的破了。
他知道自己一向做事情不认真不走心,可孩子能是在不认真不走心的情况下就能出现的生物吗?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没有任何期待。
那天晚上他们是戴了的,只是后来破了,再后来呢?怎么处理的,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后来他好像沉迷在段亦舟的身上,周末的时候会主动一两次,但那几次里绝对是清醒状态,并且是戴了的。
只可能是那天了。
骆颂燃拿着验孕棒的手开始发颤,他面无表情盯着这两条杆,又没忍住暗骂几句,愤愤然扯下几节纸巾将这东西包起来,然后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立刻拿出手机给段亦舟打电话。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接段亦舟的电话。
原以为会没那么快接通,没想到电话那头很快便接了起来,却迟疑一会才开口:“宝宝?”
骆颂燃听着传来的这一声依旧是那么温柔的‘宝宝’,倏然握紧手机,冷漠决绝道:“段亦舟,我不要你了,分手吧。”
他心想,结束吧,这已经是超出他预期范围内的事情,也跟他之前的关系模式完全不一样。
必须要在完全失控前结束。
段亦舟正在备着课,他一会要作为特聘讲师去燕大上课,也想着要给骆颂燃一个惊喜,可惊喜还没有送出去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整个人愣住。
骆颂燃要跟他分手?
本来这几天他就疑惑为什么骆颂燃突然跟他闹脾气,现在要跟他分手又是为什么?
段亦舟从没有这么慌张过,他抓过一旁的车钥匙快步走出去:“你在哪?我回国了,现在就去找你。”
他们怎么可能分手,明明他们那么喜欢彼此,一定只是这小家伙闹脾气。
“我怀孕了。”
段亦舟走到玄关处,脚步停滞,盯着大门,刹那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
“连雨伞都兜不住的alpha我要来何用,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吧。”
话音落下电话立刻被挂断,段亦舟连忙打回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打了几通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的指尖停在备注着‘宝宝’的号码旁,骆颂燃怀孕了?
……他让骆颂燃怀孕了?
玄关处,一向处事不惊稳重从容的男人头一回明白什么是手足无措,什么是心烦意乱。
段亦舟看着时间,距离他上课只剩下半个小时,还有时间,于是他拿出平板打开芯片定位仪,只见屏幕上闪动着芯片红点所在区域,就在燕大,他又将范围再缩小。
骆颂燃所在具体位置是在教学楼a栋二楼1梯的厕所,而他要上课的阶梯就在教学楼a栋二楼。
段亦舟深呼吸平缓着心情,他不能慌,如果他慌了又该怎么哄骆颂燃,这几天的反常突然有了解释。
骆颂燃在害怕。
肯定很害怕。
骆颂燃从马桶站起身,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连忙扶住身旁的墙,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发现站着不行,只能重重坐回马桶上,靠在水箱上闭着眼缓解着被抽空的虚弱感。
是了,他还没吃早餐。
不知道缓了多久,他从口袋里翻出一颗糖,打开糖纸手都在抖,赶紧塞进嘴里,甜味在口腔化开的时候也就稍微好点。
但是吃着吃着发现有点想吐,胃部强烈翻涌的恶心感让他倏然站起身,打开马桶盖吐了起来。
吐完后他颤颤推开厕所门,走到洗手台前。
骆颂燃抬起头,他看到镜子里头脸色苍白的自己,还有眼皮下的青色,烦躁感让他心跳加速,心里头又暗骂了段亦舟几声,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烦人。”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要,如果被他爸爸知道他完了,要是大爸知道的话他可能腿都被打断,得找个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拿掉。
这对谁都好。
他强忍着反胃不舒服回到教室,打算找个最后排的位置打算一会上课睡个觉,谁知他回到教室时一眼就看到自己最想锤死的人。
讲台上,穿着灰白色休闲衬衣的男人,正是段亦舟。
这个无辜崽崽的另一个爹。
他面无表情把书丢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丢书的大动静让已经在教室和陆续走进教室的同学愣了一下,看到是谁时都没有人敢说话,谁敢惹这位大少爷啊。
段亦舟扶了扶眼镜,抬眸时正好对上骆颂燃带着厌恶的目光,他看到骆颂燃的脸色不太好,眉头微乎其微蹙着,是不舒服吗?
是了,那次过后他们已经在一起半个多月,如果怀孕可能是会有早孕反应的,比如孕吐。
班长见况将花名册递给段亦舟:“段教授,这是咱们的花名册。”然后小声对着他说道:“抱歉啊段教授,骆颂燃他脾气不太好,不是对您发脾气哈。”
段亦舟听着班长这么说也没有说什么,目光依旧落在已经趴下睡觉的骆颂燃身上,温柔笑道:“准备上课了,有什么不满下课再跟老师说好吗?”
班长:“……?”
不满?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