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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37
盘山路顶级超跑俱乐部,最低准入标准为保时捷carrera911以上级别的车型,低于此级别的车型需要现任会员推荐才被准许入会,而且入会还有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资产必须高于5000万。
因此能进俱乐部的人非富即贵,尤其是比较年轻的富家少爷。
而俱乐部里拥有最多顶级配置车型超跑的莫过于银河集团的小少爷骆颂燃,尤其是在一圈年轻人当中,数量是多得令人羡慕嫉妒恨,就只能说爹与爹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灯火通明的赛车道旁,染着一头灰色头发的高大英俊alpha倚在栏杆旁抽着烟,穿着黑色潮牌工装,神态淡漠透着几分不羁,他垂下眸,白烟从唇齿间缓缓吐出,指尖轻点夹在指间的烟,烟蒂猩火泯灭,烟灰随风飘走。
“俞少,今晚骆少会来。”
被成俞少的alpha把烟咬住,漫不经心抬头,他看向说话的陆灼盛,半眯双眸:“你也是没用,连个beta都搞不定,都不知道要你做什么。”
“俞少,你也清楚骆少是什么脾气,他喜欢的人那就是喜欢,他不要的人,看都不会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嗤。”俞少冷嘲出声:“他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
“俞猛,你没爹屁都不是。”
就在俞少话音刚落的瞬间,旁门走出一个人,陆灼盛闻声望了过去,在看见是谁时眸中亮了几分,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骆颂燃玩着手中的车钥匙,他慢悠悠走向赛道终点大灯下的两个alpha前,在距离他们几步路的位置停下,他的目光看向抽着烟的俞猛,苦涩的尼古丁气味让他脸上露出几分厌恶。
“如果喊我过来是为了跟我道歉,那现在有话快说。”
俞猛把烟拿下垂在身旁,他看着面前有一个月没见的骆颂燃,兴许是把灰色头发染回了原来的棕褐色,现在这么一看,是又乖又漂亮,比他认识的omega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但是再好看他也清楚这家伙的脾气,就是高傲得能把所有人都当蝼蚁看待,就是看不起他们。不就是个a类beta吗?有什么可傲的。
“谁说我是喊你来道歉的,我有做错什么吗?”俞猛把烟蒂的灰抖了抖,又把烟含入嘴中,他拿出车钥匙,对着不远处的新车解开车锁:“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新买的车而已。”
车灯闪烁,是布加迪威龙的限量新款超跑,车身在灯光下黑色碳纤维泛着冷冽的光泽,中间贯穿着红色赛车条纹,极具野性。
骆颂燃挑了挑眉:“supersport800?”这台车没有四千万拿不下来。
“怎么样,漂亮吧。”俞猛看向骆颂燃,仿佛是想从这人脸上得到他所想看见的反应,以来满足自己一直以来被打压的不满,但是并没有。
骆颂燃点了点:“漂亮,但中看不中用。”
俞猛表情骤然一沉:“骆颂燃,你不能把你的傲气放下一点尊重一下人家,我买了新车第一时间就想分享给你,你这是什记么态度。”
“想让我尊重你的前提是你也得尊重我,你自己做到了吗?上次过线的时候是你故意撞我的,这次终点追尾裁判判的是意外,但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参加决赛,现在好了,如你所愿,反正我以后也不会玩摩托车了。”骆颂燃淡漠道,说着时看了眼俞猛身旁的陆灼盛。
眼不见为净的一秒便转移开视线。
“不玩摩托车了?”俞猛听到这个时愣了两秒:“那谁陪我玩车?”
少了竞争对手那还有什么意思。
骆颂燃用下巴指了指陆灼盛:“喏,他陪你不就是最好的吗?对了,今晚我为什么来就是来跟你玩最后一场车。”
“最后?”俞猛皱眉:“你连超跑都不玩吗?”
骆颂燃百无聊赖转着手中的车钥匙:“不玩了,我还要退出俱乐部,所以我今晚开之前从来没有开过的车跟你跑最后一圈。”说完转身往一旁的车道走去。
约莫两分钟,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从车库开了出来。
俞猛顿时瞪大眼,他眸底尽是惊艳和渴望。
道奇srt恶魔,这车在国内几乎是看不见的,买都买不到,这车一登场简直秒杀保时捷法拉利等顶级超跑,因为这辆恶魔是全球现阶段马力最大的超跑。
车窗缓缓降下,骆颂燃将手臂搭在车窗沿上,他看着车外的两人,眼梢弯弯,笑得人畜无害:“这车我改装过的,发动机最大功率能达到1700马力,来吧,让我这个恶魔跟你的小漂亮跑一圈。”
俞猛:“……”他的最新款马力才到1600,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恶魔改得这么‘人神共愤’。
夜幕渐深,赛车场灯火明亮,照亮赛场的每一处角落,只见终点线两辆超跑轰鸣声作响,宛若深夜的猎豹,蓄势待发。
赛车道上方的红灯开始灭灯,五盏灯一盏一盏的暗下。
在五盏灯彻底灭了时两辆车宛若离弦之箭冲破黑夜的约束,车影与明亮的灯争夺光亮。
骆颂燃握着方向盘,目光笃定的看着前方的转弯,面无表情踩下油门,超跑帅气的轰鸣声,以及强烈的推背感都在刺激着肾上腺素。
他喜欢玩刺激的东西,赛车,各类极限运动,因为他能在这里找到他所想要释放的情绪。
就如同音乐表达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而超跑的轰鸣声所传递出的声音,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艺术,是能够引起激动的艺术。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不对自己追求过度完美,他允许自己有缺陷的存在,他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受任何人阻拦。
就像这一次决赛,他完全可以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放弃,可他最终没有,任性过后,发完脾气后他选择放弃比赛。
比赛可以有很多次,但他的家人是唯一。
所以他的决定只能由他自己决定,除非是他自己想清楚的,不然没有人能让他反悔。包括今晚为什么要来记,他完全可以不来,只是为了做一个决定。
今晚这一场比赛,就是作为他以后不再玩车的结束,他说到做到。
如火般耀眼的红色恶魔完美的在拐弯处飘逸而过,轮胎与赛道的猛烈摩擦扬起粉尘,也正是这个飘逸与紧跟其后的800拉开较明显的差距,在车身摆正后,恶魔在最后的冲刺直接将马力发挥到最大的极限,轰鸣的咆哮响彻云霄。
道奇srt恶魔从没有进行过路试,就是因为性能过于强劲,没有人轻易尝试,现在一见不同凡响,完全可以说是赛道上遵守规则的迅猛猎豹。
在跑过终点时,在车完全停下前,由于惯性的作用,骆颂燃的后背与椅背有较强的相撞,就停下来的这一瞬,他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双手扶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会。
全然不知自己脸色苍白得可怕。
跟在后头过线的余猛降下车窗,他看着旁边火红的恶魔:“骆颂燃,你确定再也不玩了?”
火红色恶魔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略显苍白的脸,但是眼神却是神采奕奕的。
骆颂燃冲着余猛竖起问候手指,挑眉道:“就你也配跟我玩?自找优越感吧,小爷我不玩了。”
余猛:“艹……”这人真的有本事把人气得牙狠狠又不能做什么。
骆颂燃放下手挑眉笑得人畜无害,还沉浸在自己报复过的爽快当中。
此时的他全然不知道出来玩车的事情已经被发现。
原因是段总晚上回家发现家里没人,打小祖宗的电话没有人接,也没有告诉他去哪里,于是他查了骆颂燃超忆芯片的定位。
这才有了俱乐部门外,段亦舟沉着脸站在车旁盯着大门口的画面。
他就盯着大门口,直到看见想见的小祖宗被一个男生搂着肩膀走出来。
“骆少,你确定自己能回去吗?”
骆颂燃拂开陆灼盛搀扶他的手,果然他现在真的不太喜欢alpha的靠近,这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嗯,我已经叫了车,恶魔今晚先放在这里,明天我让保险公司过来拿车。”
“要不我送你回去?”陆灼盛见骆颂燃脸色有些苍白,有点心疼:“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你感觉你憔悴了,没有人照顾你吗?”
骆颂燃心想他怎么会憔悴,都被当成猪养了。
“骆颂燃。”
骆颂燃脚步一僵,他猛地抬起头,然后就发现正前方,黑色轿车旁,西装革履的段亦舟面色铁青望着他这边,心里头咯噔一跳。
嗯???
这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今天很忙吗?
不对,他是不是忘记跟段亦舟说今晚去哪里了?
不对不对,他是不是答应过段亦舟不要出来玩车的。
不对不对不对,他有点虚。
他连忙把陆灼盛的手给甩开,清了清嗓:“那个——”
“回家再说。”段亦舟打开副驾驶门,面无表情道。
骆颂燃:“……”又来了,那种该死的压迫感。
段亦舟看着骆颂燃走到自己面前,弯记腰坐上副驾驶,就在这时他发现了骆颂燃脸色不太对:“刚才做什么了?”
被问话的骆颂燃小心翼翼抬眸,他看了眼车外的段亦舟:“……开车跑了几圈。”
“车速多少?”
骆颂燃心想他玩车车速那肯定是快得离谱,更别说他今晚开的是恶魔,他默默报低车速:“2——”
‘嘭’的一声,副驾驶车门被关上,骆颂燃吓得脖子一缩,他愕然看向走到驾驶座上的段亦舟,咽了咽口水抱住安全带:
“你干嘛。”
“回家再处理你。”段亦舟冷漠道,上车后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
骆颂燃:“……”呵,这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脾气大了不起吗?他也有脾气的好吗!
低下头心虚开始玩手指。
回到家后,骆颂燃感觉到段亦舟浑身上下充斥着低气压,简直就是生人勿近那种低气压。他刚才在脑海里的嚣张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敢随意招惹此时的男人,选择走去厨房找吃的。
“过来。”
骆颂燃还没走进厨房,就听见沙发上的男人沉声喊他。
他后背一僵,转过身:“……干嘛,我饿了。”
“过来,不要我再说第三次。”段亦舟语气阴沉,他垂下眸,解着黑色衬衫的袖扣。
骆颂燃瞄着靠坐在沙发上的段亦舟,兴许是穿着黑色衬衫,仅一个解袖扣的动作都让人倍感压迫,浑身散发着低压。
他认怂的走过去,坐在段亦舟身旁:“我说我饿了。”不就是跑了一圈什么事也没有至于脸那么黑吧?
“今天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过不允许你去玩车,你怎么答应我的?”
骆颂燃听着段亦舟质问的语气皱着眉头,有点想发火,但他属实理亏:“……我忘了,下次一定呗。”
“那个男人又是谁?”段亦舟继续问。
骆颂燃见这男人似乎真的是生气了,那种压迫感他有点不太喜欢,也有点害怕,想着萌混过关。
于是把脑袋枕在段亦舟的腿上,抱住他的手臂,笑弯眼梢活跃一下气氛:“就是一个朋友,绝对没有暧昧关系,我保证,然后我开车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吗?别紧张。”
“你确定?”
话音刚落,骆颂燃就见这男人弯下腰,在他愣然的瞬间搂上他的肩膀,他就保持着枕在大腿上的姿势,段亦舟的手臂完全将他上半身圈在臂弯里。
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臂,金丝边眼镜下眸色深沉至极,就这样垂眸注视着他。
压迫感与体型差完全让他在这男人的臂弯里无法挣脱。
他对上段亦舟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想要坐起身却被段亦舟抱得死死的:“……你有话好好说,吓到我了。”
“我什么时候没有跟你好好说话了,骆颂燃,是你吓到我了。”段亦舟看着骆颂燃脸色有点苍白的模样紧蹙着眉,语气阴沉:“你确定没有碰到哪里?”
兴许是段亦舟语气过于严肃,这让骆颂燃觉得有些委屈:“……你那么凶做什么。”
他想要反驳,可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确实是他没有告诉段亦舟自己去做什么,答应记过不去玩车还是去了,只能咽下不服。
暂时还没习惯出门还要报备的日子。
“你确定知道错吗?明知道自己怀着孕还去玩车,还敢给我开到两百迈?”段亦舟垂眸盯着怀中又要哭的小祖宗,强压着惊慌过后的怒意。
他担心的是玩车的时候撞到哪里,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这家伙一点概念都没有。
一想到跟人玩车开到两百迈以上,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他能不害怕生气吗?
骆颂燃抿着唇,这男人也是这样他就越不想认错,凭什么这么管他。挣脱不开选择摆烂。他就躺在段亦舟的大腿上,别开脸,不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
“骆颂燃,是你答应我不玩的。”
骆颂燃沉默着没有说话,是又怎么样,他今晚也是为了不再玩车去退出俱乐部而已啊,那么凶做什么,他侧躺抱着臂不去看段亦舟,冷哼出声。
“骆颂燃,你知道错吗?”段亦舟又问了一遍。
连续被喊全名,这一瞬间,骆颂燃觉得心情郁闷,这男人真的是烦透了。
他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向他:“我刚才不都说了没事吗!是,我是没有跟你说去哪里,也答应了你不去玩车,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你为什么非得要揪着不放!!!”
说着想要起身挣脱开段亦舟。
可根本就无法挣脱,他只能躺在段亦舟的臂弯里,蹬腿都没用。
“这不是小意外,对我来说,你有任何的损失差错都是大意外,是不能发生的。而且是你答应我的,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告诉我。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错吗?”段亦舟垂眸看着臂弯里的骆颂燃,见这家伙又开始不高兴,握住他手臂的手稍微收紧。
骆颂燃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瞪着段亦舟,气着气着眼眶彻底红了,眼泪也就掉了下来:“我现在知道错行了吧!”
不屈的眼泪随着愤怒委屈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段亦舟的手臂上。
段亦舟沉默须臾,用手背给他抹掉眼泪,又问:
“还敢瞒着我玩吗?”
“……不瞒了。”骆颂燃别开脸,掉着眼泪哽咽说道,他本来就想着最后一次就不玩的了。
这男人怎么那么烦,他爸爸都不会这样管他的。
段亦舟这才低下头哄着怀中的小祖宗,看到他哭自己心里都发酸:“你不知道我打你电话,发你信息不回,我会这么担心害怕吗?你不听话我才凶你的,不然我会凶你吗?”
他本来也不舍得说一个小孕夫。
更别说现在怀孕初期太多不确定因素,他更担心的是这小祖宗以前的生活习惯让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怀着孕跟没有怀孕这不是一个概念。
“凶了就是凶了。”骆颂燃又气又委屈,但又不敢再随便发脾气,干脆不去看他,直接把脸埋入段亦舟腰腹上的衣服。
段亦舟只能把他抱起来哄,让人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是,我刚才是凶你,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骆颂燃还是觉得很生气,想从他腿上下来,结果又被抱了回去,双手也被段亦舟一只手握住压在胸口上。
“宝宝,不要再让我心惊胆战了好吗?”
他径直撞入段亦舟的目光,深记沉而又充满着害怕,不由得心头一颤。
害怕?
段亦舟抵上骆颂燃的额头,垂眸注视着他:“我真的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