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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瑾, 下午去醉仙楼吗?平南王世子请客。”隔壁桌的傅允朗看了眼讲台,见林钟没有注意他这边,于是侧过头小声问段瑾。
段瑾兴致缺缺。他向来不喜应酬, 和平南王世子也只是点头之交;加上家里也不同意他在外面吃饭。
傅允朗继续说道:“除了请了同学,还请了讲师, 听说林讲师也会去。”
林钟居然也会参加这种聚会?段瑾有些惊讶。
见段瑾微微睁眼, 惊讶地看过来, 傅允朗知道段瑾有所意动,小声解释道:“平南王对林钟有恩, 林父有次生病差点瘫了,是平南王派去的大夫妙手回春把林父救下了,所以林家上下都很给平南王面子。”
段瑾点点头。
自万福寺回来后, 这几天里林钟周身气场比以往更加冷,冰封一般。若说以往还能见着点人气, 现在简直就像玉面阎罗一样,让人靠近都不敢靠近。
段瑾自然不会顶着这份寒气去自讨没趣,但令他苦恼的是,他也找不到机会让主角攻受见面。
此时听闻平南王世子设宴, 把林钟也请了去,这机会给地简直是雪中送炭。
段瑾小声问道:“平南王世子为什么请客?方便带随从一起吗?”
“他比我们大五六岁,屡考不中,就靠家里举荐入朝了,应该下个月就要去了吧。大家知道你的情况,你带小厮过去照顾你没事的。要去吗?今天下午没课,酉时之前到醉仙楼……”
台上林钟不知何时停止讲课,目光锐利瞪向傅允朗。
傅允朗吓的脖子一缩,连忙坐直了身子, 低头专注看着桌上书本。段瑾没被林钟瞪,但也规规矩矩地低头看书。
林钟看了眼一堂课下来没看过他一眼的段瑾,抿了抿唇,手指烦躁地敲了敲台桌。
下午上课的讲师请假了,学生们欢天喜地的放学回家,段瑾也难得拥有了一个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午休。
“小少爷,小少爷,该起床了,不然晚上睡不着了,而且您不是还要去见那个叫白藏的下人吗?”奉壹在床帘外小声喊着。
段瑾翻了个身,白玉似的脸蹭了蹭光滑的床单,然后蜷缩起来,脑袋滑下枕头,躲进被子里,还不忘小声指责对方:“吵。”
这个世界的长辈们宠他宠过了头,在去国子学之前,向来都是段瑾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这就让他每次起床都要磨蹭很久。
隔着床帘,奉壹隐约看见小少爷团成一团缩进了被子里,知道他又在赖床不起。
可是都睡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起床,怕是晚上真别睡了。
奉壹只好使出杀手锏:“小少爷,再不起我就去找大少爷来了。”
段瑾:……
只好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无奈地说:“起了起了,别去找哥哥来。”
今天睡的久,所以醒来之后精神也特别好,桃花眼顾盼生辉,双颊也难得的有了分血气。
段瑾五官本来就精致浓艳,只是以前一直被病气压着而显得清冷。今日病气褪去了些,目光流转间,竟是夺人心魄的昳丽,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奉壹也不敢和他直视。
春季已到,除了段瑾院子,其他地方的暖炉都已经撤掉了。
段瑾不想兴师动众又把暖炉搬出来上炭供他取暖,所以没让奉壹通传他要去白藏那的事。
白藏工作的柴院在国公府西侧,除了下人会来,日常并不会有人踏足此地。
“小白,叔昨晚喝多了,这堆你等会劈一下啊,还有净衣房的衣服别忘了洗。”
白藏一声不吭。
段瑾闻言皱了皱眉,抬脚进了柴院。
初春时节,天尚寒冷,很多人的冬袄都没脱下,白藏却赤着上身,一下一下劈柴。
两个多月不见,白藏好像比之前更高了,不复之前骨瘦如柴的样子,肌肉精壮紧实,覆着一层晶亮汗液。
五官俊美,眉眼间却极度阴郁。
把活推给白藏做的那个仆人背对着段瑾,见白藏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帮他把活做了,继续说道:“像你这种卖身契都没签的下人,不多做点,随时都会被赶出国公府的,小少爷可不要好吃懒做的下人。”
一直面色无波的青年突然“砰”的一下直接把一块木头劈成两半,像被人触及逆鳞一般,转过头瞪视着那个仆人,眼神阴沉狠戾,双瞳隐约显现出暗红色。
仆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又色厉内荏道:
“不、不帮就算了,下次我让张管事通禀小少爷,说、说你……”在白藏的阴沉目光下声音越来越虚,到后面打着抖,不敢说下去了。
段瑾眉头皱的更深,从树后走了出去,朗声问道:“说他什么?”
白藏和仆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白藏眼神动了动,瞬间褪去了眼中的狠戾,双瞳的暗红色却更甚。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段瑾继续问道,精致艳丽的脸上满是寒霜,“你要通禀我什么?”
“小人、小人……”仆人嚅嗫,吓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全。
小少爷以前向来不管仆人之间的事,也从没踏足过柴院,所以他敢把小少爷搬出来欺凌新人。
他用这招已经很久了,被他欺凌过的新人都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一句,所以他越发肆无忌惮。
却没想到今天被抓了个现行。
他是签了卖身契的仆人,按律不能务农从商。而国公府对下人是出了名的宽容,如果他被国公府赶出去了,就算没治他得罪,欺主的名声也一辈子都洗不掉,绝不会有哪家愿意要他!
“小人错了,求小少爷给个机会,别把小人赶出府,小人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小少爷了。”见段瑾目光越来越冷,仆人滑跪在地,连声祈求段瑾原谅。
段瑾厌烦地侧过了脸,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抬手让奉壹把他带下去。
到现在了,还不觉得欺凌他人是错,只觉得是因为在背后议论主子被听见了才要治罪。
无药可救。
仆人被带下去后,柴院内只剩下段瑾白藏二人。
白藏目光紧紧盯着段瑾,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
两月前见过小少爷那次后,他就夜夜开始做梦。
梦里的小少爷还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端坐在他房里的椅子上,乌发雪肤,桃花眼四周晕着淡淡薄红,眼里像含着春水。乌黑睫羽却恹恹垂着,在他眼下打出一片阴影。
好像极不情愿一般。
梦里不受顾忌,明明小少爷没允许,白藏还是自作主张跪在小少爷脚边,像欺负主人的坏狗一样,被踢也不肯挪动一下。
起初几天的梦还只是克制地跪在小少爷脚边。
后面也许是白日里见不到小少爷,夜里就越加渴望,被踢之后不仅没随主人的意离远点儿,反而强行把那脚捉了,隔着鞋子揉了好几下,把小少爷欺负的又哭又骂,说他是最坏的狗。
明明都带着哭腔了,却还要装得盛气凌人。
白藏被骂的浑身发麻,喘着粗气只想听小少爷骂的更凶一点。
他把小少爷的鞋袜脱了,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脚,脚趾圆润可爱,因为紧张而蜷缩起来,泛着艳丽的粉。
脚底一点茧都看不见,一看就是没走过几步路的,又娇又嫩,对着吹口气都会红一小片。
粗糙的指腹摸过细嫩的脚底,尽管白藏没用力,但对浑身都嫩生生,从没吃过苦的小少爷而言还是一场惩罚。段瑾又痛又痒,哭骂的更凶,桃花眼里聚着水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滑落出去,看着可怜的很,脚止不住想往回抽,却被白藏大手牢牢抓住,只能任由粗糙大手把双脚每一寸都来回摸过。
见小少爷这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白藏不仅没心软,反而抓得更牢。
男子怎么能这么娇气,路都不自己走,让谁背的他?
同样粗糙的舌面没有像手指那般收着力,顺着脚背上青色血管,慢慢舔/舐,一寸也不肯落下。
是比刚才还过分的惩罚。
最后那双白玉似的脚全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白藏还觉得不够,在那嫩嫩大脚趾上留下了个牙印,被段瑾忍无可忍地踢在脸上才松开了手。
桃花眼四周粉色更浓,睫毛湿漉漉的,眼里水色更重,像气极了一般瞪着白藏。
白藏喉结滚动,眼睁睁看着那鲜嫩的唇轻启,骂他:“没上没下的坏东西,狗一样。”
……
那段时间白藏梦的越来越过分,天天起床都要洗裤子。
还好他力气大,水拧的很干,不然都不够他换的。
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段瑾一次都没再来见过他,他从期待逐渐变成不安,再到沉寂。
他恨不得偷偷跑去小少爷房间,质问他,他规矩也学好了,身体也强壮了,为什么不再来找他?
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他怕真的被小少爷赶出去,那时候才是真的一面也见不到了。
现在段瑾却站在他眼前,精致的小脸粉粉嫩嫩,桃花眼明亮有神。
——比他梦见的还要好看很多。
白藏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一开口,这场梦就会碎了。
段瑾抿起唇,皱眉看着白藏。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在走神发呆,上半身还没穿衣服,他不冷吗?
等了一会,发现白藏还是没向他行礼问安,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主角攻就是主角攻,桀骜不好驯服,都还没折辱他别的什么,只是让他学学下人的礼仪都这么难。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段瑾冷声命令道:“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随我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段瑾就发现白藏周身阴郁气息一扫而散,俊美眉目舒展开来,比所有皇子都更有皇室风姿。
段瑾暗自咋舌,这就是主角攻受之间的吸引力吗?都没告诉他是去见林钟,就能这么高兴。
看来让主角攻受在一起的这个任务会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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